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我们和堂兄去了一间青楼。这就是他们口中大人才可以去的地方?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算不得是孩子,可哥总是宠着我,当我还小。其实我不是不懂,只是真的不喜欢那些满身脂粉气、走个路一步三摇的女人。
酒过三旬,越发觉得头晕,开始怀念我房里软软的床,“哥,我们回家吧。”刚站起身脚下一个不稳——
“弟弟,”哥眼疾手快拦腰抱着我。“看来真是醉得不轻,看你还逞能!”
胃里难受的很,一阵翻江倒海竟把刚才喝的酒吐得哥哥一身。
“唉,这小子叫他别来非要跟着,翠红快带他们找个房间清理一下。”堂兄无奈的叹道。
叫做翠红的姑娘掩口娇笑,杏眼不时打量着,心思不知转的什么。
“两位俊俏公子随我来吧。”
进了房哥把我抱到床上,先退去我的衣裳帮我擦身,然后又解开自己的衣襟,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人,灯光昏昧中我脑中闪过许多幻象,银发的男子俯身亲吻我、拥抱我,莫名的口干舌燥。张开眼,还能分辨的出眼前的人是哥哥。
“哥,我想喝水。”声音因酒醉而无力。
“嗯,醒了?哥这就给你拿水。”
哥哥扶起我的头,小心的喂给我几口水。缓解了些干渴。哥哥见我不再喝,将剩下的半杯水倒入自己口中,看着他喉间上下滚动,我再次想起银发的男子,不由自主伸手打翻他的水杯,哥还没来得及回神,我的唇已经覆上他的,拼命的吮吸他的唇,用舌撬开一条缝隙,伸进去汲取他口中的甘露,哥的呼吸变得粗重,起初的隐忍不复存在,仰倒在床上津液从我的嘴角流出,哥的手拂过我的腰急切的解开我的腰带,我拉扯着他已退至手肘的衣衫
“哥哥我要”
“云那你要忍着痛”
“嗯”
我忘了身在何处,忘了自己是谁,很痛但却很满足,那份久违的幸福似乎已经被遗失了千年,终于又回到我身边。
“寒弟,帮云儿清理好了我们就带他回府吧,太晚了叔父会生气的。”
我顿时像从头到脚被浇了一盆冷水,我跟哥还都没来得及穿衣服。
堂兄毫不费力的伸手一推门便开了。怔忪的看着床上床下凌乱的衣裳,再看还抱着一起的我们,如遭雷击般的僵持了片刻,堂兄怒道:“你们简直是太荒唐了!”
当天夜里,爹爹如雨般落下的藤条声和娘不绝于耳的哭声回荡在整个大院里,奴仆丫鬟们畏畏缩缩的站在墙角,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畜生、畜生、与其让你们这样丧德败行丢人现眼,不如我今天就亲手打死你们!”
哥哥跪在我旁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咬破了嘴角忍着。我和哥一样,再疼也不吭一声,因为我没有后悔。
爹打断了两根藤条,实在没有力气,就叫家仆把我们拖到柴房关起来,我和哥的腿都跪麻了,背上又皮开肉绽火辣辣的疼,动一下都痛的我呲牙咧嘴,门被上了锁。最后还是哥摸着黑爬到我身边。
“对不起,云,哥哥不该”
“哥你后悔?”
“哥不后悔和你在一起,哥只后悔害了你。”
“哥。”
“嗯?”
“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
“爱!我早就说过想永远和云在一起,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哥,我不后悔也不怨你,真的!我很高兴!”
“云,可我们毕竟对不住爹娘,不管我们多么相爱仍旧不容于世,那些人一定会分开我们。”
“可是,哥我不想离开你,就算死也不分开!”
“那就让我们死在一起!”
那一晚柴房燃起熊熊大火,我们紧紧抱在一起。
灵魂离开身体的那一刻,我忽然看见他青丝皆白——璧寒?
璧寒眼中有哀戚有不舍,“云卷,来生仍要尝尽心碎,我在下一世等你!”
10。…第十章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北疆有匈奴胡虏,连连扰我国土,封韩燕为护国大将军,领兵十万驻守边关,保我疆土,扬我国威。即日调兵不得有误,钦此。”
“臣,接旨!”
自那日央求叔叔带我一同出发,至今已两个月有余。
“叔叔,这塞外的天气还真是八月飞雪呢,眼看着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才离开炉火一会儿冻得我脚都不听使唤了。”
“早叫你别跟着来,大少爷的毛病又犯了不是,现在才是个开头,等到过些日子看你怎么熬。”
我撇撇嘴,“切,我是担心上报给朝廷的将士们的冬衣,现在还没有着落。”
叔叔叹了口气,没有作声。
自新帝继位,外族欺我帝君年幼、朝堂不睦屡屡进犯,摄政王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手下心腹门生各个每逢年节送往摄政王府的珍玩不计其数,说到底还不是用了朝廷的便利中饱私囊?!如今将士们驻扎在这苦寒之地,御寒的冬衣却迟迟不肯批下!哼,这样的朝廷还打的什么仗?焉有获胜之礼?
