“我们要!”
“不要!”常暖和白玉同时出声道。
“没有查明药性的药物,你都敢拿来给我们试?”白玉制止常暖再说话,眯起眼睛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常莳枫,她是向天借了胆子,还是拿她白玉当傻瓜呢?会危害到小暖的东西,她是绝对不会尝试的。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吧?”
“我不要!你带着小暖走,解药我会自己想办法。”白玉说着离别的话,手却不愿意放开,会有这样的决定不是一时间才有,早在成亲前她便想要送他离开,只是他的执着和坚定,让她不忍心强迫他,可是此时此刻在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情况下,他必须走。
常莳枫收回药袋,嬉笑的表情也收了起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
时光的流逝并未让白玉放弃拥有常暖的念头,只是命运一直都在捉弄着有情的人们,在他们相遇,重新相恋的时候,命运之神偏要考验他们。
常暖眼中含着泪花说不出话来,手却是怎么都不肯放开白玉,他一直用力的摇着头,以这样的动作来反抗白玉的自作主张。
白玉眼中也有晶莹的光闪动,她却用力地压制着,她将他搂住自己的手臂掰开,又用了巧劲将他推到常莳枫身边,待常莳枫抓牢他,她才转过身面朝着窗户,放冷了声音硬声说道:“常暖,我不要你了!你走!”她的眼角有泪滑过,她心中撕裂般的疼着,她最不愿意说的话今天都对他说了出来,只希望他能够明白她的心意,她不要别的,只希望他在她知道的地方安好的活着,就够了。
“不要!我不要,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要留下来,留在你身边!”常暖用力挣扎着,试图挣开常莳枫的钳制,眼泪也再不受控制的肆意流淌,似乎是用了全身力气,他才喊了出来。三年的相知,十年的离别,已经够了,他不要再和她分开,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
白玉站在那里却是不为所动,仿佛他的声嘶力竭与自己无关,只有不断流下的泪水能够见证她对这样的决定有多么的无可奈何。
“带他走!”白玉再次命令道,常莳枫看着眼前这一对明明可以不必分开的夫妻,却偏要分开,心中也是万分的惋惜。
只是她并不是个会被感情摧毁理智的人,所以,在白玉一再的命令下,她点了常暖的穴道,带着他迅速的离开了白府。
听到身后已经没了动静,白玉才转过身,屋内除了她的呼吸再无其他声响,她默默地走进卧房。那一室的红色,昨日还那么温暖,可今日却是那么的刺眼。
她走到床边,坐在床沿儿上,伸手抚摸着红色绣枕上的鸳鸯,本该是成双成对的,如今却是形单影只了。
泪水无声的奔流,她亲手送走了一直找寻的爱人,是命吗?或者说白家被谁诅咒了?她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嗤,她不会放过玄雀教的,绝不。
小暖?小暖!
常暖被常莳枫带到常家别院,已是月上西厢的时候了,他所在的屋内没有点灯,月光如一条银链般铺洒了整个房间。他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不动不说话,佣人送来的晚饭放在桌子上,他动也没动过。
常莳枫回家里打完招呼,又回到了别院,听说常暖一粒饭都没动过,心中不由得滑过一抹说不清楚的感情。
进了常暖的房间,她站在门边也是良久未曾开口,她其实心中很清楚,若不是她惹恼了白玉,白玉只怕不会做出那么过激的动作,更不会将常暖赶走。她所说的毒性也确实句句属实,压制毒性的药物也是真的,她唯一没有说实话的就是那种药物的副作用极大,除非服药的夫妇不要子嗣,否则那子嗣极有可能出现异常,至于是何种异常她还没有查到。
作为一名医者的确不该把药性不明的药物随便拿给病人服用,但下毒者似乎是有意要白玉得到解药也不得善终,所以毒药的分量下的极重。就算她不将古药拿出来,等时候到了,白玉即便得到解药,只怕身子也会有所损伤,能不能有子嗣还是未知。就算死马当活马医,倒不如试试她这古药,或许有出人预料的效果也说不定,同时她也不否认自己有借这事为常家牟利的目的。
“古药的确能够压制白玉的毒,而且若是使用得当还可以解了她的毒,只不过这种药的副作用极为狠厉,除非你们不要子嗣,否则孩子极有可能出现异常。这样,你还想让白玉服药么?”常莳枫摸了摸自己右手边的袖袋,那古药她一直随身携带,为的就是怕常暖改变主意。
常暖双手紧紧的扶在窗台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晚上的月色很美,本该是他们夫妻一同看这月色的,可现在,她还好吗?如果今晚她的毒再发作,有谁能够守在她身边,和她一同撑过这难熬的夜?
