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风舞,情一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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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风舞,情一诺-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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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发的清风带起舞园百花的芬芳,在院中的假山流水中穿梭。天刚朦朦亮,除了下人们忙碌穿梭的身影,在舞园的凉亭中比平日的此时多了一道身影。
  独孤翊一坐在石凳上,身后靠着石柱,右臂搭在石栏上,闲闲地、散散地,偶尔拿过石桌上的饲料,撒入停下的水池中喂着逍遥自在的游鱼。
  他的视线不时地落在舞园的拱门上,蓝眸底藏着浓浓的笑,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果然,在辰时,一道红影风风火火地踏进拱门,一个跃身,如羽般轻灵地落于凉亭中。
  舞儿不客气地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是你逼姐姐嫁给司空离的,对不对?”一进南城府,她还没来得及朝独孤翊住的苑落走去,就有人告诉他,城主在舞园的凉亭中等她。莫非,独孤翊早就猜到她会来替姐姐抱不平?
  “先喝茶。”独孤翊直起身,平和地望着她,“这是你最爱的花茶,我专门让人为你准备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下什么迷药或毒药。”舞儿面对独孤翊,一丁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的怀疑。她瞥了眼石桌上他刚为她倒上的一小杯茶,抬眸看着他,“回答我的问题。”
  独孤翊也不因她的直言生气,自己倒上一杯润润嗓子,“既然你来我这,应该是已经找过绝姒了。她怎么说?”
  “姐姐能怎么说?”舞儿轻哼一声,冷冷得望着他,没有因为他近来的改变就对他另眼相看,“那就是把她卖了,她还是会为你说话。”
  独孤翊不可置否的挑起浓眉,而后笑开,忽而,又止住笑,分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绝姒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在我眼里,她就是我的亲妹妹。姐姐已过世,她就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你扪心自问,我会害她么?”
  她看着他,然而他的眼神却没有使他动摇。“既然不会害她,就不要让她嫁给司空离。嫁给司空离,姐姐是不会幸福的。”
  独孤翊看着她坚定的模样,沉默半晌,用低低沉沉的嗓音慢慢说着,“虽然我很想答应你,但是司空离已经让皇上下旨赐了婚。”
  舞儿震惊地睁大了双眼,司空离速度居然这么快,这么说,这亲事非成不可了?!难道连师父也无法阻止?
  “明白圣旨的意思吧?”独孤翊收起了笑容,似乎能看出舞儿的想法,湛蓝的眸望着她,在轻风的吹拂下似乎能扬起圈圈涟漪,“君无戏言。即使圣忆风,也无能为力。”
  舞儿走出南城府,想着独孤翊的话,君无戏言,就是圣忆风,也无能为力。
  这句话一直盘旋在她的耳畔,使她原本就烦闷的心变得更加沉重。
  她满腹心事地走进凝香苑,与绝姒聊了一整个下午,又满腹心事的走出凝香苑,守在影儿进入竹林的必经之路。
  她藏在高高的草丛后躺在软软的草上,高而软的草将她娇小的身子很好掩盖起来,看不出丝毫。
  她平躺着,睁着大大的眼睛,透过层层细草从缝隙中观望着晴空,一阵一阵地迷茫,她显然在挽回自己的神智,正在能与不能之间。
  姐姐要嫁人了,嫁给自己不爱的人;蓉儿马上要面对高轩叶的拒绝;她一直认为是朋友的溪孟安,却足足是个骗子!
  明日,就是师父与柳曦决战的日子,她却从今早开始就无法静下心,近段时间的诸多不顺,难道是预示着什么?
  越是如此想,心里越是发慌。舞儿捂着发闷的胸口,忽而,眼皮跳了一下,她的心,也陡然加速跳动起来。
  她静躺在乱草中,无声得望着天空平复自己内心的躁动,等着夜慢慢降临。
  天色逐渐变暗,深蓝的夜幕中开始出现点点星光,闪闪烁烁耀动。
  估摸着时间大概接近,她直起身,在只有昆虫轻声鸣叫的夜晚,悄然无声地将自己隐藏好,再拨开草丛凝望着草丛外的小路,等待目标出现。
  第二百三十四章
  舞儿静趴在单丛里,按理该影儿出现的时刻,静悄悄的夜里却无一个人影,纵是如此,她也丝毫不敢放松,双眼直直地盯着远方。
  夜幕中的繁星愈来愈多,直到凌晨,一抹黑影才从远方迅速飞来,待飞影如风般掠过眼前,舞儿才服下解药,迅速从草丛中钻出,掠身而起,朝黑影追去。
  越过清光下重重黑暗树影,舞儿轻盈地落于那四棵大树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待影儿的身影消失在树间,这才飞身至四棵大树前,接着圣忆风说的顺序,轻巧地踩着步伐逐一寻
  找。很快地找到圣忆风说得阵眼,而后用凤剑一剑劈开,顿时,缠绕的树枝似是有生命般缓缓松开纠结的枝条,舞儿立于两棵树之间,本完全看不出有路的地方豁然开朗。
  迈进被破掉的千回百转阵,眼前几步远外是一圈与地高矮当相当的树丛,她走进树丛,拨开层层树叶,看到被树丛围绕的中间悄然立着一个竹屋,散发着幽幽的烛光。
  月光照亮舞儿绯色的绣花鞋,小脚正要踏出树丛,想起圣忆风的嘱咐,收回脚在原地站好,将自己隐藏好后,竖起耳朵用干里闻音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内两人的对话缓缓地顺着夜风推入舞儿的耳中——
  “确定没人跟?”含笑的声音,有着平日里病弱着时独特的虚弱,却又比住日多了几分底气。
  “没有,所有人都已睡下。”影儿的声音也是平日里前所未闻的冰冷,冷得刺骨,好似冰天雪地里的一柱冰。
  溪孟安笑笑,声音略微低沉一些,“即使有人跟来,恐怕也进不来这千回百转阵,圣忆风身边的颜奇数次跟丢你,也还真沉得住气。”
  舞儿水亮的眼眸逐渐暗下,原来,这才是溪孟安的真面目。
  她当初居然傻傻地被他柔弱的模样迷感,同情他的遭遇,没料到他居然是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人。不过,溪孟安真得很会装,不但骗过了她,也骗过了姐姐,甚至骗过了整个
  南城的人,让大家把师父当做坏人,哼哼,狡猾的家伙。
  “那个傻姑娘呢?她对你有怀疑么?”幽幽微微的嗓音,在提及舞儿时,带着连自己都难以觉察的温柔,以及吐字时微微上扬的唇角。
  傻姑娘?原来她在溪孟安眼里是这样的形象!
