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叫什么话?什么是该说话的时候?铄”
“你说呢?”他瞪着她,那眼神,仿佛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而她,经他这么一提醒,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腾地一下红了,也不敢再顶撞他。
他却是把她脸红的模样藏进怀里去。
沈予墨看着他们公然亲密的样子,心里有些落寞,苦笑着道:“手段是有些卑鄙,我也是出于无奈,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能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做点事,相信若换成楚总,楚总一样会如此!”
楚墨池点点头:“应当如此!”
“接下来应该是两位的家务事了,房间让给你们,请自便!”说完,他带着他家那位潇洒走人。
房间里只剩下了沈予墨和Sean两个人,房门也给他们关上了。
沈予墨很无奈的看向他,“现在,你不可能再跟我否认什么了吧?”
Sean,不,应该说是若航,他微微苦笑,“你沈予墨怎么说也算是一跨国企业的总裁,居然来这招,太损了吧?”
“没办法,怎样你都不肯开口承认,我也只能出此下策!”沈予墨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承认?你难道不知道,一旦我承认我的身份,只会加速若溪自我放弃的决心吗?”他终于不再隐藏自己,提起亲人时,他眼底有一种无法解释的痛楚。
“我本来以为,你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只是为了躲在暗处报仇,但是若溪要嫁给莫然,你都没有出现,我便确定了你的想法。可是若航,我依然要找到你,因为你不出现,不回家,对若溪依旧是一种折磨,她把所有的错都加诸在自己身上,谁也没有办法打开她的心结,只有你可以。”提起若溪,沈予墨也是满心痛苦。
“其实,我也是在赌,赌你对若溪的感情,赌你不会让她嫁给莫然。”
“是啊!我们都在赌!”
事已至此,所有的结都不是解释就能解开的,大家也只能赌,若溪赌若航会不会出现,若航赌沈予墨会不会阻止若溪的婚礼,沈予墨赌若溪真正的心意。
大家都在赌。
沈予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又问:“你始终躲在暗处观察着一切,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找到了归云山上,知道当时小王因为拉肚子而耽误了一天,然后当天夜里就下起了雪。你是因为接了一个电话,你们连夜赶下山,发生了事故。后来我们又找到了俄罗斯,找到了王父王母,后来又找到了黎太太,对于整件事的经过,我们都已经是心中有数,但是我们始终不知道,当时的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可以说一下?”
车里就三个人,两个都死了,只有蓝若航捡回了一条命,这是一件太离奇的事。
“是,我可以告诉你,当时我是接到了一个电话,有人告诉我,心心发生了车祸,我和妈妈就决定连夜赶回家,而小王也是一个专业的司机,他也向我们说明,山路并不好走,不过加以小心,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我们担心家里的状况,便一致决定下山回家。没想到到了半路上刹车失灵,我们知道都在劫难逃了,我妈要我跳车,也许能逃过一劫。我没有办法,在最关键的时刻,我妈毅然打开车门,推了我一把,我从山上滚了下去。再醒来的时候,我被人救了,就是你今天见到的楚墨池,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过当时我已经容貌尽毁,是他请了一个很专业的整容医师,帮我恢复了容貌,同时,也把我改造成了一张你们都不认识的面孔。”
“于是你请楚墨池帮你制作了一份假的身份证明,你便用另一个身份开始调查当初事情的真相?”沈予墨说。
“对!”蓝若航点点头,“我现在虽然还没有证据,不过我可以确信,当时的事故一定有问题,之所以会刹车失灵,是因为有人在车上动了手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外公,他是一个历经世事的过来人,他就担心山路不好走车子会发生问题,所以我们在上山之前,他就让我送去修车厂,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车子,确定一切没问题之后,我们才上的山。”
“那你接到的那个电话,是谁打给你的?”
“是医院里的一个人,一个女护士,不过我想,应该是莫菲指使的。”
“你找到打电话给你的那个人没有?”
“找到了,但是,我们还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起诉莫菲!”
说完这些,若航发出一声无奈而深长的叹息。
不能不佩服莫菲设计的这一连串的阴谋,她太狠了,但是同时,她也太聪明了,整件事的经过牵涉到太多的人,小王一家人,黎太太,医院护士,但是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足以指证莫菲,因为唯一的知情人小王已死,车辆销毁,根本就是死无对证。
只能说,这场蓄意谋划的阴谋太完美了,完美的找不到意思漏洞。
只可惜了那些无辜枉死的人,蓝母,心彤,外公,还有沈予墨和蓝若溪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真不知,这场罪孽到底是谁的错?
