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这一番解释说的真实诚恳,耐心详细,毫无隐瞒的意图。让池骋无话可说,无火可发,只能硬生生的憋着。再配之一个可人疼的笑容,连鼻子眼儿都给堵死了,一口气都喘不出来。
吴所畏又说:“你都想象不到他有多厉害,竟然可以用钢针穿玻璃,还能扎破玻璃对面的橡胶手套!你等着,我爸道具拿回来了,我给你大概演示一遍。我草,特牛B!”
说完,找他昨晚上放在床边的橡胶手套、钢针和玻璃。
“诶,我记得我睡前就放在床头柜上了,哪去了?池骋,你看见我那些……道……道具……了么?”
说到后面,吴所畏瞄了一眼池骋,猛然发觉他的脸已经黑透了。
“我已经扔了。”池骋说。
吴所畏诧异,“为什么扔啊?”
“你练它干嘛?”池骋虎眸威瞪,“不折腾折腾自个儿不舒心是吧?”
“我就是觉得好玩啊!”吴所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池骋强压下去的火又冒了上来,“你是觉得这门功夫好玩,还是觉得他这个人好玩?”
吴所畏大喇喇的笑,“他这个人确实也挺好玩的。”
池骋的脸阴寒至极,声音有种要爆破的前兆。
“不—许—玩。”
三个字就像三声枪响,威慑力极大。
按照吴所畏以往的脾气,他肯定得问一句为什么,或者强行和池骋对着干。这么一来,池骋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将心里的郁结爆发出来。
但这次吴所畏没有。
直接回了句,“那我不玩了。”
突然这么听话,反倒让池骋心里更窝火了。
吴所畏又把池骋的收拉倒自个儿脑门上,说:“昨天下午摔了一个跟头,把脑门儿撞出一个大包。”
赤裸裸的撒娇,纯粹就是一个目的——噎死你!
吴所畏拖着池骋的手给自个揉了揉脑门儿,后来把手放下来,笑眯眯的瞧着池骋。
池骋一瞧他这副小样儿,哪舍得把手停下来?只能憋着火继续揉。
想等揉完了接着“审讯”,结果吴所畏竟然睡着了,全然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特自在的贴在池骋的肚子上睡了个回笼觉。
池骋突然发现,他有点儿摸不准吴所畏的脉门了。
……
下午,吴所畏再去公司的路上,买了一箱子橡皮手套,两块大玻璃和十几盒钢针,完全把池骋的话抛在脑后。
到了公司接着练。
办公室噼里啪啦乱响,钢针到处飞,没一会儿就传来不明的爆破声。
第二天下午,吴所畏竟然以换灯为由,屁颠屁颠的跑到汪硕家,门一开看到两道阴郁的目光,吴所畏反倒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也在啊?”
汪硕倚在门框处,懒懒散散的目光打量着吴所畏,“什么叫我‘也’在?这就是我的家,难不成你是来这找池骋的?”
“那倒没有。”吴所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来找你哥的。”
汪硕的脸色变了变,“你找他干嘛?”
“学手艺啊!”吴所畏晃了晃手里的“道具”。
汪硕扬了扬下巴,“他在屋里睡觉呢。”
“那我先在外面等会儿。”
说着径直的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脑袋在屋顶上看了几眼,问汪硕:“这几盏灯换的怎么样?还满意么?”
“还成。”汪硕实话实说,“你倒是挺会搭配颜色的。”
吴所畏也实话实说,“我也没刻意搭配,就挑一样色的来。”
汪硕抬眼皮瞄了一眼,这些灯各个颜色不同,哪有一样色的?可在吴所畏这个大色盲眼里,只要灯的样式相同,颜色全都差不多。
闹了半天这所谓的“搭配学”,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两人面对面而坐,自打看了那些视频,吴所畏对汪硕的所有反感一并消除了。
“我觉得你和池骋之间有误会,我愿意帮你们澄清。”吴所畏说。
汪硕非但不领情,还拣敏感的问题刺激吴所畏。
“你觉得我和池骋复合么?”
“够呛。”吴所畏还算客气。
汪硕凑到吴所畏耳边轻声问:“要是我抹黑你呢?给你俩制造误会呢?”
吴所畏露出圣母的笑容,“我还是会继续为你澄清的,我坚信你和郭子是清白的,我要彻查此事,还你一个公道。”
“我欢迎你给我漂白。”汪硕捏了捏吴所畏的脸,“可我还想继续抹黑你,咋办?”