只是这些话我不能和叔叔说,他虽然明白可是有些事不得不为之。我家世代忠臣保家卫国,即便朝廷如今落入奸人之手,叔叔身为朝中大将,怎可不带兵杀敌!这次非要和他一起上战场,其实我是有私心的,叔叔从来一心报国,平素里只会为别人着想,虽然身手了得,每每却在战场上为了属下兵士受伤,三年前那一道差点要了命的箭伤,每次沐浴时帮他擦背,都看得我心悸。这次,我在他身边说什么也要护他周全!
在此等了半月有余,匈奴军一直未大举进犯,只是时常有小股军队偷袭扰得我军不得安宁,叔叔准备出兵给予胡人迎头痛击,拟定了作战计划,偏偏这几日粮草又接济不上,上了折子朝廷倒是批下多日,只是运粮的军队行动迟缓拖延了时间,叔叔的出战的计划也因此不得不延后。
可恨的匈奴军竟趁我君饥寒交迫之时,半夜偷袭!
将士们仓促迎战,本就失了先机加之困倦饥饿很快体力不支,砍杀声中连声的惨叫让我心惊,不多时军营中几处起火,照亮了黑夜。地上的尸体多半身着单衣我不忍细看只有奋力杀敌,叔叔的中军大帐离我只有咫尺之遥,混乱中我却见不到他的身影,亦未见他从里面走出匈奴连夜来袭难道不是为了禽王?越想越怕,叔叔该不会是被他们暗算遭了不测?!
一件事物从眼前飞过,热液溅到我的脸上,粘稠腥咸,“啊——”撕心裂肺惨叫就在耳边,猛地转头一名兵士捂住汨汨淌血的右肩,臂膀已经不知所踪
匈奴兵历着眼睛毫不犹豫一刀当头劈来,我奋力挥刀,“苍啷”一声刺耳尖啸刀锋间迸出火花,匈奴兵被我震开数步,我顾不得手腕麻痹扶住断臂的士兵,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放在身后兵车的下头,没等起身那个匈奴兵的刀又劈过来,我大喝一声再次挥刀,因着胃里恶心的感觉更盛,这一刀比不得刚才隐含着惊怒那般的强硬,险些反被匈奴兵伤到。
心里还担心着叔叔的安危,让我不得不振作精神,刀式再次变得凌厉,当我决心要杀死那个匈奴兵的那一刻,手下不再容情,三两下便砍下他的首级,只觉胸中一股疯狂的战意涌便全身!
一路杀人如砍瓜切菜般,我的眼前一片血红,耳边的杀伐惨叫已听得麻木,待我一刀从后劈死一名匈奴兵撩开中军大帐,帐内空无一人。床边的帐壁上赫然一道长长的血痕,附近斑驳的洒了一地鲜血直至帐篷上一个大大的破洞处。
显然是有人受了重伤,仓皇逃窜中用武器劈开帐篷夺路而出。“叔叔!叔叔!”愤怒伴着焦急使我更急着找到叔叔的下落,从那个破洞追了出去,本想沿着血迹寻找,可是一路上都是血,还有许多两方兵将的尸体,这里死的匈奴兵明显比别处多,一定是被叔叔杀死的!
刚出大帐我又立即加入战团,情急时顾不得章法一刀砍到左边匈奴兵的头上,顿时消掉他半个脑袋。我再不去看那人死后的惨状,这个时候容不得丝毫的犹豫和不忍,刚才还和被我杀死的匈奴兵战在一处的将士,已经又和另外的敌人拼杀,这就是战场,容不得办分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其他的敌兵见到同伴被我杀死,竟激起了他们更加强烈的斗志,我只及帮着离自己最近的兄弟御敌,堪堪替他挡了一刀,身侧立刻传来惨叫,回身奋力砍杀了另一名匈奴兵,地上的将士已经奄奄一息,我不忍地扶起他想看看是否还能救活,可那道伤口已经将他的前胸断成两截,脏腑外翻都被砍开,眼看是不成了。又一阵夹杂着悲痛的作呕感觉,念及叔叔,我忙问他:“你可曾见过韩将军?”
他撑着最后一口气眼神望向右前方,“将军救将”便断了气。
我提起长刀甚至不再去顾忌身边是否有人需要我的援救,一心只想快点找到叔叔,使出浑身解数杀向那个方向,当我者死!
11。…第十一章
一路杀到营外,终于见到叔叔影子,他未及穿着铠甲,身上是惯常的一袭白衣,在夜色中甚是好认。然而此刻白衣却是在重重的包围之中!匈奴人如狼似虎,叔叔虽正与他们殊死相搏,来去间仍是倜傥从容、飘飘欲仙,于刀光血影中煞是惊艳!
“叔叔!”我大叫一声,提起一口真气从众人头顶一跃而过,落到包围圈中。“叔叔,你怎么样?”我和他背靠着背焦急的问道。
叔叔身上没有受伤,但衣裳下摆已经被血染红,地上横七竖八不少匈奴人的尸身。他气息有些不稳,微喘着道:“我没事,云儿你来得正好!帮我取下匈奴首领的人头,匈奴兵不战自溃!”
“好!”一声应下,我与叔叔分别出击,我和他从来都这般有默契,对方何时在想些什么不用说也知道。刚才大略看去在场的除了被叔叔斩杀者还余三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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