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怡一听,当即扭头对着若兰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臭骂:“听到了吗,他不要你来侍侯,谁让你来的?你不知道你出身青楼,就是一个千人枕万人踏的妓女,犯了他的大忌吗?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妓女,看一眼就觉得脏,更何况你还妄想亲手来侍侯他?说,是不是看上他了?我告诉你,你想也别想,他是不可能喜欢你的!还不快点滚出去!别总脏了这个房间!”
刚骂完,若兰捂着脸嘤嘤哭着,飞快的跑了出去,而石之青完全石化在床上,不能动弹丝毫,只愣愣的瞪着她,“你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这样骂若兰?她虽然出身青楼,但是好歹也是清清白白的身子,更何况,你已经和若兰拜为姐妹,她一心一意待你,你怎么能这样骂她?”
苏心怡扭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正色道:“你不是平时最恨的便是青楼女子吗?你不是讨厌她的服侍吗?我替你骂她,你干嘛不乐意?别说骂她了,我等会就将她赶出这里,她爱去哪里就去哪里,连个人都服侍不好,要她有什么用?我从前算是看走了眼了,居然会和她拜为姐妹!”
一边说着,她一边转身,往外就走,急得石之青慌忙叫道:“别赶她,谁说我不要她服侍了。”
看到心怡为自己出气而要赶走若兰,石之青心中稍稍温暖了一些,但随即又替若兰担心起来,这几天和若兰相处,早已明白她那含羞带怯的个性,如果真的被心怡赶了出去,在这乱世,她要怎样生存啊,也许等不到明天,就会被人欺负了去吧。
苏心怡倒也听话的站住了,扭头笑道:“好,既然是你发话了,那我就看在你面子上,不赶她走了,让她贴身服侍你。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她是我掏钱赎回来的人,若是做不好事情,我自然还是要罚她的!”
说完,一转身,她走了出去,掩上了房门,很快的,院中又响起了苏心怡扬高的嗓门:“哭哭哭,就知道哭,有什么好哭的?去,再给石公子送碗药,若再办不好事情,别怪我不客气!”
石之青顿时倒抽了一口气,呆呆的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心中暗自疑虑,心怡的性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记得从前的她,是多么温柔可人啊,并且对下人也是很照顾有加,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怎么会这样?
不管怎样,石之青这次再也不敢为难若兰了,见她双手捧着一个药碗进来,看着她那红肿的眼圈,不等她开口,自发的就着那碗边,一口气喝了下去,劝道:“不要放在心上,她不是有意的。”
闻言,若兰的眼泪更是像掉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的砸了下来,抽噎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了,从昨天开始,就有些怪怪的,不让我接近楚大哥一步,甚至楚大哥的房间,也不让我去收拾,更没想到今天
“不要难过了,她可能是看到楚子枫的伤口,心里难受而迁怒于你吧,别担心,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的。”石之青无奈的叹了一声,苦笑一下,自己失恋了,怎么反而安慰起别人来了。
是夜,无星无月,天空如水墨洗过一般的漆黑,正是夜深人静,各自睡眠的好时光。
一灯如豆,散发出摇曳的微光,躺在床上,苏心怡轻轻的抚摸着楚子枫腹部那厚厚的疤痕,心中对楚离充满了恨意。
“心怡,白天为何骂若兰那么凶?”楚子枫看着苏心怡眉目之间笼罩着浓浓的心疼,淡淡的开口扯开了她的心思。
“呃?我见若兰对那呆子挺上心的,言语之间对他颇多维护,所以想撮合他们呀。”苏心怡笑笑,继续轻抚着那狰狞的伤疤。
“那也不用骂那么毒啊,你就不怕若兰受不了?”
“不会啊,若兰那傻子,只要不让她去接客,她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了,就是打她骂她,她也甘之如饴。”苏心怡低叹一声,缓缓的说道:“就是这样,我才不放心她,总想给她找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为了她的以后,只能让她先吃点苦头了。”
说完,她咯咯的笑出了声:“不过,我看呀,快有戏了,没看那呆子见我要赶走若兰,慌忙求情吗?”
“我看难,当时情况下,唤作任何一个男人都会那样做的。”楚子枫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就是这样,才让呆子发觉不到我在算计他呀。”苏心怡忽然坐起了身来,掰着指头一条一条分析,“那呆子心眼太直,也太倔,一条道容易走到头,若不给他敲打敲打,我看他这一辈子都要视你为情敌了,你放心?”
“就他?哼!”楚子枫冷哼一声,一手搂紧了她,按向自己,飞快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已经贴下我的标记了,谁也抢不走!”
