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航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桑榆和阿梓在说话,风清扬在一边打电话。
“有你们这么对待客人的吗?竟然让客人去做饭?”若溪不赞同的看了大家一眼。
“不是我们要她去的,是她自己自告奋勇,说让我们尝尝她的手艺。”桑榆说。
“那你们也不能让客人去做事啊!”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把我当自己人,就没问题了。”简洁嚷嚷着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盘披萨,“大家都来尝尝我简某人的独家秘制披萨,看看失不失水准啊!”
大家纷纷上桌。
“还真别说,你简某人的披萨还真好吃!”桑榆吃了一小块,越吃越好吃,又夹起第二块。
大家看她吃的那么香,也都动起了刀叉。
只有若航,动都不动一下,只盛了一碗蔬菜汤喝起来。
阿梓看着奇怪,“若航,你怎么不吃?”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简某人整天给我吃披萨,我吃到要吐了!”
“你吐给我看看啊!”坐在他身边的简洁很不客气的拍了他肩膀一下,说,“我会向蓝姐申请厨房专利,以后做菜的活儿我包了,你可以选择吃或不吃!”
“以后?你还要在这里住多久?”
“住一辈子!”
简洁想也不想,答的干脆。
桑榆也很赞成,“没关系没关系,就住一辈子,反正咱家的房间也足够了。”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傻的,一边吃还一边问,“简洁,你这披萨怎么做的?怎么做的这么好吃?”
“独家秘方,你想知道吗?”简洁神秘兮兮的样子。
“想想!快说吧!”桑榆连连点头。
“因为我每次做的时候,我都把它当成是蓝若航的脸,反正这时候的他又不会抗议不会说话,随便我怎么折腾蹂/躏。”
“不是吧?”桑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若溪却笑了。
作为一个女人,她怎么会不懂简洁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看来,她应该对自己这个弟弟放心了,有了简洁的加入,他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她也不必再担心,他会为了报仇,而把自己给豁出去,简洁会牢牢的抓住他,不让他乱来。
她,真的应该放心了!
风清扬讲完电话,走到餐桌旁,看只有桑榆一个人在那里兴致勃勃的吃着,没好气的拍拍她的脑袋,“猪,赶紧吃,吃完回家!”
“为什么?这里就是我的家!”
“过几天就不是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以后你就是风太太,不是桑小姐了!”
风清扬对这个后知后觉的丫头,实在是无语了。
大家闻言,均是一愣。风清扬的防卫工作做得真是太到家了,他秘密的进行着一切,竟然把他们全部蒙在鼓里,之前他们都还在猜测,他是不是要等到桑榆生下孩子,让孩子给他们当花童呢!
听到这个消息,最开心的就是若溪了,她不止想要看到桑榆幸福,也很想看到阿扬能够幸福,立刻又问:“日子定好了吗?什么时候?”
“三天以后!”
“什么?三天以后?”桑榆惊诧的跳了起来,“你就给我三天的时间让我准备?”
别说大家都不知道,就连桑榆也不知道。
“你不需要准备什么,三天的时间,做好当风太太的心理准备就行了。”
说完,风清扬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切下一块披萨,“现在让我也尝尝咱家蓝某人被蹂/躏过后的脸是什么味道吧!”
简洁是个怪人,风清扬也是一个怪人,能理解她这种说法的,大概也只有风清扬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若溪没有再见过沈予墨。
她也并不知道,当大家都在兴致勃勃的准备桑榆和阿扬的婚礼时,他正煎熬在水深火热之中。
三天的时间,沈予墨用了足足三天的时间去调查五年前的一切。
许多问不出口的问题,他也只能这样做,才能了解当初若溪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为他生下的那个孩子。
他不知道应该去怪谁,沈文扬吗?还是蓝展鹏?竟然隐藏了事实的真相,用一个假象来掩盖,不让他知道,其实他还有个孩子。
或者,他真正应该怪的是他自己,他早就应该相信若溪,早就应该相信她的。
蓝展鹏不允许她生下那个孩子,她不惜逃家,蓝展鹏好几次把她抓回家里,都被她逃了出来,身无分文的,如果不是蓝母和阿梓他们的接济,也许她根本就活不下去。
然而,那个孩子还是死了。是个女孩儿,若溪还给她取好了名字,叫盈盈,也就是在她出生的那一天,因为胎盘因素,导致胎盘供氧不足而缺氧死亡。
若溪一直把她的死怪在自己身上。
他也一直不知道,那天若溪去见莫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溪会自己冲到路中央去,现在他明白了,因为若溪的第一胎,即将生产前期,她住在医院里。蓝展鹏知道了,要去医院里见她,谁也阻拦不住,桑榆在他出门以后,立刻给若溪打了电话,若溪害怕父亲在这个时候再夺去她的孩子,吓得从医院里跑了出来,正巧看到父亲的车。她只顾着要逃跑,只顾着要躲避父亲,冲到了路上去。
