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笙眯起眼睛望周韵。
周韵宁静转眸回望碧笙,“秦总你气色不大好,手上怎么好像有擦伤?难道秦总今天也遇到了交通事故?”
“是吗?碧笙你怎么了?”秦笛连忙扯过碧笙的手。
碧笙摇头,“中午去练剑,跟人过招受了点小伤。”
秦笛抱住碧笙的手,“今晚陪我吃完了饭再回去吧?我今晚觉得特别不安心。我真怕今晚宝宝再出什么危险,医生说今晚是最危险的时段”
碧笙叹了口气,“好吧。”
碧笙自己进了秦笛的病房,秦筝在门前站了站,还是决定离开。这个时候笛子如果再见到她跟碧笙一起来,恐怕又要多心。孕妇本就多疑,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秦筝摇了摇头,转身下楼去。
站在门外凉凉的冬风里,秦筝深深吸气,只觉手指都冷得抖起来。她掏出电话按下龙天翔的号码,“晚上我想见你,行吗?”。
龙天翔接到秦筝电话的时候,正在跟他哥龙海生通话。见到是秦筝的电话打进来,他立即让哥哥在线上等着,听了秦筝的电话。
秦筝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而且语声里有明显的失落,但还是让龙天翔翘起了唇角。再跟他哥恢复通话的时候,就连龙海生都听出了弟弟前后语气的变化。
“天翔,什么事儿乐成这样?”
“哪有。哥您继续说。妈最近好么?”
龙天翔的父亲龙书记死在异国他乡,只剩下他母亲孤身一人。妈出身书香世家,从小就不喜欢哥的打打杀杀,反倒对他这个二儿子多一点偏爱。妈总说他身上最难得的便是比哥多了一点“痴”。
妈说,虽然“痴”听着似乎傻了点,却难得真挚。
“妈现在在华人社团教华裔小孩子学毛笔字,每天都乐此不疲,脸上总是挂着笑,你放心吧。”龙海生说。
龙天翔这才放心笑开,“那我就放心了。”
父亲一生奋斗,没想到最后因为贪腐而落马,后来竟然要亡命海外,更是死了都无法归国埋骨。龙天翔一直不放心母亲,担心书香世家出身的母亲会因此而郁郁寡欢。看来是他低估了老人家心灵的力量,她老人家一个人不但活得很好,更努力想要对别人做一点贡献。
今晚对他而言算是双喜临门:秦筝主动打电话来,再知道妈一切都好。
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她们都好,那他就自然更好。
龙海生最后电话收线的时候问了一句,“王荆那个老滑头你找着没有?我都答应人家肯定能找他来掌镜了,别回头找不到,钱赚不到不说,还把咱们自己的投资都砸里头。”
龙海生在加国想要大展拳脚做小电影,格外想要找王荆这个刚得过金马奖最佳导演奖的导演合作。
龙天翔眸子黯了黯,“还没找着。这兔崽子果然狡兔三窟,我也没防范他提前就跑了。不过整个东南亚华人圈都这么大,我早晚把他给翻出来!”
龙天翔收了电话,目光凝着窗上渐渐暗下来的天光,目光跟着阴沉下来。
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否则在内地并无靠山的王荆怎么可能走得干干净净?恐怕连登机的手续和证件都是另外做好的,谁能有这样的能力?
龙天翔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映着灯光看红酒在高脚杯里泛开琥珀光。其实那个敌人并不难猜,跟他龙家作对的人已经不多,死的死残的残,如今也就剩下一个秦碧笙。
秦碧笙
他的名字也是谐音“必胜”么?他以为他赢过一次,便能永远赢下去?
做梦!
“二少,秦筝今天去了妇产医院。”有手下电话来报。
龙天翔也是一凛,“妇产医院?查明了她去了哪个科室,当班医生是谁不?”
“嗯,好干的漂亮,回头赏你。”龙天翔冷笑披衣出门。
他开车去接秦筝的路上便接到了那位妇产科专家的电话。任何医生也不过都只是普通的母亲,他不过是派了几个人到那医生儿子上学的高中门口守候了一下,顺便跟人打听了一下医生儿子所在的班级,没想到那医生就乖乖上道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他们告诉我可以打这个电话。不管你是谁,我只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龙天翔戴着耳机一边开车一边好脾气地微笑,“医生你多虑了。我老婆今天去你那看病,回来又死活不肯跟我说。我就想着打扰大夫你一下”。
龙天翔开车到秦筝跟赵曼所居楼房的楼下,秦筝已经站在路灯下。
昏黄的路灯照亮秦筝瘦削的身形,显得她那样纤弱。夜色里已经微微飘起了轻雪,那些轻雪像是空气中飞舞的微尘,将秦筝置身的那一团光晕笼罩出一层雾气。
她就站在那团雾气里,仿佛呵气就会融化去,再也不见。
龙天翔赶紧停车,下去握住秦筝的手,“怎么不在楼上等我?这么早下来,多冷!”