吴所畏还是那副耿直的表情,“你爱抹黑不抹黑,我这个人只对事不对人,我有自个的原则。我不会为了一己私利隐瞒事实的,我宁愿对自个残忍一点儿,也不愿意对池骋残忍。”
“你用情挺深啊。”汪硕似笑非笑的看着吴所畏。
吴所畏还之敬畏的眼神,“没有你深,前辈。”
汪硕随之露出爽朗的笑容,“行了,不和你闹了,我去把我哥叫起来。”
“别,我希望我的偶像可以睡到自然醒。”
“那你可以准备一个花圈了。”汪硕说,“他从来都没自然醒过,如果我不叫他,他很可能就这么睡过去了。”
吴所畏,“……”
大约三分钟过后,汪朕从里屋走了出来,上半身赤裸,下面一条宽松的裤子。
汪硕的目光立刻定在了他身上,一身的腱子肉,脂肪含量不足百分之八,有着世界上最完美的胸肌和腹肌。
他听人家说过,男人的那玩意儿和身高是成正比的,和体重成反比。池骋的身高是一米八七,那活儿是多少多少公分;偶像的身高是一米九三,那么他的……
咳咳……吴所畏不厚道的笑了。
汪硕给了吴所畏脑袋一个爆栗子,“盯着别人的裤裆都能看乐了,池骋也真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吴所畏又嘿嘿笑了两声。
然后,汪朕就开始验收吴所畏近两日的苦练成果。他没让吴所畏直接用钢针打玻璃,而是先让他用钢针刺沙袋,扎进去就算合格。
吴所畏站在距离沙袋一米远的位置,开始抖手腕。
结果,钢针非得到处都是,就是扎不到沙袋上,即使碰到,也不能扎进去。
“我这两天练得太频繁了,有点儿超负荷,现在手腕一点儿劲都没有。”
汪朕给他揉了揉手腕,说:“不是训练的缘故,是你的发力角度不对。这么练不仅不能增加手腕力量,还容易扭伤。”
吴所畏突然觉得,被汪朕揉了两下之后,腕子轻松多了。
“我手把手教你。”汪朕说。
吴所畏受宠若惊,还未从惊喜的余韵中走出来,汪朕就握住了他的手,相当有利的一个甩腕,钢针飞速飚了出去。
然后,汪朕不紧不慢的走到沙袋前,将插在上面的钢针拔了下来。
很快,细细的沙子漏了出来,在沙袋和地面中间形成一条笔直的丝线。
“哇塞。”吴所畏拍手叫好。
汪朕面无表情的走到吴所畏身后,高达的身形将他整个人拢住,继续手把手的教他甩腕射沙袋。
五分钟过后,沙袋上扎了一圈的钢针。
“你自己去拔。”汪朕拍了拍吴所畏的脑袋。
吴所畏听话的走了过去,一根一根的拔下来,等都拔完了,惊讶的发现漏沙子的丝线竟然围成一圈,漏下来的沙子在地上拼出一个“心”形。
赶紧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两道倾慕的眼神扫向汪朕,“可以把你电话号码告诉我不?”
汪朕没理吴所畏。
吴所畏略显失望。
临走前,汪朕手持一个气球朝吴所畏走了过来。
啪的一声。
气球爆炸了,吴所畏下了一大跳。
结果,气球里炸出一个苹果,砸在了吴所畏的脑袋上。
吴所畏拿在手里的时候,心还是砰砰乱跳。
“谢谢。”
汪朕没多说什么,目送吴所畏离开。
吴所畏站在电梯口,刚要一口咬下去,猛然发现苹果上有很多小孔,像是钢针扎出来的。再仔细一看,这些小孔竟然扎出是一个数字。
很明显,这是汪朕的手机号。
吴所畏禁不住被汪朕的心意感动了,这家伙太有情调了,本来吴所畏还想先把汪朕号码输入到手机里,回家前把它记住,然后再删掉,免得让池骋瞧见。结果汪朕直接把号码扎在了苹果上,这么一来,吴所畏急着吃苹果,就得先把手机号码记住。
咔擦咬下来一口,心里不由的感慨,你姥姥的,相见恨晚!!
☆、169一个苹果引发的
吴所畏走后,汪硕从另一间卧室冒出来,直直的盯着汪朕看。
“瞧你那样,还挺稀罕他的?”
汪朕不说话,顾自穿鞋带。
“模样俊,没心眼儿,俩大眼珠子骨碌碌转,特可人疼是吧?”汪硕又问。
汪朕还是不说话,深邃的瞳孔散发着幽幽冷冷的光,与刚才吴所畏的那份温柔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汪朕,你他妈的是哑巴了还是怎么着?”汪硕怒了。
汪朕终于开口,事实证明,他开口不如沉默。
“你说的都对。”汪朕说。
汪硕的脸唰地一下就黑了,习惯性的咆哮式语气和汪朕说话;“我草,你丫是不是存心找不痛快啊?我发现了,池骋对你个性的总结真到位,你特么的 真是遇强则强,遇呆则呆。你瞧你俩凑一块那副呆样儿,没见过那么呆的了!”
汪朕穿好了一只鞋的鞋带,又拿起了另一只鞋。
汪硕还骂,“你丫真是变色龙!遇啥变啥!遇见他你就变成一只猪了!”
汪朕站起身,俯视着汪硕。
“所以我看见你就想抽你。”
汪硕心里的火苗子蹭的蹿了上来,嗷嗷扑向汪硕。
“我草,汪朕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别以为你丫长了几根硬骨头我就不敢把你怎么着了,我特么招来一批蛇咬死你丫的!”
汪朕大手攥住汪硕的后勃颈,说:“你该吃药了。”
汪硕像是被汪朕扼住了哑穴,嘴巴大张着,咿咿呀呀说了好几声,愣是发不出一个标准音来。汪朕就这么拖着汪硕,蹲下身找调解植物神经的药,拿出来直接塞进汪硕的嘴里,连口水都不给喝,硬是用手推挤到了胃里。
松开汪硕之后,他依旧黑着脸大骂。
“汪朕你丫就作吧!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自个儿亲弟弟,怪不得妈说你是白眼狼,你丫就是只白眼狼!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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