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座留下他们彼此间太多回忆的京城别院,就成了他永远的伤痛,花瓣飞离枝桠,优雅的坠落
唐潇所站的位置,逐渐被他深山散发出来的淡淡忧伤,所感染着,在这美丽的季节中,就连桃花,都像是感染到他的忧伤,而纷纷扬扬的坠落啊。
一袭白色镶金边的衣袍,就这么任由颖长的身体,久久屹立于载满桃花树下,轻轻的呼吸着。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根本就从未喜欢过桃花的月琪,会将这个满载桃树的花园,打点的这样井井有条,是因为爱吗?
因为爱他,所以想用这个花园留住他,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唐潇他,再也不愿多想丝毫,重重吐出一口气,然后微微的闭上了双眼,眼前不知不觉就浮现了深埋记忆中的那抹明媚的笑容。
这时,远处向这花园走来一个窈窕多姿的倩影,湖绿色的锦衣华服,衬的她那张如花娇颜,有如出水芙蓉一般,美丽无双。
那被湖绿色华服包裹的身段,如柳轻摇,眉眼中,充斥的都是些说不清、道不尽的情思。
只见来人手上端捧着一壶浓香四溢的佳酿,只要细看,来人姣好的面容下,尽是怎么都无法掩饰的愁苦与绝望。
而见到来人缓缓靠近他所置身的桃花林时,唐潇不免皱眉,显得很不喜欢有人打扰一般模样,缓缓转过身去,手上的妖娆粉色花瓣,在瞬间被他紧握掌中,一切,都快速的被他藏匿在宽大的衣袖之下。
待到来人走近时,唐潇这才抬起俊颜,淡漠的望向来人,见到如此淡漠的唐潇,来人不禁身子颤抖不已,眸底的绝望,也在这时达到了顶点
“是你?月儿,告诉我,你怎么会来这里?”如果换作是其他女人,怎么会还会来这处载满桃树的花园中?
不过唐潇淡然至极的询问,还是深深伤害了月琪,月琪那端捧着酒壶的柔荑,莫名的僵直原处,但她此时却只能面带微笑。
因为,不管她做到何种地步,要的都只是想要留住唐潇啊,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永远都无法为她月琪而停留?
刻意不去在意唐潇面对她时的冷淡,柔柔的嗓音加上盈盈一拜,不知这般魅惑的姿态,能迷倒多少世间男子,而她,仅想对面前男人一人展示。
“潇,月儿给你拿来了美酒,猜想你可能需要,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端了过来。”
见到月琪向他行礼,唐潇莫名的惊诧着,不明白月琪是怎么了,毕竟,以前的她,从未对他这般有礼过。
而见唐潇根本没有接下她手中端捧酒壶的动作时,月琪眼眶瞬间转红,悲伤的泪,滚落腮边,用着令人闻之心碎的嗓音说着。
“潇,为什么?为什么到了此时,你连我给你端的酒,都不愿意接下?难道,我就这么令人厌恶吗?不,不要啊,这一切都不是我需要的,潇,求求你,求求你转过身来看看我,好吗?”
只是,就算月琪变成此时这般的低声下气,可还是无法溶化唐潇俊容上的冰霜。
沉下一张俊颜,再次淡漠的询问出声:“月儿,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难道真的就只有喝酒这么简单?还是”
叫月琪怎么受的住这般的冷然面对?当着唐潇的面,嚎啕大哭出声,许久后,才缓缓抬起一张梨花带雨般的脸来。
那红彤的眼眶中,有着晶莹的泪珠在转动,楚楚可怜的不让它坠落,只是无论月琪如何做,都已经唤不回唐潇从不曾在她身上停留的心。
此时这张楚楚可怜的娇颜下,有着万般坚定的决心,擦干腮边的泪,重新向唐潇递出手中的酒壶。
“潇,这是月儿为你特意准备的汾酿,其中有着从这些桃树上收集下的桃花瓣,你一定要尝尝。”
“什么?用着花园中的桃花自酿的汾酒?月儿,这些都是你亲自酿制的吗?”
唐潇喃喃重复道着,猛然发觉心中的某个地方,仿佛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那个最为喜欢桃花的女子啊,自他身侧离开的那般决绝,那么的不留一丝转圜余地,哎
想到这里,唐潇深深的叹了口气,不是已经决定要彻底遗忘吗?不是已经决定放手了吗?为什么?还会有如此满意的不舍萦绕心头?
