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和夏琪在一起的时候呢?夏琪抱着你的话,你也会有这样的反应吗?”君海心紧张地问道。
君谨言的脸白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回答君海心的话,只是说着,“今天的婚礼,绝对不能出一点错,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这话,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他自己说。
君海心沉默着,片刻之后,突然笑了笑,冷艳而高贵的面庞上,是一种笃定的自信,“好,今天的婚礼,一定不会出什么错,夏琪会成为你的妻子的。”
在那一年,她就对自己说过,无论如何,她要让谨言幸福,不惜一切代价!
————
白色的婚纱,新娘的头冠,夏琪曾经无比欣喜地想着,自己成为新娘的这一刻,会是怎样的心情。
如今,她真的穿戴上了,真的就要在这一刻嫁给君谨言了,可是心情,却早已不是当初所预想的那样了。
她嫁他,原本应该只是因为她爱他而已,然而现在,却又加上了母亲开刀的条件了。而谨言呢,他还会真正地相信,她是爱着他的吗?又或者是他心底还认定着她对叶南卿念念不忘呢?
叶南卿这个名字,就像是逐渐地尘封在记忆的某个角落一样。他把照片连同底片全部给了她,那天夜里,他看着她把那些全部都烧得一干二净,可是他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什么条件都没再提,就好像照片的事情,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她和叶南卿之间是阴差阳错,在爱的不够深的时候分了手,纵然在知道叶南卿因为她小时候的一个约定,整整找了她21年的时候,她的心中有过感动,可是却也仅仅只是感动而已。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爱的人是谨言。
“琪琪,一会儿真的要妈领着你去谨言那边?”夏梅还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毕竟,素来女儿出嫁,都是由父亲牵着女儿的手的,像现在女儿这样自小没有父亲的情况下,也会由家族中其他男性的长辈来。就像自己的大哥,已经好几次都说可以牵着夏琪进礼堂,可是却都被女儿回绝了。
“妈,今天是我的婚礼,我希望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把我交给另一个重要的人手中。”夏琪回道,“而且君家那边也都已经说好了,不用担心什么。”
夏梅点点头,“好,那妈妈就把你好好地交给谨言。”
当婚礼开始的时候,当夏梅带着夏琪走进礼堂的时候,夏琪看着礼堂中此刻站着的一排排来宾,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来教堂的这部分来宾,仅仅只是今天宴请的其中一部分而已,更多的宾客,会直接去婚宴酒席的现场。可是光是来这里的,也有上百人了。
然而当夏琪看到了站在中间过道尽头那身白色的身影时,心中的那份紧张,顿时转变成了一种感慨。
他就那样,笔直地站着,静静的,在等待着她的过去,仿佛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似的。
母亲带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每走一步,她心中的感慨便多一分。她,就要嫁给他了,嫁给那个从6岁那年认识,便再也牵扯不清的男人。
她和他之间,纠纠缠缠那么多年,笑过,闹过,冷战过,缠绵过他强势的闯入着她的世界,她却在以前不曾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爱上他。
然而爱上了,爱得深了,才会惊觉到,原来以往他对她的霸道、专制,却是源于他的不安。
该怎么样才可以让他安心呢?而又该怎么样,他们之间才可以真正地信任,真正地弥补两人之间的那道裂痕呢?
母亲把她带到了他的面前,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中。
“谨言,我把琪琪交给你了。”夏梅对着君谨言道,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着她对女儿太过的感情。
“嗯,我会抓住她一辈子的。”君谨言低低地回道。
夏梅笑笑,看着女儿和未来的女婿,点了点头,转身退到了一旁。
夏琪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对母亲的不舍,让她本能地想要追上去,想要再抱抱母亲。
可是她的身子才微微一动,他的手却已经猛然一收,死死地握紧着她的手,而另一只手,则扣在了她的腰际,让她的身子不能移动上半分。
隔着纯白色的头纱,她吃痛地微蹙了一下眉头,朝着他望去,视线却跌入着那双空洞黑沉地眸中。
他低着头,微微地倾下身子,凑着她的耳边,用着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琪琪,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夏琪一怔,她答应过只要可以救母亲,只要君海心愿意为母亲的心脏手术执刀,她就会嫁给他,会在神的面前,许下一辈子的誓约。
他是在担心她会反悔吗?所以才要这样地来提醒她?
“我没忘。”挪了挪唇,她回道。
【276】她的话说了什么
观礼的人们,似乎因为婚礼中的两人这会儿窃窃私语而有些诧异,不过好在片刻后,君谨言就拉着夏琪,站在了神父的面前。
主婚神父的声音响起在了教堂中,“君谨言先生,你愿意无论顺境说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将永远爱着夏琪女士,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永远吗?”
