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哪里敢怠慢,接过请帖连连说是,又带了几个下人,派分了下人,分头行动去了。
见师傅吩咐完了,管家也都走了,竹昔琴又不甘的开口想问:“师傅”何尛冷汗连连,第一次觉得压力很大,又转身看向竹昔琴,笑得无比灿烂,说:“徒弟正好,你扶着我去大厅,让下人们把采购好的东西带上,我要布置一下大厅才成。”
“哦”竹昔琴没能问上,现在倒是忙上了。
在路上,何尛为了防止竹昔琴再问那两个字或者想到那两个字,不断的找话题,看到花就聊花,走在石子路上,还聊石子。
方朝收到请帖的时候,将里面内容快速看了一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抹难测的笑容,说:“她还真是有心了”然后又儒雅对管家笑意点了点头,“我会去的。”
孙郝和然兰冉收到请帖的时候,两人都狠狠诧异了一番,对今天是然夕言生辰的事实很是震惊。而对彼此的震惊,又充满了鄙视。
然兰冉鄙视孙郝,你不是人家的心腹心肝宝贝吗,怎么连你主子的生辰都不知道?
孙郝鄙视然兰冉,你还是人家的皇姐呢你连自家弟弟的生辰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说。
最后,两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头,灰溜溜接下请帖,说一定按时到。
然兰冉看到请帖上的字的时候,眼睛一亮:“哎哟,这谁写的字,好漂亮。”
孙郝哼了一声,对然兰冉那么关注别人的心情很不屑一顾,臭屁的说:“本将军能写得更好看。”
然兰冉朝他做了一个鬼脸,表示不相信,又想到什么,眼珠子调皮转了转,说:“反正早晚都要去墨王府,我不如先去帮王妃布置布置吧啊。”说罢,也不管孙郝的反应,拔腿就跑。
她是死都不愿再被孙郝盯着喝补药了。补胎药,谁喝谁知道!
孙郝本来脸色一黑,想抓她回来的,可后又想了想,她那么贪玩,让她玩一天也没什么,只好宣了一个有经验的丫鬟,吩咐说:“看好夫人,别让她乱跑。”都已经是怀孕了的身子了,当自己还是曼妙少女啊?
丫鬟笑着说是,其实将军一定也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关心夫人。自从知道夫人怀孕以来,那个本来讨厌然兰冉的开国元老孙老现在一看到然兰冉就喜笑颜开,而孙郝也很少去沾花惹草了,近日的注意力全在盯着她喝补胎药上了,即使有沾花惹草,也都是故意气然兰冉的。
可然兰冉本人好像不太赏脸,对他沾花惹草的举动没有丝毫感觉,反倒很是支持,然后幻想着自己能去找第二春。
而然幽濯那边,收到请帖的时候,目光在那清秀细致的字迹上停留了许久,依旧面无表情,声线却放缓了许多,道:“知道了。”
管家点了点头,悄悄的抹掉额上的冷汗。胥王爷给人的压力实在太大,心上松了口气,正想告退,然幽濯却又出口拦住了他:“这字是谁写的?”
“这个”何尛是直接将请帖交给管家的,所以管家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写的,他只好歉意的回复:“启禀王爷,这个小人也不清楚。”
“哦。”然幽濯没有多大表情,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管家恭敬行了一礼,才匆匆退下。
你阴你我?
然兰冉找到何尛的时候,何尛正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指挥下人摆灯笼,“左边点不对,太左了,再过来点嗯对,再往上挂点好,就是那里,定好。”
转了身,却又发现花摆得不对,何尛皱了眉,同摆花的丫鬟说:“花为什么要摆在正中央?你是要送行还是送葬?”
丫鬟是个胆小的,受了惊吓,连忙将花捧在手中,却失了方寸,不知道该摆哪里好。
然兰冉正好走过来,大方笑着,对那丫鬟抬了抬下巴,给她点了一个地方:“放在台阶边,不要放台阶上,又碍着地方,又难看。”
丫鬟像是得了一块救命的浮木,对然兰冉感激的晗了首,将花摆在了然兰冉安排的地方。
何尛和然兰冉打了一声招呼,两人相视而笑,又都耸了耸肩,异口同声的说:“这一看就是没去过青楼的。”那胆小的丫鬟差点没将另一盆花摔在地上了,这世上除了您俩,哪个女子还去过青楼
然兰冉在四处张望了会,她没看到竹昔琴,其实她对竹昔琴的印象也挺好,觉得这丫头很可爱,于是问何尛:“你徒弟呢?”
“哦,她帮忙去了。”何尛讪讪然,其实她都忘了自己是让竹昔琴去挑花还是挑蜡烛还是去打探然夕言什么时候回来的消息了,总之何尛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让竹昔琴远离自己。现在她看到竹昔琴就有压力。
想到什么,为了以防万一,何尛又将然兰冉拉到一旁,悄悄说:“等会如果她拿来两个字或者三个字,总之她问你字,你不管是什么字,统统说不知道,懂了吗?”