唐潇移开的双眼,重新回到月琪端捧来的那壶酒上,淡淡的一扫,心下便已了然
被唐潇这样威严的扫视着,月琪端捧酒壶的双手,不自觉的颤抖莫名,头也无故低垂下来。
唐潇伸出大掌,将月琪手中的酒壶接过,缓缓倒入石桌上的玉杯之中,然后握紧酒杯,凑近性;感的薄唇边。
而见到此情此景的月琪,双手颤抖的更是激烈,娇容上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温柔笑意,有的只是无助的决绝。
第二百六十三章 毒酒
在唐潇不注意的时候,月琪伸出右手,紧紧捂住剧烈跳动的心口处,不是已经决定与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一并共赴黄泉了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忍呢?心是如此的疼痛不堪?而一旁将玉杯凑近唇边,准备饮下杯中酒的唐潇,见到月琪此时的矛盾神情,淡笑着继续讲酒杯放到唇边,仰起头
“不,不要”忽然,月琪在最后一刻,奔进唐潇的身前,大喊着想打落凑近唐潇唇畔的玉杯。
也就在这危急的一刻,一根再平凡不过的长笛,突然飞了过来,‘啪’的一声,唐潇手中的酒杯跌落地上,散落成无数的碎片。
那接触到泥土转变了颜色的汾酒,就这么丝丝渗入了身下桃林的泥土中,再也不见。
唐潇就这么望着渗入泥土中的酒液,淡漠的眼中该并无什么变化,紧接着收回视线,俯首而立,望向刚刚击落他手中酒杯的长笛主人,叹了口气道。
“清风,你怎么会来?难道你也想来向月儿讨杯酒喝?”
听到唐潇如此说,冉清风这才优雅的踏着步子,笑着走进这座花园来,只见他晃了晃手中的一壶酒,来找唐潇对饮的意图很是明显。
经过月琪身边时,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风趣的说着:“潇,你觉得呢?我可不像某些人,端壶毒酒来,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我可是自备了美酒。”
唐潇没有再接下冉清风的话,只是缓缓的看向一旁,在最后关头冲向他身边的月琪,淡漠的眸底,快速闪过一丝冷冽。
也就是一刹那的光景,随即很快便被他掩盖的无影无踪,淡淡的开口:“月儿,你可知罪?”
月琪见到如此狠戾、冷清的唐潇,立马跪在了他的双腿跟前:“潇,不是的,不是你所见的这样,我,我不想的啊”
月琪的眼中,重新蓄满了泪水,她好恨,真的好恨啊,很欧阳芊,恨唐潇,更恨她自己,终究做不到真正伤害他啊。
见月琪再没有什么好说的,唐潇也不愿多跟她废话,步子一迈,转过颖长的身躯,张开先前紧握的右手,见到掌心的粉色小花瓣此刻已经早已被捏坏,不禁皱起好看的眉来。
心想,难道抓的越紧,最后只会两败俱伤么?随即,唐潇将大掌翻转过去,那已经碎裂的粉色花瓣,就这么片片随风而逝
良久唐潇这才镇定心神:“你走吧,我们之间的缘分已尽,再这般下去,也只能互相伤害。”
唐潇此时再也不想多看满脸泪痕的月琪一眼,不疾不徐的说着,那两道淡漠的视线,随着掌中飘散的花瓣,渐行渐远。
而听到唐潇如此说道的月琪,随即愣住,然后仿似明白了些什么,缓缓站起身来,根本就不在意身上华服所沾染的泥土与桃花残瓣,颤抖着唇,笑了
那样凄艳绝美的笑容,惹得唐潇都抬头注视,那样的恍然大悟,结果却又是那般的凄惨。
最后,月琪就这么无言的带着她那早已没有了毒酒的酒壶,摇摇晃晃的沿着来时路返回。
在月琪心碎离开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这片桃林,吹乱了这一片寂静,吹散了唐潇用玉冠束住的长发。
“潇,你没问题吧?难道对这个妄想毒死你的女人,心生不舍?”冉清风开口询问道。
而听到冉清风担忧的询问嗓音,自他耳边响起,唐潇仅用淡然的双眼望向他,眼里平静无波,而冉清风根本就不打算,将这件事就这么一言带过。
“潇,如果,我是说如果,刚刚要是我没有用长笛滴落酒杯的话,你会不会喝下去?”
冉清风清冽的脸上,早已没有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早在无形,转换成了急切,听到冉清风用上如此焦急的低沉嗓音问道,唐潇嘴角又露出了自嘲的笑意,多么痛苦与无奈啊。
再次伸出手来,夺过冉清风手中的酒壶,饮尽酒壶中的烈酒,浓郁幽香,不愧是冉清风都要珍藏许久的美酒啊,甘甜入喉。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的惹人心伤?抬眼望着这满园的粉色桃花,唐潇将空置的酒壶,慢慢的放在了不远处的石桌上,然后在慢慢的松开手,然后转过身去,决然的离去。
而望着唐潇如此忧伤背影的冉清风,无力的站立于桃花林下,周身,此刻拥有的,就只有寂静与孤独。
而就在唐潇回到唐府位于京城中的京城别院后,身在皇宫中,忙碌准备着一个月后册封大典的欧阳芊,可谓是苦不堪言,就像此时:
“娘娘,你刚刚的走路姿势,还是没有按老奴所说的走,步子不能迈的太开,双脚一定要很缓慢,轻盈中定要带着些矜持,娘娘,你有在听老奴的解说吗?”
见到猛翻白眼的欧阳芊,被忘忧指名来教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