“你说的异常是指什么?”常暖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异常平静,眼眸中有一抹坚定地光闪过。
常莳枫看着她刚刚才认下的表弟,心中翻涌着一种名为心疼的东西,常家的男孩虽然说不上娇惯,但长在常家,哪一个不是被捧在手心,大概因为常家男丁少的关系吧,所以常家的男孩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华服美冠。而面前的男子也是常家的孩子,却早早的就寄人篱下,甚至还在外漂泊了那么久。得到他要成亲的消息,她有些意外,毕竟从未见过这位表弟,等真的看到他时,她才知道常家大院里的常家男孩与这个流落在外的常家儿郎简直就是温室牡丹与空谷幽兰的对比,一个是艳丽的人工香味,味道并不持久;一个是清新的自然香味,味道持久特别。
“异常有很多,很可能你们的孩子会长着兔子的嘴,或者多长出一个手指,更可怕的就是他们或许会有通灵的本事,这些你不怕么?”具体的异常她还未查到,会这么说她无非是想看看他究竟有多坚强,对白玉到底有多爱,爱呀这个东西还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呢。
“那那他们不会死吧?”他们当然指的是还不存在的孩子,异常这个词听起来很吓人,但仔细想想就算不服药,民间也时常会有这样的孩子出现,说他自私也好,说他盲目也好,只要孩子不会出危险,就算有这些异常,他相信将来他的孩子们也不会怪他。
“你”他的意思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她看着他,目光中带着疑问。
“只要孩子能够活下来,我不怕。表姐,你把药给我吧,我要回去。”常暖向常莳枫伸出右手,朝上的手心中还有点点薄茧。
常莳枫看着月光洒在常暖的身上,让他的周身竟如同镶了一层银色的光环,她有瞬间的失神,却又立刻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脸上似笑非笑,眼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给或者不给如今已经不能任由她来犹豫了。
她掏出右手袖袋里的古药袋递了过去,只是在松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捏在药袋上的手指还是松开了。
她转过身来背对着常暖,然后语气坚硬,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记住,小暖,这是你的选择。古药的威力很强,它会让你疼,只要你能挨过第一次的疼痛,接下去就会慢慢变好。以后就靠你自己了。”说完,她毫不迟疑的走出房间,走在月光斑驳的树荫下,只有穿梭在树影中的月光照出她美丽的脸上那一点点的苦涩及类似于疼惜的表情。她是常家的家主,有些事必须做,可那些事分明让她内心的柔软一点点地消失。
常暖攥着药袋,一直看着常莳枫关上门,他闭上眼睛,半晌才缓缓睁开,在背对着月光时,已经看不清他眼中晃动的究竟是什么。
注定这个夜晚不是安眠的夜,刘樊来看白玉夫妻俩时,发现常暖并不在新房里,问起白玉,才知道她把常暖赶走了。
一时间,刘樊有些无法理解,她心心念念的不就是小暖么,为何此时却要把人赶走,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玉却是怎么都不肯说,刘樊坐了一会儿,父女俩相对无言,往昔他虽然盼望女儿归来,可此时父女俩都有着解不开的心事,再多的话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刘樊见白玉似乎也无心与他说话,嘱咐她好好休息后,便也离开了新房。
白玉等父亲走后,才捂住胸口,那里有隐隐地疼痛传来,父亲在时她极力忍受,但现在关心她的和她关心的人都不在这儿,索性她也就不再忍着,任由那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甚至脑袋里。
风沙沙的吹着,月光下树影摇动,仿佛是树的精灵在歌唱。一抹迅捷而灵巧的身影由院墙外轻巧跃了进来,那黑影似乎对这院落格外熟悉,竟是直奔新房的位置而来。
院墙外,有巡逻的守卫走过来,领头的似乎听到了什么,招呼路过的家婢过来,将灯笼举高,却发现高高的树上一只黄白毛相间的小猫喵呜一声灵巧的跃下树丛朝内院跑了。
守卫头领见只是寻常的小猫,才放松紧绷起的神经,挥挥手让那家婢走了,一行十人的巡逻队伍又继续巡查其他地方去了。
窗户里,有低低地呻吟声,似是压抑着什么,又似乎想要宣泄什么。窗外半扶着窗棂的黑影露在黑色面巾外的眼有一瞬间的怔忪,但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点了点头。伏低了身子偷偷的沿着窗台下方迅速前进。
不大会儿,黑影便到了门边,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特制的小刀,在门上划了一下,只听得门内细微的一声响,门叉便被很轻地移开了。
黑影用一个手掌贴着门扇,很慢很慢地推开了一道缝,以黑影并不壮实的体形来说,这一道缝足以让他进去了。
黑影进了门,踮着脚尖朝那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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