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前清松可是在一旁见识过胤祚的身手,虽说胤祚刚才并未尽全力,可清松心里头还是有数的,知道胤祚的身手绝高不说,还是正宗的武当内家功法,虽说清松自忖在内力修为上要胜过胤祚一筹,可也不是胜得太多,今儿个武当已经折了两阵,还玩的是车轮战,这一仗若是再输了,武当山的面子只怕就全没了。清松原就是个谨慎的主儿,这会儿更是小心得紧,也不轻易出手,只是耐心地与胤祚对峙着。
无论哪个朝代都不缺少爱看热闹的人物,这会儿一场武打大戏迟迟不开打,边上的观众可就不乐意了,说啥的都有,就差没喊退票了,当然他们本来就没买票,纯属不看白不看,看了不白看的主儿。这叫嚷声一起,现场可就响成了一片了,颇有些后世足球场上那种骚动的意味,只不过场上的两主角全都不为所动,任凭观众喊声骂声喧嚣个够,兀自不动如山。
胤祚原就不想打,这会儿清松不动,他自然也不急着抢先出手,正想着是不是讲两句场面话。将这事儿给摆平了的时候,清松出手了。清松手中的剑轻轻扬起,看似随意地一划,一招“有凤来仪”温柔地插向胤祚地胸口,剑势轻缓,犹如微风中轻轻摆动的柳枝,可剑身却发出阵阵低低的嗡鸣声,显然其中的力道极大。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胤祚自个儿就是使剑的行家,一看清松的这招“有凤来仪”就知道对方的剑法修为不在自己之下,而内力更是胜过自己一筹。当下不敢怠慢,手中的长剑一挥。同样是一招“有凤来仪”迎了上去。
若是双方都不变招,硬碰硬的情况下,大家伙就是个两败俱伤地局面。只是谁伤得更重一些而已。胤祚当然不想受伤,所以他变招了,就在两剑即将相遇的时候,胤祚手中的长剑突然一颤,由原本地极缓变成了极快,出手如电,一手“哀牢山三十六快剑”狂野地攻了出去,一口气连出三十六剑,剑剑凶狠。
面对着胤祚的狂攻,清松一手太极剑法牢牢地守住门户。虽说稍有些被动,可守得极稳,任凭胤祚如何攻击。始终无法突破他地防线,两剑在空中接连硬碰了十余次。胤祚的攻势已尽,清松清啸一声,转守为攻,手中的长剑接连抖出朵朵剑花,追上了正抽身后撤地胤祚。
刚才是清松狼狈,这会儿可就轮到胤祚了,面对着清松那手凶狠的乱批风剑法,胤祚没奈何同样使出了太极剑法,剑在空中不断地划着各种各样的圈儿,大圈套小圈,竭力抵挡清松的进攻,狼狈是狼狈了点,可好歹算是熬过了清松的追杀,成功地退了开来。
交战的双方再次各立一方,都没有再次出手,刚才那一回合只是双方的试探性攻击而已,到了这会儿,双方的实力都已经浮上了水面,大家伙的功法一致,剑法大体相同,各自心里头都明白要想真的击败对方绝不是件简单地事儿,也都起了以奇制胜的念头。
刚才那次交手明面上看起来是平分秋色,实际上胤祚是吃了点小亏的,由于内力修为上不如对手,接连硬碰了几十剑下来,胤祚地手腕被震得有些发麻,自个儿心里头明白光靠守是守不住的,若是再任由对方抢先攻击,能支撑多久还是问题,与其被动地防守,倒不如趁现在还有一战之力时兵行险招,因此胤祚动了,一摆手中地长剑,脚下一个滑步,人已到了清松的面前,一招“玄鸟划沙”斜斜地削向清虚的胳膊。
“来得好!”清松暴喝一声,不守反攻,一招“仙人指路”直指胤祚的胸口檀中穴。双方的剑势都极快,眼瞅着剑已在空中交错而过,胤祚身形一闪,突然一个变向,人已闪到了一边,手起一掌快速地拍向清松的腰间,剑招落空的清松没有丝毫的紧张,突然一个半转身,左手顺势一掌拍向了胤祚的胸口。
这以掌换掌,真要是都击实了,清松固然会受伤不轻,胤祚却得重伤不起,可这会儿双方都没有收手得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硬挨对方的掌力,各自在心里头都有了些许的悔意。眼瞅着即将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之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场中,双掌齐出,硬生生地接下了胤祚与清松的掌力,只听两声如同击中败革般的闷响过后,胤祚与清松都被震得站立不稳,踉跄着倒退了数步,而接下胤祚与清松掌力的那个人也被震得身形不稳,在原地好一阵摇晃。
胤祚站稳了身子才发现落入场中接下了他一掌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看见那起子小道士个个躬身行礼道:“见过紫云师伯。”
紫云师伯?敢情这老道就是陈天远的大师兄,嘿,这老爷子跟陈天远可是相交莫逆,有他在,咱应该吃不了亏。胤祚心思动得飞快,眼瞅着紫云真人看了过来,立刻上前行礼道:“弟子见过紫云师伯,家师让弟子代为向师伯请安。
”
紫云真人笑呵呵地看着胤祚道:“小家伙满嘴谎话,你师傅哪有空想起老道,嘿嘿,想必你来此是瞒着你师傅来的吧?”
