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音适时的变了话题,不让我再去想降雷,他也知道,我跟降雷的交情,虽然,认识的是晚一些,但,交情什么的,可不是能用认识的长短来衡量的,它救过我的命,救过西陵的命,还救过长白的命我待它,可是比待自己都大方,就拿松子糖儿来说罢,我喜欢吃,它也喜欢吃,如果,没法儿弄到足够多的,我定然就会舍不得吃,全都留给它,“要不要去看一看?我听说,那马儿可是性子倔得很,比没驯服时的降雷还烈,就拿喂料来说罢,喂马的下人要是敢先给旁的马儿加料,再给它加,它都会绝食”
恩,好罢,带点儿松子糖去,说不定,它也会跟降雷一样,喜欢吃松子儿糖的。
我从来都不认为降雷是一匹性子不好的马,至少,在我的面前,它是很有礼貌的,唔,好罢,除了会偷吃我藏的松子儿糖这事儿人有喜恶,马也会有,只是,它们不会说人话,没法儿表达自己的心情罢了
御马监离演武场不远,待我由夜天音抱着到了那里,去给我取松子儿糖的下人也到了,在那里,我果然见着了夜天音说的那匹,跟降雷长得极像的马。
你可真漂亮,跟你爹爹一样。
我满心欢喜的跑到了那马儿的面前,剥了一颗松子儿糖,放在手心里,递到它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和我做朋友么?恩,我跟你爹爹,可是关系极好的!”
那马像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愣了一小会儿之后,才回过了神儿来,低头,看了看我手心里的松子儿糖,抬头,又看了看我,迟疑了一下之后,低头,用舌头把我手心儿里的松子儿糖卷进了嘴里,咯崩咯崩的嚼了起来。
恭迎太上王!
这时,御马监的喂马小厮才是发现了我们,忙不迭小跑过来,给我们跪下行礼,“见过夜妃娘娘!见过江贵人!”
平身罢,我们就是来瞧一瞧,挑两匹马去骑一下。
我正跟降雷的孩子交流感情,哪里有空去搭理这养马的下人,唔,瞧它这样子,像是对松子儿糖很是喜欢也不知道,是不是也跟降雷一样,喜欢吃肉包子?
太,太上王那那匹马性子极极差你,你身子尊贵,可可万万不能靠近啊!
见我在剥松子儿糖喂降雷的孩子,那喂马的小厮顿时就吓得苍白了脸色,忙不迭的就想要上来,抓拿马儿颈子上的鬃毛,“被它踢死踢伤的马倌,十十个都都不止太上王太上王”
它很温顺啊,哪里有性子差啊,你不要胡说。
我伸手打掉那人像要抓马儿鬃毛的手,顺道儿,拍了拍它的颈子,把自己的额头凑上去,跟马儿的鼻子顶了顶,“马儿,你有自己喜欢的名字么?有的话,你就点点头,没有的话,就摇摇头,我来帮你取一个”
嘶嘶——
那马儿明显是听懂了我的话,很是欢快的摇了摇脑袋,然后,拿自己的蹄子踩了踩地面儿,恶狠狠的白了那喂马的小厮一眼,呃,好罢,我承认,以前时候,我也见过降雷拿白眼珠子看人的,但,也仅仅是降雷,别的马儿,都没它那般的有灵性,这马儿,降雷的孩子,该是跟它有的一比的。
你确定,要亲自给它取名字?
夜天音向来知道我取名字的水平有多差,比如小白,小东西什么的此时,听我要给降雷的孩子取名字,忙紧赶着跟我问了一句,“它是青色的你该不会要叫它小青罢”
怎么会!它分明就不是纯青色的嘛!你没见,它的脑门儿上,还有一块儿白点儿的么!
我不服气的白了夜天音一眼,对他笑话我的这事儿,倒也不至于生气,只是,这嘴上,是定然不会饶了他的,“恩,小小马,你不要着急啊,让我给你想个好听的名字哈恩,叫沧海,如何?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沧海,以后,给你找个媳妇儿,就取名叫巫山,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巫山!呐,你要是觉得可以,就叫一声儿,觉得不满意呢,就叫一百声儿!”
我觉得就算它不满意,为了不叫到嗓子坏掉,也就凑合了离,你这招儿,可是够狠的啊
夜天音坏心眼的揭发我的“小阴谋”,一边坏笑着,一边等着看我的热闹,“还有,恩,对了,你说的那个什么,要给它找个叫‘巫山’的媳妇若是,它看上了一匹母马,那母马又不叫‘巫山’,可该怎么办呢?莫不成,你要棒打有情鸟,啊,不,有情马?”
你这笨蛋!若是真那样,我给那马儿改个名字,叫巫山,不就好了?
我白了夜天音一眼,说出来了我的法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论斗嘴,我才不怕他,“那母马若是连个名字都不肯改的话,便是对沧海不真心,若是不真心,还要它作甚?直接杀了吃肉好不好的!”
