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想起来这桌子的那两个人,几乎就想把刚吃进去的饭统统的吐出来。
她的忍耐力真是很奇怪,就像是口渴一样,明明手里就有水,可是她还是拼命的命令自己再撑一会,再撑一会。
非要达到极限一样。
她也明白,她就要到极限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麦兆辉却突然开口道
“我送吧,我正好顺路。”
他一说话,严正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呵呵笑了。
“一个桌子上七个人,四个是从B大毕业的,蓁蓁,兆辉和夏夏,都是一个学校的”
“是啊”叶蓁插话“兆辉,和我,还有梁夏我们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我们还是一级的”
“哦,那你们之前就应该人是啦!”严正海突然很感兴趣一样,斜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很久的严卓突然出声
“蓁蓁,我告诉过你几次啦,不要叫名字,叫嫂子!”这次他脸上没了笑容,说不上生气,但绝对不是开心
气氛一下子变的有些僵,蒋淑锦见状,忙打圆场
“兆辉,那你就送蓁蓁回去吧。不要太晚了。”
梁夏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在那里被人耍的团团转。
这样的气氛,憋的她快要发疯了。
叶蓁和麦兆辉刚走,她就咚咚咚的奔了楼上去。
蒋淑锦看她那个样子脸色一沉向儿子老公埋怨
“这孩子性子怎么那么怪!懂不懂礼貌,蓁蓁每次来她都是这幅表情”
“孩子,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她跟慈坤关系一向很好,这么突然的走了,心里能开心吗?”蒋淑锦不服,还要说什么被严卓不耐烦的打断
“好了,妈你整天计较这个有意思吗?还有”他站起身,认真的说“以后不要老让我去送蓁蓁,王叔,李叔他们是干什么的?”
听了儿子的话蒋淑锦气的摔杯子!
这好好的一顿饭,全被搅合了,她能不起吗!
车子并没有往她家的方向走,反而越走越远,叶蓁冷冷的看着他问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周围黑乎乎的,几年不回来她基本上已经辨别不出来,这里是哪里。
麦兆辉听见她的话猛的一个刹车,尖锐的刹车声在静寂的夜空里更显得阴森。
他没有说话,慢腾腾的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慢慢的吸着,那一点亮光在他手里变态不动,良久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头低着问
“叶蓁,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可就是这平静,让她冷不丁的颤了一下。
她认识的麦兆辉就是这个样子,越是平静,就表明他越是生气。
在学校的时候他就是以狠厉出名的,这几年,她虽然在国外,但是他的事情,多多少少的,她还是听过的。
本来因为纪远的事情在里面要蹲几年,家里不知道生了什么办法,提早几年就出来了。
在监狱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呆了几年出来以后狠厉手段更胜从前,再加上这几年自己在商界里摸爬滚打的,只要知道他的人都要给几分面子。
这样精明的人儿,她的把戏他怎么能看不出来。
叶蓁冷笑
“我能想干什么,倒是你?”她盯着他,“你说说你想干什么?你想得到她的原谅,还是想干脆自己把她据为己有!”看他门不作声她更得意的
“别做梦了,就我们俩,她怕是已经恨进骨头里去了。比起我,她肯定更恨你!我只是骗了她,你呢?你让纪远死了!”她声音突然变得歹毒
“你让纪远死了!她能不恨你!你知道纪远是谁吗?你在她眼里连纪远一个脚指头都不如!”
黑暗中他抿抿嘴唇,感受万箭穿心的痛苦。这几年来,他几乎刀枪不入了,唯有她是软肋。
出来以后见的女人多了去了,那个不比她好看。
可是他上不了心,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那些人比她漂亮的有,比她温顺的有,比她讨人喜欢的有
阿九说这叫除却巫山不是云。
她就是巫山的那朵云彩,在他心里时常的浮着,就是干看着,抓不住!
事实上,他那里还有脸去抓,她看自己一眼都觉得呕的慌!
一整顿饭,她头都没有抬一下。
他知道自己是活该,自作自受,可是,还是他妈的难受!
“她心里指不定怎么诅咒你呢!诅咒你生不如死,断子绝孙”
他突然笑了,狠狠的将烟头丢到窗外,转身钳住她的下巴,毫不怜惜的
“你他妈的就能活的好?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不一样眼巴巴的跟在纪远屁股后面,最后得到什么?他是说我爱你了,还是怎么地?他能为梁夏死,你能让他为你死吗!”
这句话刺到她的痛楚,她挣扎着尖叫
“是你杀死的他,是你们杀死的他!”
“是我,是我杀死的他!”他的眼中透着寒光“但你也是刽子手!”
“我不是!”她拼命的晃动身体“我不是!”
