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圈外,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立在墙头,两人在低声交谈。
“娘,我猜最得瑟的那个人是我老子。”横看像负心汉侧看也像负心汉。
“嗯。”
“娘,直接放火烧,他能逃掉吗?”就这样让负心汉做了烤火鸡他还是觉得不舒坦。
“能。”
“那我就放心了,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他一定留着负心汉的命好好折磨,这种人就该裹上面粉下油锅,炸得一面生一面糊,留一张嘴嗷嗷叫疼。
“嗯。”
水豆豆转过来,看着裹在披风里的水伊人,“娘,你能不能多说一个字?”
“”
安静。
矮小的身影,水豆豆无奈的甩了甩头发,娘亲面瘫就算了,还老喜欢玩惜字如金。
这样的娘亲能搞定那个负心汉么,干脆一把火烧了。
算了,娘亲不会同意的。
他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声,他说:“娘,我去了。”
“小心些。”
可算是多了两个字。
他的身影一点点融入那圈内的喧闹,水伊人也从墙上跃下来。
面罩拿下,是一张倾城的脸,精致的五官像是工匠最满意的艺术品,淡红的嘴唇微抿着,透着一丝清冷的妩媚。
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像是平静的湖面,却是刚化的雪水,澄澈干净,却带着刺骨的冷冽。
喧闹中的妃嫔,身着各色锦丽宫装,各式各样,却无一不是价值连城。每人脸上都洋溢着浓浓的笑意,可有又谁是真?
这皇宫里的东西,不可说,不可说。
她避着人群向前走着,绕过清香的梅花树来到宫宴的侧面。
中央有人在表演有趣的戏法,所有人都注意力都在那里,包括在最高贵的位置上一身黄袍的他,她心心念念的某人。
他一身富丽精致的龙袍,剑眉星目,狂妄中带着嚣张。
他眼底映着跳跃的烛光,像是地狱之火在召唤,让人不敢直视。
他不像个君王,他像个大魔王。
水伊人站在很安静的角落,一身白衣,像是这雪夜蕴育出来的雪之精灵。
终于在看清了他俊朗的侧脸时,她澄澈的眸子里隐隐有火光在跳动。
她抬手捂着心脏的位置,低声开口,语调轻柔,“我回来了。”
像是在对远处的他说,又像是在最自己的心说。
其实都是一样吧。
当初的离开,是她犯下的错,其实她的深情只增不减。
所以她回来了,并且再也不会离开,除非是生死之隔。
喧闹中被嫔妃和侍卫围绕的他,继续含笑盈盈的饮下一只纤手递过来的酒。
喧闹外的她,寂静安然,不喜不怒。
忽而,那边传来了太监尖锐的嗓子。
“走水了,走水了。”
“快快快,御前侍卫护驾。”
“来人,护送皇上和皇后娘娘回宫!”
于是,热闹的地方,更热闹了。
水伊人带上自己的面罩,足尖轻点回到了最初宫墙之上。
她等了不久离开的小人就回来了。
“娘,我回来了。”水豆豆脸上是得意的笑,他不会说他特地跑去烧了某人的金殿,估计那高贵的某人明天早朝都没地方上。
“嗯,回去吧。”
“好。”
一声答应后,母子两人踏着白雪离了这场喧闹。
不过,此时的离开代表的是开始。
水伊人回到住下的客栈,卸下吹了一夜雪风的披风递给一直跟着自己的婢女嫣儿,然后接过她手里的暖手炉在靠窗的木椅上坐下。
“伊小姐,小少爷呢。”
“苏景默房间。”
“那他看见他爹了么?”
“他本就不想看。”所以即使人站在了他面前,他也是不会抬头看一眼的。
“你歇息去吧。”她吩咐了声,嫣儿放下了为她赶制衣裳退出了房间。
那是一件红色罗裙,腰间有银铃铛做点缀,火焰的颜色是不适合她的,不过却是那人最喜欢的颜色。
现在怕是最喜欢的颜色应该是象征权威的黄/色了吧。
但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她都会让他变回那个最初的赤焰,而不是现在的绛焰帝。
而另一边。
皇宫,绛焰帝的御书房。
黑檀木书桌后坐着的人,一身黄/色纹龙长袍,闪光的金线绣制,衣襟和袖口处皆有龙彩祥云的图案。
黑色发丝用简单的白玉簪盘起,他低着头,闪闪的烛光在他脸上跳跃。他低头执笔,只能看见俊朗的半张脸和紧抿的唇线。
“起火的原因?”他问。
语调平稳,却让伺候的一干奴才扑通跪在了地上。
“回回皇上,原原因不明。”
“哦?原因不明。”他的声音还带了点笑意,冷讽的笑。
他放下笔,抬起头看向这边,“一把火烧了朕三座宫殿,你们竟告诉朕原因不明?”
