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笑:“怎么看着都像是你。别告诉我现在这么会享受,一大早就在这儿喝上午茶。”他的话轻轻悠悠地如冬日里一道温暖的风吹过,略过她的脸,更略过她的心尖。
她也对着他笑,掩饰自己的慌乱:“怎么,怕我嫁你了养不起我啊?”
他笑出了声,低沉而悦耳:“上车吧,还要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你上班去吧,我去买点吃的,可儿催我了呢。”
“那我送你回家吧。”他总是这样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看着她还要迟疑着,他皱起眉,“怎么,让你准老公送你回家都不行吗?”
她扑哧笑出了声,拉开车门上了车。雷伸手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手的温度,如这天气一样,冰凉冰凉。他皱紧了眉:“出来都不知道多穿点吗?”
蓝笑了,扣紧他的手,十指相握,感觉到不断传来的他手心的温度,感觉到她的手渐渐地温暖。只是笑着,并不言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蓝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雷盯紧她。
“没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呢?一想到要结婚,可能有点紧张,婚前综合症,婚前综合症”她打着哈哈,呵呵笑着。
雷也笑出了声,换了档,车子驶上了路。
原谅我,再一次离开你
婚礼的前一天,蓝约了雷出来,雷笑她,明天就要嫁他了,只一天了都等不及要见他啊。当然只是说笑而已,而蓝却酸苦得说不出一句话。
她要他驾车去他们第一次的那个宾馆边上。他对着她坏坏的笑:“怎么,想再重温一次吗?”
她朝他瞪眼,说话越来越不正经了。
宾馆对面的广场有个喷水池,一年四季不管天气炎热还是寒冷,都不停歇喷着水。喷泉的中央是一古老的钟,钟的后面是喷出的一道长长的水柱,直冲上天,以一种义无反顾的今生喷洒着它的源泉。边上的小水柱呈向外洒水水花,将钟和后面的大水柱包围了起来。落下来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像一颗颗美丽的珍珠从空中掉落一般。
蓝站在喷泉的面前,看着这些白如瀑布的水跳跃着。心里也如这水一样波涛澎湃。
“这有什么好看的吗?”雷看着她不解地问。
“雷”她始终看着面前的喷泉,细微的声音被这哗哗地水声冲得无影无踪。
雷看着她的唇形动了一下,他静待着她说出下文。
蓝转头看他,笑脸在耀眼的阳光下细腻洁白。雷一时怔住了。
“雷,我想吃冰淇淋,你帮我去买好吗?”
雷看了她一会,露出宠溺的笑容,转头看了看,在喷泉的另一边有一家冰店。
“等在这里,别乱跑我一会就过来。”
蓝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顺着脸颊地下的泪珠,也犹如那珍珠般耀眼闪亮。
雷买了两个冰淇淋,走回了蓝呆的地方,却没有发现蓝的身影。他朝四周看了看,行人依旧,喷泉依旧,过往的行人中,没有他的蓝。他呆呆站在那儿,看着手里的冰淇淋一点一点的化掉,即使是在这么冷的天里,它还是满满地融化了,就像这世间,拼命想要留住,不让逝去,它还是无情地嘀嗒嘀嗒慢慢流逝。
雷就站在那,任手里的冰淇淋地下,站在那,瞪着她的归来。
一个小孩跑近了他,手里拿了样东西给他:“叔叔,一个阿姨让我给你的。”甜甜的嗓音,有着孩子稚嫩的音质。雷接过,忙问他:“那位阿姨呢?”
“在那呢。”小孩指着他跑过来的方向,雷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人群熙攘,却没有见到那熟悉的身影。
“小朋友,在哪呢?”雷蹲下修长的身子,看着面前笑嘻嘻的小男孩,发现他正看着他手里的冰淇淋咽着口水,雷将那冰淇淋递给他,“告诉叔叔,刚才的阿姨去哪了?”
“谢谢叔叔,阿姨只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完,他拿过冰淇淋,一溜烟跑了。
雷怔怔看着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面前,才惊觉地打开手里的信封。
刚打开,一样东西就掉了下来,如同那暗夜里的星星般明亮,灼痛了他的眼。看着躺在地上的戒指,他的心渐渐陈乐下去。
蓝,还是要离开我吗?
他弯腰捡起,紧紧攥着戒指,打开手里的信封:
雷,找不到我了吧?遗失我了吧?原谅我,再一次的离开你。怎么都不曾料到,想要坚持的一份爱情会这么难。但是从来都不曾后悔爱过你。而这份爱,爱得太沉重了,宇轩,子轩,他们都在这场感情纠葛中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不想再让更多的人伤心,不想再让他们受到伤害。
雷,我好累,真的好累。如果我们的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么这份爱,我要不起。
对不起了,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任性,原谅我——再一次的离开你。
永远爱你的蓝
蓝躲在他身后的小胡同,看着他站在那里落寞的身影,拼命捂住了嘴,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
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让小锐受到伤害,不想让更多的人活在痛苦中。如果我的离开能够让你的母亲,能够让宋以然,能够让更多的人好受一点的话,那么我就离开你,请你原谅我,不是不想要你的爱,我是要不起
雷捏紧了信纸,茫然在喷泉边寻找。却始终没有再见到她的身影。手机响起,他这才记起怎么忘了可以给她打电话。一看来电, 不是蓝的电话。不禁满满失望。按下接听键,传来乔治的声音:“雷总,藤原锐被人绑架了。”
雷忽地站定,这是他所想不到的。谁会这么大胆居然敢动藤原家族的人,而且,藤原锐又怎会这么轻易就被绑架呢?是他母亲吗?是她用藤原锐来威胁蓝吗?
