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监狱长很照顾我。”
她点点头。莫然说过,能帮助她的人只有两个,沈予墨不会帮忙,一定是风清扬在背后帮助他们,也只有风清扬会帮助她。
若航见她苍白无力的模样,没有多问什么,依旧带着笑容说下去:“而且现在,我都快成‘狱医’了,狱友们有个头疼脑热的总是找我帮忙,监狱长也时不时的拿一些医书给我看。我的人虽然离开了那个自由世界,可是我的心仿佛得到自由了!”
他一直不喜欢被捆绑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之中。
若溪看他真心的笑容,健康的面容,他似乎过得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差,一下子,她感觉自己的内心有些明朗了。
“住到监狱里来,我对人生仿佛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不必要把凄惨的结局当成是一个悲剧,也许这个故事的危机会是下一个转机呢?正好印证了古人说的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说着又笑了,“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也不多说了,希望下次见到你,你会胖起来啊!千万不要自暴自弃,记住,只要好好活着,一切皆有可能!活着,就是希望!”
“嗯!”她点点头,看着他走了。
心中有一些欣慰,还有一些伤感,为什么走进监狱的人得到了自由,而阳光之下的她,却反而失去了自由?是命运故意捉弄他们吗?更没想到的是,她来看弟弟,反而被处在监狱里的弟弟开导了。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够代替若航坐牢。
她苦苦的一笑,站起身,慢慢的往外面走去。
若航说的对,自暴自弃不是出路。卫管家说的也对,只有振作起来,才能期待和家人团聚的那一天。否则,即使自己死了,也只是令亲者痛仇者快。
她想,她不能再消沉下去了,她应该找个办法让自己振作起来。
而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想办法让莫北苏醒过来。
反正,云洲已经保不住了,音乐也不想再触碰了,她不如就从医术开始吧!
沈予墨在监狱大门外等着。
她走过去时,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悲惨,只是,依旧沉默着,坐上了他的车。
跟他,她已经无话可说了,只求他赶紧厌倦她,让她离开。
第二天,他们前往C市。
因为两市之间的路程不是很远,开车两个多小时就可以到达,所以沈予墨亲自开车。出行的只有三个人,除他们之外还有莫然。
而若溪,也是上了车才知道,这次去C市,是因为连心在C市参加一场国际型的音乐大赛,明天就是进入总决赛的日子。
只是不知道,他带她来做什么?
莫然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上,时不时的和他交谈两句。
她一个人坐在后面,安安静静的,像是被遗忘在另一个世界的人。
莫然注意到了她的沉默,回过头来对她笑笑,“若溪,怎么不说话?”
她淡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沈予墨从后视镜里看着她脸上的那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自从那天开始,他在她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笑容。不管是真心的还是牵强的,她连敷衍他一下都不会,此刻她却在对着别人笑。
“对了若溪,我记得你是非常有音乐天赋的,你是经过特别的栽培的或训练吗?”莫然又问。
“小时候外公请过音乐老师教我们。”
“你外公?他不是医院的院长吗?难道他老人家也懂音乐?”
“不是,外公告诉我们,音乐是最好的医生,音乐能正确的调整人的心态。”
“所以你们夏家的孩子都懂医术,也都懂音乐?”
“略懂而已。”
外公说过,医学上最有天赋的是桑榆,音乐上最有天赋的是若溪,只是她们两个人,都因为各种原因而不能发展她们的天赋才能。
莫然显然很有兴趣,继续说:“我的眼光不会错,若溪,只要你愿意,你会是未来音乐界最闪耀的一颗星。”
若溪还是保持着之前那一抹淡然的微笑,“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以前是守着对一个人的承诺,但是现在,她是真的不愿意再去触碰任何一件乐器了。
“为什么?我能看得出来,你是非常热爱音乐的,为什么不愿意?”
莫然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沈予墨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
莫然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再加上一直转着身和若溪说话,重心本来就不稳,身子一下子朝车窗那边倒去。
若溪则是反射性的向前倾倒,及时扶住了前面的椅背。
“我说沈总,你到底在搞什么?”莫然稳下身体以后,立刻向他开炮。
“累了,你来开。”
“你不是吧,才一个小时”
莫然压根就不相信他累了,但他已经下了车了,直接坐到后座来。
莫然认命的去开车。
这样一来,他没了那份说话的闲情逸致,而予墨和若溪最近以来话越来越少,车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她也依旧当做他不存在,反正,莫然在车上,她不怕他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前往C市,途中要经过一座大桥。
桥上的风光很美,一望无际的江面让人的心情顿时开阔了不少。
“如果是在夜晚,这里会更美!”莫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若溪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个急刹车。
她的心思本来都在窗外的景色上面,因为这个刹车,她的头险些要撞在车窗上。身旁的沈予墨第一时间护住她,动作之快,让他根本来不及思考什么,这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然后看向莫然:“该死的,你怎么开车的?”
