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太好了!”
“早知道就不放那群兔崽子离开,兴许还可以弄到更多!”
众军士兴高采烈,一个拿起一支弩机仔细研究起来。
“爷也看看,这可是大燕国最新研发的武器,可连发八只弩箭,听说造价极高,尚北司和尚南司的几个营,都只有少数配备。兄弟们正眼馋着呢,商量着找爷您弄几个回来玩玩,不想这群兔崽子自动给咱送来了!”
云意接过,仔细观察,发现与寻常弩差不多,弩弓、弩臂、弩机三部分构成,只不过多了一个箭匣,发射箭矢之后,由于重力作用,箭匣中落下箭矢,可继续扣动板牙发射。
扣动悬刀,试着发射了一支,果然比用弓箭省力,且射程更远,只是云意抿了抿嘴角,思绪飘离。
大燕国,原本与大禹国一样,不过是隶属大周朝的一个诸侯国。而今,却一跃成为大陆顶尖国家。无论是军事上还是经济发展上,都遥遥领先于其他国家。
最先发明马鞍和马镫,最早发展轻骑兵作战,最早制造弩弓甚至烧制出了玻璃,各种玻璃器皿畅销各国开放对外贸易,建立专门的外贸市场,与各国进行经济交流具有超前的品牌意识,但凡出自大燕国的商品,均有独特的商标。
大燕出口的商品繁多,最受欢迎的有玻璃器皿,还有胭脂水粉、香皂、面膜等备受各国女子追捧的护肤化妆美容产品。甚至,还有各种新奇的儿童玩具。
细数了一番,云意不由地哀叹,燕国的穿越前辈,好歹给后来者留点赚钱的路子呀。她还想着捣鼓点什么出来赚点银子养家糊口呢。
“爷?”安子非轻轻撞了撞她的胳膊,舔着笑脸,道:“要不,咱也人手一支连弩?”
“放心吧。”云意将连弩递给华殇,微微一笑,“面包会有的,连弩也会有的。只是,那银子何必白白送给大燕国,咱自己就可以制造!”府里养的苏遂,可以派上用场了。听说他可以制造会动的木头人,这个,应该难不倒他吧。
“爷说,咱自己制造这玩意儿?”安子非蓦然拔高嗓音,有些兴奋又有些不敢相信。一时间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面对一双双热切期盼的眼,云意缓缓绽放一个璀璨笑颜,肯定道:“是的,且要比燕国的做得更好。”
“太好了!”众人雀跃欢呼,云意静静看着,只觉心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
安子非振臂大呼:“兄弟们,赶紧去打些猎物,今天爷给咱们加菜!”说完,才回头冲云意笑问:“爷没意见吧?”
云意笑着点头,脑海里涌现从前本尊与军中兄弟一起喝酒吃肉的情形。面无表情、冰若冰霜的她,与一群莽汉围坐在火堆边,却出奇的和谐。
原云意,其实并没有传闻中的不堪。她的狠辣冷酷,只对外人。
一时间,惊云军因为她的到来而欣喜若狂,热闹非凡。热烈气氛空前高涨
而惶惶如丧家之犬般逃跑的一干羽林卫,此刻却深陷愁云惨雾之中。
他们,找不到下山的路径。本就是强弩之末的众人,一时间惊慌不定,如同没头苍蝇般乱闯乱撞,却始终走不出那片树林。
就在他们饱受恐惧和绝望的折磨之时,不知道就在不远处的山头上,有人正静静俯瞰。秋风猎猎,白衣翩然,美如谪仙的男子,立在山头,神色淡雅,眼神如渊。
杏花般清润秀美的唇轻吐,却是冷冽如冰:“曜,将这些人处理干净,一个不留。”
“是。”一道残影沿着山坡箭射而下,纵入阵法之中,开始了血腥屠戮。
原风息波澜不惊,她又开始如从前那般心软那么,这沾染血腥之事,便由他来替她做。绝不留下半点后患。将目光投向远处的炊烟,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温柔,她就在那里,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真好!
*
云意从军营里出来时,但见天如墨锦,满天星斗闪烁,夜里的风吹面微寒,她却浑然不觉得冷。喝了大半日的酒,已有六七分醉意,脚步都有些踉跄,华殇从旁扶着她,以免她摔倒。
“嗯?”她抬头望天,几乎狐疑问:“为什么没有来?”
“公子等谁?”
“呵呵,自然是找茬的人。太后娘家人恁地沉得住气,那厮被挖了双目,却连半点动静也没有,估摸只是个沾不上边的远亲。”云意吃吃笑了下,忽而将脑袋靠在他肩头,灼热的气息与浓烈的酒香交融在耳际,华殇的心猛地一悸,不觉用力抱住她的纤腰,呼吸渐促
“华殇。”她停靠了会,忽而抬起头,绯红玉面,艳艳如芙蕖,凤眼迷离,朱唇微启,致命的诱惑,让华殇心如鹿撞,浑身血液翻腾,情不自禁俯首贴上她的面容。
“为何不去寻你的雅雅,她、死了吗?”
