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欧锦天令人闻风丧胆的腹黑指数,顾倾国准备结束这场闹剧。
“顾倾国!”
“到!”顾倾国闻言,几乎是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摆出标准的军人站姿,笔挺挺的站直。
欧长治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眯着眼睛说服教育,“不要忘了,你是医生的同时,也是个军人。”
刚一下地觉得脚心一阵冰凉,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缩着脚心走到顾倾国背后,语气缓和了几分,“服从是军人的天职。”
“而且”欧长治得意一笑,一把手搭在顾倾国肩上,语气里透着狡黠,“从去年的这个时候,你就已经和我是一条战壕里的同志了。我的那个孙子你是知道的,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若是被他知道我们俩联手骗他的话”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欧锦天的腹黑血统果然够纯正!
他知道他再次输给了欧长治。去年是输在欧长治那精湛的表演功力上,今年是输给欧长治那狡猾的心理战术。
欧长治做最后一击:“被锦天知道了,我是无所谓,我毕竟是他的亲爷爷啊,虎毒不食爷啊!可是倾国你就不一样了啊”
光是想想,顾倾国就已经汗流浃背,汗毛集体竖起向欧锦天致敬。他忙转过身做投降状,“行行,我认输。您回床上躺着,我这就叫她进来”
程澈硬着头皮跟着神情凝重的顾倾国医生走进ICU病房,欧长治躺在床上继续做挺尸状。
氧气罩捂在脸上实在太难受了!手指上的夹子实在夹得太紧了!手指都要麻了!
欧长治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眼,就看到守在他身旁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眼睛倒是红的像樱桃的程澈。
他忍着笑意,气息游移地开口,“小澈”带着氧气罩说话实在难受,他正要伸手摘,程澈赶忙阻止他,又见他似乎真的很难受,询问似的问一旁的顾倾国,“顾医生”
顾倾国实在不忍心去看被欧长治精湛的演技骗的团团转的傻姑娘,把脸别在一旁。飞速想着该怎么脱身时,听见程澈那饱含忧虑的声音,默认的点点头。
“小澈啊”欧长治刚一开口,程澈的眼里哗啦啦就下来了,扑到他那只夹满了夹子的手上,失声痛哭,“爷爷,你不要担心,有我陪着你”
程澈扑得太猛,疼得欧长治龇牙咧嘴,差点叫出来。但是为了百年大计他还是忍了,“爷爷这辈子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锦天他父母走得早,去年总算结婚了可是爷爷又贪心的想要看看,锦天的孩子锦天和小澈的孩子爷爷这个身体,怕是等不到了,要带着这个心愿入土了”
程澈握着欧长治那只被她压得失去知觉的手,痛哭流涕,“不会的爷爷,你不会有事的”
欧长治看着神经中枢已经完全瘫痪的程澈,决定直接下最后一剂猛药,“好孩子,我知道你孝顺,我也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现在让你做这件事来成全我最后的心愿”他竭力酝酿出一脸悲痛,“爷爷实在太自私了!”
程澈已经完全陷入在欧长治交代临终遗言的模式里,无论他说什么都竭力满足,“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的”
面对入戏至深的程澈,欧长治极为不放心的伸出他那只夹满夹子的手,颤颤巍巍拍了拍她的头,“好好,我们击掌为盟,若为此誓,我不得好死!”
欧锦天赶回来的时候,程澈趴在欧长治的床边睡着了。欧长治抬眼看见风尘仆仆的孙子,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从一旁的沙发上拿过一条毛毯,正要给程澈盖在身上,她就毫无征兆地尖叫一声,随即眼前一黑,鼻尖一阵温热。
从梦中惊醒的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一些什么,拉着欧长治的手急切地问,“爷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面容慈祥的长者看着她一副做了噩梦的神情,便已知晓她的噩梦怕是与自己有关,笑着摇头给她安心,又见欧锦天黑着一张脸,笑盈盈说,“但是锦天似乎哪里不舒服”
顺着欧长治的目光望去,那个不顾一切赶回来的男人,此刻脸色苍白,神情憔悴,鲜红的血从指缝里溢出。
来不及说一声我回来了,便觉得眼前一片星光灿烂。
欧长治出院的时候,程澈特意去找顾倾国询问欧长治的状况。顾倾国说的没错,就算欧长治的身体里没有那颗随时都有可能罢工的引擎,纵使他真的能长命百岁,他所剩下的,也不够一个轮回的时间了。
欧锦天曾那么认真和她说过,去找些事情做,无论是上学还是去上班,女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事业。
他是在为她着想吧,让她在欧长治百年之后,在他们离婚以后,不会像那些家庭主妇全职太太那般和社会脱节,无法适应社会。
真是谢谢,他的良苦用心。
关于欧长治托付给自己那个临终前的意愿,她注定是要让他失望了。
49
49、 掌上明珠 。。。
程澈开始不再向往常那样昼夜颠倒,足不出户终日宅在家里。最近她每天早早起床,给欧锦天做好一日三餐之后整天不见人影,很晚才回来。
欧锦天诧异的看着不知在忙些什么却隐约觉得很忙的程澈,终于在一个月后忍无可忍。目送急匆匆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往楼上跑的那个小小的背影,他决定今晚一定要和她谈谈。
她前脚刚上楼,他后脚刚下了决定,刚从美国出差回来的李子川又登门造访了。
“欧总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品尝最顶级的抹茶蛋糕?”不速之客炫耀一般在他面前晃着那个装满了各种蛋糕的袋子,语调骤然变得欢快起来,“哦呀呀,真是该死我给忘了,欧总最近该去补牙不能吃甜食的呀。”
欧锦天故作镇定的看着刚刚凯旋而归的有功之臣在他面前得意忘形,又看着李子川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取出一叠文件来。
坐在沙发上心猿意马看文件的男人屏息凝视的注意着餐厅里那对男女一举一动,张英航火急火燎的破门而入,“小澈澈,你最喜欢的烤鸡翅和土豆泥,我下班的时候买的,还热着呢!”