“”胤祚这回可是彻底傻了眼了,谎话被揭穿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自个儿的底细被看穿了却是件大麻烦——这老道士显然知道胤祚是谁了。真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老道士喝破了身份,胤祚将来地麻烦事儿
了去了,好在老道士并未如此,只是深深地看了胤祚声:“小家伙,跟着来吧。”也没理会那些看傻了眼的小道士们,自顾自地向山顶走去。事到如今,胤祚也没了法子,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老道士身后。
逃?嘿。压根儿就没那个可能性,先不说老道士的武功远在胤祚之上,伸伸手就能拿下胤祚。
就说胤祚好不容易混入了武当派,没实现自己的目标前。拿大棒子赶他,他都不会走的。好几次胤祚都想开口问些事儿,毕竟胤祚心里头可是有着许多的疑问——老道士是如何识破自个儿的身份的?带他上武当有何用意?当然最重要的是想问问能不能给些高手用用。可想了想还是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跟着走,就这么一路无话地来到了武当掌门地精舍。
按胤祚的想法,武当掌门身为大派之主,那住所怎么着也得有些气派不是?可真到了精舍才发现精舍还真是精舍,是精光之舍,除了一张矮桌,几张破旧的蒲团外,啥都没有,比之胤祚家里头地柴火间都不如。一个身上穿这件旧道袍。五十出头的老道士正盘坐在蒲团上,两只眼似睡似醒地看着胤祚,老半天也不开口说话。就连胤祚上前见礼也没什么反应,愣是让胤祚憋了满肚子地话不知该从何说起。
搞啥子名堂来着?这老爷子是咋地了?跟陈老爷子有过节您开口骂就是了。指不定咱还附和上两句,看咱不顺眼,您老也不必客气,尽管骂,咱修养好,绝不计较,只要您老开了口,咱总有法子将您老给忽悠了,这闷声不响地算个啥事儿啊?
胤祚心里头别提多腻味了,可脸上还得带着笑,那笑容都快僵住了,也没等来马天聪的一句话儿,索性将心一横,正打算搞点动静出来,怎么着也得先起个话题出来时,马老爷子开口了:“你师傅好吗?”
嘿,总算是开口了,哈,大戏开始了,瞧咱的。胤祚心里头得意,面上却很是平静,躬身道:“家师一切都好,有劳掌门挂心了。弟子此来是为了回归师门之事,弟子承蒙家师多年教诲,总算是习有所成,也该回来向师门地先祖们磕个头,尽份心意的。”
“王爷说笑了,真武观庙小容不得大菩萨。”马天聪一脸的平静,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淡淡地答了一句。
“掌门之言,弟子不敢芶同,弟子在外面是王爷,可在这里仅仅只是一名武当的普通弟子,王爷不王爷地那都是别人叫的,弟子并未放在心上。”胤祚一脸子大义凛然地答道。
马天聪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抬起头看了胤祚一眼,眼中突地闪过一丝精光,却没有接口。斜靠着墙而坐的紫云真人哈哈大笑着说道:“你这个小滑头,真不知道陈师弟怎会看中你,嘿,没半点跟你师傅相象。”
瞧这话说的,咱都成骗子了。胤祚满脑门子黑线:这老爷子说话还真不客气,一点也没将咱王爷的身份看在眼里,不过这话虽不好听,可其中却颇有深意,唔,陈师弟?嘿,这话听起来貌似不反对咱回武当认师门之事,嘿,也成,只要您老肯搭个手,话再难听,咱也忍了。胤祚陪着笑脸道:“师伯教训的是,弟子确实是承蒙家师错爱了。”
紫云真人再次大笑起来,不过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马天聪皱了皱眉头道:“王爷还是实话实说吧,来真武观究竟所为何事?不必兜了。”
靠!不愧是大派掌门,还真是精到家了,不好唬弄啊。嘿嘿,直说就直说。胤祚笑呵呵地说道:“既然如此,弟子就直言了:前些日子,弟子在天津卫破获了白莲教起兵作乱地案子,跟白莲教算是结下了血海深仇,虽说大多数白莲教徒都已落网,可几个首要分子却逃走了,弟子武功低微,实在是担心白莲教残余匪徒暗中下黑手,这才回师们求援的。”
胤祚这话当然只是借口而已,所谓的白莲教袭击可能性是有,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会儿白莲教处处受打击,早已是元气大伤,忙着隐蔽逃命都来不及,又怎有工夫来刺杀胤祚。胤祚地如意算盘就是利用白莲教在江湖中臭名昭著这个结儿来打动马天聪,只要马天聪答应派出人手,这些人到了胤祚手中,那可就飞不走了,胤祚有的是法子来收服他们。
胤祚地武功、势力如何早已有人汇报给马天聪,在马天聪看来,胤祚不出面去追杀白莲教众,那些白莲教的人就该庆幸一下了,至于白莲教众这会儿反过来刺杀胤祚的可能性压根儿就低得可怜。马天聪眉头一皱,刚想要一口拒绝胤祚的请求,胤祚立马补充道:“逃走的白莲教中有个叫隋刘氏的女刺客,暗杀的本领极高,弟子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