然后,就在一个拐弯处的时候,蓝父和另一辆车相撞了。
而若溪,也是在这一天,生下了盈盈,也是在这同一天里,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尽管全家人都劝她,这是意外,不是她的错,她却不能原谅自己,害了爸爸,也没有保住自己的孩子。她没有办法再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她也不知道,失去了自己最爱的男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还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她要如何才能活下去?吃药,割腕,三度寻死,都被大家救了回来。
而当时,心彤也正好在他们的医院里出世,米兰因为难产而死,郑伟受不了妻子离开的打击,整日不吃不喝,都很消沉,再加上家庭的因素,他很早以前就已经离家,流浪在外,是个十足的流浪歌手,后来是为了米兰和孩子,才安定下来的。
米兰一走,他也几乎失去了生活的信心,更何况他一个男人,要养活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几乎是不可能的。
若航便找到他,表示想要认养这个孩子,也告诉他孩子的身体状况。在当时,郑伟几乎还是一个很贫穷的歌手,心心又患有天生的遗传性疾病,要治疗这种病,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是不行的。蓝家的条件不是最好的,但有医院在,要给予孩子治疗不成问题。
郑伟没有办法,只好忍痛,把孩子给了他们。
可以说,若溪的命,就是心心救回来的,他们全家人,都把心心当成是他们蓝家的孩子一样
沈予墨几乎可以想象,当初若溪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要保住这个孩子。他想到了当时在俄罗斯,她坚持要他去帮助那个乞讨的孕妇,想到了她的眼泪,他忽然明白了。
她一定是想到了当初的自己,想到了那时候的她,那一种孤苦无依的心情。他不知道,不敢想,当时的她,有没有想过他?不告诉他孩子的存在,就因为蓝展鹏和沈文扬逼她发下的毒誓吗?
她只是一个女人,当时的她还几乎只是一个不算成熟的女人,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迫她?更可恶的是他自己,一次次的伤害她。
现在知道了这些事实,他还有什么理由去面对她?有什么理由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
“沈总,风先生派人送来的请柬,我现在拿进去吗?”林秘书的内线打了进来。
“拿进来吧!”
风家的婚礼,当然不会马虎,就连请柬上,都是烫金的大字。
他简单的看了一眼,便放到了一边。
紧接着,风清扬的电话就打来了:
“兄弟,晚上九点HOLD酒吧,终结单身的最后一晚,咱来个不醉不归啊!”
风清扬快人快语,说完都不等沈予墨说话,就挂了电话。
这是一个纯爷们儿的聚会,大家都没有带女眷。
一直到九点半,沈予墨才现身。
风清扬,莫然,桑梓,蓝若航,都在,只差他一个人了。
“你这家伙,忙什么呢,现在才来?”风清扬扔给他一只酒杯。
他准确无误的接住,在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大家继续未完的话题:
“我记得予墨结婚的当天,若溪跑去闹场;我结婚的那天,安琪跑去闹场,阿扬,明天我等着看你的好戏,看谁会去闹场。”莫然好笑的道。
“这我估计你会失望。”风清扬一本正经的说。
“这可不一定,你的花花世界那么精彩,搞不好就有那么一个两个,喝多了闹到婚礼上去。”
“我看你是盼着我结婚不成吧?”风清扬一拍桑梓的肩膀,“兄弟,这个人咒你妹妹,揍他!”
原来他风清扬,也是一个挑事的祖宗。
只可惜,桑梓甩都不甩他,一边喝自己的酒,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看吧,要是真有人闹到婚礼上去,我先揍你!”
莫然笑的更欢了,看看身旁的两位弟兄,“说真的,我一直以为我们三个人里最后一个结婚的应该是阿扬,没想到他赶前面去了。”
“谁说的?我依然是最后啊,你别忘了你身边那位,人家早都结过了,比你还早。”
“喂喂,你们要说随便说,别扯上我。”沈予墨总算说了这么一句。
任何时候,他都是置身事外的。
除了酒,酒是他的知音,除了酒,没有人能够真正体会到他内心的苦闷。
蓝若航看他们一个比一个喝的起劲,阻止风清扬再喝下去,“阿扬,你少喝点,明天还要上礼堂,你准备让谁扛着你去拜堂吗?”
说完,又转向沈予墨,“予墨,你也少喝点,你要做阿扬的伴郎,别到了明天,你们两个都晕了。”
“没关系,让他们喝吧,他们两个是喝不醉的!”莫然说着,又笑了起来。
这天晚上,没有人知道他们都喝到了几点。
桑梓和蓝若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