欧锦天看着直接把他当成空气拎着几个袋子径直奔向餐厅的张英航,说不出为何那三人摆出一副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模样让他内心十分不爽!
“小澈澈有没有不听话的学生惹你生气?”张英航一手拿着鸡翅,一手拿着勺子吃了一口土豆泥问。
程澈意犹未尽的吸了吸手指,“如果他们惹我生气你会替我出气吗?”
李子川拿着纸巾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油,笑容极为宠溺,“揍他们都不足以抵消他们惹你生气的罪行,直接让张少开除了他们”
见程澈一直在吮吸手指,张英航又给她递了一个鸡翅,“小澈澈你想吃就吃吗,干嘛摆出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来!”
程澈连连摆手拒绝,“不行不行,我们班的同学说了,我腰上的肉太多”
李子川的扑克牌脸上满是凝肃,盯着手悬在半空中的张英航煽风点火,“张少你要给小澈澈一个公道呀!”
张英航把手里的鸡翅狠狠往桌上一甩,一副揭竿而起的模样,“在老子的学校里说老子的小澈澈腰间有赘肉,开除!”
被遗忘在客厅的沙发上的人完全不知道手里的文件都写了些什么,只管聚精会神听着餐厅里那三人热火朝天谈论的话题程澈她去“英才”当老师了?!
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
“来来,小澈澈,那吃跟烤肠”
假意看文件的男人终于忍无可忍,目光转移到一片欢声笑语的餐厅里面。程澈两只手分别拿着蛋糕和鸡翅,就直接用嘴叼着。
唔,那模样可真让人浮想联翩。
“很好吃的样子呀。”李子川说着,凑到程澈面前,张开嘴从另一端轻轻咬住,却不立即离开,足足停留了五六秒钟,才意犹未尽的坐回到座位上。
餐厅里橙黄的灯光照耀下,外焦里嫩的烤肠有些发黑的外表镀上一层邪恶的金光。
张英航叹了一声,“靠,多无辜的烤肠,怎么让你们俩给吃的这么□?!”
欧锦天强忍着自己把手里的文件撕成碎片的冲动,强忍着过去赞扬张英航的冲动,继续假意看文件,稳如泰山,连他都佩服自己的定力。
酒足饭饱过后,程澈对坐在沙发上岿然不动一直看文件的欧锦天解释,“真是抱歉打扰你。我忘了告诉你了,今晚我们有活动,要很晚才回来,你自己先睡,不用为我担心。”
欧锦天一言不发同勾引良家妇女红杏出墙的两个坏男人生闷气期间,程澈飞速上楼去换了件翠绿色的蜀绣旗袍,花枝招展的下楼,冲着那两个候着的人小手一挥,“出发。”
李子川闻言,做了个立正的姿势,敬礼,气势十足的回答:“是!”
张英航笑容谄媚,点头哈腰COS小太监,扶着程澈白嫩嫩的小胳膊吊尖了嗓子吼了声,“程贵妃出宫!”
他扶着程澈走出了几步又折回到看起来八风不动、其实早已被程澈突然亮出的交际花造型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的欧锦天身边低低耳语,“陛下,进来时就想告诉你你手里的文件拿反了。”
在欧锦天气急败坏的扔掉手里的道具之前,做完友情提示的人已经火速消失在危险数值飙升的屋子里。
他家从前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从四德,恪守妇道的程澈,现在竟然成天成夜在外面瞎混!最可恨的是,他连她在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她竟然穿的那么招蜂引蝶那么风情万种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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