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像这样一个满脑子胡天胡地下流败坏的色情狂兼杀人狂,居然也能得到至高神达瑞摩斯的首肯,成为神座下传播至善教意的牧师。难道他当初报名的时候正好赶上至高神到了生理期、情绪不稳定么——唔,我这可不是诋毁和污蔑伟大的至高神,既然他“无所不能”,那么自然也“能”受到生理期的影响。
当我扯着长弓射日跑到墙角时,克拉多已经插下了能够恢复生命和魔法值的各种图腾。在图腾柱的法术覆盖下,我觉得身上一阵清凉,伤口逐渐愈合,原本已经损伤过半的生命力也在逐步增长。
身后的吸血鬼们很快就尾随追至,我们再次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身处角落之中,看起来似乎我们失去了移动游击的空间,但事实上我们获得了更有利的地势环境。
死神的殿堂通透宽敞,一览无余,里面又全都是吸血鬼,我们根本无处可退,而且他们还可以使用远程攻击的魔法,我们其实根本就不具备且战且走的游击条件。
而当我们龟缩到角落中时,墙壁为我们阻挡了来自身后两侧的攻击,这让我们我们摆脱了腹背受敌的不利局面,只需要应对面前的敌人就足够了。而且,真正全力抵御吸血鬼攻势的只有我和长三角;精灵魔法师黑极光藏在我们身后,没有必要再为他的魔法护盾消耗法力,也不必担心他施法时会被敌人打断;牛头人萨满与矮人牧师则在打击敌人的同时,击中力量施展恢复法术,保证我们的防线不被击破。虽然现在看起来,我们能够击败对手的可能性仍然微乎其微,但起码这为我们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
“现在怎么办?”我的盾牌被挤上来的吸血鬼敲得叮当乱响,焦急地问身旁地长三角。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看着办吧。大不了就一起死了跑尸体!”受到形式所迫长三角不得不放弃自己擅长的潜伏暗杀,只能与敌人正面硬拼。因为护甲薄弱,因此他也是长弓射日的重点救护对象。
“早知道都要死,你还不如让我临死前摸一把爆乳爽爽手,连人家这一点小小的遗愿都不尊重,还要跑到墙角和你们一起画圈圈……”长三角一边嘀咕着一边顺手向长弓射日发出了一道医疗波。
“你给我闭嘴!”我和长三角一口同声地说道。
“侬再坚兹一会,吾有百发了,但斯还需要乜辰光……”(你们再坚持一会儿,我有办法了,但是还需要一些时间)正在我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缩在最后的黑极光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急急忙忙地对我们说道。说完后,他就开始大声吟唱起一个咒语来。
“他在说什么?”长三角一锤抡空,肩膀上重重挨了一记,龇牙咧嘴地问道。
“谁知道,大概是说什么认识我们很高兴,能和我们死在一起很光荣,来生还要和我们作朋友之类的吧……”我对长弓射日的翻译持谨慎怀疑态度。
“那么肉麻?”长三角一脸质疑。
“那就是认识我们很倒霉,被我们害死了也是个冤死鬼,到了阴曹地府也要找我们报仇?”长弓射日改口得可真快。
“你丫有点准谱没有,这两种说法差得太远了吧!”长三角明智地选择了放弃这个不称职的翻译。
谁也不知道黑极光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只知道自从他高喊了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一直在没完没了地吟唱咒语。这个咒语长得就像是晨曦河的河水,流淌起来没完没了,一直都不曾停歇。我所见过的唯一个能与之相比的东西就是我的好朋友、牛头人战士牛百万那个牛B的不得了的长名字。直到我和长三角的生命都见了底,克拉多和长弓射日的恢复魔法已经跟不上我们损失的速度时,黑极光咕咕叨叨地还没念完。
“我终于知道他在干什么了……”长三角一脸地绝望,“……他在唱催眠曲,而且还是无限循环地那种。我都快睡着了……”
他的话音刚落,黑极光那边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随着他的右手一指,一座小型的火山在吸血鬼的人群中拔地而起。而这还没完,按照黑极光的特色惯例,他又猛灌了一瓶魔法药剂,把已经干涸了的魔法槽勉强恢复了细细的一线,又紧跟着向火山释放出了一个疾风术。螺旋的风卷落在火山口处,越旋越大,越旋越大……
第三十二章 这下安全了(上)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居然会对与我并肩作战的伙伴产生像现在这样的深深恐惧。