然兰冉那双精心画过的眉往上挑了挑,假意的拿出手绢在手里捋了又捋,说:“我一个长公主会有不认识的字未免说不过去吧?”顿了顿,还朝何尛挤了挤眼睛,叹一口气,“除非,你告诉我原因?”
何尛这举动不得不让她联想到淑楠苑那天竹昔琴的失神,正巧她一直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这下恐怕有眉目了。
何尛沉了脸色,瞪着她,一字一顿吐出:“你、阴、我?”
然兰冉打了一个响指,那高兴的样子就差没亲何尛一口,赞赏道:“聪明!”她最喜欢和聪明人讲话。
何尛白她一眼。
竹昔琴那么信任她,才把这种事情和她说,她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出卖自己徒弟。于是她下定决心打死不说。再者,竹昔琴还不一定问呢,干嘛白白告诉然兰冉。
可天偏偏就是事与愿违,何尛这心思才刚定不久,就看到竹昔琴在远处向她走来,还朝她挥了挥手,正快速向何尛方向接近。
然兰冉明显也很愉快,幸灾乐祸的看一眼何尛,也热情似火的朝竹昔琴挥手。
何尛心里呜呼一声,一手扶额,快速转身,拽过身旁的然兰冉,说:“我突然想到还要给我夫君买个礼物不是,你陪我去市集上逛一逛吧。”
然后当着竹昔琴的面,带着五六个丫鬟,领着然兰冉,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竹昔琴在冷风中石化了,她本来还想和师傅说她已经打听好了,今天师公要出远门,所以要五个时辰的时间才能回来。
可现在貌似没法汇报了。
咳
市集上,然兰冉随意拿着身旁面具摊上的一副面具,看了看,又放回原位。倒是觉得卖面具的少年长得很是清秀漂亮,于是多看了几眼,朝少年轻佻的抛媚眼,电力十足。
少年也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被然兰冉那么漂亮而又看起来尊贵的美人抛媚眼,脸红得跟煮熟了的虾子似的,通红。
。。
酸儿辣辣女
何尛见状,满面黑线的随手拿起一个面具,立在然兰冉和少年之间,防止然兰冉勾搭良家少男,顺带白然兰冉一眼,最后拉着然兰冉走人。
然兰冉不乐意了,说:“诶你干嘛呢,没听说过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的啊。”
何尛干笑几声,伸出手指在然兰冉额上一点,道:“我这是在帮你维护婚姻。”
结果自然是得到然兰冉的连连白眼。
何尛咳了一声,刻意无视了市集上那些盯着她不放的人们,对然兰冉提醒:“你是来陪我挑礼物的,懂?”
然兰冉也提醒:“可你原本的目的只是为了躲你徒弟,我是被你强行拉出来的,明白?”
两人身后的五个丫鬟相继一笑,对自家主子的话忍俊不禁。
路上的行人,特别是男人,有多数都停下来看着这两个美人,长得都是不可多得的极品,特别是何尛,虽说是挺了个大肚子,可样貌却丝毫没受影响,举手投足间流露的风情,丝毫没有减去她的魅力。
而然兰冉,长得本就美丽,况且她的妆容还是精心准备过了的,才怀孕没多久,肚子也没凸显出来,身材依旧的苗条纤细,与生俱来的皇族举止,也给她的外貌加了分。
两个都是生来就备受瞩目的对象。
众人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眼睛就差没冒花出来了。
然兰冉最是讨厌这种花痴的眼神,不耐烦的一一看回去,原来刁蛮公主的样子又出现了,“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啊,再看信不信把你们眼睛挖出来!”
众人皆囧,吞了吞口水,讪讪将目光收回,低着头纷纷离开。
这两个美人,光看举止和衣装,和身后的丫鬟,就知道一定是有身份的人,他们百姓惹不得。
何尛扑哧一笑,哟,然兰冉这气势倒是有了她大婚时候的风范嘛,何尛以为然兰冉早就“改邪归正”,谁料原来只是没爆发出来。
而远处,一双阴毒而幽怨的眼,紧紧盯在何尛身上,那双眼睛的主人,几乎要咬碎了银牙,最终转身离去。
何尛和然兰冉两人相继逛了许多小摊和店铺,可都没有何尛想要的。毕竟然夕言这人,什么都不缺,天下什么东西他是得不到的?再珍贵的宝物对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如果让何尛再做一样独一无二的东西,时间又不够的。
何尛都已经吃了三串糖葫芦,然兰冉已经干掉了一个超辣的面饼,两人却还是没有目标的在这条长长的街道上寻找目标。
何尛与然兰冉闲聊,“听说酸儿辣女,说不定我会是个儿子。”再瞥一眼然兰冉,说:“如果你有孩子的话,说不定是女儿,正巧我们可以结个娃娃亲。”
然兰冉自然没和何尛提及自己怀有身孕这件事,听何尛这话,辣椒差点没呛死她,她说:“别妄想了,我和你夫君是姐弟关系,有亲缘的。”
何尛耸了耸肩,说没关系。
毕竟他们真正上又没有亲缘,然夕言又不是皇上的亲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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