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女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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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暴女丞相-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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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是殿下的眼睛,只要服用汤药就可痊愈。玉某在此徒留无益。殿下请坐。”玉微暇做了个请的姿势,李沧遗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到椅子上,时不时瞟玉微暇一眼,似乎有些恋恋不舍。
  玉微暇凝神为他把了脉,末了,道:“殿下体内余毒清除得差不多了,照着药方子继续服用,不出一个月,便可完全痊愈。”
  “真的?”李沧遗惊喜不已,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多谢神医,若非有你,我这眼睛只怕不中用了!”
  “分内之事罢了,何须言谢。”玉微暇淡淡抽出手掌,“殿下既无碍,草民就先行告辞了。”
  “不等皇叔回来吗?”李沧遗起身,欲加挽留,玉微暇却已转身,“太子殿下那里,草民自有交代。殿下留步,玉某去也。”
  李沧遗呆呆看着他飘逸洒脱背影,侍候在旁的宫女不耐提醒:“殿下,吃药!”
  “哦”
  殿内的声音渐渐远了“公子,等等我!”天星提着大包小包,嘴巴里还叼着一块糕点,活像个移动包裹,朝着玉微暇冲过来。
  玉微暇停下脚步,侧头看着他,被他的滑稽样子惊得愣了下,“你这是做什么呢?把东宫的东西都搬走不成?”
  天星连忙把嘴里的点心咽下,摇头道:“公子别误会。我并没有拿什么东西,这些都是那些宫女姐姐送的吃食。可好吃了,公子要不尝尝?”
  “不必。”玉微暇看也不看他递过来的糕点,“出宫后,向太子辞行。”
  “啊?”天星瞪大眼睛,“就走?那长孙殿下的眼睛不是没好么?”在太子地盘里,有吃有喝有玩,他还没享受够呢!
  “眼疾?”玉微暇微微一笑,几分讽刺道,“他根本没什么眼疾。那是长期服用一种慢性毒药造成的视力模糊。只需服下解药,就可痊愈。”
  “啊?”天星眼睛又大了一圈,“意思是有人长期给长孙殿下下毒?那公子可有告诉太子殿下?不然这些日子的治疗岂不白费功夫!”
  “不必。说了,也许还会招来祸端。”玉微暇仰望虚空,神情显得有些高深莫测,深宫污秽,竟连稚子也心机重重。他不想卷入这些是非中。
  “哦。”天星似懂非懂点头,虽同情长孙殿下,但公子说了会招致祸端,那么他会守口如瓶的。
  “离开太子府,我们去哪里?”
  “我——”玉微暇迟疑了,他想见她。然,却找不到借口。心思辗转,不由苦笑。曾几何时,骄傲如他竟卑微至此?
  想见她,就去吧!他笑,眼底阴霾尽散,脚步也轻快起来。听说,她昨日又干了件惊天动地之大事去看看吧,不然怎么放心?!
  *
  “唔。”云意轻轻哼了声,睫毛颤动间,睁开眼睛,明亮的光线刹那涌入久沉黑暗的眼,刺得眼睛生疼。她抬手遮眼,好一会,才缓缓移开手。
  头顶,是淡蓝的天,太阳挂在半空,流云漫漫,时而如苍狗时而如脱兔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随意揉捏那绵软的云,变幻出多姿多彩的世界。
  云意怔了好一会,停滞的思维才开始慢慢运转,昏迷前的记忆蓦然涌入脑海,“风息!”她失声惊呼,弹坐起身,却又被什么牵绊住,一下子又跌回去。
  转眸一看,竟是临渊的手臂正紧紧箍住自己的腰。他正躺在溪流中,衣衫湿漉漉贴在修长的身体上,他双目紧闭,脸色泛白,嘴唇隐约有些发紫,正昏迷不醒。手臂仿佛出于本能,竟是抱的她死紧,费了好大劲才将他的爪子掰开。
  这里,是哪里?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无名山谷,但见青山绵绵,山花遍野,蜂飞蝶舞,一派生气盎然景象。与时下的季节并不相符。
  她低头看看身上衣衫,不由轻轻吸了口气,怎么回事?竟是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一般,满是洞洞?扒拉开衣服看了看,身上并无伤痕想起什么,她忙扯开衣衫,扭头看落右肩,艳丽妖冶的曼殊沙华赫然在目,不由失望地叹了口气。
  风息费尽心思,终究没能解除巫毒么?
  想到风息,云意捂住心口,只觉心痛难当。那惊人的苍老,还有那刺目的白发,但愿只是她的幻觉。风华绝代的风息,无与伦比的的风息,怎么可能变成那副样子!
  黯然神伤,脚心却微微一痒,她垂眸一看,一只红眼睛的拇指般大小的鱼儿正*着自己的脚趾。
  鱼儿长得圆乎乎的,拖着一条细长的尾巴,好像一只小蝌蚪。
  云意一时忘记了悲伤,小心翼翼将小家伙托在掌心,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两下,小鱼儿哧溜一下竟顺着她的手指滑落她的手臂,对着紧贴臂上的衣衫啪嗒一口咬下,一个洞洞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这是?”云意惊愕不已,莫非身上的衣服竟是这小东西给咬坏了?
  小鱼儿趁着她发愣期间,顺着她的手臂一路往上爬行,最后落在肩头,细细的尖牙一点点地轻磨那朵曼殊沙华刺青。
  一种奇怪的痒从它齿间弥散开来,然而并不难受,反倒让人觉得舒服,仿佛正躺在海滩边,享受阳光浴。
  真真奇妙的小东西!
