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真会死在暴怒的楚心手上。
现下总还算是自己人,燕召虽也趁她‘昏迷’之际侵犯过她,人品不佳,死
不足惜,但如燕召一死,他所知道那些项枫的暗中力量就无法探知了,君羽山庄
之役若是因此功败垂成,那才叫冤枉哪!
想着想着,秦梦芸心中陡地一震,不由得暗骂自己糊涂,怎么会把这么重要
的事情忘掉!以项枫这等奸人,天晓得他会使出什么阴险招数出来,偏偏自己那
时不小心,竟会落在他手中,还在光天化日之下给他侵犯了,若是两方对阵的时
候,他会不会对自己大放厥辞,把当日之事加油添醋地扯了出来,好狠狠地打压
己方士气?有没有效事小,若他真说出口了,到时候自己可要怎么做人?
看来那一场对仗她真是非得退避三舍不可,就算逃避也行,至少不能留给项
枫藉题发挥的机会。燕召倒是还好,他终究想归属正道,虽说知道当日之事,多
半不会敢抖出来,万一燕召敢漏口风,她也可以拿燕召当日趁她假晕时侵犯她的
事情作文章,弄个两败俱伤,相信其中轻重燕召该是知道的。
想着想着,原已埋藏起来的疲惫又慢慢浮上,秦梦芸长吁了一口气,躺了下
来,反正才半个月而已,听说若真的怀孕,至少也要到三个月才会有脉象上的征
候,期间内多半还不会有什么状况出来。就先这样好了,等明儿上了嵩山,和楚
心燕召等人讨论出个所以然之后,再寻个理由暂时离开吧!虽说这样下去,自己
多半无法手刃亲仇,但无论如何,总比出了事情事后再补救要来的好啊!
‘梦芸师妹,你总算来了,楚心担心得很呢!’听到秦梦芸来了,楚心忙不
迭地奔了出来,人还没出门声音已先到了,那急样儿只惹得一路上的年轻小僧埋
头偷笑。少林山门之处,只见数字僧人把守森严,一位道装少女在门外小亭中婷
婷玉立,眼光直飘向一旁绿林,直到楚心奔到近处,才转过身来。
看到转身过来的秦梦芸,怔在当场的楚心一时间差点说不出话来,眼前佳人
虽说花容玉貌一如昨日,但也不知怎么搞的,整个人看起来就有那么一丁点儿不
同。
或许是暗中监视君羽山庄,挖出了一个了解内幕的燕召反正,还要避免被项
枫发觉的辛劳吧?比起北京初遇之时,现下的秦梦芸看来颇经历了些风霜,憔悴
多了,眉宇之间透出了一点淡淡的、脉脉含愁的神色,比之当日的神采奕奕,现
在的她就好像小女孩长大了一般,透出了不少诱人心动的味儿。
尤其她那一双眼儿从原先的晶亮透澈,变成了微显慵懒茫然,透出些许女儿
家的软弱,那带些娇弱的模样儿,看起来更加的惹人怜爱了。若不是楚心虽身属
俗家弟子,在少林的辈分却高,在下辈这一大群徒子徒孙面前须得沉稳端严,不
能失态,以楚心的真心,他可真想将这比当日更诱人百倍的美女师妹搂入怀中,
好生怜惜一番。
‘快进来吧!方丈师叔和点苍、华山两派掌门已经聚在殿内,准备讨论该
怎么对付项枫了,大家都在等你哪!’虽说被满心的怜惜熬的心痒痒的,真想先
爱怜她一会儿,但感觉到众人的眼光飘来,猛醒的楚心也知道现在绝不能忘形,
加上大殿中众人都等着,现在可不是追询秦梦芸近况的时候。
领着秦梦芸向门内走去,楚心才转过头来,把守僧中一个黑色僧衣,无论年
纪气魄都像是领头的僧人微微皱了皱眉,阻住了他,‘小师叔,一直以来,少林
寺规从来不许女子入寺,是否请这位女施主先在寺外等会儿’
‘没事的,’楚心微微一笑,在那黑衣僧手上拍了拍,‘我已经先向方丈师
叔报备过,方丈说梦芸师妹既是秋山大师高徒,乃是佛门传人,加上当年秋山大
师和少林颇有渊源,不能以寻常女子视之,可以随意进出寺门,凡本门弟子均应
加礼敬,不得有误。’
‘这样就好,’轻轻咳了一声,将其它把守僧被秦梦芸紧吸去的眼光拉了回
来,那黑衣僧让开了路,‘小师叔、梦芸小姐,请!’
