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你干嘛啊!死女人!”破封灵子正在墨莲的气海中睡得无比舒适,忽然被人丢了出来,气得直跳脚!
墨莲阴阴一笑,一脚将破封灵子踩在脚底,死劲的碾了碾压,眯起眼,幽幽道:“你还敢问什么事?”
破封灵子身躯一抖,因为它感觉到了墨莲赤裸裸的杀意!这种杀意,足以让它好不容易才凝结出来的器魂都破碎!心中一抖,它立刻嚎啕大哭起来:“哇!你干嘛欺负人!死女人!死女人!”
感觉脚底下那一刻小小的在草地上挣扎的幻器,墨莲顿了顿问道:“洪荒莽龙鞭,你还记得么?”
“哇人家那里知道什么洪荒莽龙绿荒莽龙的快放开脚要窒息了啦”破封灵子的声音满是愤怒却也十分的清澈纯粹。墨莲心下疑惑更深,她缓缓的移开脚看向豆豆,“豆豆,告诉娘亲,你记得吗?洪荒莽龙鞭”
豆豆眨了眨眼将,担心的道:“娘亲,你你是不是还不舒服啊?怎么一醒了就乱说呢?”
墨莲移开脚,如果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如此深刻,深刻到仿佛一把尖锐的剃刀将她的无力深深刻在了她的知觉中,或许墨莲现在也会因为三人成虎,而怀疑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这样说来,问题绝对不是出在自己身上,也不是三人的身上,那么
缓缓流转视线,墨莲静静的看着那一言不发的时之弧,淡淡的目光让时之弧有种无处可逃的局促,它顿了顿,却没有解释。
墨莲微微一笑沉默了,半晌,她紧紧攥起手,幽幽抬眸,细细的看着赤雷,有些希冀的道:“你,还记得在伏魔平原之上,路西法对我发动的那攻击么?”
赤雷一愣,半晌摇了摇头:“不记得。”
他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别说是路西法的攻击,就连当时在魔战场上千万个魔族大军和人族大军交战的每一个动作,他都能清清楚楚的记下来。
这是他作为天道而拥有的特殊技能,只要他所经历的事物,事无巨细,都会一笔一划深深的镌刻在他的脑海中,而这一切,将来都将沉淀成为他的道,激荡成为历史的轨迹
但此时此刻,他却无法记得路西法对墨莲做了些什么,他精准的记得路西法的动作,也稳稳的记住墨莲划出那圆弧之后无法动弹的僵硬身躯,却始终无法记得路西法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赤雷的脸色有些冷凝,疑惑而又肃穆的看着墨莲,墨莲顿了顿,继续柔声问道:“那你还记得那个对我发动攻击的男子的样子么?从他的脸庞,到他的脖子,再到他的咽喉和胸膛,每一处”
微微闭起眼眸,男子的容貌渐渐出现在了赤雷的脑海中,他缓缓开口,“他的头发,是黝黑的墨绿,一双细长的眼睛,那双瞳孔异常的冰冷而且透着淫靡的气息,鼻子很高,嘴巴是刺目的红色,他的下颚很尖,脖子”
声音突兀的被掐断,赤雷猛然张开眼,一双眼震惊无比绯红色眼瞳的看着墨莲,那里面翻滚着不可思议和惊涛骇浪!
为什么?为什么在他的意念之中会认为那个男子天生就没有脖子?!
但,没有脖子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这绝对无可厚非!
那这意念和常理之间如此的相悖矛盾,又是因为什么?!
如果说第一次是巧合,那么第二次呢?
他是天道,是轮理,是法则,是世上所有一切的事物的化身!他绝对不可能忘记什么
遗忘,这对于身为天道,身为轮理,身为法则的他而言,是绝绝对对不可能发生的现象!否则,世界就会崩坏毁灭!
但这一切却真真切切的发生了!这只能说明,导致这种结果的力量,凌驾在天道伦理法则之上
赤雷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墨莲所说的洪荒莽龙之事,他紧紧凝视着她,半晌问道:“其实,那个洪荒莽龙和路西法的攻击,以及那男子的颈脖胸膛一样,都曾经存在过?!”
“喂喂喂,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脖子啊,脑袋的?”破封灵子好不容易把自己从深坑中解救了出来,异常好奇的问道。
墨莲冷冷一笑看着它,让破封灵子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颤栗感,它抖了抖立刻就返回了墨莲的气海中,打死不出来!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赤雷抬眸问道,一双绯红色的眼眸担忧的看着墨莲。
她微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一定要说,这三件诡异的事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曾经被我的剑所击中。”
赤雷眯眼,一把抓过时之弧,再次往大地之上狠狠摔去,恶鬼一般的嗜血,他手中的九色琉璃光球亮起,“别再挑战本尊的耐性,说虚空之刃和洪荒莽龙消失有什么关系!否则,本尊从今天之后将会成为死女人唯一的本命幻器!”
虽然赤雷的理智告诉他,这个洪荒莽龙从来没有存在,绝对也不能存在过,但是,赤雷却宁愿相信墨莲!
这种莫名的信赖超过认识,超过常理,超过他的一切,就算站在她的身边是与整个天道以及他自己为敌,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
墨莲心中微微一暖,嘴角却抽了抽,因为她发现赤雷身上越来越有曼儿的影子了。
哐啷一声巨响,赤雷绝对没有手下留情。时之弧立刻鬼哭狼嚎道:“嗷好疼!轻点啊!虚空之刃只是虚空之刃而已,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哼!”
