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梁夏不说话,拿起照片挨个问“这个是谁,这个又是谁。”虽然说是爱搭理不理的但终究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芷蓝,李颖,弯弯郑蕴”最后一个名字,让他心头一震。
这个名字过后,两人竟然都是长时间的沉默。
他像是怕惊着了她,轻声问“郑蕴跟你关系很好吧?她现在怎么样?”他看着她头一低,良久答道“很好她很好”声音悠长的让他几乎忘记了,郑蕴是个已经死去的人。
他心里一疼揽过她的肩膀柔声问“给我说说,她有多好。”严卓没看她,却觉察到,她身子在微微颤抖,不一会,睁开他的怀抱,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仓促的说“你也不认识。”
他看着她仓皇的模样,没再追问,心里却是很酸,很酸。
他问过医生,知道她也得了病。
心上的病。
他知道心伤最是难医。
他觉得自己真是可怜,爱上了一个女人,不爱自己,够可怜的吧!
更可怜的是这个女人心里还住着别人,而且不是一个。
就一个纪远也就罢了,反正他别的没什么,就是脸皮厚。
她不要他,他可以厚着脸皮挤进去。
可是,两个人就已经很挤的地方,他要是再进去,必定会有人伤。
那两个是不会伤了,那么伤的,非他既她。
她,是伤不得的。
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他怅然的在屋子里站了好久,捡起桌上的那张照片,盯着微笑着的郑蕴问“你说说,你要怎么才肯走。”
心伤是要心药医的。
伤的年岁如若太久,药是医不了的。要靠自己,靠自己走出来。
花了许多钱,找了个所谓的心理专家给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他本想对着那个摇头晃脑的老头子骂一通,可是他又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句话,他说“也可以辅助心理治疗,但是如果能自我痊愈更好,心理治疗,必须要情景再现,也许会有更大的伤害。”
于是,他很没骨气的焉了。
他想扒开她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藏了怎么样的伤,他甚至想亲自把那些伤一一抚平,可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还是没有能力。
梁夏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行动也越来越不便利。
上楼下楼的都成问题,严卓几乎是常驻在了纪家,陪她看电视,陪她买东西,给她讲笑话。
偶尔的一起出去散步,他还会学习电视准爸爸的那种动作,从后面拦着老婆的腰。
虽然每次都是被梁夏不耐烦的挣开,然后再狠狠的给几个卫生球。
他也不生气,呵呵笑上两声,然后再循环动作,直到她实在懒得再理她。
这样的日子,过了今天,还有明天,过了明天还会有后天。
可是,他知道,不会是永远。如果不是因为她肚子大到不可以随便乱跑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她的命,说不定哪天一个不留神,她还是会一走了之,或者干脆将他一脚踢出去。她从来没说过撵他的话,但也从来也没对他的到来表现过一丝一毫的惊喜。
他的担忧是正常的,他在她的世界里也许永远都是可有可无。那天他护送她去买东西,他在后面推着车子,她在前面拿东西。他一个不留神,发现跟丢了她,正着急的到处乱找,发现,她正乐呵呵的跟着一个老太太聊天,笑的格外灿烂,他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笑,舒心的来回晃着购物车。
他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希望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里面。那心情比做地下党都要刺激。
果不其然,他当着上了榜,他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屏住呼吸听听她是怎么回答老太太‘孩子爸爸呢’的问题的,他带着一颗快要停止跳动的心脏,听她一字一句异常坚定无可置疑的说“我跟孩子爸爸离婚了。”
依旧是笑着的,看不见悲伤。
仿佛是在说一个无关痛痒的玩笑。
说完之后便忘记了。
他知道,以前全是自己的错,以前自己的混蛋,活该得到这种报应,可是,手心还是出了冷汗,还是好久好久都没有回过神。
以至于,到了纪家的时候,第一次说“我今天回家看看。”
连续三天他没有出现,梁夏心里有一点空落落的,没有人跟在她身后嬉皮笑脸,没有人给他递东西,没有人小心翼翼的扶她上楼梯她失了神,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幸好的在楼梯快要下完的时候。
但是所有的人还是被吓了一跳。
那天她做完所有的检查,他才出现。
看上去惊魂未定。
不顾一屋子的人,捧起她的脸,扯开她身上的毯子,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最后看她无辜,抱着她的头,道“夏夏,让我照顾你,让我照顾你吧。”看她没说话,他补充“至少在孩子出生起,让我照顾你,”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就当她同意了,正是搬进了纪家。
