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
见我突然起身,渺顿时紧张的坐直了身子,一把抱住我,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我的小腹,“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还这般毛毛躁躁的!刚才,在门外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经恢复了记忆了!不用你操心!”
恢复记忆了?何以见得?
见渺一副紧张的天都要掉下来了的模样,我不禁心情大好,顺势往他的身上一靠,打了个哈欠,把手探进了他的衣裳,胡闹了起来,“快说!不然,我可‘严刑逼供’了!”
你这小妖精,我早晚儿,得死在你的肚皮上!
渺一边说着,一边捉住了我的腕子,阻止我继续在他的身上点火儿,低头,吻了吻我的唇角,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你现在的身子,能做那事儿么?会不会对你和孩子不好?不如等诺前辈来了,给你看过了之后,再”
我有说过,要给你么?你还没告儿我,我问你的话呢!
自被诺伯伯诊出来,我有了身子开始,渺他们,便不再跟我同房了,都这许久了,我这已经尝过了那事儿美妙滋味儿的人,怎么可能不念想!我就不信,渺他们唔,也不好说,又不是他们有了身子,不能做那事儿就算,他们能忍得住,不偷腥儿,他们的身边儿,不还有长洛他们么让近侍伺候,便是放了我面前里,我也是挑不出他们的理儿来的
眼神儿。
渺轻轻的咽了口唾沫,俯身吻上了我的颈子,“开始的时候,他的眼神,是混沌的,但,后来,就变得清明了,而且,他,他知道,我跟他说的话的意思小离儿,别,别折磨我了,我,我受不了了,给我,给我”
主子!
门被从外边“嘭”得一声撞开,长卿风风火火的闯进门来,见我和渺正在不禁微微一滞,继而,“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垂头便拜,“主子恕罪,渺主子恕罪,长卿听旁人说,主子安全回来了,一时激动才,才没了规矩,愿,愿领罚!”
几日不见,长卿便瘦了一大圈,眼眶的周围,乌黑着一大片,明显是没有睡好,脸色更是糟糕,苍白里透着乌青,半点儿血色也没,若不是他现在是跪在那里的,我怕是,真会把他当成是死了以后,又炸了尸的僵尸!
长卿,你瘦了。
我推开渺的身子下床,赤着脚走到长卿的面前,扶他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胡子也没刮,扎手了”
一边说着,我便觉得,眼睛里微微一酸,长卿的心思,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我胆小,一直都在躲,在佯装不知,自欺欺人,“去洗个澡,把衣裳换了,胡子,也刮一刮,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邋遢的人”
恩。
长卿捧着我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一滴晶莹,落在了我的手背,“主子安好便好长卿这就去”
小离儿,你的近侍,可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被打断了好事儿的渺,不悦的翻了个白眼儿,起身下床,快步到了我的身边,伸手便把我横抱了起来,“都快入冬了!也不怕地上凉!”
哎,对了,说起这个,渺,我怎得没看见长洛?
我挥手示意长卿赶紧退出去,免得等渺说出了规矩惩罚,逃都逃不掉,“刚刚在门口的时候,你说,他在挨罚,现在,你都亲眼见了我没事儿了,怎得,还不让人放了他?这事儿本就是因我乱跑而起的,怪不着他”
你可真会扫我的兴!
见刚刚的事儿已经没了继续下去的可能,渺不禁懊恼的叹了口气,抱了我在床榻上坐了,俯身给我穿起了靴子,“我已经让人去传了命令,把惩罚减轻一些,待他挨完了罚,回来伺候,你就能见到他了我让人给你做了点心,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一会儿,尝尝”
我这不是没事儿么!你就别罚长洛了!
虽然,我对长洛也是恨得牙痒,但,却不想当真要了他的命,或者,给他留下什么痊愈不了的伤痕,毕竟,他是长白的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便是为了长白,我,也会对他多宽容几分,“上天有好生之德,渺,你是带兵的人,积的杀孽已经够多了,便是为了给我们的孩子积德,也该多多宽容一些的,不是么”
好罢,依你。
渺点了点头,帮我系好靴子上的带子,起了身,扶了我站起来,“趁着点心没好,诺前辈没来,咱们去趟地牢,下令赦免长洛”
作者有话要说:
☆、诊断
是什么人在背后议论我?
渺的话音未落,便传来了诺伯伯带着笑意的问话,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扶了门框,一角天青色的袍子,入了门来,“你这小东西,真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我真该告诉了你娘亲,让他好生教训你”
刚才的话,是渺说的!
一听诺伯伯要跟娘亲告状,我顿时没骨气的往渺的身后躲了躲,撇清关系般的指了指渺。
若是换了别人的教训,我还勉强可以考虑一下,可是,恩,娘亲的教训,我可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试了!什么用托盘托着满水的碗跪搓板啦,什么用抹布跪着擦回廊啦,什么抄书背经啦我真真是宁可挨一顿打,也不想再试他有什么新花样儿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就像我真舍得告你状似的!