  她就知道溪孟安一定会取笑她!
  舞儿瞪圆杏眸,瞅着远处灯火摇曳的窗,以及窗上映出的剪影,恨恨地咬起牙,粉拳握得咯吱咯吱响。
  “没有。”影儿的回答,干净利落。她本隐隐觉得舞儿有时看她的眼神,已不如之前的亲昵,后又暗笑自己多心,绝舞那种单纯的人绝对看不透她。想来,应是前几次与绝舞
  争论圣忆风的事,绝舞对她有了不满,所以才待她不如从前。
  舞儿抬眸,看到窗前躺着的剪影似换了个姿势,改为侧卧着,“她跟圣忆风目前如何?”
  哼,还想拆散她和师父,想得美!即使之前,她因为师父要杀他而难过,那也是因为怕师父伤害了自己,而不是担心他!
  “自那日在山洞中见到主子后,绝舞就更坚信是主子是被圣忆风囚禁,两人大闹了一场。”
  “哦?”溪孟安的音调轻轻上扬,显得很是愉悦。
  轻扬的简短音节后,是短暂的沉默。
  窗内的人不再动,随着烛火的轻曳,床上的黑影也晃了晃。
  看来这几天来,她和师父故意演戏给影儿看,还是有用的,影儿也没那么聪明嘛!
  “确定圣忆风已经接连服用解乌兰三十日左右?”溪孟安的语气温柔如往昔,吐出的话却让舞儿狠狠地打了个冷颤,“明日所有成败可都是在于解乌兰,你若出了任何差错,
  今日就成了你我最后一次的见面。”
  舞儿手中的枝叶被她紧紧攥着,不知不觉中,在她的手中竟化为粉末。她虽不知解乌兰是何物,但是从溪孟安的口气中,也隐约的明白,绝对是会影响师父明日比武的东西,
  而且,溪孟安居然说师父已经服用了三十日?!这怎么可能,如果饭中有毒药,师父一定会觉察的,就是师父无法觉察,还有高大哥啊!
  想起溪孟安那双看着她时迷朦的眸子,以及此刻溪孟安声音中字字透出的算计,她的心猛地一沉。忽而惊觉,溪孟安既然准备的如此充分,欺骗了这么多人,万事都做得滴水
  不漏,那给师父下药也肯定是计划很久的事,会轻易的出错的么?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舞儿睁大眼晴看着宿上的剪影,等待影儿的回答。
  “圣忆风每日喝的汤中,都有解乌兰,属下肯定,每碗汤圣忆风都有喝下。”每日绝舞送完汤,她都暗藏在窗外不远处,能听到绝舞因圣忆风喝下汤后的愉悦笑声。
  鸡汤
  手指猛地嵌入手心的嫩肉,眼眸也落在远处的纸窗上一动不动,舞儿感觉自己的呼吸猛地沉重起来,心头仿佛压着一颗巨大的石头,紧紧的,沉沉的,又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扼
  住自己的脖颈,让她无法呼吸。
  鸡汤,是她每日炖给师父喝的
  怪不得影儿说,会教她煮汤,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心,如刀割般疼痛,无法抑制,痛苦得连呼吸都无法继续
  可是现在她不能乱了阵脚,深呼吸,然后呼气,而后再深呼吸,舞儿将所有的情绪全部都吸入身体里,暂时掩埋。她没有时间自我厌恶,目前最重要的是通知颜奇大哥带人来
  抓溪孟安,而后她赶回去阻止师父,不能让师父去赴明日的比武。
  绯红的绣花鞋踩在落满绿叶的地上,软软的陷入落叶中,她放开树枝,悄然退步,在清淡的月色,宛如蝶般轻盈地跃起消失在黑黝黝竹林中。
  舞儿找到隐藏在身后远处的颜琦,吩竹过后朝竹林外飞奔而去。
  竹叶因风而起的簌簌声在她耳边想起,所有景色迅速在地两旁倒退,她眸光不变地直奔目的地。
  “舞儿。”一道低沉的轻声细语,蓦地让舞儿停身于青竹顶端,足尖点着竹顶,轻轻盈盈,如点水的蜻蜓。
  视线下移,看到地上不远处一道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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