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这位非洲姑娘的感情一直不错;听说娜丝的养父是曾经援助非洲的中国工程师;所以娜丝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可这位非洲姑娘的人生却因为艾滋病的阴影,而变得如此不幸。
想到这位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非洲姑娘这么早就要失去生命,顾亭亭心里很不是滋味,忙跑到7号病床前,她知道娜丝所剩的时日不多了,可是她绝没有想过一切会来的这么快。
“娜丝,你还好么?”顾亭亭伸出手握住娜丝那双已经开始溃烂的手掌,那么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疾病的折磨下,慢慢地失去原先的光泽,而自己作为医生,却无能为力,无法作为。。。。。。
“顾医生,你。。。帮帮我。。。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娜丝呼吸有些困难,可还是坚持着说了下去。
“娜丝,只要我有能力去完成,我一定会帮你办到!”看着那双突然亮起光泽的眼睛,顾亭亭觉得自己像是被赋予了神的使命,她一定要帮这个生命垂危的姑娘完成心愿。
“我的养父是。。。林子业,咳咳。。。”娜丝因为得了艾滋病,所以身体的免疫功能急剧下降,如今更是出现了细菌性肺炎的并发症,就连呼吸都很吃力,
“他现在在俄罗斯。。。我当初没听他的话,爱上了一个花花公子,如今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可是我的女儿伊蒂是无辜的,而且她没有得病。顾医生,我想求你把伊蒂带到俄国;咳咳。。。”
娜丝又是猛烈地咳嗽了一阵,把枕头下的字条交给了顾亭亭,“这是我养父在俄国的家庭地址。。。咳咳。。。顾医生,我把伊蒂交给你了。。。”
顾亭亭看着纸张上的人名和地址,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原来娜丝的养父竟是苏哲然的堂叔,是母亲的初恋情人。
一下子扯出许多旧时的回忆,顾亭亭的脑海里顿时被这些日子以来刻意忽略的往事所占满,瞬间乱成一团。
看到顾亭亭哑然无声地呆坐着,娜丝更加焦虑,以为顾亭亭不愿意帮自己,“顾医生,求求你了。。。”
感到自己的双手被人死死地握紧,顾亭亭这才回过神来,是啊,自己一定要把伊蒂送过去,这对于伊蒂来说是唯一摆脱厄运的救赎,而对于娜丝来说,则是弥留于人世间的唯一希望和心愿。
管那位叫林子业究竟是何人,哪怕她又和苏哲然扯上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都要过去,去完成这个女人最后的心愿,去带给那个孩子新生的希望。
“娜丝,我发誓,一定会把伊蒂安全带到你养父的身边。”
一个月后,顾亭亭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镜,领着一个黑色皮肤的小女孩儿,优哉游哉地坐在莫斯科的东方茶馆里,瞧着玻璃窗外的高挑美女,自得地对正在饮茶的高逸航说道:“高少爷,这些俄罗斯的美女们可真好看,只看一眼就觉得赏心悦目。喂,要不要我去当媒婆,给您介绍个。”
高逸航戏谑地看了她一眼,并不回答。
顾亭亭撅着嘴,用手指敲了敲高逸航面前的桌子,道:“高逸航,都十天了,你什么时候能把林子业现在的家庭住址找出来啊?”
高逸航修长的手指拿过一片黄色的柠檬将它放入绿茶中,喝了一口道:“你急什么!好好欣赏一下俄罗斯的风景,你休假一次也不容易。”
顾亭亭这下真的拉下脸来,“是嘛,没想到你这么关照我!可是我急着赶回北非,医疗队的人员本来就少,我可不敢这么无耻的一直休假,一个人躲在俄罗斯享受,乐不思蜀。”
高逸航转过头来嬉笑道:“亭亭,你可不是一个人,我不还陪着你嘛!我高逸航可是抛下了公司里几万号员工,专门过来陪你呢!”
顾亭亭装成没听懂的样子,轻轻咧嘴一笑,道:“可不是嘛!我就知道高少爷最够哥们了!”
高逸航隐去了眉梢眼角的笑意,正色起来,“这些年林子业在俄罗斯的资料少得很。自从他前年从小区里面搬走后,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望着那丫头幽深漆黑的瞳孔,高逸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如果你真的想早点知道,你应该问苏哲然。顾亭亭,你究竟在怕什么?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放弃了吗?”
顾亭亭扭头望向窗外,逼退眼角的泪水,“我哪有害怕,高逸航,你不要再自作聪明!”
两人正说着,一位英俊的金发男子走了进来,走到靠近他俩的另一张茶桌前面。
眼前这个英俊的金发男子,衣着极为时尚,精致的服饰再配上他白皙的皮肤、分明的五官,很有一种贵气。他见高逸航一直在冲他微笑,也转过头来微笑示意。
顾亭亭见高逸航的桃花眼熠熠生光,腐女的小心思被勾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只会见了美女发春呢,没想到”
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眉眼弯弯,“不知道那家伙愿不愿意和你搞基呢?”