“不。”华殇轻轻抵住她光洁的额,如同梦呓般低喃,“她没死,而我也不必去寻找,因为、你就在我身边”语声渐低,终至不可闻。四野皆寂,唯有他心跳如鼓。
云意目不转睛地注视他,眼底水光荡漾,忽而将细嫩白皙的食指轻轻压在他唇上,他下意识地张了张,那柔滑香腻的手指趁势溜了进去,如同调皮的精灵,在他口中轻轻捣弄,激起他阵阵战栗。
就在他想要卷住那调皮的玉指,她忽而抽了出来,带着透明津液的玉白手指,看起来异常香艳,而她就在他滚烫灼人的目光下,缓缓将那食指置于唇瓣,香舌轻舔,粉润的舌尖,玉白的手指,恍如白玉红梅交相辉映,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华殇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吞咽了下,感觉身体里仿佛腾起熊熊火焰,灼人的热度,让他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她,眼前唯一的清凉。
“你想要我?”
她笑,将沾染他气息的食指轻轻含入口中,神态邪魅,勾魂摄魄,华殇抵住她,轻轻喘息,明明满心羞怯,却听到自己压抑的道了声:“是”
他再抵挡不住那动人的诱惑,俯首擒住那芳香柔软的朱唇
子幽说过,拿出那夜的勇气。如今,他终于鼓起勇气,在这样妩媚生春的夜,似海深情如火山爆发
☆、031 背叛
*如出笼的野兽,华殇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手中软腻的肌肤,呼吸之间熟悉的芬芳,让他意乱情迷,喘息不已。
云意半是清醒半是迷醉,玉指翻飞,挑开他的衣襟,滑入他的胸膛,触手一片灼热的细腻,不禁舒服地叹息了声:“殇,那一夜,也是这般热情吧”
她想起来了?又或者,所谓失去记忆,只是他的妄自揣测?华殇闻言一僵,绷紧的身体彰显他此刻的紧张与欲念。水雾迷离的眼划过一丝清明,他转脸,对上她的凤目,但见水泽氤氲,迷蒙若醉,让人无法判断她此刻是醉是醒。
一时间,进退不得。
“嗯?”她摸出他怀里的旧荷包,指尖轻划过那拙劣的刺绣,似喟叹般道:“这是你的刀吧,鬼泣绣这玩意儿的时候,我几岁?”
她的话如同兜头凉水,将他炽热*浇灭了大半。华殇沉默地垂下眼眸,心头砰砰直跳。喜忧参半,百味杂陈。
她,记起所有了?
“我是、雅雅?”云意捧起他的脸,不让他有逃避的机会,“乖,回答我。不许欺骗,不许隐瞒。”丰润的红唇在他耳际游移,略带沙哑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华殇深屏呼吸,往事如风暴般在脑海深处炸开,他很想将一切脱口,一时却无从说起。
“华殇,你不乖哦。”她轻笑,声音如羽毛般撩过心尖,“该罚”随手一扯,套在他身上的灰色袍衫瞬间滑落腰际,却无法冷却他滚烫的火热的身心。
她俯首张唇,贝齿轻咬,华殇只觉肩上微微疼痛,又似乎夹杂着微微的酥痒,那痒直达心底。
未熄的*再次腾腾燃烧,喉间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
“说不说?”
“我——”
陡然响起的琴声,打住了他的话头。也吸引了她的目光。
绵缈的琴声,如春风吹拂过湖面,乍然吹皱了一池幽水。悠悠扬扬,又似剪不断的柔丝,抽出人心底难言的情思。深切婉转,如泣如诉,让人新潮随之飘扬起伏。
原风息。他似凭空出现在空旷的夜野。
数丈开外,他席地而坐,白衣如雪,墨发如绸,垂首抚琴,神情安静如水,如在画中。
华殇深吸了口气,庆幸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原风息,他的到来打破所有的激情,却也将他从艰难的挣扎中解脱出来。
他无奈地松开她云意眉心一拧,原风息,来得真不是时候。明明她就要套出话来。她其实并没有想起多少,只是一些很模糊的片段。是关于原云意小时候的,片段中,有华殇。
似有感应,他忽而抬头,目光遥遥望来,却见她勾住华殇的脖子狠狠吻了上去
琴弦“铮”地一声,断了。
华殇身躯一震,仿佛五脏移位,体内绞痛不已。是,音攻。
云意耳中嗡嗡作响,连忙松开华殇,却见原风息已站起身,正朝这边走来,明明是优雅缓慢的脚步,却刹那已至眼前,不由心中震动。缩地成寸?瞬移?
原风息神色温柔,眼神却深不见底,余光飞速掠过华殇的裸背之下一点红梅,一丝微妙的情绪掠过眼底,待要细察,华殇已拉上衣衫,转过身来。
“云云,你真调皮。”原风息凝视她,微微一笑,深黑的眸中,一点星光,比烟火更璀璨。云意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她扶住额头,眼神出现一丝迷茫。
“风息哥哥,我也要学琴,你教我!”稚嫩清脆的童音蓦然出现脑海,模糊的画卷中,一个女童欢快地奔向花树下的少年“好。”少年将她抱在身前,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笑意如月光般清浅迷人。
“公子?”华殇想要扶住仿佛摇摇欲坠的她,一只素白的手已将她扯了过去,原风息,抱起了她。
他下意识阻拦,原风息侧眸一瞥,那一眼,森然凌冽,让人如坠地狱。
华殇一怔,回神时,已没了他踪影。
云意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