一座咆哮的熔火之山在我们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拔地而起,冒着火红泡沫的沸腾岩浆翻卷出层层的灼热浪花,犹如一头巨兽不住舔舐的贪婪的舌头,将一寸寸的土地熔化在岩浆的溪流中。这道溪流虽然流淌得十分缓慢,但每当它覆上一片土地,那不可遏止的毁灭之力就使这世上又多出了一片熔火地狱。沾上这道岩浆溪流的吸血鬼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他们最多只能发出一声“吱呀”的刺耳尖叫,而后就化成了一把灰烬。这种让人恐怖的燃烧来得气势汹汹,让人根本无从反抗,吸血鬼的肉体变得根本不堪一击,当他们全身燃尽之后,甚至连轻微的烟尘也不会升起,只在空气中留下微弱的焦灼气味。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些距离火山口较远的吸血鬼还有机会抢在被岩浆吞没之前逃脱这场覆没的灾难。可是黑极光最后补充的那个小小的“疾风术”彻底断绝了他们的生路。激转的旋风在火山口不安地转动,从这火焰地狱的最核心直接汲取出大捧的岩浆,而后肆无忌惮地将它们卷上半空、四散泼洒开去,变成了一阵几乎覆盖了整个大厅的火雨。这蓬美艳的闪亮雨水绝不像它看上去那样袅娜轻柔,恰恰相反,这才是这场魔法制造的恐怖天象中最恐怖的一部分:那正在燃烧着的沸腾雨滴从天而降,彻底浇灭了吸血鬼们挣扎求生的最后一丝希望。宽敞的大厅此刻显得无比狭窄,甚至容不下一处苟且求存的立锥之地,这些依赖人血为生的丑陋生物彻底暴露在这场不住焚烧着的细雨之中,只能徒劳无益地挣扎着,发出垂死的尖嘶,而后被雨水点燃,成为一朵朵蠕动着的火苗。
在这间祭奠死神的神圣殿堂中,或许只有一个地方与死亡绝缘,那就是我们的火焰魔法师黑极光的身边。无论是遍地流淌着的熔岩之流,还是漫天挥洒的烈焰之雨,都没有侵入到这片狭小的空间之内,而我们正目瞪口呆地站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这惊天一幕在眼前发生。
直到最后一个吸血鬼的惨叫声已经隐没了许久,我们也没有一个人发出半点声响。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又太过惊人,一种巨大的震撼和恐惧将我牢牢抓在手中,让我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目睹了这场巨变的伙伴们同样难以置信地直盯着黑极光看,我猜他们的心思和我一样,都在不安地揣度着这个三十级出头的普通中阶魔法师为什么会使用这样一个威力如此巨大的大规模杀伤性法术。
让人意外的是,黑极光此时惊诧得张大了嘴,下巴几乎被撑得脱了臼。一道痴呆的口水线顺着他的嘴角直滴到地上,可他浑然不觉。他看上去只有比我们更糟糕,似乎也被自己的法术吓了一大跳,而且要命的是,我觉得他自己一个人受到的惊吓似乎比我们四个人加起来还要更多些。
“咯个……”他指着满地已经化作焦炭的吸血鬼的尸体,又傻傻地指了指自己,睁得像滚圆的金币一样大的眼球里充满了怀疑,看上去一点也不确定这一切是他干的。我们同样表情惊愕地点了点头,他像个傻瓜一样愣了好半天,最后似乎是很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算是认可了这一切是他自己的作为。
为了向我们解释清楚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们的精灵魔法师可费了不小的力气。他先后使用了所谓的“上海话”、“日语”这些种族方言,中间还穿插了不少“洋泾浜英语”(这是长三角十分无奈说法,虽然我并不了解他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我确实听出来他们两个人所使用的这种名为“英语”的半兽人方言存在很大的差别),更多地夹杂了许多格斗术般花样繁多的手势。我们把自己能够理解的部分七拼八凑起来,好不容易才整理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即便如此,我们得到的这些认识仍然以猜测为主。
事情的由来大概是这样的:黑极光曾经在机缘巧合下帮助一个不知姓名的传奇法师完成了一个十分艰难的任务:这个魔法师用自己豢养的一只鹦鹉进行了一次魔法实验,他把自己的灵魂和这只宠物鸟的灵魂进行了互换。这项伟大的灵魂魔法实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失误——在灵魂互换之前,这个伟大而睿智的魔法师忘了把关鹦鹉的笼子门打开,因此在他变成鹦鹉之后就无法得到配置好的魔法药水变回原状,这样一来他就等于花了毕生的精力想出了一个把自己关进笼子里的绝妙法子,其绝妙的程度不亚于一个自由幸福的单身汉忽然头脑发热选择去结婚。
而黑极光恰好在一次冒险的迷途中找到了这个魔法师人迹罕至的小屋,并且最重要的是:帮他打开了笼子门。注意,我说过这是一个“艰难”的任务,它最艰难的地方就在于你必须耐心地听完一只大嗓门鹦鹉的聒噪,进而居然真的信以为真——那得要多么天真的人才会听信这样的鬼话啊。
甭管这整件事有多么愚蠢,最终的结果是,黑极光完成了魔法师的任务,也得到了他的奖赏。他得到的奖赏就是:可以在级别不足时使用一个一百级魔法,也就是我们所看见的“地火焚城”。
对于我们的精灵魔法师伙伴来说,在正常情况下施展这个超魔技巧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满足长长一串不可能满足的条件,比如说:花费这个法术原本需要的二十倍的时间——这么长的施法时间足够一个孱弱的魔法师死去活来再死去超过十次;施法期间受到任何攻击、做出任何动作,法术都会被打断——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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