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冉笑了,她可以想象那只大熊此刻的表情,浓眉纠结,可怜兮兮。
她拿出幼儿园里安抚小崽子们的手段哄着:“我也会想你的。”
一句话,让男人停止了像小孩般的吵闹,安分了。
大炮说:“我送你过去吧。”
池小冉说不用,“舅舅来接我们。”
长叹一口气,一提到女朋友大人的舅舅,展大炮就头大,相较于池柔的冷漠,池光镖同志的犹如对待革命敌人般的严阵以待让他着实吃不消。
这明明是个从小就很疼他的叔叔么。。。。。。
詹严明这样开导展大炮:“习惯就好了,宁子她爸爸看我不爽快三十年。”
于是小崽子对这个大哥更加崇拜了。
池小冉拎着行李下楼,池柔早已坐在车上,池光镖在讲电话,池小冉的舅妈郑秀梅把准备好的零食递过去说:“冉冉,买了你爱吃的!”
池小冉心里暖暖的,从小到大的每一次扫墓,舅舅舅妈一次都没有落下给她准备路上的零食,永远把她当成长不大的孩子,看着她吃话梅就会笑,看着她喝口水就很欣慰。
池小冉甜甜的喊舅舅、舅妈,池光镖挂了电话扭头,见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姑娘,再想想刚刚电话里死缠烂打的某人,怎么都心里不甘愿。
调整表情,对池小冉说:“冉冉啊,有空去学个车,舅舅送你一辆。”
池小冉连忙摆手,这个话题好几年了,她不想学,也不要舅舅买车送她,她喜欢坐在那只大熊的车里,待在他身边。
只是这种话,她不好意思说。
池家到这一代就剩下池柔池光镖两兄妹了,池光镖的儿子在国外念工业设计每年圣诞节回来,所以每年的扫墓,池小冉作为辈分最小的孩子,总是担任了活跃气氛的位置。
一阵撒娇讨巧,逗笑了舅舅和舅妈。
车子开出去,早早的就已经太阳当空照,池柔闭眼休息,车里也渐渐安静。
池小冉撑着脸看外面明晃晃的马路,路上的行人,行人的衣服。
没有一个人,能把黑色短袖穿的像那只大熊一般好看。
没有一个人,能站的比那只大熊更加笔直挺拔。
没有一个人,能有那只大熊一般刚毅的眉眼。
祭祀的物品是郑秀梅早就准备好的了,池光镖直接把车开到山上,池家的墓碑很大,是后来重新修过的,池小冉拿着一块小布提着小桶给每一块墓碑都擦擦脸,这是她每年都做的事情。
小的时候,个子还没墓碑高,如今,墓碑也不是那么高了。
靠着山,面朝一片空旷,这就是风水师傅说的好地方。
池光镖和池柔埋头摆上各种祭品,郑秀梅拿一盒红漆让池小冉描画,她蹲在池小冉旁边,轻声耳语道:“老展家那个炮炮是不是喜欢你?”
刺啦一下,池小冉脑皮发麻,手指不听使唤一抖,颜料跑出了格子外,赶紧用湿布擦掉,一直忙碌不敢看舅妈的脸。
郑秀梅摸摸她的长发又说:“你舅舅原本挺喜欢炮炮的。”
“那现在呢?”池小冉迫不及待的问出口,问完就脸红了。
“现在可不待见他了,说讨厌他。”郑秀梅这样说,说完自己笑了,因为想起了池光镖说这话时的那张脸。
池小冉望天,展大炮这么好怎么妈妈和舅舅都不喜欢呢?
“冉冉啊,你也长大了,是时候找朋友了,只要是好孩子,舅妈都支持你。”
池小冉脸更红了,娇嗔一句:“舅妈~!”
池光镖看着侄女红扑扑的小脸蛋,怎么想都觉得还是那么小的孩子,不能太早给别人!