秦筝努力地笑,“没事,刚下来不一会儿。”
“都怪我晚了几分钟。路上碰上塞车,耽误了会儿工夫。”龙天翔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在秦筝面前弯下腰来认错。
秦筝无奈微笑,“喂,我又没怪你。现在的城市交通就是这样的,四个轮子的汽车都快赶不上两个轮子的自行车快了。我知道的,没事儿。”
龙天翔笑眯眯望秦筝,“上次你说要在家里给我做饭的。今晚上我不想出去吃,给我做饭吧,好不好?我把所有的东西都买好了,就等你这位大厨动手了。我忙活了一大下午都没吃一口东西,你要是不给我做饭,那我就只好饿死了。”
秦筝微微为难,“喂”
龙天翔笑着收紧掌心,“走吧。这都21世纪了,如果咱社会。主义国家还能出现我这样的饿死鬼,那国际影响多不好。秦筝同志,你可要为国为民着想哟。”
秦筝只能无奈笑开,“那好吧,也正好我今天想跟你谈点私事,也不方便在公共场合去说。”。
秦筝做了麻辣豆腐,醋溜白果,香辣牛肉条,五彩拉皮。味道都是她想要的,唯独看着那些菜的形状稍微觉得陌生。
她会做菜,但是从小就不善用刀,每次用刀都会将自己手指碰出点小伤口来,所以过去的十年里凡是她做饭的日子,一般都是宋妈或者碧笙帮她把菜切好。
每次碧笙抱怨,说她做菜还要把他给支使得乱转,秦筝就笑着反驳,说凡是大师傅炒菜都是这个范儿。她这是充分表达出自己对自己厨艺的自信。
——今晚的菜却是龙天翔帮着切的。虽然龙天翔的刀工也相当好,让秦筝小小惊喜了下,却,终究看着那些菜的粗细长短有点陌生。
龙天翔坐下吃饭,吃得香甜无比,却还是边吃便笑,“怎么今天的菜除了酸就是辣?”
秦筝便吃不下去了,将碗筷放下,苍白着一张脸望龙天翔,“我有件事想问问你。我们,我是说我们在一起那个晚上,是不是×月×号?”
龙天翔挑眉微笑,“我以为只有我自己记得清楚。原来你也记得。”
秦筝面色越发苍白起来,“那么,那个晚上,你是不是一直都用了防护措施?”
“噗”龙天翔一口米饭喷出来,咳嗽了半天,抬眼不好意思地望秦筝,“好不容易能跟你在一起,我真的不愿意用那小雨衣。所以,我都是后来到了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才,才中途套上的”
“哒,哒”两声微微却清脆的响声响起,龙天翔一把握住秦筝的手,“怎么了?”
秦筝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握在指间的两根筷子竟然都落到了地上去,她竟毫无察觉。
“秦筝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了?”龙天翔离开自己的椅子,凑到秦筝面前去,伸手捧住秦筝的脸,让秦筝看着他,“是不是怀孕了?”
“否则你不会平白无故跟我确定那个日子,还问我防护措施做得是否到位你告诉我秦筝,是不是怀孕了?”
秦筝面色苍白如纸,她在灯光和龙天翔的目光注视下还在努力地想要微笑,“你先别多心。我只是月。经来得不稳定,所以需要问问。”
龙天翔摇头,“秦筝你骗我。我在你身边腻了十年,我至于看不出你面上的神色?如果只是月。经的问题,你不至于面色会这样苍白。告诉我答案,不然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验!”
秦筝闭上眼睛,只觉彻底绝望,“好吧,那我承认,是的。龙天翔,我今天去医院验过,医生说是怀孕了。具体的孕龄检验报告是晚上才出来的,刚刚医生打电话跟我说了,孕龄正好跟你我在一起的那个日子吻合”
秦筝努力睁开眼睛,“我是想来问问你,你是否同意我放弃这个孩子?”
“放弃这个孩子?哈,哈哈”龙天翔突地笑开,“秦筝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放弃这个孩子?他是你我的孩子,不是么?这个孩子是我所盼望的,我为什么要放弃?”
秦筝绝望地握紧手指,“你的意思是?”
龙天翔笑,他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出一种说不出的阴郁,“我现在就订机票,明天就带你回加拿大见我妈。然后我们就结婚。傻瓜,一切都还来得及,有我在,别担心。”
秦筝怔住,“龙天翔,你是说想要跟我结婚?”
“为什么不?姑娘,我追了你十年,这是上天终究垂怜于我,不是么?我为什么不马上跟你结婚,我为什么要放弃这个孩子?傻瓜,别胡思乱想。你休息下,我马上打电话订机票!”
龙天翔说着真的就开始打电话,秦筝惶急抓住龙天翔的手,“你先别请你听我说,我还,没做好这个准备”
龙天翔的面色阴沉下来,他一把抓住秦筝的手,冷冷垂眸,“别告诉我你不想嫁给我。更别告诉我,你想就这么拿掉这个孩子。姑娘,我可以容忍你的一切,但是绝不包括这一条。”
“等着当我的新娘吧。秦筝,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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