诺伯伯笑着把我从渺的身后拖了出来,伸手搭上了我的腕子,给我把起了脉,许久,才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以后,可不敢再在凉水里染湿气了,你这身子,本就有些先天不足,有着身子的档儿,又染了两回湿气,再不当心,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保不住你肚子里的孩子了!”
我就说,你该乖乖的躺在床上养着,你偏不听,非闹着要出去玩儿!这下可好!
渺环着我的手臂微微一颤,继而,小心翼翼的收紧了一些,抬头看向诺伯伯,细细的跟他问询道,“诺前辈,小离儿现在的身子,是不是该好好儿躺着调养,不能四处乱走?你刚刚说,他不能再染湿气,那,他可以泡温泉么?啊,对了,还有,他需不需要用点儿什么药安胎?补药什么的,他现在应该用什么,比较合适?还有,还有,算着日子,他这身子,都该有四五个月了,肚子怎得还不显?孩子没事儿罢?”
总躺着,对身子反而不好,到生产的时候,容易难产。
诺伯伯深吸了口气,开始回答渺问出的这一股脑儿问题,“剧烈的运动要不得,但,适当的慢走,却是不能少的雪族的人产子,不同你们寻常人家的女子,介时,生产的人肚皮上会裂开一条拳头大的口子,如果难产,那口子便会无法闭合,生产的人,必死无疑”
这么危险?!那,能不生么?!
听了诺伯伯的话,渺环着我手臂又紧了紧,“小离儿他身子本就不好,又万一”
他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子了,落胎和生产,是一样危险的。
诺伯伯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摇头,“雪族的人孕子,六个月便会生产,生下来的孩子,只拳头大小,若不诊脉,是不可能看的出来的,剩下的这一个月,你须得让人早些准备,挑选奶娘,着人缝制孩子的衣裳被褥,补身子的药材算了,一下子说了,你怕是也记不住,一会儿,我写下来给你!”
那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小离儿生产的时候危险少些?
渺虚心的点头答应,我相信,若不是抱着我,他定会立刻去找纸笔来,把诺伯伯说的每一个字儿都记下来,“孩子生下来以后,那么小,寻常的奶娘,照顾的了么?”
让他的心情好些,不要动气,多吃些鱼肉,少吃甜食,总吃零嘴儿,只能坏了肠胃,越来越瘦。
诺伯伯一边说着,一边白了我一眼,先前,他是说过,让我少吃零嘴儿,好好儿吃饭来着,可是,恩,我只当了耳旁风,半点儿都没往了心里去,“奶娘要找妥贴的人,五六个,差不多就够了开始的几日,抱得时候,须得当心,满月之后,就不要紧了”
五六个奶娘?
渺微微一愣,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我的肚子,“小离儿他肚子里,是几胞胎?”
一般来说,只会有一个,五六个奶水足的奶娘,应该就够。
诺伯伯耐心的跟渺说着,半点儿也不觉得,当着我这个“准备生产”的人商议我的孩子的喂养问题,该征询一下我的意见,或者,让我也听明白,“每个时辰喂一次,开始的几个月,每天都会长一两重,恩,你若是觉得不放心,怕不够,也可以多备几个,哦,对了,你若是觉得养不起,也可以”
养得起!长洛,啊,不,长卿,去,寻十个奶娘回来,钱不是问题,要奶水足的!
诺伯伯的话不及说完,渺便不悦的黑了脸,生怕我被抢走了般的,抱紧了我往后退了退,吩咐梳洗完了回来候在门口的长卿,去寻奶娘,“莫说是一个!只要是小离儿生的,便是十个,我也养得起!”
养得起自然好,若是养不起,恩,随时可以让人送来我的住处,我会让人把孩子送回雪山去。
诺伯伯勾唇一笑,得逞了般的低头理了理衣袖,取了一只银色的哨子出来,送到了我的面前,“离儿,我已经告诉你娘亲知道,你有了身子的事儿,你娘亲很高兴,让我把这个给你,他说,只要吹三声这哨子,你以前养的那只阿毛,便会寻着声音来你身边儿,陪你解闷儿,不过,你可不能总吹,阿毛,现在也是一个狼群的首领了,总来陪你,会耽误它处置狼群的事儿的,哦,对了,还有,你娘亲让我转告你,他一直都忘了告诉你,阿毛,是只狼,城外那山,曾经的山神白皓留下的唯一孩子,以后,你”
我管它是谁的孩子!我只认它是我的阿毛!
我半点儿都不客气的从诺伯伯的手里抢过哨子,刚刚,我还在想,这次的事儿之后,渺肯定不会再允我出门儿了,以后要见阿毛一次,得有多费劲儿,这下儿可好了!我只消吹吹哨子,我的阿毛,就会来陪我了!
西陵公子把你宠得太厉害了!都这么大了,还是孩子心性!
诺伯伯似是本能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