不料那位金发的俄罗斯年轻人一见顾亭亭,却不由的眼睛一亮。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各位亲爱的读者,我最近有些偷懒,嘻嘻╭(╯3╰)╮但是我一定不会弃坑的,我会加紧更完的。
☆、缘份
顾亭亭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俄罗斯人朝她走了过来,心里纳闷着;难道他听懂了自己刚才的玩笑话。
“顾小姐?”顾亭亭没想到这位俄国帅哥还会说汉语;虽然听起来有些别扭,但还是让她免不了吃惊。
看样子那个人似乎认识她;可是在顾亭亭的印象中根本没有见过那人。。。。。。
“我是普戈;苏哲然的朋友。”他自然地伸出手来,握住顾亭亭的;然后俯□来,竟想去亲吻。
顾亭亭慌忙抽出手来;尴尬的笑了笑;“普戈;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这种西式的礼节。”
普戈笑着勾起了嘴角;“顾小姐;苏先生这几天恰好在俄罗斯度假,你是过来见他的吧。”
顾亭亭瞥了眼青瓷茶杯上那碧色的侧面,便晓得这是景德镇出品的青花玲珑瓷。一切终于了然于心,原来这里就是那座苏哲然和他的堂叔一起合开的茶楼了。
其实高逸航方才说的那些话并不是无意的试探,他早就查到了林子业的下落,可却忍不住想自私一下,一直隐瞒着顾亭亭真实的情况,想再和那个丫头独处一段时间。
他知道林子业是这家茶楼的老板,还是苏哲然的堂叔,而苏哲然则是顾亭亭此生再也迈不过去的坎。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顾亭亭这一生都不要再遇见苏哲然。
“普戈,你这个色狼,就只看到了美女么?”高逸航隐去了眸间的不豫,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普戈坐下。
“哇,逸航兄,你怎么这身打扮?”普戈一屁股坐到高逸航的旁边,开始卖弄起高逸航教给他的古语称呼。
听了“逸航兄”三个字,顾亭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普戈,想不到你还是个中国通呐!”然后装成一脸严肃的表情,正色道,“不过普戈,你可不要对高逸航称兄道弟,不然可就会进入禽兽的行列喽。”
普戈眨巴眨巴蓝色的大眼睛,摊起手掌,表示没听懂顾亭亭话里的含义。
顾亭亭也懒得向这位外国人解释中华汉语言文字的博大精深,指着高逸航身上那套手工制作的粉色高档西装,朝普戈笑道,“普戈,你觉得高逸航这么穿是不是很beautiful?”
“恩恩,的确让我惊艳到了。”普戈刚说完,便被高逸航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
“我可是京城来的纯爷们!”
高逸航正了正自己那套粉色的西装,无奈地皱着眉头,明明就是顾亭亭那丫头昨天非得让他买这套衣服,可这会儿她竟然这么大言不惭地笑话自己,不知道他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小魔头。
“丫头,好久不见!”耳畔传来了熟悉的男低音,清越儒雅,就像刚刚入口的绿茶。顾亭亭没有片刻犹疑,起身转向身后,嘴角弯起礼貌的弧度,多一分炽烈,少一分冷漠。
“是啊,苏律师,好久不见!” 顾亭亭的神情泰然自若,内心却隐隐作痛,他们已经整整172天没有见过彼此。。。。。。
接着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下来,因为他们俩,都得了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浪漫的病。
高逸航看着那俩个视线胶着的人,突然明白,也许顾亭亭和苏哲然是命中注定的爱人。人的一生,有两种东西不可控制:一个是人心;一个是缘份。即使你再想逃脱,也无法逃过命运的羁绊。
轻轻地垂了下来眼帘,高逸航无谓的笑道,“你们俩赶紧坐下来吧,一直站在那儿,我都替你们嫌累。”
顾亭亭听了高逸航这话儿,压下心中的千言万语,坦然地在落地窗前坐了下来,大片的阳光正温柔的向她投来。她仰起头,向对待一个许久未见的普通老友那样冲苏哲然笑道,“哲然,这是你堂叔养女的孩子,伊蒂。”
苏哲然听着她异常清冷的声音,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的伤痛,又瞬间恢复了自然,朝那个黑色皮肤的小女孩儿微微的笑了一下。他知道堂叔在非洲有个养女,如今那个养女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堂叔见到这个小家伙后,一定会很开心的。
其实他正打算去非洲找亭亭,没想到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真是再好不过了。。。
而此时此刻的顾亭亭,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苏哲然越惊讶,她就越开心,几乎快要欣喜若狂了,她要给苏哲然展现一个全新的自己,现在的顾亭亭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那个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切的傻瓜。。。。。
“堂叔这几天不在莫斯科,他陪堂婶去了克里米亚半岛度假,后天才会回来。”虽然顾亭亭对他很是冷淡,但苏哲然并未放大眸间的伤痛。
“那我们后天在这里碰面吧。”顾亭亭低下头,拢了拢伊蒂的长发。然后在伊蒂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伊蒂,咱们走喽。后天阿姨就可以带你去见姥爷啦!”
“阿姨,你会不会走啊?我舍不得你,我不想要姥爷,我只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