“我愿意。”君谨言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迟疑。
“夏琪女士,你愿意无论顺境说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将永远爱着君谨言先生,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远吗?”
“我”夏琪的脑海中,闪过了过往的一幕幕,他和她定下十年之约的情景;她和他重逢的那一刻;在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收回说过的哈;还有在她去求他的那天夜晚,他在电梯口紧紧的抱住她,说着,“只要你心甘情愿地在神父面前说你愿意,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她片刻的沉默,却让他握着她手的手指更加的用力,他微微地侧转着头,视线紧紧地盯着她。
那目光就像是在催促着她快说,又像是在害怕着她口中说出的话,会是他不愿意听到的。
夏琪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左手被紧握的疼痛,说出了那三个字。“我愿意。”
谨言,他可知道,她现在说着这三个字,是真正的心甘情愿的!不是因为她和他之间的那份约定,只是因为她是真的爱他,想要永远地去珍惜他!想要去抚平他的不安!
婚戒套在彼此的手上,如同在彼此的身上,套上了属于彼此的印记。他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在看着她。
好像他总是在看着她,从六岁那年,就一直在看着她了!
“新郎可以吻新娘了。”神父的声音再度地响起。
夏琪看到君谨言抬起双手,手指,撩开着她那纯白色的头纱,他轻轻地俯下身子,清隽美丽的脸庞逐渐在她的眼前放大着。
直到他的鼻尖几乎抵上了她的脸颊,而唇,距离她的唇紧紧只有一两公分的距离。
“我,君谨言,这辈子都要呆在夏琪的身边,永永远远。”他低低地说着,很轻,却很坚定。他的睫毛轻轻地合上了眼帘,而唇,在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吻上了她的唇。
他就像是信徒一样虔诚地吻着,而她,怔怔地看着他那轻闭的眼眸,鼻子有些发酸,而被他吻着的唇瓣,滚烫灼热。
这是他的誓言!从小,她听得最多的,就是他说要呆在她的身边。可是却从来没有一次,听得像这一刻这样地让她想要去回应着他。
当他的唇离开着她的唇时,宾客们站起来鼓掌着。夏琪看着周围的人,全都面带着微笑,不远处,母亲欣慰地笑着,眼中弥漫着波光。
夏琪回给了母亲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转过头,突然踮起了脚尖,双手环住了君谨言的脖颈,唇,凑近了他的耳边,用着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坚定地说着,“我,夏琪,这辈子也都要呆在君谨言的身边,永永远远。”
他的身子有着一瞬间的僵硬,随即盯着她,那空洞的双眸中,此刻却有着一种诧异,一种不敢置信。
“是真的。”夏琪道,“不是什么交换的条件,也不是不得已才说,我是真的这样想着,才这样说的。”她认真地说着。
而他,定定地看着她,清泪从眼中滑落。
晶莹剔透,美得让人叹息。
下一刻,他的双手已经猛然地抱住了她,把她用力地抱进着怀中,而他的头深深地埋在了她的颈窝中,肩膀抽动着,用着哽咽的声音,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琪琪琪琪”
夏琪只觉得肩膀上一阵濡湿。他哭了她又把他弄哭了!她只是想把自己真正地心意告诉他,想要让他明白,她的心甘情愿以及她爱他。
可是她却没想到他会哭,就像个孩子一样,趴在她的肩膀上落着泪。夏琪有些无措地轻拍着君谨言的脊背,柔声道,“别哭了,谨言,别哭了”
可是他的脸却还是埋在她的肩窝中,好半晌,才用着沙哑的声音道,“琪琪,这句话,说了就是一辈子的,以后就算你反悔都没有用了。”
“我不会的。”她回答道。
他这才重新抬起了头,通红的双眼凝视着她。就算心底依然有着不确定,可是这一刻,他想要去相信她的这句话,更愿意去相信她的这句话。
相信着她也想要呆在他的身边,相信着她的这句一辈子,这句永永远远。只因为——他是这么地爱着她,爱到完全不能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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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最后的这一幕,让所有观礼地宾客都愣住了,不是没有新人哭过,可是通常这种时候,都是新娘子哭的,谁会想到这会儿竟然是新郎在哭,还哭得双眼通红的。
尤其这个新郎,还是以淡漠闻名的君谨言,曾有人说过,就算是周围的人都在他眼前死光,他估计都不会皱皱眉头。
可是现在,他却因为新娘的一句话,而哭了。
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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