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的礼物吗?他苦笑,又躺回床上。
他心想,若有人把小花瓣儿送给我当礼物,我就相信世上真的有圣诞老人。
高立寒意念刚过,奇迹出现了。
从那箱子里发出一阵噪音,像是木头干裂的爆破声,然后裂了一个缝又一个缝,接着整个木头散了开来。
天!那是他日也思、夜也盼的女人,她正被蚕蛹般的纱翼里着,盘坐在那里,安详的闭着眼,彷怫正熟睡中。
下了床,他迟疑的走向前去,未消失的死神本能告诉他,这只是个躯壳,没有生命。
小花瓣儿的躯壳。
这是什么?放了几百年未腐烂的身躯?
他把小花瓣儿抱了起来,一触碰到她,那纱翼即消失不见,小花瓣儿软绵绵的身子倒入了他怀里。
软绵绵?
嘎!她皮肤的弹性甚至还如同活人一般——仿佛她随时会醒来。
接着又是另一次的奇迹——
小花瓣儿的眼睑动了动。
高立寒这辈子从没如此感动过,同步的,他也感受到生命注入了她的体内。
她慢慢的睁开眼,高立寒搂着她,眼眶早已溢满泪水。
小花瓣儿见到高立寒,第一句话便是说:“你瘦了。”她抬手摸摸他长满胡碴清瘦的脸。
这是天籁之音。
他紧紧的拥住了她,喜极而泣。
窗外,远远的传来“呵呵呵!”的笑声,渐行远去。
“我爱你。”两人惊奇的互看一眼,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
圣诞夜的奇迹,又一次的为人类谱下完美的结局。
☆ ☆ ☆
天堂与地狱的交界中,腾空悬着一张臬子,上头摆着一瓶酒及两只杯子。
桌子前头张着一片布幔,放映的影片已结束。
酒已半空,赌局也已结束。
谁输?谁赢?
天界与地狱的王各自沉吟的想着自己的胜负比例。
可恶,这老头居然瞒着他,在亚曼取走高立寒的魂魄时,先偷藏起高立寒的躯壳,使他失算的又把高立寒的魂魄放回了他自己的躯壳内。撒旦心中恨恨的想着。这傻瓜笨得想成全自己属下的爱情也就算了,干嘛还来坏他的事,把他也给拖下水。
不过他当然不可能对这老头承认自己失算。
“我至少赢了百分之五十。”两王不约而同的说出想压下对方的话。
“你心口不一、出尔反尔,私自取了高立寒的魂魄,让我们这个赌约弄到最后什么也不是,还自以为成功的把我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天帝指责着。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把小花瓣儿的躯壳自地狱的禁区偷走。”撒旦王回办。
“你什么也没得到,高立寒的魂魄虽属于你,你对他也莫可奈何。”
“哈!芍药呢?你也没能留住她。”
一我至少曾把她接回天界。”
“高立寒至今仍是我座下的死神。”
天帝气不过撒旦的嘴脸。“好,那咱们再赌一场。”
赌?撒旦的心又活动起来。“赌什么?”
“只怕你不敢。”
“哈,放马过来,我照单全收。”
“赌你儿子会不会爱上芍药日后生的女娃儿。”
亚曼?撒旦一惊。
“怎样?不敢吧?”
亚曼怎可能再爱一次?他怀疑。
“好,我赌他不会。”
“来,在赌约上签名。为公平起见,这女娃儿将只是个凡人,不会有属于天界或冥界的困扰。”
“就这么决定。”
两王于是又起了另一份赌约,并各自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天帝笑了起来,而撤旦则嘿嘿的自认为稳操胜算。
诸位看倌,您以为呢?尾声
门钤响起,贵客临门,晁善与垢儿双双迎去。
门外站着一对璧人。男的略显瘦削,但神采奕奕、器宇轩昂,女的害羞靦腆,清新娟秀,未曾染上一丝世俗气息。
远小女子就是差点带走他老婆的死神吗?晁盖本能的摇摇头,无法将眼前的小女人和冷酷的死神画上等号。
“哎呀,晁哥哥,你发什么楞?”垢儿用手肘推推身旁看傻了的丈夫。“欢迎,请进。”
晁盖看着自己的妻子拉着那小女子热络的往客厅走去,忍不住问了高立寒一句,“兄弟,如此纤弱的女人是死神?”
高立塞深情的看着小花瓣儿的背影。“如假包换。”
“啧啧啧,二十世纪的女人个个不同凡响。”
“哥哥,我好像听到抱怨的声音?”
“你听错了吧?应该是某个男人找不到他思念的女人,从白色屋子里发出来的叹息声吧。”晁善意有所指的调侃。
“不对,好像是某个男人只为了一时难以节制的冲动,害他老婆为了生下他的种,差点一命归阴,守在老婆身边嚎啕大哭的声音。”高立寒不甘示弱的回道。
“那嗡嗡嗡的声音又是什么?”晁善假装眼光朝上,四处望了望。
“什么嗡嗡的声音?”