沈予墨望向窗外,窗外已是黑蒙蒙的一片,不知道若溪现在在做什么?
“这件事我们就再商量看要怎么办把!”他想回去看看若溪了,站起身,“你呢?跟我一起吗?”
“我既然回来了,就再过两天吧,墨池准备后天动身去美国,我送走他再回去!”
“也好!不过你也尽快赶回来,三天之后就是若溪的生日了,也是你的生日,我希望能够在那一天,你们姐弟能够重逢,也给她一件真正值得她开心的事!”
“当然!”
既然身份已经被拆穿了,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就像沈予墨说的,仅以他们的个人之力是无法扳倒莫菲的,还需要大家共同的努力。
“走吧,我送你出门!”蓝若航也站起了身。
然而,他们刚打开门,对面隔壁的门也打开了,楚墨池出现在门口,倚靠在门边,一副慵懒不羁的模样,显然是刚刚跟他家那位亲热过,唇边还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沈予墨说:“要走了沈总?”
“是啊!帮我谢谢你太太!”沈予墨意有所指的道。
“OK!一路顺风!”
“谢谢!”
然后,若航送予墨出门。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外面正刮着一阵不很太平的夜风,凉飕飕的。
若航微微皱眉,“今天的天气不太好,你回去最起码也要三个小时的时间,你没什么事还是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也许是因为有了那一次的前车之鉴,让他对风雨夜总有一种抵触心理。
沈予墨却是摇了摇头,“不用了,这里的天气不好,大概S市的天气也不好,我不回去不放心!”
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夜里去看一看若溪,尤其是这样的夜里,他不看一眼,真的无法安心。
蓝若航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没有说话,只深深的凝望他一眼。
“怎么了?还有事?”沈予墨觉得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不是,我只是在想,你怎么会知道叶子会拆穿我?”这一点,若航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能百分百确定,我只是查到Sean和楚太太的关系很好,而你若航和若溪都是极其爱家的人,若溪身为公众人物却连一个艺名都没有,所以我想,你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面前,不会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
当然,这也只是沈予墨的猜测,可是他已经穷途末路,哪怕是一根稻草,他也必须抓住。
蓝若航终于深深折服了,对他点头微笑:“我曾经说过,你对若溪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我们蓝家人没有人会原谅你的‘后悔’,现在我收回这句话,我也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娶’莫菲,总之,祝你好运吧!”
言下之意就是,他这关也过了。
沈予墨说了一声谢谢,开车离去。
蓝家如今就只剩下他们兄弟姐妹四个人,如今已经有两个人被征服了,但是沈予墨并没有多么开心,即使能把桑榆也征服,都不代表他能挽回若溪的心,他太了解若溪了。
现在,他只希望尽快回到S市。
事实上S市的天气也不太平。
而桑榆被风清扬带走了,若溪一个人在家里。本来阿梓陪着她在家里的,担心她一个人会胡思乱想,谁想着医院里突然来电,说送去了一个病人,因为事故被压断了一条腿,大量出血,
情况危急,他只好赶回医院去。
只剩下了若溪一个人在家里。
她早早的便上/床去休息了,迷迷糊糊的睡得不是很安稳,嘴里一直叫着心心的名字,再然后就是风声雨声雷电声,她的世界里一会儿是大雨,一会儿又是大雪,被惊醒的时候,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卧室,她竟然有几分钟的不能反应过来。
这么大的风声,伴随着雨声打在窗户上,带着一种不安的节奏,她像是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中,耳边一直传来某种哭声,“是心心,心心在哭,心心在叫我”
她自言自语着,急忙下床打开卧室的门,跑进心心的房间里。
这里所有的摆设都还是以前的样子,心心睡过的床,心心睡觉时候的小枕头,小被子,还有心心玩过的玩具一切一切,都是那么孤零零的,孤零零的
她体内的血液迅速的凝结到了一起,用了好长的时间,她才想起来,心心没有了,心心在两年前,就离开她了她被车撞死了,躺在血泊之中
她走到床前,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相框,里面是她和心心拍过的照片。她拿着,失魂落魄的走了走去。
以前的这个家是多么温暖,有妈妈,有外公,有心心,有若航,还有阿梓和桑榆,大家说说笑笑的,是多么开心啊!
而如今,心心的房间的没有了人。再一一打开那些大家睡过的房间,外公的房间空着,妈妈的房间空着,若航的房间空着,阿梓和桑榆的房间,都空着。
所有的欢声笑语,在这一刻全化为了乌有,化为了冰冷冷的一片。
妈妈,爸爸,外公,心心,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