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翰按捺不住,拍着桌子大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嗯?逼宫么?!我跟你们说,那个疯婆子就算要追究责任,也应该追究地是当时的主事者秦碧笙的责任,你们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肋
坐在王翰对面的魏然冷冷一笑,“王翰,你开什么玩笑?人家小康妈是向秦氏追究责任,这你懂不懂?不论秦氏主事者变没变,你的企业主体还是秦氏!”
“拆迁造成人死亡,这是企业行为,不是个人行为!”
“那么魏然,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做呢?既然是企业行为,就不该由某个个人来承担这个责任,对不对?”崔芬冷冷望着魏然,缓缓说,“所以魏董事你倡议召开这个特别董事会议就是没有道理的。既然是秦氏整体的问题,单凭更换董事长和董事总经理,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么?凭什么要我和王翰来承担这个责任!”
魏然笑了,笑得很冷酷,“夫人你说的没错,如果是旁人来担任董事长或者董事总经理,要他们个人来承担企业行为的后果,的确有失公允。可是你的身份不同啊,你是老董事长的夫人啊秦氏的命运,就是秦家人的命运。当初龙书记的案子犯了,秦氏被牵连其中,爆出为龙书记洗钱的丑闻来,那时候老董事长以自身锒铛入狱而换来秦氏的平安;”镬
“后来,秦氏遇到金融风暴,资金链断裂,劳资纠纷闹得沸沸扬扬;那时候是秦筝站出来,放弃自己在秦氏的所有股份,这才换来秦氏在金融风暴里的平稳过渡”
“如今呢,夫人啊,轮到您了。难道您能眼睁睁看着强拆致人死亡的丑闻被媒体越炒越严重,严重危及到秦氏商誉?虽然老董事长已经仙逝,可是您目下的身份依旧还是秦家人,还是老董事长的夫人,不是么?”
“魏然,你!”崔芬拍着桌子,面色大白。
魏然冷冷一笑,“有些游戏,夫人和王翰会玩儿,我也会玩儿。就算今天你们不想放弃,那我凭着我手里超过50%的股权,也有权以绝对大股东的身份剥夺你们董事长和总经理的职位!”
“你手里有超过50%的股权?你是绝对大股东?”王翰叫起来,“魏然,你放。屁!你根本做不到!”
魏然笑了,“没错,我一个人是做不到。可是如果还有他呢?”
王翰面上蓦然一白,会议室房门轻轻一响,碧笙叼着根雪茄静静站在门口,“如果再加上我呢?或者,再加上之前在流通市场被郑局长手下收购去的那些股份你们说,我们手里的够不够50%?”
“郑局长?我不信!”王翰吼起来,跳起来去打电话。
随即面色一片死灰,扔掉电话。郑九康果然将手里所有的秦氏股份都让给了碧笙。
为了得到秦氏,为了巴结财政局长郑九康,王翰曾经说服崔芬拿出部分股份来。后来又听说股市上有人在秘密收购秦氏股份原来是这样。
“秦碧笙,你凭什么想要来收复秦氏?别忘了你自己现在什么身份:吸。毒者、杀人犯,子潇就是被你亲手害死的!”崔芬绝望地吼起来。
碧笙冷笑,黑瞳里漾起深雾,“崔芬,要我出示当初秦老董事长是怎么变成植物人的视频资料么?别以为那是在看守所里,你做过什么就神不知鬼不觉!你与王翰勾。搭成奸;暗中蛀空秦氏,又在看守所里用此事将老董事长刺激得脑出血崔芬,你还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魏然抬手,“我能证明。犬子那个时候正在看守所工作,所以这段视频资料我看过。”
碧笙将雪茄缓缓熄灭,“秦家内部的事情,迟早自有公论,我们现在讨论的是秦氏的事情,是秦氏广大股东的利益问题——股东们投资秦氏是要获得最大的回报,谁能带领秦氏走出如今的低谷,谁能给股东们带来最大的回报,股东们自然会支持谁。”
碧笙静静一笑,黑瞳环视在座众人,“各位,在我秦碧笙和崔芬、王翰之间,各位更能相信谁?请给出你们的意见!”
秦氏自从易主以来,秦氏内部的问题就没断过。崔芬再有心计,不过也只是个家庭妇女,对企业的经营所懂不多;王翰就更是狐假虎威,企业的管理全都被他一人把持着,根本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去。因此,董事们的倾向自然不言而喻。
碧笙含笑走出会议室门去,亲手给魏然点上一根雪茄。
魏然笑,“碧笙,这么久的卧底,我做的还算称职吧?”
