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走人,肩膀被死死按住,吴所畏意识到情况不妙,中计了!转身进行殊死搏斗,无奈这点儿花拳绣腿,没耍几下就让池骋辖制住了。
“你竟然是假摔?”吴所畏咬牙控诉。
池骋冷笑一声,“你敢假扶,我为什么不能假摔?”
吴所畏牙齿磨得吱吱响,突然神色一凛,用刚硬的脑门儿狠狠撞向池骋的锁骨。
一股钝痛袭来,池骋猛地薅住吴所畏的领子,将他的脸扬了起来。
三秒钟的滞楞,俩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怎么又是你?”池骋先开口。
吴所畏也认出池骋来了,心里暗骂了一声,我草!怎么哪都有你啊?没好气地磨磨牙,敌视的目光瞪着池骋,“他们民警也太欺负人了吧?抓小偷的活儿都扔给你们城管了?”
池骋拿出手铐,不轻不重的在手关节上敲打着,发出说南於
“我现在就是民警。”
吴所畏,“……”
池骋揪下吴所畏黏在眼皮上的东西,乌黑浓亮的眼珠全部露了出来,又摘掉他的帽子,最后把他的假发扯下来,放在手里把玩。
“自由职业者?”斜睨着吴所畏,“什么都会点儿?”
吴所畏腰板依旧挺直,“咱国家不是一直倡导全方面发展么?”
“上次我看你老实,就把你放了,这次再这么饶了你,好像我多瞧不起你似的。”
吴所畏咬紧牙关,唇线绷得直直的,眉骨拧出一个倔强的风度。
池骋笑得含糊,“挺有骨气。”
啪的一声戴上手铐。
“那咱就走吧。”
☆、28粉色小裤衩。 (1704字)
吴所畏怎么也没想到,池骋会用这种方式处罚他。
被抓回去的路上,吴所畏做了种种坏的打算,挨打这一项是跑不掉的,罚金肯定会有,说不定还会被刑拘。说话就要过年了,他这“年终奖”拿不回去,连家都回不了了。吴所畏仿佛已经看到了母亲老泪纵横的场景……
结果,他预想的一切都没发生,池骋压根没把他带回警察局,而是关进了一间潮湿的地下室。白天带着他出去抓小偷,晚上回到地下室,吃喝拉撒都解决完之后,将他铐在床上直到清晨。
这几天,吴所畏是苦不堪言。
白天累死累活地帮池骋抓小偷,必须完成规定的数量,不然不给饭吃。碰上怂的还好,要是碰上不好惹的,吴所畏还会挨打。这些都不算啥,吃苦受罪吴所畏向来不当回事,关键是你别在旁边待着啊!我这拼得头破血流,你好歹也搭把手吧?就叼着一根小烟卷,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热闹!我特么可是给你干活呢!
晚上回去也是煎熬。
他不知道池骋是怎么想的,租了这么个又热又潮的地方,刚去的两天极度不适应。每天晚上都要醒来好几次,像是睡在一个大蒸笼里。条件差点儿就算了,还尼玛养了一条那么大的蟒蛇,吴所畏每次醒来都会跟小醋包对眼,一对就对一宿。
天空中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池骋依旧蹲在马路牙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吴所畏瞅。
吴所畏又瘦了不少,裤子松了,露出内裤的边缘,竟然是粉色的。有时候追着小偷跑,裤腿儿已经磨地了,不提不行了,吴所畏两手往上一拽,用劲过猛,把蛋蛋的轮廓都勒出来了。
池骋促狭一笑,掸了掸烟灰,竟有半个指节长了。
“站住!”
吴所畏身手敏捷地扑过去,铁头撞向小偷的肋骨,一招制敌。
“又一个!”
麻利儿扔到池骋脚底下,动作特酷。
池骋却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够骚的……”
“你说什么?”吴所畏没听明白。
池骋嘲弄的目光顺着吴所畏宽敞的裤腰钻了进去,幽幽的说,“穿个粉色的小裤衩,不是卖骚是什么?”
“瞎说什么?”眼球更黑了,“我这是灰色。”
池骋不知道吴所畏是色盲,只当他心虚掩饰。
吴所畏又把裤子往上提了提,把棉袄往下拽了拽,整理好之后扭头走人。
“等会儿。”池骋说。
吴所畏站住脚,斜视着池骋,“还有什么事?”
池骋用手抽了吴所畏的后脑勺一下,弹落了头顶上的雪花,末了儿来了一句。
“你的蛋也挺大的。”
说完,抬脚朝公交站牌走,脚底下的雪花咯吱咯吱响。
吴所畏对着池骋的背影空踹了好几脚,傻X!二流子!小瘪三儿!……骂祖宗的话都从嗓子眼儿涌出来了,偏偏只能抿紧嘴咽回肚子里。我现在能力有限,治不了你!你等着,总有一天,吴爷爷我收了你这个妖孽!
