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轻易把情绪表露在脸上,这个叶双涵对于她却是个例外,她恨死了叶双涵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见叶双涵仍是没有反映,她气急败坏的离开,走到门外,又转首对屋内如雕塑般站立的人道,“不要日子过的惬意了,就忘了教主的吩咐。教主是让你来探取情报的,不是让你来勾引男人的!”
回首的瞬间,杜玉菲似是?到了叶双涵眼中的哀色,但转瞬便抛到脑后。刚说那些也只是刺激她,要真说叶双涵是对尘无影上心了,她还真不信,那个比冰山还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感情,她一定是眼花了。
对于杜玉菲,刚开始还议论纷纷,猜测是不是三公子在外面有了感情债,但是也有人说了,三公子那么风光霁月的人,怎么可能跟那种自己送上门的女人有瓜葛,瞧杜玉菲那狐媚样,才配不上三公子,还是舞儿和三公子站在一起才配,瞧瞧一个小鸟依人,一个呵护如宝的模样,谁不羡慕。以前春园有些丫寰看不惯舞儿,经过舞儿失踪后,才恍然间发现,庄里少了一个爱笑的人儿,寂寞了不少,况且她们对舞儿那么不客气,舞儿也从来没在三公子面前告过状,现在,舞儿回来之后,对舞儿甚至比小碟还要亲呢。
暖阳静静地挂在天空,周围一片静谧,沁园的房门微阖着,门口两棵经历了几十年岁月的楓树,轻风吹过,偶尔掉下几片叶子,飘落在窗台上,精致的窗门大大的敞着,暖风透过窗卷进屋内。
屋内,圣音坐在桌前,手持狼毫笔,轻轻地在宣纸上落笔。
不远处的茶几边,舞儿捻起盘中的雪花糕送入口中,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案上的圣音,师父的眼睛真是好看呢,幽幽的瞳仁如同一泓清澈潭水,就像师父本人一样清明雅致。舞儿心里乐呵呵的想,以后吃东西的时候一定要看着师父,这样才会比较有食欲嘛!说着,又将盘内最后一块雪花糕吞进嘴里。
第一百一十章
舞儿拍拍手上遗留下的残渣,走到案边。眼睛刚暼到宣纸一角,雪白的衣袖轻轻挥过,下一瞬间,温热的指尖落在她的嘴角,“这么大了,吃东西还跟个孩子一样。”
舞儿把头探过去,想要看看纸上到底写的什么,却被刚刚的衣袖给挡住了,这会儿,再想看,收回去的手,又从纸面上掠过,随后收起桌面的东西,放在一叠书下。
师父是故意的?这个念头突然就冒出来。不知道是经历的欺骗太多,还是自己真的成熟了不少,自从重逢后,她总是会在细节中,对师父产生猜疑,很多时候都是莫名其妙,连头绪都找不到。
她装作没有发生刚刚的小动作,随后转向圣音,“师父,还记得你让我练的凤?剑的第五套剑法吗?我练成了哦!”
“练好了?”清澈的眸中掠过一丝讶异,他当时只想给她找个事做,好让她转移注意力,或许会好受些,并没有真的指望她练成。
练到第四套,已是不易,连娘也只会八套,这丫头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练成了第五套。
恍然间他似是明白了,“丫头,你过来。”
圣音执起舞儿的手,翻过掌心,当看到小掌上遍布的伤疤时,他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头,当时为什么没事找事的让她练第五套,她已有的武功,再多机灵一点的话,完全够她保护自己了。
“这么拼命做什么?
舞儿拿过旁边的椅子,坐在他对面,笑的促狭,“当然是为了自己,我要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啊!”
这话似是无意,但圣音听得出,里面隐含着对他的疏离,以前,她总是心安理得把自己交在他手中,如今却要分的这么清。
轻轻的叹息落入耳中,舞儿眼眸微微闪了下,没再说什么。回想,以前师父像这样叹气的时候,她都会把手按在他紧蹙的眉间,帮他揉开,可现在
他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她只感觉一道暖流顺着掌心流过体内,“师父,你注入真气给我做什么。”
“这段时间,你太累了,身子有些虚。”他深情的凝住她,“就算是为了我,好好照顾自己。”
霎时间,某种感动就那样如潮水般涌过来,柔柔地将她的身心浸没。人是一种很奇妙的动物,尤其是女人,再浓的恨,再大的怨,只要对方一句甜言,一句密语,便会立刻化为乌有。
“你就是你,永远不要为任何人去改变,即使我也一样。”
她慌乱地躲开他的视线,又一次将他的心隔离在外,随便找了个问题来搪塞,“给师父发饰的人,是住到庄里的那个女人?”问出口才发现,那个问题竟还搁在她心里无法释怀。
清明的眸光逐渐黯了下去,这是他表白心迹后她的第几次回避,他已经数不清了,究竟何时她才能放下过去,接受他。逃避是办法么?