就这样,在我和夜天音的斗嘴之中,降雷的孩子被取名叫沧海了,恩,许是它就这样认了我当主人了罢,之前,从没被人驯服过的它,就这么成了我的新坐骑,它的兄弟,另一匹也是降雷的孩子的小白马,被我取了个绛雪的名字,送给了江若渺,唔,不得不说,江若渺还真就是个武学方面的奇才,弓箭很快学会也就罢了,连骑马,也是几盏茶的工夫,就能玩出花样儿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山
一个月说慢也慢,说快也快,我日日给西陵他们“画”信,觉得见不着他们想的慌,但,也不知不觉的,就写了“画”了二十五封了,换句话说,距离春猎开始,还有五天,依着往年的惯例,我也该跟翔儿他们一起上山了。
小离儿,你确定,我们必须得穿成这个样子么?
见我穿了出行的正装,江若渺不禁拧起了眉头,低头,看了看放在一旁的,该他穿的衣服,满脸的发愁,“我穿现在这样的衣裳去,不行么?”
不行,渺,这是正式的场合,你穿的太寻常了,不合你的身份。
穿好了自己的衣裳,回头,见江若渺还是一脸不情愿的盯着那些该他换的衣裳瞧着不动手,我不禁叹了口气,他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伤,而且,已经不会穿衣裳了,所以,即便是直到现在,我也都只让他穿一些松散不贴身的衣裳,以防他不舒服,在人前里就把衣裳脱掉了丢人,可是,这次是去春猎,需要见那些喜欢找事儿的老顽固们,万一,被那些老顽固们挑了理儿出来刁难,可就麻烦了!
你要是穿着现在这样的衣裳去参加春猎,月儿和离殇会很尴尬的,毕竟,就算他们是嘴上不肯认你的,你也终究是她们的亲爹爹。
回来接我们的纳兰齐很是会替我解围,也不说让江若渺必须穿之类的话,只笑嘻嘻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伸手,从床榻上拿起了那身儿给他准备好的衣裳,抖了开来,送到了他的面前,“你也不希望让她们遭人刁难,以后在大家氏族的圈子里无法立足罢?你得知道,她们现在,是经营着生意的,若是没法儿跟那些大家氏族处好关系,在以后的生意上,可是要吃大亏的”
我穿!
一听会影响到月儿和离殇,江若渺顿时就变了脸色,忙不迭的从纳兰齐的手里抢过了衣裳,就开始脱自己身上的,生怕慢了一点儿,纳兰齐就要把要给他换的那衣裳拿走了一般,一边脱,还一边小心的跟纳兰齐问询道,“你告诉告诉我,等去了以后,我还需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恩,总之,就是尽量要对月儿和离殇有好处的不能坏了她们的,恩,面子和生意的!”
尽量少说话,不懂的事情,私下里问我们,还有就是,不能还跟现在似的,喜欢坐在地上。
纳兰齐依旧是浅浅的笑,温软恭谦的样子,任什么人看了,都会觉得舒服,“要像我们一样,坐椅子,不能在人前里跟离儿撒娇,也不能随便的应承旁人求你的事儿,若遇上有人拦着路不让你走,或者非要你回答他们的问题,你就唤人,当然,不是喊‘救命’,要喊‘来人’,明白么?”
恩,那,晚上,我可以跟小离儿一起睡么?
江若渺仔细的听着,又拿出了他的小册子在上面仔细的画了下来,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有,吃饭的时候,能跟小离儿一起吃么?”
只要离儿说了,要你侍寝,便是可以的。
纳兰齐一边说着,一边把江若渺手里的那小册子给拿了过去,放到了一边,“这个不可以带,若是被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偷了去,以后,你还要不要离儿做人了?”
哦,那,那我不带就,就是了。
江若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蓦地眼珠子放大,紧接着,便脸上泛起了红来,本就有些手忙脚乱的,这下儿,就更是乱成了一团,手里明明拿着衣裳,就要往腿上套,一边套着,还对那个寻常里就跟着我们,帮他拎羊皮毡子和小册子的小侍说道,“那个,那个谁,你,你帮我把这个好好儿的收起来,放到,放到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去!”
是,主子。
那小侍恭敬的把册子拿了起来,点着头答应了江若渺一句,便倒退着出了门去,往给他住的侧院里的一处屋子去了。
你的衣裳穿错了,渺。
瞧着江若渺费劲儿的想把衣裳套到腿上,忙了半天也没发现是穿错了才套不上,我终是忍不住了,系好自己的腰带,快步到了他的面前,从他的手里抢下了那衣裳,放在一旁,取了裤子来,塞到了他的手里,“这是裤子!”
江若渺的情况已经比之前时候好了很多,虽然,穿衣裳的时候还是有些不那么溜到,却是已经不需要我来动手给他穿了,这让我很是有些欣慰,同时,又有些忍不住的心疼,他这昔日里的天之骄子,只是因为我一时的糊涂,就成了这般的模样,天赋什么的虽然还在却是罢了,罢了,反正,我又不嫌弃他,就这般的慢慢教他好了总有一天,他会什么都学会的
在我和纳兰齐的帮助下,江若渺终于是把衣裳都穿好了,我看的出来,他并不喜欢这种贴身又繁杂的衣裳,但,为了月儿和离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