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是秘密约见的,所以她在公司里看不出端倪来;那么碧笙呢?碧笙为什么也瞒着她?
秦筝想了下,还是直接从阳台门去了碧笙的房间。
碧笙的房间里没点灯,他也正坐在电脑前握着鼠标看着什么。显示器上的光蓝盈盈地落在他面上,像笼着一团轻雾,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秦筝站住脚,忽然便觉得他距她好远,看得见却摸不着。
秦筝深吸气,清了清嗓子,轻唤,“碧笙,你在忙么?”
碧笙闻声急忙动了鼠标,似乎急着关了什么文件,这才转身来望她,“怎么了?”
他方才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刻意瞒着她?秦筝垂下头去看自己的脚尖,努力压抑住心中的犹疑,“我听说警方秘密约见了公司的许多员工这件事,你怎么没告诉过我?”
碧笙微皱眉,走过来轻轻搂住秦筝,“既然都说了是警方的秘密约见,所以我自然也就不清楚细节。不清楚细节的事情,自然就没办法模糊地告诉你。你的心思重,如果我只是模糊地说给你听,只会让你更担心,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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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4000字)'VIP'
碧笙轻描淡写地回答,虽然还不能让秦筝解除担忧,但是秦筝却也知道,碧笙说的有理。既然是警方传唤,那么碧笙作为公司老板,自然不能再私下里去追问员工,因为这一旦被捅出来,可能就会被认为是妨碍司法公正,便又是一条欲加之罪。肋
秦筝只能暂时压下心底的不安,主动环抱住碧笙,将头轻轻搁在碧笙肩头,“他们还不肯放过星海么?上一次文化广电局的事情被蓝帮我们摆平了,所以他们又在想别的办法,这次是从公安系统开始动手脚,是不是?”
“是。所以我已经将卫嘉蓝的钱还给他。”碧笙微微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告诉秦筝,“如果有事,我们自己承担就够了,不能让蓝跟着我们一起担风险。之前《寻爱》的拍摄已经让他和他的家族损失了很多,这一次我们不能再让他陪着我们付出代价。”
秦筝一怔,推开碧笙,双眼急切地去看他的黑瞳,“碧笙你做得对,如果那些人真的还不肯放弃,那我们要保证蓝的投资安全只是,你的意思是——,难道是”
碧笙点头,“我准备放弃星海。既然对手不肯放弃,那只有我放弃。如果胶着在一件事上争夺不休,恐怕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星海就算暂时放手,以后我们还有机会重建。”
“碧笙!”秦筝急起来。王翰已经跟她说了,要将秦氏再从碧笙手里抢回来;如果碧笙真的会失去秦氏,那他再失去星海的话,这对碧笙将是多大的一个打击!镬
不,秦筝不是担心碧笙会在意那些财富和地位,秦筝是担心碧笙的信心受到打击。有时候事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光意味着利润,它们更是一个男人支撑自己自信心的一个工具。如果碧笙用尽了心血来统御的两个企业都一夜之间失去,碧笙这个事业狂怎么会受得了!
“碧笙你听我说”秦筝垂下头去,避开碧笙的目光,“不如——放弃秦氏吧,保住星海。”
说放弃秦氏,她心里何尝会不痛?可是秦氏如今对于她来说已经意义不同,因为爸妈一生的心血终究比不上碧笙更重要。如果碧笙都能为了她而放弃周家人的仇恨,那她为什么就不能为了碧笙而放弃秦氏?碧笙说得对,父母生身之恩不可忘,但是毕竟父母不能陪着自己一生一世。未来那个挽着自己的手走完今生今世的只能是碧笙所以她宁愿为了未来而抛弃过去。
人总要活下来,总要将眼睛望向前路,不是么?
“你劝我放弃秦氏?”碧笙的眸子眯起来,去找秦筝的眼睛。王翰私下里与秦筝见面的事情,手下人已经禀报给他——那么秦筝此时这样说,是不是便是在王翰授意之下做的决定?
“是。”秦筝郑重点头,抬起头来望碧笙,“碧笙,秦氏终究不是你亲手创建起来的企业,所以秦氏对于你的意义定然比不上星海。如果你必须要集中起全部的精力才能够保住其中之一,那么碧笙,放弃秦氏吧,全力保住星海。”
碧笙垂下头去,良久,“我会考虑。秦筝,公安机关极有可能也会传唤你,他们的传唤是从外围向核心一点点包围过来。你是唐雪影的经纪人,这件事又是直接牵扯到唐雪影的死,所以你一定会在传唤的名单里”
秦筝点头,仰眸望他,“我不怕。”
碧笙微笑,轻轻握住秦筝的手,“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相信公安机关做事总不会太过分。”
秦筝轻轻叹息着将头靠在碧笙手臂上,“你别担心,公司里的员工们心里也都有自己的一杆秤。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焦虑也已经没有用,索性走一步看一步,相信结果总比我们想象的要好。”
秦筝笑,双瞳如星,“最不济,碧笙我们放手就是。无论是秦氏还是星海,既然他们那么想要,那我们施舍给他们。没了秦氏和星海,我们照样过我们的日子——我们就去做一对普通的夫妻。凭你我,打工每个人赚三千块钱应该没问题,够平常过日子、够每个周末出去吃一顿好吃的,就很好了。”
碧笙就笑,伸手刮了秦筝鼻梁一下,“这是秦家的女儿说出来的话么?你从小可曾过过那样的日子?”