“你是说这个?”他掏出怀中的发饰,一支通体银白的步摇,简单而不粗糙,想必,它的主人也是如此精致的人儿吧。
“嗯。”她见过了好不好,用得着拿出来么。她不开心的瞪了眼那支无辜的步摇。
看到她的表情,他忍住笑意,“你不记得了?”
“记得!上次有见到。”她嘟起嘴,生气的模样霎是可爱。
“这个让你看不顺眼的东西,可是你自己的。”
她惊讶的睁圆了眼睛,“你骗人,我怎么不记得。”
他莞尔,“你的东西都是我帮你挑,你能记得什么。”
“呃。”好像是这样的
“这是你第一次出庄,用来抵账的东西,竟然不记得。”
“好像吧。。。。。。”她该说什么,哪里有地洞,快让她钻下去。
“你姐姐给我的。”说完,他状似无意的扫过她的表情。
第一百一十一章
“姐姐?!”姐姐不让她告诉师父的,为什么自己反倒找师父了,“这个东西为什么又会在她手里?”
“这就要问你了,当时是独孤翊帮你赎回去的。”
“可能吧”她又无话说了,当时独孤翊一直跟着她,那就应该是吧。
她仰起眸,心中很是疑惑,姐姐为什么不直接给她,而要给师父呢,“姐姐找你干什么?”
他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想见见。”
姐姐怎么也对师父感兴趣,奇怪。
想到绝姒,这才想起独孤翊,而后记起了正经事,“师父,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
“我要去北城。”
他习惯性的将娇小的身子搂到怀里,“想什么时候去,我陪你。”
“不用了”她有些心虚的瞄了眼他,起身就要离开,“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可以去。”
须臾的沉默,待她刚走到门口,略显急促的步子便因飘来的话停住了。
“跟独孤翊去?”低低吐出的男音,宛如醉人醇酒,叫人芳心酥软,只可惜再动人的音律,都难掩清冷的音韵。
如果他没有记错,颜琦昨天来报,独孤翊进宫和司空曜密谈了将近三个时辰。再加上魅门今日来信,说北城出现的一些奇怪现象,他猜的也八九不离十了。
他一直在学着给她空间,忍着没有问她和独孤翊交谈的内容,结果这丫头居然还和独孤翊商量好了要去北城。
她背对他站着,丝毫没有转过身的意思。虽说,并没有对师父的表态做出回应,但她还是不争气有种背叛他的感觉。才这么一点小事,她心里就难过,那当初师父和无雪姐姐在她面前演戏的时候,也会有她这样的痛楚吗。
她转身开口,声音中没有了那副纯真和娇甜,多了一份沉着,“师父,舞儿长大了,不想再生活在你的庇护下,你也看得到,你不在身边的日子,我一再被人掳走。再这样下去,以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甚至都不敢想。”
“我说过,从今以后会保护你。”
“我知道。”她会心一笑,“日教寻找‘魅’和‘绝’之前,师父不也是这样想么,最后还不是无可奈何的将我推离身边,很多事情是无法预料的。”
说出的话让她一怔,‘魅’和魅门有关,而‘绝’和灭绝门有关,既然这样,师父将她留在身边不是更容易保护她么,为什么把她推开?莫非,师父身边有和‘魅’密切相关的人,所以师父才
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揉进怀中,轻轻扯唇,一抹淡得几乎难以觉察的怅然,隐没于她的纤颈间,“我已经尽量留给你足够的空间,还不够么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雪白的颈项,泛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如盛极的桃花,融在微微的气息中,也将她初泛心头的疑虑融得淡淡的。
她向来清灵的瞳眸笼上一层朦胧,就如隔着薄雾,一片迷迷蒙蒙,小巧的唇蠕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他轻轻地将唇印上她莹白几乎剔透的耳垂,“去吧但是保证,随时让我知道你的消息。”
“好。”她敛起眸,掩盖住那抹迷离恍惚。
短暂的停留后,温热的气息缓缓上移,刚刚碰触到朱唇,舞儿微微偏头,就这样,一个吻悄无声息地定格在空气中,仓促而尴尬。
他有些僵硬地放开她,声音带着略微的沙哑,“几时走?”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迟疑片刻后道,“明日。”
他敛起眸,心中的痛浓墨般扑泻开来。清脆的声音,语义坚决,她对他还不曾说过如此伤人的话。即使在他表白时,她的呐喊质问,最起码还能让他明白她在乎他,而现在呢,短短的两个字决然的似乎不带一点依恋。
“还是不一样了啊”他的声音很轻,就像如烟的往事一般飘荡在静悄悄的屋内。
他的宠溺如昔,她的眷恋如昔吗?
屋内薰香凝起的轻烟淡淡地笼着她的凝思和他的忧伤,如夜间茫茫月光般缥缈。
“三公子。”门外响起流莺谨慎的传声。
这声轻唤,倒是给圣音一个喘气的机会,方才,胸口真的很闷,很闷
“什么事?”
“杜姑娘来访。”
他吸口气,清眸一闪,“让她进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