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模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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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模范-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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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海福原来到底是母后身边的人,这人去了,总要交代一声的。”
    “咱家省得。”张德英一贯最能领会皇帝的深意,此刻也只是点点头,便要退下。
    皇帝却摆摆手,“人死了,便没什么可着急的。活人却还要问问。大皇子最近怎么样?”
    张德英低头,“大皇子殿下似乎是病了,几日不出府门。皇上,可要遣周太医去看看?”
    皇帝喝了一口茶,皱眉,“茶冷了。”
    张德英赶忙走出门去提了热水亲自给皇上泡茶,又听皇帝道:“魏家可有动静?”
    “回皇上,魏大人似乎挺忙的,连日来几乎不进府门。恐怕是替皇上勤于公事,顾不上回家了。”张德英倒好了茶,退到一边。
    “他忙?啊,他一贯是很忙的。”皇帝意有所指地笑了笑,“魏大人这样勤勉,朕该用什么来奖赏他呢?”
    “啊,朕想到了,替朕草拟一份圣旨,圣旨里就这么写”皇帝嘴巴微微动了动,然后笑了,“明白了?”
    张德英点头。
    “嗯,这样丰盛的奖励,魏卿一定会喜欢的吧。”
    张德英一走,太后身后的帷幕一动,走出个人来。
    “哼,我看皇帝未必就真如我们所见,日薄西山了!”那人怒气冲冲,似乎相当忿恨。
    太后眉头皱了皱道,“穆修,哀家一时也摸不清皇帝的阴谋,但哀家最了解他,时间越长,对他越有利。我们只有提早行动了。”
    那人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
    “老头子怎么这么快就把自己给暴露了?”长曜有些疑惑,“要不是海福,至少还能瞒太后一阵子的。”
    青岚闻声,斜眼望过去,“皇位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你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长曜哑然,怔了怔才道,“你是说老头子急着叫我们逼宫?”
    “猎人何曾恐惧过猎物近前?”青岚道。
    “我”长曜一个字吐出口,许久却没有接下去,青岚奇怪,转过头来看,长曜却直直盯着他,“我突然觉得皇位也不是那么好坐的。”
    青岚一顿,嘲讽地笑起来。“你变了,从前的你从不知道畏惧和退缩,像是饿狼。”
    长曜讷讷说不出话来。
    青岚的眼睛一向很毒。
    他也知道自己变了。因为意识到真正在乎的东西,所以便知道了害怕是什么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忙啊,断更好几天,抱歉啦。
    嗯,争取今天多码点,让接下来几天大家天天有的看。
    快完结啦,真的快完结了。o(* ̄▽ ̄*)o
    
    第104章 醉卧幽篁不复醒
    
    十一月二十日,太后举事。二十二日,兵败。
    按捺不住的太后对上步步为营的皇帝,似乎胜负太明显了些。
    当鲜血浸红了皇宫里的青砖,就像是天地间奏响的一首哀歌。太后站在侍卫从里,远望着对面的眯着眼睛的嘉灵帝。输了,输的太惨。堵上了自己的荣华,赌上了自己的家族,堵上了万千将士的命。
    杨瑾瑜和安阳护送她狼狈逃离。杨安两人本就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早年就是她的心腹。
    如今满腹经纶之人也只能如丧家之犬,夹尾而逃了。
    然而更令太后悲哀的是,她一心想要推上位的长幸并未出现。这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有很多人为他流血牺牲,他却杳无所踪。
    直到皇帝赦免了俘虏的人,太后才明白长幸为何没出现。因为长幸始终是无意于皇位的,他与皇帝从来都不是敌人,而是父子。
    ——————
    京城忽然又飘起雪来,像是老天爷想要用洁白掩盖掉弥漫不散的血腥气。完整的六角的雪花,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摇摇晃晃地飘落下来。
    香瑶站在厨房外,抬头望着天空上的一片片的白点,落到手心,冰凉一路顺着皮肤直达心底。香瑶无意识地笼了笼衣服,安静地站在檐下,任由雪花将她扑了一头一脸。
    “香瑶姐,酒温好了。”厨房新来的小丫头有些面生,嘴却很甜,笑着把酒从炉子上取下来。
    香瑶点点头,又细致地把酒装入食盒里,围上一圈儿棉布,密实地盖上食盒盖儿,提着往后院去了。
    路上很安静。
    其实从京城动乱的初始,四皇子府就再没热闹起来。皇城的危机一日日迫近,四皇子的身子一日日衰弱,眼看着就卧床不起,缠绵病榻了。
    江大夫也走了。
    这意味着什么,香瑶清楚地很。想到江大夫临走之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的神情,香瑶的眼泪就窜出来。
    香瑶也不去擦,只是鼻子被风吹得通红,她时不时就吸吸鼻子,然后继续顶着风雪往前走。
    府里的丫鬟们都不知道后院的花园里有一个小门,那门开的极隐秘,被花枝遮挡着,又覆盖着一层青苔,不细细地摩挲,连个缝隙也找不见。
    香瑶吸了吸鼻子,把食盒挎在手臂上,两只手去掰小门。寻着了缝隙,轻轻一抠,那门就自动打开来。香瑶左右望了望,一低头便钻了过去。
    门后是大片的竹林,也不知是什么道理,深冬的竹林,一片茵茵的翠绿。
    香瑶见惯了也不觉得惊奇。
    最初这里不过是一片乱石岗,几乎只有几处地方长草。是四皇子一点点儿地把竹子移植过来,久而久之,这乱石丛中,便真的长满了翠竹。
    兴许是什么耐寒的品种吧。
    香瑶不甚在意地拨开一根竹枝,便听见一男一女的笑声传过来。
    胡乱地糊了一把脸,香瑶笑着走过去,俯身把食盒里的小点、小菜和酒壶拿出来,一一摆在桌子上。
    “香瑶,谢谢你。”那漂亮的女人展眉而笑。
    香瑶弯弯眼睛,道:“小姐你总是这样,哪有跟丫鬟道谢的?”