秦筝笑着摇头,“就算别人会误会,你秦碧笙却第一个不该误会的。我从小过的什么日子?除了这个房子比一般人家大了些,我哪里贪图过锦衣玉食?”
碧笙心疼地将秦筝抱在怀里,“可是我不舍得。”
秦筝就笑,伸手绞了几根碧笙的发丝,卷成一把小小的笤帚,轻轻挠着他的额头,“或许我那时候就要适应普通的生活,其实就是为了给今天的困境做准备呢。碧笙,只要在你身边,任何的日子我都甘之如饴。”
“还记得当初失去秦氏,我说给你听的话么?——我不介意从云端跌入泥泞,我也不怕过最粗糙的生活——秦碧笙你给我记住,那时候没有你,我都能那样坚持下去;而此时和未来有你在身边,这样的日子我更只觉得快乐。”
碧笙紧紧闭住眼睛,将秦筝深深箍进怀里,“我懂。其实现在这尔虞我诈的一切,你都不喜欢。秦筝,我会完成你的梦想,相信我。”。
大宅里静静的,最静的莫过于秦子潇的房间。没人会希冀秦子潇还能发出任何的声音,所以无论整座大宅是动是静,他这里都是永恒的安静。崔芬坐在秦子潇床边,也是无声地望着秦子潇。这个她爱了恨了三十年的男人,此时早已憔悴枯槁得宛如一具枯木。
心中就算再多爱与恨,却根本已经没有机会再诉说和发泄出来。崔芬只觉更加委屈和绝望,满肚子的话只能自己狠狠地压抑着。她真盼望能大声喊出来骂出来,哭过闹过之后,至少能让心里好过一点——可是该死的秦子潇如今竟然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再给她!
她这一生,似乎都在被秦子潇压制着而无声隐忍。
当年刚生下笛子,秦子潇给她们母女买了房子,安顿了生活,却严词命令她对外什么都不许说,否则他就不会承认笛子,不会给她一个合法的身份。她忍了,一忍就是四年,每当笛子在外面被人骂是野种而哭着跑回来,她只能抱住笛子流泪。笛子还有她这个妈来安慰,但是谁来安慰她?
后来终于能在秦家登堂入室,可是她还是要继续忍。秦子潇的房间里挂着孟玉茹的照片,孟玉茹的女儿秦筝才是这个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她跟笛子,虽然一个是合法的秦太太,一个是正式被认定了身份的秦家二小姐,可是却总是像个备胎一样,似乎永远只能生活在孟玉茹和她女儿秦筝的阴影里,一生不得翻身!
她忍,她都忍她只想着,总有朝一日能让自己的隐忍全都得到补偿!秦子潇总有死那一天,那么她就会将秦氏全都拿过来,送给笛子!
——可是谁能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一切已经接近成功的时候,笛子她竟然死去
如今她还能做什么?就算真的将秦氏拿到了手,就算能亲手毁了整个秦家,可是还有谁能与她分享成功的喜悦?
她这一生,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
她手机的蜂鸣器响起来,是一条短信。崔芬看到那个号码,似乎就局促起来,虽然明知秦子潇已经是植物人,但似乎在秦子潇面前打开这个号码的短信还是会心惊肉跳。
崔芬深深吸了口气,方才心里的怨气腾然而起。她面上的神情渐渐平静下来——秦子潇既然能给她那么多委屈,她凭什么还不敢面对他!
崔芬索性挺直了脊背,缓缓按开那条短信——只有两个字:“想你”。
崔芬里脸热心跳起来,一双眸子高高挑起冷冷睥睨昏睡无知的秦子潇。崔芬忽然笑起来,走上前去握住秦子潇的手,冷冷狠狠地说,“秦子潇,知不知道我给你戴了绿帽子啊?有能耐你倒是跳起来打我啊!做不到么?那你就只能当硬壳的乌龟王八!”。
翌日。
一天一地的阳光却照不进遮挡了绛红色丝绒窗帘的房间。KING-SIZE的大床上,崔芬徐娘半老、妖娆不减,她此时正扯着被角面色绯红。
王翰已经累得快要睡着,手还在崔芬的背上轻轻摩挲,“你个狠心的,这个月才肯给我一次,馋死我了。”
崔芬就笑,“装吧你,你还指望我信你的话?你身边年轻的小姑娘多了,鬼才相信你还惦记着我。”
王翰就扑过来一把抱住崔芬,“我的心肝儿啊,你说这话是不是想让我死?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就是你狠心,就是你不肯跟秦子潇离了——我为了你这么多年不娶,你还不明白我的心!”
崔芬就笑,那笑容里已经落满了落寞。
其实王翰说的对,其实如果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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