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侧面也能看出,遗约美人对他进行了何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当炎亦云再醒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亮了。他有一瞬间的迷糊,不知身处何地,不知自己是谁的感觉。等回过神来,炎亦云看到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边手伸到自己的眼前,不停的晃悠。
炎亦云看得眼晕,甚不耐烦的一把抓住晃动的小手。那双手的主人很不客气的将自己的手抽回去,炎亦云这下算是彻底清醒,看清了那双手的主人——林玄程。
小家伙笑着问候:“哟,醒啦?”
炎亦云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在厨房。昨晚上的事情清晰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之后,炎亦云觉得很丢人的扶额。他苦恼的揉了揉眉间,眼角瞥到空无一物的桌子,又立马瞪着林玄程:“桌上的菜和酒呢?”
林玄程撑着下巴,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看起来可爱又无辜,“我吃了。”
“酒你也喝了?”炎亦云睁大了眼睛,一脸悲愤。
“没啊,闻起来很怪,我倒了。”林玄程一脸恍悟的表情,“那个是酒啊。”
炎亦云咬牙:“别告诉我你身处贼窝却不知道酒什么。”
“当然知道。”林玄程睨视炎亦云,小嘴一张一合,分外机灵的模样,“但没见过那样的酒。”
炎亦云的酒是用各种奇毒的蛇、蝎之类酿制成,味道比一般的酒要烈很多,林玄程说怪,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但那是炎亦云酿制很久、实验很久才制成的唯一成功的试验品,就那么被他倒了!!
见炎亦云的脸色变了又变,林玄程愉快的微笑起来,从桌底拿出一罐酒罐摆到桌上,笑容像个小天使:“开个玩笑,这怪东西好好的呢。”
炎亦云悲愤的表情僵硬了,看着林玄程,感觉一只乌鸦缓慢从头上飞过似的。
炎亦云如护犊子一样将酒罐揽在怀里,不悦的看着林玄程,“你来这里做什么?”还白白吃了他的菜。
“嗯,对了,遗约让我来找你。然夕言和姐姐他们也在,书房那边。”林玄程不紧不慢的说,炎亦云的眼角挑了又挑,最后拽着林玄程的衣领怒吼:“不早说!”
好小子,故意看他出丑的吧!
炎亦云愤愤抛下林玄程,怀抱着自己宝贵的酒罐往书房赶。
林玄程在身后跟着,路上一声不吭。
炎亦云以为是遗约找到了复生竹昔琴的办法,但当他身上松垮披着一身闷骚红赶到书房看到熟睡的遗约、悠闲翻书的然夕言、一旁吹口哨的何尛、坐在一边耍酷的然幽濯,众人一脸“我没事干很无聊”的表情的时候,他的额上暴起了青筋。
迟早有一天要把这群人赶回老家该干嘛干嘛!
炎亦云一脚踏入书房的同时,遗约睁开眼睛,看着他开口:“来了。”
好一朵交际花
“怎么这阵势?”炎亦云环视一圈书房,除了何尤繁,其他人都来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于是炎亦云眉梢一挑,小嘴一弯,笑得十分夸张,“难不成你们要回捻都了?”
另一边的何尛笑得比他还张扬,不点而朱的唇一张一合,“这阵势,您绝对配得上。”金色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眼中波光流转,“瞧瞧惹的什么玩意”何尛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妥,抿了抿唇,看着炎亦云,笑得邪恶:“还真是一朵交际花啊你。”
本来无所畏惧的炎亦云被何尛这三句云里雾里的话弄得心虚,比妖娆,是绝对比不过何尛的。
炎亦云一头雾水,“什么玩意?”
什么交际花?他洁身自好得很好吧!
“人家上门找了。”何尛趴在然夕言怀里笑得花枝乱颤,长指指向遗约,“喏,遗约美人说的。”
什么东西找上门???
炎亦云疑惑的眼神转向遗约,遗约比何尛干脆,表情也比何尛冷淡,总之一句话,比何尛好应付。当炎亦云看向遗约的那一刻,遗约便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谷玉。”
“什么”炎亦云一愣,身后的林玄程好心提醒:“谷玉来找你了。现在在山里,还没走出方阵。”
这下炎亦云明白了。
出乎他自个意料的是,知道这个消息,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问谷玉为什么来,不是问谷玉怎么找得到,不是想怎么对付谷玉,而是问:“何尤繁呢?”按理说,何尤繁知道了一切,和谷玉简直是不共戴天,以现在何尤繁的功夫,秒了谷玉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休息了。”一直没说话的然夕言终于开了金口,扫一眼怀里的何尛,微笑起来,“她说交由我们处理。”
何尛赞同点头,“不过,娘说了,如果需要她,尽管点名。”
炎亦云一个头两个大,头疼的扶额,看向然夕言:“你怎么看?”
