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就会不自觉地想要逃离。”
潘丛在一旁说:“我怎么觉得你们说的这种症状好熟悉啊!”
左赫觉和苏遇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找到了答案:“姜军!”
“对啊,我们早该应该想到的。他在心理诊所工作能够很容易地获取那些病人的资料,本身有心理学的知识,就可以取得那些人的信任。”
潘丛也忍不住说:“再他有社交恐惧症,加上他偷听的嫌疑,还有那些人说每次有赖世奇的讲课他都不会去,更说明了他心虚,怕被赖医生给认出来!”
东方昶虽然没见这个姜军,但他们所说的他也知道,想了想便说:“姜军的谐音就像是象棋里的‘将军’,如果放在西洋棋中,‘将军’就等同于‘国王’,King!”
这一分析,姜军是King的可能性又大了很多,因为林子林没有信号,左赫觉便说:“你们从原路返回,把他带到警局,另外申请搜查令搜他的家。我走刚才的岔路试试通向哪里,找到人先想法办拖着,无论他问什么就说是协助调查!”说完就往刚才岔路的另一边跑去,苏遇想了想也跟上了他。
☆、你在害怕什么? 26【修】
看到苏遇跟上来,左赫觉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待两人并行后,他问:“如果证实了姜军就是King,是不是就可以结案了?”
他点点头:“我们现在求的是一个关于Dare的真相,或许他是唯一的知情人,那些已经无辜逝去的人我们没有办法,但活着的人至少能从中得到告诫,能做点什么总是好的。”
两人没再说话,沿着路走了大概四十多分钟,才算是看到了路的尽头,再次穿过一小片森林后,他们才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高地上,可以看见下面的几间房子和公路。从斜坡上小心翼翼地下来,看清眼前的房子两人愣住了,这不是护林站的后面嘛?绕到正面,果然是上次他们来的那个护林站,上次那个姓刘的护林员也在,看到左赫觉连忙上来打招呼:“你不是上次的那个侦探吗?奇怪我没看见你们过来啊!”
因为要进林区只有这一条公路,护林站又刚好建在公路旁,所以来往的行人和车辆在值班室的护林员都可以看到。但如果是趁护林员不注意,从刚才他们来的后方绕过去,还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那里进入林区,正应验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随后,他们就麻烦护林员用车子送他们进市区。刘师傅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你们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抓到凶手了!”
“快了。对了,刘师傅,你们护林站周围有没有装监控?”和苏遇一起坐在后座上的左赫觉问道。
“安了啊。”
“那护林站后面呢?”
刘师傅摇摇头:“只有前面有,护林站后面是陡峭的高低和茂密的树林没有必要装监控吧,而且那还属于未开发的区域,正常人谁会往那边去!再说了,不是还有我们看着呢嘛!”
轻声叹息:“可惜再精明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到了事务所门口,他们再次对护林员表示了感谢,看着远去的车子,左赫觉问苏遇:“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给林业局写封信?”
苏遇轻声笑笑:“走吧,潘丛他们应该把人带回来了。”
两人来到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内,从特制的玻璃可以看到审讯室内,姜军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东方昶和潘丛坐在他对面。左赫觉拿起呼叫机说:“书生、小潘过来一下,休息会再接着问。”姜军显然也听到了他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下东方昶他们身后的玻璃,可惜什么也看不到,便又低下了头。
潘丛和东方昶推门走进来,左赫觉问:“怎么样?”
潘丛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带他回来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一直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也没嚷嚷着要请律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他家里搜到什么没?”
东方昶回答“从他的电脑里找到了一个名为‘终极测试’的文件包,里面的视频正是几名死者的,真实地记录下了临死前痛苦的挣扎和求救,另外还有几篇关于恐惧症的研究论文,我都看完了,其中一篇叫《以恐惧治疗恐惧》,他在里面聚了好多例子想要证明治疗恐惧症最好的方法便是不断地用患者恐惧的事物刺激他们,在大脑形成一定的反射记忆,迫使他们习惯或麻木,最终战胜恐惧。”
“虽然我们是重证据轻口供,但就此定罪也太便宜他了,书生跟我去会会他!”左赫觉说道,然后叫上东方昶把有关资料拿上进了审讯室。
姜军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左赫觉一坐下来就把那些死者的现场照片拿出来,一张张放到他面前,说:“看看这些照片,或许你还能回忆起他们临死前是如何地哀求你,如何地挣扎,如何地恐惧,如何地激起你身体里的恶念,一个人真正恐惧的不是旁的,是自己的内心。”
姜军还是一言不发,只不过在看到那些现场恐怖的照片时,目光微微停顿了,左赫觉接着说:“你恨死了你的社交恐惧症吧,身为一个人却不能干人的事儿,没有朋友,学校餐厅商场,凡是人多的地方都不能去,有很好的天赋却只能在小诊所里当一个清洁工,想在心理学的领域追求更高的成就,实验的对象却一次次地失败!你说你没有什么兴趣爱好,你家里茶几下却有一本本相册和关于摄影技巧的书,还有你电脑里拍摄的像纪录片一样的视频,可笑,你唯一的那么美好的爱好却是用来干玷污了这门艺术的事。”
终于,姜军微不可闻地说:“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你错了,我不是同情你,我是想说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成为你们杀人的借口,他们也不是你论文的研究对象,你的那些理论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堆用专业名词堆砌的废话,这些只是一场场用别人生命进行的赌博。你没有权利选择你会害怕什么,人谁没有害怕的东西,只是程度不同罢了,但你不应该去加深这种恐惧。世界上有恐惧症的人很多,即使是消极面对的人,别人也没有权利去置喙他们的生死。他们脆弱着,被家人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你给了他们希望,却让他们用生命换来决绝和对家人的永别,你说你有那点儿值得我同情?”