“抱歉抱歉啊!”莫然笑着,然而,后视镜里他传递来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那眼神仿佛是在说:我给你制造的机会,你还不好好谢谢我!
沈予墨用力的瞪他一眼,“你要开不好,就给我下车去!”
这是他对待大哥和恩人的态度吗?
莫然很想这么说,但是考虑到若溪的心情,他最终还是没有说。
若溪被沈予墨抱在怀里,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汹涌暗流,车子又开始平稳的进行,她想退出他的怀抱,然而,他却死死的抱着,没多么温柔,反正就是不放手。
她也不再挣扎。
很快,到了C市。
连心看到他们,兴奋的扑上来抱住予墨,“予墨,你来了?我听爷爷说你要来看我的决赛,我,我还不敢相信呢,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只要有他在,她就看不到别人的存在了。
若溪在一旁,当做没有看到他们。
莫然也笑着,“不错嘛丫头,能进入决赛,很不简单哦!”
“那是!”连心一脸的骄傲。
“行了,我们吃饭去,赶了一路,饿死了!”莫然率先走进一家高级餐厅。
连心则是始终腻在沈予墨身边,甜甜的笑着。即使是坐到了餐厅里面,她还是兴奋的说个不停,“予墨,幸亏你来了,你知道吗,我好紧张哦!你来给我打气,我太开心了”
只是,沈予墨对于她的谈话没有多大的兴趣,随便的敷衍了几声。
若溪更没有予墨兴趣加入他们的谈话,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望着窗外,安安静静的,像是一个被这个世界忽略的人。
虽然,在外界人的眼中,她是一个被沈予墨包/养的情人,而他已经有了自己合法的妻子,可是此刻,他和连心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对。若溪只能尽力的隐藏自己,不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不识趣的电灯泡。
莫然一直默默的关注着她,这样淡然无波的眼神,仿佛对于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的欲/望与奢求,让人疼到了骨子里去。
为了不让她因为连心的缘故更显得落寞孤单,他主动的去和她攀谈,
以往他们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然而现在的她,对于任何事都没了多大的兴趣,回应他的,大多都是淡淡浅浅的笑容。
当然,她也不知道,还有一个人也在注意着她。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沈予墨。
“予墨,你都没有在听人家说话嘛!”连心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不甘心的抱怨着。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大哥。”他淡淡的纠正。
“人家习惯了,改不过来嘛!”
习惯?
他因为这个词,微微愣了一下。
很久很久的时间以来,他倒是习惯了另一个声音叫这个名字,可是现在,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一天,他还记得那天她最后一次叫他,温温柔柔的喊着他的名字,问他会不会后悔。
他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问他那句话。
印象中,那是她最后一次叫他。后来在床/上,虽然她常常被他弄得呻/吟出声,却绝口不再喊他的名字。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回荡在他耳边的都是她的呻/吟声,而她跟他说过的话,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连心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才想起来身边还有别的人存在,便转身看向若溪,“蓝小姐,我记得你很有音乐天赋和才华不是吗?你有什么心得教教我吧?”
若溪淡淡的摇头:“抱歉!”
“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连心皱眉。
这还是她们今天见了面以后第一次交谈,连心才发现她的声音变得好沙哑。
而若溪,没有说话,又把脸转向了窗外。
“不说就不说嘛,有什么了不起?”连心嘟囔了一句,又回过身和沈予墨说笑。
她还以为蓝若溪是故意不教她,谁叫她们以前常常不愉快来着。
其实,若溪不是故意不教,而是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教别人什么了。
侍者送来了一些茶水和饮料。
连心大概是说了太多的话,这会儿也渴了,拿起可乐就喝。
若溪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想也没想就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可乐对你的嗓子不好,以防影响发音,还是不要喝可乐。”
“那我喝什么?”
“我们这里有菊花茶,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