其实该说的也都差不多了,之前秦梦芸前往君羽山庄的时候,楚心等人也不
是都窝着睡大头觉的,几年前点苍派就和君羽山庄结下了梁子,当日点苍派就曾
经大举进攻过君羽山庄,对其内幕也有一定的了解。
当时点苍派原以为这个久藏山中的小小山庄,自秦邦死后便行事低调,武林
中并无多少威名,就算里头庄丁人多,新庄主项枫等人的武功也未必能高到那儿
去,那里斗得过一方之雄、势力不弱的点苍这等名门正派,大队人马一到,还不
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那时候却闹了个灰头土脸、大败而归,当时的掌门李牟也因此抑郁而
终,这段武林轶事并不是秘密,就连秦梦芸都知道个大概。只是点苍虽是大败,
终还是武林中一方之雄,不是旁人可以随便逼问的,加上不论君羽山庄或点苍派
都下了严令,门下弟子对当日之事守口如瓶,旁人对当日之事纵有疑惑,也无法
可知。
‘我才去君羽山庄探过,’等到大家把一些情报交换完,秦梦芸才慢慢地开
口,‘项枫武功虽高,却远不如各位前辈,这方面不成问题;倒是阴谋诡计多了
些,不可不防,不过既有燕师兄弃暗投明,对他的手段该也有些认识。’
‘他武功不及诸位前辈,能弄出的阴谋手段其实也不多,只要随机应变,不
掉以轻心,该不会着了道儿;庄里头人虽不少,但他教徒时留手太多,武功上的
了台盘的没有几个,除了庄主和我之外,最多再加上他儿子项英;整个山庄形势
虽是易守难攻,对高来高去的武林中人而言,其实也不构成什么威胁。’
燕召沉吟了一会,‘不过项枫那儿最麻烦的,是项庄主背后暗藏的实力,一
旦山庄有难,一呼即至,这才真是最可怕的一点。’
‘没错!’点苍掌门李含点了点头,‘当日本门和君羽山庄论武,项枫已入
败境,若不是若不是那个人出面干涉,那轮得到项枫此刻逍遥自在?’
来回望了望燕召和李含,连有些神思不属的秦梦芸也知道他们所说是同一个
人,不由得好奇心起,点苍行事一向低调,终是一方之雄,源远流长,从无人敢
轻视其实力,当日李牟和号为点苍三剑的三位长老,名声虽不太显着,武功却已
臻武林第一流高手境界,较之项枫不知高明了多少,李含口中的‘那个人’到底
是谁,竟能让点苍派一败涂地?
看了看旁边,显然不只是秦梦芸一人,连修养深厚、不为外物所动的少林掌
门悟聪大师,和儒雅自持的华山掌门白素平,这两位老一派的高手也被引起了好
奇心,更遑论是与会的两派其余高手了。
偏偏原已发了话的李含却在此时沉默下来,好像在心里头想着什么似的,嘴
紧紧地抿着,好像再不肯让当日之事从他口中露出任何一点口风似的,而恰坐在
他身旁的点苍三剑呢?也是抚须的抚须、喝茶的喝茶、转头的转头,连看都不愿
看向燕召等人,三个老者虽然行动不一,却都不约而同的‘沉默是金’,再不多
说一句话。
‘其实那个人燕召也不知其名,只知他看来有近三十岁,作秀士打扮,喜穿
白衣,浑身上下没一点江湖气,外表根本看不出来是武林中人,’看李含的口像
是被缝了起来,再不漏半句话,燕召暗中摇了摇头,接了下去。
‘后来他虽在庄内住了近一年,但一直以来庄主也不曾提过他姓名来历,一
直都以香公子称之,只说这香公子,原是庄主师父的旧友之后。后来燕召虽曾着
意打听,却也不知他身份来历,只知道他住在山庄东侧的山里头,那处是山庄禁
区,庄主一直不准任何人靠近,违者绝不宽贷,就连和那人的联络一向都由庄主
亲往,如非他事相扰,绝不假手他人,燕召也只曾奉命去送过一次信而已。’
‘那这人的武功呢?走的什么路子?’楚心问道。
‘完全看不出来。’燕召叹了口气,双手一摊,摇了摇头,‘他出手招式平
凡至极,事先却没有半分征兆,完全看不出一点点来历,好像是因为他老是能挑
到对手的破绽弱点,外观来看赢的并不困难,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什么家派
’
看着李含微微颔首示意,在他身旁,曾和那神秘人交手的三位老剑客虽是一
言不发,各有各的作派,却也无人反驳,显见燕召说的并无假造之处。众人不由
得一怔,君羽山庄坐落险要、难以群攻,这点已经算得上是个不小的麻烦,若再
加上背后一个神秘到连名字门派都不知道的高手坐镇,楚心要报仇可真是难上加
难了。
‘那除此之外,项枫还有什么后援?’若非要保持名门风范,心头烦躁不
已的楚心差点要起身来回踱步。
‘有是有,不过都不成气候,’燕召想了想,‘庄主交游虽广,能称得上一
流高手的却没几个,多半都只是些武功还不如他的角色,像‘百手枪’恒冲、‘
飞天鼠’郑火、‘追星蝶’劳天罡之类,对各位前辈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不过
那香公子手底下的确实力惊人,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此仗实不乐观。’
‘不如我去对付他好了,’秦梦芸声音轻淡,尽量不透出心中所想,其实能
不能对付这神秘高手尚在其次,只要不必亲身面对项枫,就算达到目的了,从入
嵩山以来,她的心里其实一直都环绕在这问题上打转,也怪不得旁人看来,她总
像是茫茫然的,‘以梦芸武功,就算打他不过,也有办法牵制住他,不让此人及
时应援项枫方面。倒不知此人的住处何在?如果能有条小路前往,不致打草惊蛇,
惊动项枫,那就是最好了。’
‘这’虽知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