赤雷眼中红光一闪,他缓缓勾起唇角,目光睥睨的看着时之弧,“当真不说?”
时之弧身躯一僵,一副壮士就义的悲壮之态:“打死我都不说!”
“很好!”赤雷淡淡一笑,充满钟灵之气俊美到天怒人怨的脸悠悠一笑,犹如云霞缭绕的天幕一样夺目,只是那出口的话却让时之弧咂舌。
“豆豆,把这个不忠于你娘亲的叛徒,吃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可以和时之弧对抗,那绝对是凌驾于外物之外的噬灵虫!豆豆眨巴着小眼问道:“它对娘亲不好?”
赤雷点头:“恩。”
豆豆随即又看向墨莲,她也微微点头,豆豆顿时恼怒了。
“该死的!竟然敢对娘亲不好!豆豆要吃了你!”
时之弧这个恼怒的啊,气得小心肝都疼,几乎一口老血喷出来,特别是看到墨莲点头的瞬间,它的心顿时哇凉哇凉的!
该死的!它不把一切告诉她,是为了她好啊!现在她却联合这个卑鄙的混元界界灵指使那个呆头呆脑的噬灵虫一起来欺负它!
没天理啊!没人性啊!没道德啊!没法制啊!
时之弧顿时眼泪汪汪,但很快就被一脸的惊悚所替代了,因为豆豆已经幻化成为了一片海潮将它彻底包围!
时之弧一边闪躲,一边如泣如诉般的嚎叫。
“该死的,死女人你还真这样对我!”
“哼,不过我打死都不会说的!”
“哇哇!不要咬我啊!我可是时之弧啊!”
“呜呜,别咬我啊!我们是一家人哇!”
“嗷呜!”
“”
事实上,无论时之弧如何躲闪,那包围它的空间还是愈益缩小,时之弧相信,不消片刻,它一定会被豆豆吞噬殆尽,连渣渣都不剩啊!
时之弧心中一片悲恸和哀凉,它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倒霉,遇到一个如此没心没肺不仁不义的主人!
悲剧啊!
它的人生就是一个悲剧啊!
眼看着一个噬灵虫就要咬向自己白嫩嫩的大腿(小妖:你有腿这种东西?时之弧:要你管!滚!),它立刻一个哭腔凄厉大喝道:“好!我说!我说!”
几乎是同一时间,墨莲立刻道:“豆豆回来。”
铺天盖地的噬灵虫顿时消失,豆豆身形一闪拱入了墨莲的怀中,抬眸道:“娘亲,它不是坏人了么?”
墨莲微微一笑摸了摸豆豆的脑袋道:“恩,不是了。”
时之弧气得几欲昏厥!尼玛啊!这明显就是区别待遇好不好!搞歧视啊!
“说吧。”墨莲淡淡看着时之弧,坚定的眼神没有一丝躲避和退让。
时之弧叹了口气,随即幻化成剑,缓缓飘落在墨莲的面前,它传音道:“这一切对于现在的你而言,还是太早,本来这是你到破境之时才需要面临的问题,现在你还可以反悔,但是一旦你做出了决定,那就绝对不能后悔!”
墨莲心中一顿,感觉自己手心的好像火烧了一般灼热起来,疼痛刺骨!她脸色不变,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长剑,不言不语,一双黑色的眼瞳如此专注而又深邃。
眼前的金色长剑,全长三尺九寸,犹如水晶雕刻而成的精美剑身上布满刻纹,剑刃锋利若光,剑背之骨锋刃锐利成线,剑身弧度流畅内收优美直至剑锋!长剑浑身金光粼粼,带着断金之魄,冷若寒风冰雪,灼如烈日骄阳!剑柄上缠绕着龙腾之纹,那龙纹栩栩如生,特别是那一双龙目,透着一股亘古沧桑的气息,让人相信,一旦此剑破封而出,天下无不避其锋芒!
剑身上的金光一闪一息,它褪去了时之弧平时的调笑和嬉戏之感,气息延绵若渊,浩瀚若海,残酷至寒而又庄重巍峨,那里面太过深沉,太过泓幽,仿佛凝聚了千千万万世的哀叹,似乎汇集了亿亿万万生灵的期盼,一阵阵一声声的无声悲鸣叹息,重重的压在墨莲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紧紧攥住了她的每一缕神经!
它在等,等待着墨莲抉择!
紧握它,以她的惊天之志披荆斩棘,开天辟地,改写穹苍苍生的命运和轨迹,或者放开它,让这一切再次回归那可悲无尽的圆环之中。
墨莲目光微闪,心脏一下又一下重重的跳动着。
那柄金黄色的长剑,拥有光夺牛斗之辉,霜刃起处定然擒蛟斩龙!
忽然,墨莲笑了,这么的潋滟绝美,伴随着阵阵清风,发出一种光绝于世的风华,她抬起下颚,朱唇轻勾,无比傲气,无比锐利,无比夺目,无比惊世!
“时之弧,本尊不理你的使命,不顾你的任务,不猜你的意念!你的一切本尊不屑知道,本尊的一切只是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