英俊的脸唇角有邪魅的笑意,不知是错觉还是其它,他深邃的眼底有跳跃的猩火,瞳孔像是红色,像是地狱在召唤。
跪着的奴才腿不停的哆嗦,声音比之前抖得更厉害了。
章节目录 4。带着逆天儿子归来【2】
“回皇上,那火那火放佛从天而降,没有任何征兆”
“难不成你想告诉朕是妖火?”语调依旧平静。
跪着的人齐刷刷的磕头泣泪,“皇上,奴才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去查,”
“滚。”
冰冷的扔出一个人,一干人不发出任何声音的退下了。
奴才退下之后,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他一个人,他却显得格外平静。
拾起之前被丢开的毛笔蕴满了墨汁,开始在宣纸上勾勾画画。
最后完工,放下笔,站在烛光边仔细观摩。
那是一张美人面。
巴掌大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精致的五官却不因为她的面无表情而黯淡,一袭不加任何花纹的素衣,齐腰的黑色发丝由一根的白色发带绑起。
这张脸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
他的皇后也长一张这样的脸,不过皇后总是含笑盈盈母仪天下的姿态,而她则是清冷孤傲、无视苍生。
所以画上的人不是皇后。
但不知为何他就这样画了出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无论是他愤怒还是失意的时候,手握上笔就会不自主的画出这张脸这个人,画完之后在细细观摩,心情便会大好。
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是不是就是被他遗忘的人。
皇宫被烧了,皇帝将第二天的早朝改成了出街宫巡游。
百姓素问绛焰帝虽公正严明,但脾气暴躁,在他身边伺候奴才都是把心悬在脖子上。
因此,街道上有不少人惧怕着未敢出门,但也有好奇心强的人揣着胆子出门膜拜皇帝出宫。
但最不巧的是东城西头,一间青楼开业,老板是一个半人高的小人儿。
小人的吆喝声很大穿了好几条街,甚至盖过了皇帝仪仗队的锣鼓。
声音的制造者水豆豆趴在阁楼上大口大口喘气,“娘亲啊,你这是打算累死我?”
没人回答他。
阁楼里出来一个男人,身穿蓝色云翔符纹锦服,手里一把透明的白骨玉扇,笑容俊美,五官比女子还精致,却不带丝毫柔弱和媚态,俊美与洒脱并存。
他是苏景默,是个十足的美男子。
他笑盈盈的走过来,合上骨扇敲了一下水豆豆的头。
“这么喊能吸引过来人么。”
“鬼晓得。”水豆豆拿下轻搭在自己头上的骨扇,无奈的继续吆喝。
“新店开张咯,第一天饭菜减半、酒水全免”
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声音真的将那人吸引了过来。
绛焰帝也就是赤焰,他坐在龙辇上细细回忆那场火突如其来的大火。
火是从早朝的太金殿烧过来的,当时他在吟合殿,期间隔了越百里,是怎样做到的,让它们一起燃烧。
宫里奴才细细查看过没有纵火的痕迹,更没有火油的味道传来。
是有庞大的同伙群,还是真应了‘妖火’两个字。
不对,那样的火只有他能使出,莫非对方跟自己一样是火族人。
还是不对,火族人除了已有人族身体的自己,其他人到了人族的地域驭火能力是会降低,这样强大的能力谁能发出呢。
想着,突然传来一阵吆喝声,打乱了他的思考。
这声音,好特别,说不出来那里特别,可就像是一把钩子引着他过去
赤焰扣了扣身旁的玉窗,一个面带黑色面具、裹在黑色劲装里的人进来了。
“主人。”
“换。”
一个字吐出,对方就明了他的意思。
半晌之后,黑衣人出来了。
在众侍卫眼中消失。
谁都知道那是皇上的亲信东禁卫,只听信皇上一人命令,地位仅次于皇上,他的行动就连皇后也不敢多问,
更别说这些侍卫了。
黑衣人消失在众人眼里,去寻找刚刚发声的孩子。
对,他就是已经换了衣裳的皇上赤焰。
这种把戏他常玩,比如不想上朝的时候,比如想出去溜风的时候,比如想去前线打仗的时候
水豆豆看着面前的黑衣人,衣服黑裤子黑脸黑头发黑,最应该黑的地方,瞳孔却是暗红色。
虽然很难发现,但确实是红色。
章节目录 5。带着泥土儿子归来【3】
他扯过小二身上的抹布,为面前的黑人擦衣服上的茶水。
“客官抱歉,您进来的真不是时候。”正在他口渴想喝水的时候,进来这不是找喷么,水豆豆笑得抱歉,黑溜
溜的圆眼睛揪成了扁豆,“客官,不如我叫人帮你重新换件衣裳,您上客房等候?”
赤焰面色阴沉,因怒气而有些猩红的眼对上那双可爱的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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