“说!”他抓住她的肩膀问“你今天是故意的吗?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严厉的让她不能拒绝,她不在挣扎,冷笑,思绪飘的好远
“我看不得她安生!”她为什么当时没看住纪远!为什么要让他做傻事!让她更难受的是:纪远居然真的会为她死!
这让她妒忌,妒忌的抓狂!他抓的更紧,几乎要将她的身子拧碎,她疼的几乎要哭了,但还是强硬的昂起头,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字一顿的说
“我就是要折磨她,让她难受,我要天天的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天天回忆最不想回忆的事情,让她天天生不如死!”
麦兆辉听了眉头一紧一只手卡住她的脖子,嘶声道
“明天起,你最好给我消失的远远的,该去哪去哪!最好滚回你的国外!否则”他手一用力“不怕死,你就给我试试看!”
谁知,叶蓁不怕,反而笑了,笑的那么开心,仿佛一点都不害怕他一手掐死了她。
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说
“知道吗,麦兆辉,五年前他就是这么掐着我的脖子,对我说如果不是看你跟了我两年的份上,我就掐死你。”她想想心里都要碎了。
从小就心高气傲的她,死皮赖脸的跟了他两年,他反过来说要掐死她。
她的心,能不疼吗?
能不疼吗!
她疼死了!
突然的她仰起头瞪着他
“麦兆辉你以为我会害怕吗?这几年我死了多少回了!你最好能一下掐死我!否则你也没好日子过,还记得,当时你在哪个酒吧上的她吗?”
“华清!是华清!华清是哪里你知道吗?”她靠近他轻声说“那是我表哥家的,所以”她突然邪魅的一笑,伸出一个手指指指车顶
“我在上面按了摄像头当年真的很精彩”
“你说什么!”他红了眼睛,抓住她的头发,摁在座位上,半个身子压住她“你再说一遍!”
“虽然时间久了些,虽然没穿衣服,可是是谁还是能看清楚的!”
“你做了手脚?”
“嗯”她点头,得意的。当时只觉得好玩,没想到今天会派上那么大的用场。
麦兆辉愣住猛的推开她,翻过她的包,在她身上摸索了一会
“你不会以为我这么笨,天天将那玩意放在手上吧!”她推开他啧了一声接着说
“别找了,我把它搁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怒我!我做什么你也不要插手,要不然,大家一起玩完!”看着麦兆辉无力的样子,她嗤笑“不要出力不讨好了,梁夏即便知道你为她做的,看见你还是会恶心!别做梦了”
就像她一样,她那么爱他,他却还要掐死她!她下了车,用力的关上车门。
第四章 搬家
回到房间里,他看到梁夏一个人蹲坐在地上,地板上还残留有他砸碎的小吹风机。
一地的碎片,她低头坐在那里。
他看了,心里莫名的一酸。
想要拉她起来,看到的却是一张满是泪水的脸。
清澈的泪水,布满了她精致的小脸,她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她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指甲都陷在了肉里,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哆嗦的嘴唇祈求
“严卓,我们离婚吧,明天就离婚吧”话还没有说完,扑到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严卓半蹲在地上就这样环着她,感受她的脆弱,她的孤单,她的无助。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她所受的是怎么样的伤害也是第一次,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卑鄙和龌龊。
这种时候他自己说什么都是苍白的,唯有紧紧的抱着她,也许,他期望,也许这样会给她一点点的力量。
人活着这一辈子真的很累。
仔细想想从小到大似乎没有哪一件事情,真的是自己想做的。
婚姻是两个人的,结婚确实两大家子的事。
离婚也是。
梁夏清楚的知道,如果不离婚的话,像昨天那样的状况不知道要发生多少回。
偶然也就罢了,可那种安排明明就是有意。
她知道自己在叶蓁手里就是一个丝毫没有抵抗力的小玩具,以后再相处下去,恐怕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以前的,那么多事情,她真的不愿意再提。
现在她只想和严家划清关系,越快离开严家越好。
早上她推说什么不舒服,没去上班,严卓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闭着眼睛的梁夏,叹了口气。
他知道她没有睡着。
看着她蜷缩着的身子,他说
“你好好休息。”
事情到今天这个样子,连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小慈和麦兆辉结婚看爸妈那意思是肯定的,对严家来说,和麦家联姻是个最好的选择。
麦兆辉的父亲去年已经调到了省里,俗话说朝上有人好办事。
只要小慈和麦兆辉结了婚,严家要得到早就看中的那块地皮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他们结婚,他阻止不了。
但是他,不想离婚
人真是善变,当初死活想要离婚的是他,死活不想离婚的是她。
而如今,整个翻了个个。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