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她不肯认爸怎么办?”沈绮丽终于慌神地问道。她还不想死,她还年轻着呢,她的人生都没好好的享受一番,她绝对不要死,就算是要死,也该夏琪这样的人先死了再说。
突然,沈绮丽又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她得了这种病,而夏琪却可以平安无事,还嫁进君家。
“她敢不认!”顾美恩哼道,“我们沈家有什么不好的,难道她还真当私生女当习惯了?”
“可是”沈绮丽犹豫了一下,把夏琪说过的那句话和母亲说了,当时,虽然顾美恩也在现场,但是夏琪说这话的时候,音量很低,真正听到的,只有沈业定和沈绮丽而已。
果然,顾美恩一听这话,眉头也皱了起来,沉思了片刻后道,“不管怎么样,妈一定会让夏琪捐骨髓给你的。只是你要答应妈,以后别再这样胡闹了。今天的事儿,就当是一个教训。”
“知道了。”沈绮丽不情不愿地答道,心中却想着,只要让她逮到机会,就一定会让夏琪也尝尝她今天所受过的难堪。
“好了,一会儿去给你爸认个错,今天你还把你爸买的那个花瓶给砸了,看把你爸气得”顾美恩叨念着。
沈绮丽应着声,知道父亲是为了救她,而想要利用夏琪,这让她顿时心情大好。说到底,父亲疼痛的女儿,始终是自己,夏琪根本什么都不算。
也许夏琪的出生,就是为了给她捐献骨髓治病而已!沈绮丽如此想着。
————
卧室中,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隐隐的透过窗帘,洒落些微的余辉。
夏琪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今天晚上的事儿,反反复复地在她脑子里回放着,尤其是沈绮丽说的那些话。
沈业定是她的父亲?母亲既然知道沈业定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呢?上次见母亲的时候,母亲仅仅只是问着沈业定有没有对她说过奇怪的话而已。母亲应该是想隐瞒着这事儿吧,是怕她知道了父亲的存在,会受伤吗?
而沈业定上次出现在z市自家的楼下,应该是特意来找母亲的吧,只是因为当时她凑巧也回去了,所以沈业定才离开的吧。那后来呢,他和母亲有见过面吗?夏琪的脑子里尽是各种的猜测,即使眼睛闭上,却产生不了丝毫的睡意。
从床上翻身坐起,她掀开了被子,正打算站起来走一下,手腕却倏然被另一只手给扣住了。
“睡不着吗?”清冷的声音,响起在了黑暗的房间中。
她怔了怔,借着房间中那些微的月光余晖,只能隐隐地看到君谨言躺在床上的轮廓。她的另一只手摸索着床头灯开关的位置,打开了灯,顿时,柔和的灯光倾泻在床头,也让她的视线,对上了那双漆黑的凤眸。
他正在看着她,灯光落在他的脸上,明亮中却又有着阴影,也让他的脸孔看起来就如同雕塑一般,美丽得让人心叹。
“我吵醒你了?”夏琪小声地问道。
“没有。”君谨言轻轻地摇了摇头,也随之坐起了身子。漆黑的凤眸中,没有一丝惺忪,她没有入睡,而他一直也陪着她没有睡而已。“为什么会睡不着?”他问道。
夏琪抿了抿唇,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把脑子里的那些猜测,转变成言语说出来。
而君谨言也并没有逼着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如果她愿意说,那么他会听,如果她不愿意说,那么他亦可以以后都不再问。
她低着头,像是在想着什么。他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她脸上微红的地方,那是被沈绮丽打过一巴掌的地方,虽然回家后,已经冰敷过了,但是红肿显然并没有那么快可以消褪下去。
他倾过身子,唇,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她脸颊的红肿处,然后再贴上去,亲亲地吻着,“亲亲,就不会痛了。”
她微怔了一下,脸上,是如此的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温暖与柔软,她小时候教给他的止痛地方式,他一直都记得,也一直都在这样地做着,就算明知道这样的方式,其实并不能真正的止痛,可是他还是一直这样地做着,因为只要是她说过的,他都会无条件的相信着。
脸上原本还有些微微的刺痛,可是在他的亲吻下,她竟觉得,那些刺痛真的在被一一抚平着。
贝齿咬了一下嘴唇,夏琪微微地扭头,视线再度对上了君谨言的眸子,“我有话想要对你说。”她认真地道,他是她的丈夫,这些事情他也应该要知道。
“好,你说。”他道,等待着她的下文。
“今天,那个女人呃,她的名字好像是叫沈绮丽吧。”想想,她甚至一开始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还会后来听小絮过来告诉她的,而起小絮还认出了,那个女人,就是之前在咖啡馆里,曾经不断地朝着她们看的那个女人。
想来沈绮丽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了吧,而且在刻意地留意着她。
2014…3…1 18:02:54|7501638
【479】没有办法忍受
“她是沈业定的女儿,而沈业定,可能是我的父亲。沈绮丽打我,应该是不想要他父亲来认我,又或者该说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夏琪说着今晚的前因。