审讯室里沉静了片刻,姜军才说:“我要见赖医生!之后我会把你们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你在害怕什么? 27【修】
“怎么样?给他见吗?”回到监视室,东方昶问。
潘丛则说:“为什么他想见赖世奇?要说什么直接说不就好了么。”
“给他见!但不能是现在,这会儿先晾着他!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先回去休息,这我来盯着!”左赫觉拍板决定,苏遇和他们跑了一天,这会儿子也是累的很,就没勉强留下来,虽然他对这个姜军还挺感兴趣的。
夜间,只有左赫觉一个人在屏幕前监视着被留守在审讯室里已经开始焦躁的姜军,据他提出要见赖世奇的要求过去了很长时间,他却始终没能见到人。来看着他的人都换了好几次班,每次都问他相似的问题,他由疑惑变成焦躁,虽然不明显且努力克制,但左赫觉还是能清楚的看出他情绪的变化。
在下一个来换班的人进来时,他终于忍不住问:“赖医生呢?你们找到他没有?为什么他还没有来?”
那人把左赫觉嘱咐给他的食物和水放在他面前说:“吃吧!”
“我要见赖世奇!”
“等着吧,他出诊了,我们现在正找着呢。”那人说完,坐下来开始看杂志,姜军想了想,还是拿起桌上的食物吃了起来。看到这里,左赫觉敲敲桌面,看起姜军写的那些论文,不过确实是晦涩难懂,虽然他曾学过犯罪心理学,但对于学术报告确实无力。
这是有人推门进来,他的桌上立马多了一杯黑咖啡,左赫觉看到来人,结束对文字痛苦的挣扎,说:“阿遇,来的正好,看看这堆东西。”
“什么?”
“他的研究报告和论文。”
苏遇接过来说:“我对这方面的了解有限,只能尽力而为。”随后坐下来阅读。左赫觉责问:“对了,你怎么回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黑咖啡。”
“回去我也睡不着,还不如来所里。”苏遇回答对后一个问题却避而不答,左赫觉也没追问。实际上,或许是职业因素,苏遇是个十分细心的人,在左赫觉住在他家的这段时间里,他的生活习惯已经基本掌握了。
比如晚上有工作的时候,一定要喝一杯最纯正的黑咖啡提神,再比如他极其讨厌喝牛奶,而且还恨乌及屋,有桌上只要有牛奶,旁边的面包或者馒头他一眼都不看,又比如他的东西一定只能放在固定的位置不然就会找不到等等,细水流长,润物无声的,苏遇就这样记住了。
当你开始关注一个人,一般会有两种结果,一是渐渐失去兴趣,一种是了解的越多,迁就的也就越多,对苏遇来说,他自己不否认是第二种,因为就在刚才他走到自动贩卖机面前,不由自主的就按了黑咖啡的键,而他家里,不知何时也多了一罐黑咖啡末。
另一边,姜军昏昏欲睡,房间里却响起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他立马被惊醒,左赫觉的声音也从扩音器中传来:“夜色正美,你该无心睡眠才是。”姜军被他弄了没有睡意,没过一会,音乐又变成悠扬的小提琴曲,催人欲睡,却又被换成激昂的钢琴曲,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守着的警察倒是习以为常,姜军却早已受不了了,用手捂着耳朵,却一点儿用都没有,天蒙蒙亮的时候,左赫觉才消腾,站起来,走到玻璃面前,看着筋疲力尽的姜军,问苏遇:“阿遇,怎么样?有没有看出什么?”
苏遇揉揉揉揉眉眼:“几篇看下来,我感觉他的想法虽然很极端,但他的措辞却充满了犹豫,比如:大概,应该,或许这类的字眼很多,但有一两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