冬天到了,天气也越来越冷,她越发的懒了,甚至不愿意下床,不愿意动弹,有时候一整天就窝在床上。
严卓不依,想方设法的让她下来活动。
如若真的不行,就强迫她跟自己一起出去,她越是挣扎,他越是不依她。
她脾气越发的古怪,时常莫民奇妙的发货,说话还时常很难听,他有时候也火大,但是想了几想,终究是忍下去了,再生气就去院子里站上一会抽跟烟,多大的火气,回到屋里看见她又呆又无助的一张啦时也就好了。
她在发火,他再哄她。如此循环了一个多月,都说十月怀胎,已经九个多月了,离预产期也越发的近了。
严卓更是寸步不离,恨不得上个卫生间也跟着。冬天本来就穿的臃肿加上身子不方便,手往往抬步起来,偏偏她养了一头长发,每次看她梳不上去,他就毛遂自荐的代劳。
虽然弄的不好看,但是也比毛头毛脸的好看。
而且他还很会自我欣赏,看着她那样子觉得是越看越好看。
虽然每次只要是他给梳了头发她都死活不肯出门。
天一冷,她不出去的日子也越发的多了起来,常常是窝在家里,无聊的看着电视,他就陪在一旁,公司里夜游事情,他拿着文件,坐在她身边看,一个抬头就可以看见她的每个动作,看见她微笑,看见她皱眉,看见她杯子空了就去倒水,电视太吵了,他会皱着眉毛说“夏夏,把电视声音调小些,别影响了宝宝。”她眉毛一挑,故意把电视声音开的更大。
现在她不怕了,甚至经常故意的跟着他对着干,似乎,他越生气,她就越开心。
他无奈的摇头,不再理她,低头继续核算资料,不一会,她就乖乖的把电视声音变小。
她窝在那里看电视,又看的满脸是泪。
抽噎不已,他抬头看她,放下手里的文件,拦她在怀里,看着电视的那两个年轻女孩,轻声问“怎么了?想朋友了?”她不说话,头埋的更深,电视上一个女孩,对另外一个女孩说“这个世界上,命运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有人注定幸福,有人注定不幸,幸福的人很多,没有你和我,不幸的人不多,你我却在其中。”她的哭声时大时小。
他被她哭的心里难过,调整姿势,让她半躺在自己身上。
没再说话。
梁夏的胃口越来越不好,他想方设法的让他多吃,纪家的阿姨做的饭她不迟,蒋淑锦听说了就变着法子的亲生做了吃的送过来,即便是这样,她也是硬着头皮就不再动口。
他心疼,可是没有办法。
那天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菜的新做法,偏偏应雅芸不在家,阿姨也有事请假,他只得亲自下厨。虽然不算是厨房白痴,可是做饭的次数毕竟有限,一个不小心,切了手,又给油烫着,等到梁夏赶到厨房的时候,已经是满地狼籍。
梁夏看着他,沉默好一会,叹口气道“你别折腾了,我随便吃什么都可以”吃饭的时候,她如果没有再挑剔,很大口的吃了很多饭吗,他看着很开心。
笑容渐渐放大,偏着头宠溺的看着她。
她迎上他的目光问“严卓,你真的喜欢我吗?”严卓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一时间没有缓过神,只剩下了点头“如果哪天你不喜欢我了呢?”
“不会的。”他坚定的说。
“会的。”她放下筷子,看着满桌子的菜“比如,我前天特别想吃这个菜,但今天看见了又不想吃了。你真的为什么吗?”
他摇头“因为昨天没有,所有我就格外的想吃。今天,这才可以任由我吃了,所以我便不想吃了。你对我,就如我对这道菜一般。因为我和你离婚了,而且似乎离了婚也没有多么的难过,所有激起了你潜在的好胜心。当然”她看着他平精的道“因为照片的事情,你为了保护我在爸爸那里撒谎坚持要跟起来之后才有的。所以算不得你的真心”
他听了淡淡一笑,歪着身子,隔着一桌子的菜看着她。
“夏夏,你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让我自己亲口承认,我并不爱你,或许现在爱着你,也总有会变心的那天。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世界上,这么多漂亮女人,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我也想过也许哪天我对你的新鲜劲过去了也就算了,可是,还记得那次我手术吗?”他像是看着她,又像是没有看。
“手术台上闭眼睛,那么多漂亮女人我只想到了你,感觉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也只听见了你的声音也,醒来第一眼想要看到的也是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瞒你说,我以前有过很多女人,有比你漂亮的,比你温柔的,比你个性是,什么样子的都有,但是,只有你一个让我想好好的过一辈子,也只有你一个让我想叫老婆。”
“可我不是你老婆了。”
“但你是我孩子的妈妈。”他认真的回答。
“如果孩子的妈妈不爱你,她只想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呢?”
他沉默,良久道“我不信孩子妈妈的心是石头做的,我用一辈子,都捂不热!”
“孩子妈妈的心,也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