“自己的女人不追,像个无头苍蝇般四处黏着别人的老婆。”
高立寒发出一阵大笑,两人一起走向客厅。
对此四人而言,在新的一年里,再也没有比拥有彼此的爱更美好的了。
他们闲话家常,计划着到瑞士去滑雪。
高立寒坐在小花瓣儿的身边,占有的环着她的肩。圣诞假期一过,他便急着把她推进教堂结婚,连晁盖夫妇都来不及通知。
这是小花瓣儿第一次与晁盖、垢儿正式见面。
小花瓣儿担任死神太久了,并不擅长与人交际,只是静静的坐在丈夫身边,益发惹人爱怜。
此时,婴儿房内的抗议声响起。
“娃娃起床了。”垢儿起身到房里将小女娃抱了过来。
清澈的大眼、天真无邪的笑容,惹得小花瓣儿把小娃儿从垢儿的手中接过来。
“立寒,娃娃好可爱,但为什么只有两颗牙齿?”
三个人全被小花瓣儿这一问给问住了,要向她解释人类生长的过程,得花好长的一段时间。虽然小花瓣儿算起来至少也近千岁了,但事实上纯真的心仍只有十七,况且又走出生于保守的宋代。
“你喜欢小娃儿吗?咱们自己生一个。”高立寒咬着小花瓣儿的耳垂,戏谑的低语。
白皙的脸庞霎时酡红,她低着头害羞得不敢看他。
女娃在小花瓣儿的怀里扭动,突然静止下来,滴溜溜的眼珠子朝着小花瓣儿的身后望着,专注的凝视。
“娃娃,你在看什么?”小花瓣儿逗着她,也朝身后看。
只见到晁盖平时练拳的场地,并无他物。
“亚曼,亚曼。”还不会说话的娃娃清晰的喊出让四个大人为之惊愕的名字。
顿时,四人的眼光全顺着娃娃的眼神望去。本来空无一物的场地,先是出现了一团黑雾,然后普鲁德从雾中走了出来。
高立寒确定自己仍存有死神的能力,小花瓣儿的仙力亦未失去,他们竟然感觉不到普鲁德早已来到身边?
这只说明普鲁德的力量变得更强大了。
四人明知斗不过,但仍全神贯注的戒备着。
“各位,久违了。”普鲁德夸张的向众人一鞠躬。
“好个不速之客。”高立寒对他可说不出好话。
“是啊,所以我不现身。但”他手指一动,小花瓣儿怀里的娃娃居然转到他手里。“为什么你感应得到我?”他对着娃娃说着。
“亚曼,亚曼。”小娃儿也不怕,双手抓着普鲁德的脸,不断的叫着他的名字,然后小脸蛋凑近他的脸颊,弄得他满脸都是口水,搞得气定神闲的普鲁德一阵手忙脚乱。
原来要抢回婴儿的晁盖与高立寒倒不着急的又坐回原座。
垢儿见普鲁德的狼狈相,向前抱回婴儿,解决了普鲁德的尴尬。“来,坐。”
“垢儿,你干嘛邀这卑鄙的男人?”高立寒马上抗议。
“立寒,冥界太冷了,大过年的,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垢儿柔声安抚他。
普鲁德挑衅的走过高立寒身边,大剌剌的在他对面坐下,对上了小花瓣儿,痴痴的凝望着她,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她更美了。普鲁德心中轻叹。是爱情的力量吗?可惜自己永远也没有能力可以灌溉她成为娇艳欲滴的花朵。
高立寒见普鲁德似乎仍无法对小花瓣儿忘情,几乎想干脆将小花瓣儿藏起来算了,那副急欲保护心上人的神情,激得普鲁德想再恶意的逗弄他。
幸好小娃儿帮了高立寒一个忙,不知何时,她已离开母亲的怀抱,又爬上了普鲁德的膝盖,像个吸铁般紧搂着他不放。
对于地狱大王而言,这真是个难堪的场面。
在其他四人还没捧腹大笑之前,普鲁德早落荒而逃了。
欢乐在屋内扬起,其中高立寒笑得最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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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笙圣诞夜的奇迹后记
后记
后记一:话说水浒
某日,元笙穷极无聊,情手拈来一木书。咦,《水浒传》?随即把它丢向一旁,连翻一下都没兴趣。
接着觉得有些良心不安,瞪着封面的烫金字体——中国文学名着,心想自己却不曾翻阅过,似乎有点可耻,又回心转意把书捡了回来,莫名其妙的就把它给读完了。
这本三百年前古人写的小说,原则上内容并不太吸引女性读者的垂青,但元笙即希望在各位读者看完〈水浒外传〉后!能引导你们顺便也看看中国四大文学著作之一的《水浒传》或其他著作,体会在中国文学的传承里,事实上并没有时空的限制,古人爱看小说,现今的咱们也不例外。
晁盖,〈水浒外传〉之一,元笙笔下的男主角,他在原书中的下场并非善终,这正是令元笙忿忿不平的地方,因此决定来个乾坤大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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