他的手机又响,看了一眼直接挂掉。
“怎么不接?”池柔问。
池光镖忿忿的哼着:“不用接,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
正午的太阳格外热烈,一点儿也不含蓄,极其凶猛的想要让每一个人都晒伤脱皮,池小冉虽然穿着长袖长裤抹着厚厚的防晒霜,也还是敌不过,下山的时候身上火辣辣的疼。
池柔也不经晒,身上红红一片,郑秀梅笑着说:“冉冉你跟你妈都娇气。”
池小冉嘴里喊疼,趴到前面跟舅妈说想吃冰棒。
池光镖把车停在小镇相熟的一家饭店,招呼老板先来两根冰棍。
池小冉哧溜哧溜含着冰棍瞬间凉透了,身上火辣辣脱皮的地方也稍稍减缓了疼痛,跟在舅舅身后像小时候那样数着自己要吃的菜。
只有在舅舅舅妈面前,池小冉才有一丝女孩儿的娇俏可爱,她在池柔面前,一向都是稳重听话。
这个镇上的人都知道池光镖的身份,也知道这个做大官的舅舅最疼小侄女,赶紧的给张罗吃食,池小冉吃的肚子滚圆,地里现拔的青菜,自家喂的鸡,河里钓的鱼,城市里总是找不到乡村的味道。
她借着看时间,偷偷的把一桌菜拍下来,发了出去。
展大炮这一天都了无生气,蹲在墙角挠着脑袋望天,刑警队里的人看见都绕路走,不然会被逮着绕操场跑步。就连食堂的大师傅见着展队今天少吃了三两饭都诧异了。
这种状态持续到展大炮收到池小冉传的照片,虽然照片一角不小心照到了池光镖的脸,但怎么也挡不住女朋友大人在上面写道:很好吃,很想你。
展大炮就着这张照片把剩下的三两米饭吃光光,抬腿走人。
入夜,池家老宅灯火通明,池小冉陪着妈妈、舅舅和舅妈在天井下乘凉,这个地方民风淳朴,不时有邻居搬张小竹凳,摇着芭蕉扇过来串门子。
池柔这个时候很受欢迎,来的婆婆妈妈咨询一下高考的情况,考什么专业比较好,城里的孩子做的考卷能不能也给我家孩子复印一份,郑秀梅也跟着聊,聊池柔又有哪几个学生考了北大清华,聊池柔的认真负责。
当然,池光镖也很热门,镇上的汉子们过来递烟,聊聊现在的政局,聊聊国家的政策,聊聊城里有趣的事情。
与池小冉一般大的不是在读书就是外出工作,倒是她闲了下来,参合不了那些话题。
她从老宅出来,慢慢走着,耳边都是知了的叫声,这里的空气很不一样,这里的味道也不一样,池家的人都很喜欢这里,所以每年趁着扫墓的机会就多住几天。
她仰头看星星,城里看不到这里却很清楚,童真童趣的一颗一颗数,忽然小道上飞过一辆吉普,池小冉刚转脸,就看见那车停了下来,然后倒车,那么熟悉的车牌,那么熟悉的脸,开车的男人问:“我要去找我女朋友大人,请问路怎么走?”
他单手撑在车门上,挑着嘴角轻笑,额角有汗淌下来,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明亮。
池小冉瞪圆了眼睛,眨了眨,再看一遍,几乎不会说话。
展大炮探出脑袋朝她勾勾手指,池小冉上前几步,大掌就揉上她的脑袋,男人的笑声很好听,他底喃:“傻姑娘。”
池小冉大着胆子戳戳他的胳膊,害羞又高兴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男人攥着她的手,“来找你啊!”
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后心疼的问:“怎么脱皮了?很疼吧!”
后知后觉,池小冉这才想起自己的脸惨不忍睹,啊呜一声用双手捂住。
展大炮拍开她的手,“怕什么,你怎么样都好看。”
于是,池小冉只能看着窗外不敢转头,借着车窗玻璃看见自己一张又红又肿的脸。
展大炮把人带上车,开到小镇的河边,吹拂微凉的晚风,从后座拿出一个包,里面各种瓶瓶罐罐。
大掌扭开盖子,挖出一块膏体,轻声说着:“别动,我给你抹抹。”
不存在任何心思,只是要给心上的姑娘抹抹。
他的手指有厚茧,小心触碰她的脸。
冰凉的感觉在脸上散开,带着他指腹的温度。
池小冉眯着眼觉得舒服极了,原本的火辣辣被覆盖,她小猫般慵懒的问他:“什么呀?”
她的唇瓣近在咫尺,在她说话的时候上下触碰着,很红润的色泽,隐约可以看见白白的小米牙。
展大炮悄悄错开眼,视线只敢放在自己的指甲盖上。
抹完了脸,池小冉小心翼翼的撒娇,把胳膊递到他面前。
细细的小胳膊同样惨烈,还有她穿着七分裤露出来的两条小腿。
男人把药膏塞进她手里,转眼看方向盘,低哑的说:“明子哥给配的药膏,很管用的,你,你自己多抹抹。”
池小冉给自己上药,手指也是那样拂过,却没有他的手的魔力。
展大炮憋着气,在她摸完药后才敢呼吸,见着她的小脸油光满面都是药膏,笑了,倾身抱抱她,把她抱在怀里才觉得自己空了一天的心终于回来。
池小冉小心的仰头,下巴尖尖的垫在展大炮的肩头,她想贴着他,却担心脸上的药膏会弄脏他的衣服,只好伸手,抱住他,把自己往他怀里挤了挤。
展大炮被她这个动作逗笑了,抖动肩膀轻轻摩挲她的长发。
池小冉喜欢被他这样顺着头发,不愿离开他的怀抱,只听见男人在她耳边说:“晚了,送你回去。”
他们回去的时候街坊邻里还未走,池光镖最先看见跟在自己小侄女身边的男人,嘿了一声:“这黄鼠狼还真敢给我过来!!!”
大家一看池小冉带了个男的进来,呼啦一下更热闹了,都睁眼瞧着,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打趣,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池光镖心尖尖上的小侄女。
郑秀梅轻轻推推池柔,池柔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
展大炮嘿嘿笑着一一叫人,让池小冉把药膏拿给池柔用,过去攀着郑秀梅的肩头委屈极了的诉苦着:“梅姨您给口水喝吧!”
池光镖拉住郑秀梅,对展大炮说:“你,跟我进来!”
于是大家纷纷散了,池小冉拿着药膏看池柔,郑秀梅接过来说:“小柔走,进去我帮你上药!”
求收藏求花花啊亲,改错别字坑爹的*死活不肯,凑几个字请忽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花花啊亲
谢谢陌陌花归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