君谨言的眸光淡淡的,并没有显露出什么特别的惊讶,他所在乎的只是她而已,对他来说,她的亲生父亲是谁,根本就不重要,就算今天,她对他说,她的父亲是国…家…主…席,亦或者是重罪的逃犯,他的表情也依然会是这个样子。
他所关心的只是她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以及什么样的想法,“你要认沈业定吗?”他问道,“如果你想认,我可以帮你解决掉一切的麻烦,如果你不想认,我也可以让沈家永远不会和你扯上任何的关系。”
只要她下了决定的话,那么他就会去为她的这个决定而做最彻底的执行。
夏琪的眼帘轻垂着,认?对于一个抛下她和母亲,如今已经另有家庭的男人,她还要去认吗?小时候,每每看着其他小朋友都有父亲的时候,她是羡慕的,也会嫉妒,会哭着吵着向母亲要父亲,也会去揍那些嘲笑她是私生子的小孩。在认识谨言后,她常常会围着他的父亲君海舟打转儿,因为君海舟在她的眼中,就是一个很好的父亲,温柔而强大。当君海舟把她抱起来,架在她的脖子上,带着她玩转飞机的时候,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坐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而随着年岁的增长,她渐渐的明白了一些事情,也体会到了母亲的不容易。母亲所承担的痛苦和生活的压力,远比她要多得多!如果母亲没有把她生下来的话,完全可以有更好的人生,可是即使如此,母亲却依然选择了这一种艰难的人生,选择着把她生下来,给了她生命。
而那个从来不曾参与到她生命中的父亲,则被她淡忘了。她的生命中,只有母亲,而没有父亲,她也已经过了需要父亲的年纪。可是现在,却突然冒出了一个父亲。
“我想要回z市一趟,和妈商量一下,看妈的意思。”夏琪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看着君谨言道,“我对沈业定没有什么感觉,况且,我也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了,并不想要现在的平静被打破。可是妈那边,我终究要考虑到妈的想法和感受。”
因为那个男人,是母亲曾经爱过的,如果不爱,在那个年代,母亲又怎么和对方发生关系,进而怀上她呢?!
想到母亲,想到母亲这些年为了她而承受的苦,再想到宴会中沈业定和顾美恩站在一起的情景,夏琪的鼻子就忍不住一酸,眼眶泛着红,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
“怎么了,为什么要哭?”他所明白的情感,本就很少,自然也体会不出她这一刻情感的复杂,他只知道他不喜欢看到她哭,不喜欢看到她的眼泪,因为她的眼泪,会让他心痛而不知所措。
她摇摇头,说不出话来,只是突然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而他,渐渐地感觉到胸前一片湿濡。
她在无声地哭着,而她的眼泪又掉了多少呢?他的心口在一阵一阵地疼着。而会弄出这些的起因,都是因为沈绮丽和沈业定!
看来,果然是应该把沈绮丽的双手给折断了,才比较好。那个女人连碰琪琪的资格都没有,而沈业定沈家是生是死,他会等着琪琪来决定。
“琪琪,别哭了。”君谨言低低地喃喃着道,“你知道吗,只要一看到你掉眼泪,我就会有着想要毁灭掉所有让你掉眼泪的人事物。”只求她不要伤心难过!
因为他没有办法忍受!
————
夏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她只记得自己在君谨言的怀里一直地哭着,一开始她还是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可是到了后来,她的声音就像是压抑不住似的,即使她的牙齿再如何咬住着嘴唇,哭声却依然会从从口中溢出。
她的下唇被咬出了一排深深的齿印,而他,捧着她的脸,一遍遍地轻轻舔着她的下唇,吸shun着她脸上的泪珠。
然后,她忘了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就好像是哭累了,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睛,让自己陷入着沉睡中。
在浴室中,夏琪看着自己镜子中红肿的双眼,再看看脸上已经消下去的红肿。沈绮丽到底是女人的手劲,对方打她的这个巴掌,虽然用力,但是显然力道远远不如谨言打对方的那一巴掌。
想来,宴会上的这一巴掌,好像还是沈绮丽更吃亏点。
夏琪刷好了牙,又洗了把脸,这才走出了浴室,来到客厅。而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早上10点多了,本来这个点,他都已经去上班了。
“今天要回z市吗?”一见夏琪出来,君谨言迎上前开口问道。
客厅的桌上,是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和豆浆,都是他一早起来弄的。曾几何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天之骄子,却在做着这些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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