也许是白天劳累过度,这一宿吴所畏睡得特沉。
小醋包从池骋的被窝里钻出来,跐溜跐溜地爬到了吴所畏的床上,从吴所畏的脖梗子处绕过去,又绕回来。吴所畏翻了一个身,小醋包又趁机绕了一圈,就这么绕着绕着,把吴所畏大半个身子缠上了。
在这么潮热的环境里,吴所畏经常把自个贴到墙面上降温,小醋包这么冰凉的物体缠上他,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甚至还用胳膊圈住了它。
池骋感觉到小醋包爬下床了,但是迟迟没上来,他打开床头灯,朝旁边看了一眼。吴所畏被小醋包裹得就剩下一个脑袋,却睡得很安逸,小醋包的脑袋贴在他的光头上,尾巴晃着,没一会儿就不动弹了。
出奇的和谐。
第二天一早,池骋解开吴所畏的手铐,淡淡说道:“你走吧。”
吴所畏诧异,“你不是说要凑够二百个小偷才让我走么?”
“你可以留下。”池骋说。
吴所畏赫然转身,大步朝门口走。
一个牛皮纸袋砸到吴所畏的后脑勺上,吴所畏反应迅速地反手抄住,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万块钱。
“酬劳。”池骋说。
这次,吴所畏没挺着脊梁骨,踩着人民币,一副清高自傲的派头。而是牢牢攥住,送了池骋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应该的。”
☆、29普及某方面知识。 (1683字)
转眼就过年了,吴所畏要回家住一段时间,临走前递给姜小帅五千块钱,“之前跟你借的,还你。”
姜小帅没接,“拢共就这么点儿钱,你着什么急啊?”
“拿着。”吴所畏硬塞给姜小帅,“负债过年不吉利。”
剩下的五千块钱,吴所畏给自己买了身衣服,混迹街头几个月,吴所畏的衣服根本没法看了。路过中老年专柜的时候,他又顺带给他妈挑了一件。
吴妈特稀罕那件衣服,一直不舍得穿,只有亲戚拜年串门的时候才披一会儿。见谁和谁说,“我这件衣服是我儿子给我买的,名牌儿!他们单位发了年终奖,我儿子惦记我,发了钱就去给我买了件衣服。”
每当听见这番话,吴所畏心里都特不是滋味。
他突然发现自己工作体面,收入稳定的时候,竟然没给他母亲买过任何东西。而他第一次给母亲买礼物的钱,竟然是用这种方法“赚”来的。
吴所畏的头发长了一些,短短的黑茬儿,平添了几分阳刚硬朗的感觉。
他大姐直夸,“哟,弟,你怎么变这么帅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二姐回来也是忍不住惊叹,“我记得去年我回来的时候,你还跟个大土豆一样戳在炕头上,又肥又蠢的。怎么不到一年功夫,变得这么有型了?”
连大姐的女儿,吴所畏的外甥女,都一个劲地盯着他看。
“小舅,你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了?才这么注重形象的……”
我能告诉你,我有女朋友的时候,从不注重形象,又肥又蠢么?吴所畏心中咆哮一声,等我形象气质都上来了,我也成了一条光棍!
有时候,境遇总和我们的想法背道而驰。
回到诊所,吴所畏开始为新一年做谋划,因为整日待在诊所,吴所畏才发现有个病人天天登门,也就是他口中的那个眼睛里长屎的郭城宇。他从不着急看病,永远排在最后一号,无论哪个病人来,他都给人家让位。自个坐在旁边悠闲地抽着烟,瞄着那一身优雅的白大褂在房间里翩翩起舞。
有一次吴所畏在卫生间洗手,听到姜小帅朝郭城宇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要是不主动勾搭你,你就甭费工夫了,没戏!”
后来郭城宇走了,吴所畏朝姜小帅问,“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见天儿往这跑……”
“脑残!”
吴所畏沉默了半晌,又问:“小帅,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九。”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还没女朋友?”
“一直没有。”
“不可能吧?”吴所畏惊讶,“你条件这么优越竟然没女朋友?那你的感情经验都哪来的?无师自通?”
姜小帅淡定地看了吴所畏一眼。
“我喜欢男的。”
一个霹雷在吴所畏脑瓜顶上炸开了,把他金刚钻的大脑门都震麻了。
姜小帅似笑非笑地看着吴所畏,“怎么着?后悔跟我住在一块了?”
吴所畏惊魂未定地摇摇头,“没,就是有点儿搞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姜小帅问。
吴所畏的下巴戳在桌面上,疑惑的目光对着白墙,只给姜小帅留了一个侧脸。姜小帅发现吴所畏的脸部轮廓变了,不单单是瘦了,连五官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尤其是眉眼一带,不知是不是反复撞击脑门儿受到的影响,眉形从平缓变得有棱有角,眉间皮肤从松弛变得紧绷,眼部线条的改善,让整张脸的气质得到了提升。
“男的有什么吸引人的?你有的地方他都有。身材又硬又平的,说话声音也粗。女的多好,前凸后翘的,摸哪儿有哪儿。再说了,生理需求怎么解决啊?你不能跟一个男的……那个吧?……”
姜小帅反问,“怎么不能啊?”
“他没有那个现成的部位啊!你往哪捅?”
姜小帅伸手给吴所畏比划了一下,左右握拳,拳心开个缝,并暗示吴所畏这是屁股。右手食指穿入其中,简单地进行动作模拟。
吴所畏震退三尺。
“这么搞完,屁股不得漏风啊?”
姜小帅捶桌爆笑,“你丫每次拉完屎,屁眼都不合上么?”
“关键是拉屎不用进进出出,来回折腾吧?”
姜小帅差点儿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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