“第二,我越是凶悍,蛮不讲理,越衬托出若兰的温柔善良优雅可爱啊,哎,这一条可是我不惜毁坏自己的形象来成全他们,他若敢不动心,哼哼,休怪我翻脸不认人!”想到事情可能会失败,她倏地握起了拳头,一脸的忿忿。
“那不一定,男人在失恋的情况下,身边有佳人温柔相伴,想不动心也难!更何况,有我们在旁边推波助澜,这个坑,他是挑不出来了,哈哈!”楚子枫见心怡不悦,忙好言哄劝。
“你有那么好的心?”她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记得他之前每次提起那个呆子,脸色总是不大好看。
“有人时时刻刻盯着我怀里的美人,我能放下心吗?哼,便宜他了!对了,我帮了你的旧情人这么大一个忙,你该如何报答我?”楚子枫万分委屈的看着她,一双带着春色的只盯着她那有些敞开的领口处那满院的春光,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
“色狼!看哪里呢?”苏心怡大窘,忙拉起领口,将脖子以下遮挡个严严实实,嗔怪道:“你这伤连翻个身都难,还净想些不健康的东西!”
“哎呦,轻点!”楚子枫低叫一声,捂住了被敲的生疼的头顶,伸手挥灭了身旁的油灯,屋内顿时黑漆一片,只听得他暧昧的笑声低低的传来,以及苏心怡的惊呼。
“不能做,摸摸也好。嘘,别动,我想死你了,你难道就不想我?”
时光飞快的流逝,转眼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楚子枫的伤势在血医倾心医治之下,加上荷精给他的强厚内力,很快的好了起来。
而石之青,自从那日苏心怡怒骂若兰过来,为了不使若兰再挨骂,每次都和配合的喝光了药汁,吃光了她端来的饭菜,也配合血医的检查和叮嘱,伤势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起码自然行走,衣食住行,不再依靠他人,再过一段时日,内伤也会逐渐恢复完全。
这大半个月来,苏心怡越来越蛮横不讲理,不知怎的,一直视若兰为眼中钉,肉中刺,见了轻则挖苦几句,重则痛骂一顿才算舒心。
楚子枫最初还看不下去,为若兰分辨几句,但被苏心怡一个眼刀子看过来,说:“你这么为她说话,是不是看上她了?哦,我知道了,从前你就曾把她从妓院抬到府中,如今怕是旧情复燃了吧。”
一句话,说得惧内的楚子枫连忙摆手认错,从此苏心怡再怎么对若兰过分,他是再也不发一言。
黑影是楚子枫的人,虽然看不惯苏心怡如此欺压若兰,但他见楚子枫都不敢发话,他自然也不肯多嘴什么,更何况苏心怡暗自威胁他,他若敢替若兰出头,她就要告诉楚子枫,黑影当然曾经怎样逼迫她自我了断,带着孩子去地府。
黑影本就不是受人威胁的人,但苏心怡这个威胁却非同小可,更何况楚子枫那么宝贝她,若知道了他曾经做的事,那岂不是要活剥了他?
所以,他虽然骂苏心怡卑鄙无耻,也骂自己没骨气,但还是乖乖的按照苏心怡的吩咐,不敢发表任何言论。
而冷夏经常神秘外出,一去就是几天,回来的时候偶尔看到这种情况,还没开口,苏心怡便拿话堵住了他,“表哥,若兰是我花钱买来的,她做错了事,我想怎样骂她,都是我的权利,旁人谁也管不着!”
冷夏一听,有些同情若兰,就说要用十倍百倍的钱来赎若兰,苏心怡则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美眸看着冷夏,只把冷夏看的心底发毛,她才慢悠悠的说道:“怎么么,表哥,难道你看上她了?我告诉你,我这妹子我可疼爱的很,虽然从前出身不大好,但是好歹也是我疼在心尖上的人,要想买去做小妾或者做丫鬟,我绝不答应,要么就把她娶回家当正房夫人,并且终生不能再娶其他女人,要么我就亲自调教她,直到我为她寻得一个如意郎君,我才放心。”
一番话说得众人瞪大了俩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差点跌倒!
这世上怎么还有如此颠倒黑白,扰乱乾坤的女人?这女人的脸是牛皮做的吗?明明刚刚还在对若兰恶言相向,甚至极尽的侮辱若兰,怎么转眼间就成了疼在心尖上的心肝宝贝了?
黑影一张脸极力的抽搐着,再也忍不住跑到外面,对着院外的一颗老桐树就是一顿猛捶,天呀,叫我发泄发泄吧,我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再不发泄的话,我就要被她活活气死!
而冷夏更是被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干脆什么也不管了,脚底抹油,窜了出去,还是眼不见为净为好!娶做夫人?亏她也能想的出来?他是想曾经想过一次要成亲,但现在他早就绝了那门心思!
几个男人中,跑了两个,留下的三个中,两个做了哑巴,只有耿直的石之青愤然说道:“苏心怡,你别太过分了,她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你非要如此折磨她?”
苏心怡一听石之青发怒,倒也不生气,又拿堵冷夏的话继续堵他的口,“她是我的人,我想怎样对她,就怎样对她,你管得着吗?你是她什么人?父兄?还是夫君?”
说完,她冲若兰微微一笑,“若兰,我折磨你了?”
“没有没有”经过这些天的非人磨难,若兰一见苏心怡对自己发笑,吓得脖子立刻缩了起来,低声惊叫道:“姐姐对我恩同再造,若兰没齿难忘,永远也报答不了姐姐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