“我想先知道你的意思。”然夕言专心致志抱着何尛,玩她的头发,垂了眸,炎亦云只看到他含笑的唇。
靠!炎亦云炸毛了,他们都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那么,请君入瓮?演一出戏?”炎亦云略有些头痛,谷玉这女人,说不好应付吧,倒也没那么难应付,但说不难缠吧,那是不可能的。她的执念太强大,甚至成了心魔。这类人,对炎家殿、对遗约是有一定影响的。
若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挑上她,偏偏让她找到了炎家殿。
只是今日不同往日,现在炎亦云金盆洗手,不干那档子无情无义的交易。最主要,然夕言这厮明显把他拉到一个阵营,总不好意思背叛队友不是?更何况背叛的代价很惨痛。
“嗯,这个不错。”然夕言抬了眸,眼中一片芳华,“不过演戏只需要一个主角。”
炎亦云愣了愣,然夕言的视线已经转移到遗约身上,笑得甚是温暖、甚是可人。
遗约很会挑时机的低下了头,若无其事的翻阅书籍。
然夕言那么神秘而深情的注视着遗约,导致于众人也不自觉的含着希冀望着遗约,盯了半晌,遗约终于不耐烦将手中的书扔了,小孩子长了一双大而水灵的眼睛,很是剔透,原是想恶狠狠地看着然夕言,但因为这可爱的摸样,气势大打折扣,圆润的脸蛋做出严肃冷漠的样子,异样的惹人爱。
瞪着然夕言和他神似的眼睛半晌,遗约用甜甜的奶音说出不耐烦的话来:“让炎亦云再将她拖在森林里两天。”
然夕言莞尔一笑,遗约更加抓狂:“烦。”
小孩模样的他,眼里竟有冰冷融化的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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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来是想说明遗约对何尛和然夕言的感情就像饲主和宠物,多一分无奈、多一分依赖,又更像亲情,当何尛和然夕言正处优处的时候他绝对不会看一眼,但若两人身陷危险,他绝对会解救他们然后狠狠鄙视一遍。遗约已经从对生命视若无睹变了很多。
本来是想那么说,但感觉越描越黑是什么况
总觉得不如承认遗约和然夕言有奸情更爽。
遗约:
入林
谷玉手握匕首在树枝上一划,一串野果落入她手中。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她指尖灵巧一转,匕首的刀刃换了个方向,稳当收进腰间。她将野果一颗一颗摘下送入口中,抬眼看向山尖的浓雾。
犹豫了会,从怀里掏出一瓶小药瓶,从里边倒出一颗药丸,配着野果送入口中。
已经三天了,怎么会走不出这里?
谷玉攥着药瓶的手收紧,表情凝重得可怕。若是再走不出这里没了解毒的药丸,没了能供她饱腹的野果,她恐怕要和那些妄图来登山的人一样葬身在这里,化作白骨。
谷玉边走,边看着自己标记的记号,刻意绕了一段路,不走那些已经标记了记号的路。她用匕首将身前的荆棘斩断,开始回忆从前是怎么找到炎家殿的路的?
她那时似乎没有费什么劲。她那时在想如何才能将晨曳为自己所用,顶替何尤繁的位置。当时的她哪里知道炎亦云的神通广大,她只想着找机会将晨曳的眼睛毁了,找人学口技,后半生顶着何尤繁的声音过日子。
不过她运气很好,她在宜都打听能人异士的时候,知晓了炎亦云的存在。
年轻的她不知好歹,盲目闯进森林,却意外顺利的看到了炎家殿,甚至做成了交易。
难不成,是真的无缘了?
正当谷玉心烦意乱之时,从她身后传来极轻一声“嘶”,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谷玉脸色有些苍白,这是蛇吐蛇信子的声音。转了身,匕首已经被她握在手中,在蛇口还未完全张开的时候,就已经被她劈成两半。谷玉很谨慎的躲开蛇身上溅出来的血液,这山中毒物甚多,谁晓得这蛇的血液有没有毒。
这十年没有动刀,身子反应比起以前迟缓了许多,抬了手,那已经沾了灰色的白裘衣袖顺着手臂下滑,手上有青色藤蔓似的东西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缓慢上沿。
谷玉的心忧又多了一层。
这是美人妆
晨曳不是说已经解过了吗?怎么这几天不在烨鸢,这美人妆又开始猖狂起来?原来,晨曳一直在骗她!
一直蛰伏的美人妆,隔了十年再出现,像是被压抑许久,终于等到时机的模样,以原来三倍的速度缓慢蔓延,谷玉看着那蜿蜒有姿的美人妆,似乎看到了何尤繁在对她冷然微笑,恶意的看着她的狼狈。
谷玉的呼吸蓦地沉重起来,猛地将袖子拉上,不愿再看美人妆。
没有时间了。
如果不快点找到炎家殿,要没有时间了。
谷玉边想,边将匕首收回腰间,望着自己标记的记号,表情凝重。
她不曾走过重复的路,即使这样,也没有找到一条通往炎家殿的正确路途。
别说找到路,现在的她抬了头,望着山顶,连炎家殿都不见。
谷玉再低下头,仍按没有标记记号的地方走去,浓雾渐深,她已没入浓雾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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