  云意正要将它抓下来,手却被人狠狠扣住,扭头一看,临渊已醒,正死死盯着她,神色有些复杂。
  “放手。”她蹙眉冷斥。
  “真好”她还活着临渊暗自舒了口气,手中用力反将她握得更紧,挺身而起,猛然用力想将她往怀中带,云意不悦随手一挥,临渊竟整个人被挥飞,飞出数丈之远,狠狠地撞在山壁上。
  啊,要不要这么暴力?云意不敢置信地看看自己的双手,刚才不过随手一挥,并没有动用内力,怎么就把临渊给甩飞了?他可不是那种不堪一击的人。
  “死女人,竟敢对本尊动手!”临渊吐了口血,摇摇晃晃起身向她走来,目光阴森冷酷,眉间满是煞气,配上那狼狈的形容,如同地底钻出的恶魔般骇人。
  云意举起手掌,眉开眼笑威胁道:“信不信我再将你拍飞一次!”
  她真的,想再试一试刚才那种感觉。想知道,突然变身大力士是幻觉还是奇迹。
  临渊咬牙飞身一掌朝她罩来,云意运力一挡,对掌不过瞬息,“嘭”地一下,临渊再次被震飞,狠狠地摔在地上,吐了几口血才挣扎了许久才爬起来,脸色已是惨白如纸。
  云意心头狂喜,她本非临渊对手,如今却轻而易举将他打败。而且,感觉体内似乎汇聚着一股蓬勃的力量,如同滔滔大河,奔流不息。
  临渊惊怒交加,又有些不敢相信。莫非,这就是逆魔阵还有那祭坛的力量?
  一只小黑点忽然从云意身上飞弹到临渊胸口,贪婪似的吸取他呕出的鲜血,临渊一把抓在手里,摊开手心看了会,眼底露出一丝惊异:“这是?传说中的婆罗鱼?”倏然抬眸,盯着云意,“这小东西你哪里得来的?”
  婆罗鱼,什么东东?云意不答反问,“此鱼作何用?”
  临渊想了下,道:“传说婆罗鱼以蛊以毒为食,乃是各种蛊毒巫毒的克星。”而他的血,正是剧毒之物。
  云意心念一动,想起跌入水中情景。那些腥臭难闻的水,似乎有种药味?莫非那不是水而是药,洗精伐髓之药?仿佛拨皮拆骨,经脉爆炸的极端痛苦,曾一度让她昏厥。而那痛苦之中,模糊记得有什么活物吸附在身上,乱咬乱窜当时还以为是吸血蚂蝗之类的可怕生物。莫非,那活物竟是这婆罗鱼?
  以毒为食?云意沉吟了下,隐约有些期待,她疾步来到临渊面前,迟疑了下,忽然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临渊如遭电击,竟是呆了下。还未及品尝她的滋味,云意却已抽离,看着他,缓缓绽放笑颜,“临渊,你再不能牵制我。”吻他抱他,不再失控,甚至肩背上的刺青丝毫没有反应。
  若猜测无误,那巫毒,已经解了。也许是那腥臭的池水,也许是那不知名的生物。又或者,是风息以血以命换来的某种神秘力量想到此,心头酸楚难当。风息哥哥,我又欠你一命。
  临渊狠戾瞪着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拳头握得咔咔作响,显然,他也感觉到了,巫毒已解。
  “原风息!”他咬牙切齿,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然转瞬却又妖娆一笑,凤目斜睨,“那又如何?他死了,不是吗?”
  此言正戳她心中痛楚,云意脸色一白,“不。风息哥哥,不会死。”那年喝下断肠毒他不也活了吗?思及此,她深吸了口气,不理会临渊的挖苦讽刺,夺过他手里的婆罗鱼,随手摘了张宽大树叶装了水把它丢进去,包裹起来,转身就走。
  她要离开这里,回到娲族隐居地,风息哥哥,也许还在那里等着自己。
  “死女人,你去哪里?”临渊追上来,扯住她。
  云意回头冷冷一笑:“本相去由与你何干?临渊,被再纠缠我,否则别怪我无情。”一把甩开他,大步朝着谷口方向而去。
  “死女人,以为解了彼岸之毒就可以摆脱我?终有一日你会再栽在我手里。”临渊咬牙恨道,见她施展轻功飞奔而去,忙压下翻腾的气血,也运足内力朝她紧追而去。
  绵绵山野,无穷无尽,直到天黑,云意二人也没能走出茫茫山峦。
  云意寻了个干燥的山洞,才设法弄了火,忽然听到身后噗通一声闷响,扭头一看,只见临渊扑倒在地,形容十分狼狈。
  她不理会,摸出怀里刚摘的野果,坐到一边啃起来。
  临渊还趴地上装死,不一会,一种怪异的咔咔声吸引了云意的注意。犹如骨裂般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刺耳,她扔了果核,走到临渊跟前,垂眸仔细一瞧,吓了一跳。
  那声音正发自临渊身上,小心翼翼将他翻过身,见他脸上和裸露在外的肌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裂开一道道口子,血汩汩而流,情状十分恐怖。而那噼啪之声不绝,似是他的骨头正在碎裂,那声音听在耳中分外惊悚,云意只觉得一阵牙酸。
  “临渊?”她伸手碰了碰他,一摸之下,大吃一惊,果然手骨都碎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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