    女人便调侃道:“有你这样好的丫头是种福分,我谢上一谢,对某人表达羡慕之意,有什么不行的?”
    香瑶侧头微微看了一眼,只能瞧见女人嘴边浅浅淡淡的笑意。樱红的嘴唇染了一抹白色,嘴角却是上翘着的,仿佛当真遇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便直白地表露了出来。
    香瑶嘿嘿一笑,退到了一边。
    那厢的青年就笑道:“莫非你看不上我,却看上了我的丫头?”
    女人便撇嘴道:“你哪里比得上香瑶?香瑶能做饭,能洗衣,能绣花,能伺候人,你能做什么?”
    青年愣了愣道:“论这些,我还真没一样比得过香瑶的。”
    女人便得逞似的笑得欢。
    青年于是又道:“我做了这些,你做什么?”
    女人道:“我?我自然是享福的。你做饭我吃,你洗衣我穿,你绣花我欣赏,你伺候人我被伺候。不对吗?”
    青年噗嗤一笑。
    青年正是长幸,而女人正是魏北悠。
    在这样寂寥的落雪的黄昏里,两个人在两盏灯笼微弱的光线下坐在竹林间对饮。
    魏北悠伸手给长幸倒酒,香瑶保暖做的好,连酒壶都触手温热。魏北悠把长幸的酒杯斟满,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冰冷的暮色里,倒出来的酒飘出一丝热气,然后就呼啦一阵被吹走了。
    长幸端起杯子,自己先喝了一口。*的酒气直接冲上了头,给原先苍白的脸色添了一抹异样的红晕。似乎精神一下子也振奋起来,长幸便微微笑起来,然后执箸夹了一个豌豆黄放进嘴里。
    魏北悠端着杯子瞪着他,“你喝过酒没有?友人当前,喝酒碰杯那是规矩,你倒是自己喝的欢,把我扔在了一边。”
    长幸一听,正要辩解,却无法抑制地咳嗽起来。咳嗽的时候牵带着胸腔里无可避免的疼痛,仿佛被针扎漏一般,处处透着凉丝丝的风。长幸重重捶了几下胸口,举着杯子又一饮而尽,硬生生地把咳意压了下去。
    香瑶泪水淌了下来,转了身缩在竹子后面坐着,默默的呜咽。
    魏北悠却垂了头,只当没听见一般,手里转着酒杯,嘴角甚至带着一抹闲适的笑容。
    等长幸的咳嗽声停了下来,魏北悠微笑着抬头道:“不与友人共饮一杯?”
    长幸扬起唇角慢慢露出笑意来,连眼眸中都浸润着如同春绿一般的旺盛的笑意,“与卿共饮。”
    两人对视,欣然而笑,酒杯一撞发出清凌凌的脆响,各自举杯,掩唇,一饮而尽。
    像是多年的老友那样。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长幸拿了一支筷子,把空酒杯摆在一起,挑眉眨眼。
    这样神采飞扬的长幸魏北悠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那样的生机勃勃也是稀罕的。魏北悠伸手,示意他自便。
    长幸就叮叮当当地敲起酒杯来,然后轻启口,青年沉稳而又清爽的吟唱就在竹林间响了起来——
    有身莫犯飞龙鳞,有手莫辫猛虎须。君看昔日汝南市,白头仙人隐玉壶。子猷闻风动窗竹,相邀共醉杯中绿。
    历阳何异山阴时,白雪飞花乱人目。君家有酒我何愁,客多乐酣秉烛游。谢尚自能鸲鹆舞,相如免脱鹔鹴裘。
    清晨鼓棹过江去,千里相思明月楼。
    他一面唱一面观察着魏北悠的反应,见魏北悠的神色越发明朗起来,他就唱得越发尽兴,浑然忘我,好像天地间便只有自己和对面那个人一般,什么也不用顾虑。
    只是他唱一首歌,她听着。
    曲调行至最高,戛然而止。
    像是琴弦波动到最急最快的地方,忽然琴弦断了。
    长幸捂着胸口,一口血喷出去。
    月牙白的长衣上便沾了星星点点的红,好似雪地里绽放的红梅一般,灼眼而热烈。
    长幸毫不在意地在袖子上一抹,像是从未间断过一般,继续顺着那样高亢的曲调唱了下去。
    魏北悠不曾打断。
    即使长幸吐血中断,她也没看见一样,只是笑眯眯的望着他,静静地听着。
    歌声渐歇。
    白里通红的脸色逐渐泛出惨白,囧囧有神的目光也开始涣散,长幸握着魏北悠的手放在脸侧无比轻柔地蹭了一下,抬头望着她的眼睛轻声道:“谢谢你,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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