“藤原明治呢?”雷冷冽地说道。
“我们已放出风声,藤原锐在国内遭绑架,想必他们会很快找到。毕竟藤原明治以前是日本有名的黑帮组织头幕,虽已退出多年,但对他来说救回儿子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
“嗯,知道了,有没有查出是谁做的?”
“一个法国佬,名叫Frank,在法国也很有背景,因为他请动了国内势力最大的黑帮——龙盟帮。”
难怪藤原锐会被他们轻易绑走,龙盟帮,孟绍南?让黑白两界闻风丧胆的人?什么时候也管起这种小儿科的事了?雷冷冷笑了下,几挂断了电话。
Frank?在哪听过?是他吗?雷皱紧了眉头,这么说,这事是她干的?
但他现在没有心思去理宋以然,相信藤原明治不会轻易放过她。他,只想知道他的蓝。
久违的空气
雷在电话上按下了熟悉的号码,却换来该用户已关机的声音。
蓝,在哪里呢?不是说过了一辈子再也不分离了吗?怎样的苦难都过来了,怎样的坎坷都走过了,为什么还要放弃呢?
他跨入自己的兰博基尼,朝着蓝的住所驰去。一下子,突然像慌乱了。经过了五年,他仍可以再一次毫不费力地找到她,可是这一次,突然像是失去了航线的船,在大海里任由海浪拍打,毫无方向的漂向远方。
雷一路疾驰,飞车到了蓝的住所楼下。上楼猛按着门铃。好久,可儿才一脸朦胧地开门,这几天呆在家里,时差还没倒过来,一到下午总想着睡觉。开门看到雷一脸紧张的站在门外,不禁愣了一下:“雷?”
“蓝呢?”
“蓝?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可儿一脸迷茫。
雷看了可儿一会,转身下楼了。知道她不会回来,她决定了离开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回家呢?
雷开着车在街上寻找,茫茫人海,他能够和她相遇,而现在,还能再一次遇到吗?他相信宿命,在蓝再一次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开始相信。可是,一再地去破坏它,是不是连命运都变了航道呢?
蓝坐上回乡的公交车,看着窗外iad景物飞快略过眼帘,那是一条再熟悉不过的路了,虽然每年只有回去一趟,在清明的时候,虽然路边的景物总是在变化,路也在拓宽,可那是通往家乡的路,通往她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城市的路,通往妈妈身边的路。
想起妈妈,蓝的心暖暖地疼。她的这场情感中,居然还赔掉了妈妈的命。现在,她又怎么能自私地只管自己的幸福,而不去管别人呢。她真的再也承受不起一点点的打击了。她宁愿躲避,她宁愿做鸵鸟,她宁愿放弃自己的幸福,再也不要牵累到别人。
下了车,深深呼吸一口久违的空气。却有酸酸的味道,怎么空气也变味了?蓝悲凄地笑笑,现在,还有什么是没有变得呢?看着身边一张张如此陌生的面孔,看着新造起来的高楼大厦,曾经那么熟悉的家乡,此时却是物是人非的感觉。连物也变了啊。
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墓园。
不是清明时节,整个墓园静悄悄的。蓝也放轻了脚步,生怕惊醒了这些沉睡的灵魂。买了束百合,纯洁的白色,是妈妈最喜欢的颜色,也是妈妈最喜欢的花。放在妈妈墓前,看到墓碑上妈妈慈爱的笑容,不禁潸然泪下。
抬手,抚去墓碑上的灰尘,靠在上面,犹如靠在妈妈的肩上。
那一年,蓝考入了雷鸣学府,不得不离开妈妈去了另一个大都市。谁知,一个学期还没结束,康得安就匆匆跑来跟她说她妈妈住院了。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正是要期末考的时候,她顾不得向老师请假就匆匆冲出了校门。还是康得安替她请了假又开车送她回去的。
一见到妈妈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面色枯黄,她的心里说不出有多疼。一向那么健康的妈妈,怎么会一下子病成这样。妈妈却握着她的手,给她安抚的笑:“欣儿,别担心,妈妈只是一点小病,不碍事的。”
她却不争气地哭起来,怎么都止不住泪水,才分开不到半年,妈妈怎么会就病了。康妈妈一直陪在妈妈身边,也是她通知了得安,才接她过来的。
医生办公室里,主治医生面容严肃的对着她说,她妈妈得的是肝癌,不过还好还没有扩散,如果有条件有好的匹配的肝源的话是可以施行手术的,不过手术也相当风险,而且术后要终生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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