碧笙笑,却不知怎地眼睛一酸。当初他刚入主秦氏的时候,魏然跟他对着干最严重,经常在董事会议上就拍桌子,指鼻子跟碧笙说“当年老董事长如何如何”,曾经一度,碧笙恨魏然。
“魏叔,辛苦你了。”
魏然静静一笑,望向走廊尽头的大玻璃窗。走廊狭窄而幽暗,可是却无法阻止阳光温暖而入。他轻轻说了一声,“我只是在完成老董事长的心愿。他临入狱之前跟我说,碧笙这孩子毕竟年纪还小,有些事想不周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老魏啊,你得替我看着他,看着秦氏。”
碧笙的泪终于无声滑下。魏然的话终于印证了碧笙自己的猜想,原来魏然这条线,真的是秦子潇暗自布置下,不是为了防着他,而只是为了帮他,帮秦氏。
否则,以魏然自己的身家和手笔,又何必要时时窝在秦氏?他自己也有生意,如今也早已风生水起,声势不次于秦氏。
魏然只是为了要完成对老朋友的一个承诺。
一生的承诺。
-
【失去秦氏,崔芬的报应之一;接下来还另有报应。稍后第三更】
安妮,不能失去你(第3更)'VIP'
巴黎地十二月,空气中仿佛都弥散起浪漫的气息。
圣诞节快到了,即便天空有乌云,空中飘着雪花,可是香都的美女们依然穿着绚烂的纱裙配丝袜,靓丽地点染了视野。
秦筝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含笑,用法语对环绕在身前的二十几个法国孩子说,“圣诞节快要到了,今天安妮教你们说一句中文的祝词”小小彩灯闪烁的窗子里琅琅响起孩子们童真的嗓音,“圣——诞——快——乐!”肋
孩子们的中文课结束,纷纷拎起自己的小书包,欢快地走向门外。秦筝含笑站在门口,跟孩子们告别。
她今天特地穿了红色的毛衣,陪红绿格子的及膝裙,长发上特地扎了一条红色的发带,整个人充满了节日的气息。明天就是圣诞假期,她跟孩子们要有一个星期不会见面。
红头发的男孩莱昂跑过来抱住秦筝的手,“安妮,你来我家跟我一起过圣诞,好不好?如果圣诞假我见不到你,我会很不开心。就算圣诞节也不会让我快乐。”
秦筝大笑着抱住六岁小小男子汉的肩头,“莱昂,千万不要这样说话。圣诞节是家庭聚会的节日,不光要让自己快乐,也要让家人都快乐。有家人的陪伴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而且过完了圣诞,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哦!”
莱昂的母亲也笑着从门外走过来,诚挚地邀请,“安妮,莱昂是真的喜欢你。我们全家人都邀请你来我们家里过圣诞。当然,如果安妮老师你圣诞没有其他安排的话。”镬
这位安妮老师虽然才来巴黎不久,却很快博得了孩子们和家长们的喜欢。莱昂的母亲也知道秦筝在法国是孤身一人,也担心她在节日里会觉得孤单。
秦筝感动,只觉心底有暖流涌动,“好啊,如果你们不嫌弃,我很荣幸能跟你们一起过圣诞。”。
孩子们都跟出笼了小鸽子般,欢快地奔进夜色里。方才还一屋子的欢声笑语,这一刻已经只剩下秦筝自己守着大片的寂静。
只有挂在窗子上和圣诞树上的彩灯在寂寞地闪。
秦筝面上的笑意也一点点地熄灭下来,望向镜子里几乎是“活的圣诞树”的自己,秦筝努力又向上扯了扯嘴角。
又是圣诞节了,欧洲各个国家都欢腾起来,可是刻印在秦筝心里的却是不想再回忆起的疼痛——曾经的圣诞,是碧笙跟郑安琪,以及后来笛子的婚礼。
秦筝拿了大衣,走进门外的夜色里。
到处都是一片欢腾,眼前不时跑过手持着焰火魔术棒的孩子。火光璀璨如星,照亮他们美丽的五官,映着他们的笑。
电话第五次响起来,秦筝垂首看向那个号码——是卫嘉蓝。秦筝深深吸了口气,还是狠了狠心将电话扔回包包里,今晚的第五次没有接听。
她明白,卫嘉蓝是好意。在这举国欢腾的节日里,卫嘉蓝当然不会舍得让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从一个星期之前,卫嘉蓝已经不断打电话来,问她对圣诞的期望和安排。可是秦筝都推辞了。
并非不孤单,并非不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暂时休息一下;并非是卫嘉蓝不够好,只可惜,卫嘉蓝不是他。
秦筝裹紧了大衣走到桥边去,垂首望桥下奔腾而过的河水。纯白的石桥栏杆上,都装饰了射灯,在夜色里美得宛如梦里的城堡。整个背景都是静美的建筑与热闹的人群,只有她,仿佛不合曲调的孤单音符,嵌在画面的一角。
因为弗朗索瓦医生的一句话,她毅然离开了阿尔,来到了巴黎。只为了到巴黎第五大学来探寻有关放射性元素中毒的相关知识。卫嘉蓝的父亲死于放射性元素中毒,龙海生死前身体也曾经遭受过大面积的辐射这不能不让她想起碧笙。
其实她不懂医学,更不懂化学,她有的只是一颗爱着的心,有一种爱人之间奇异的直觉。每天都像海绵一样拼命汲取相关的知识,就算有的根本就是囫囵吞枣,但是她也想尽了办法想让自己多记住一个名字,多懂得一点东西。如果未来能用得上呢?哪怕一点也好。
为了谋生,她拒绝了卫嘉蓝的好意,自己教法国孩子学汉语。拜祖国强大所赐,现在许多法国家庭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学汉语,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