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续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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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续姻缘-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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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画拿净布的手一顿;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嫁人的事儿干爹还不知道。也好,先瞒着他,能拖就拖吧。
  如画半天没声儿;李福全催着,“咋了这是不说话也不赶紧给我擦背,尽让我就这样晾着啊”
  如画赶紧强笑着描补道,“还不是被您给饶迷糊了!您不是一直吵吵着怕入赘的都是软骨头;早就打算要把我风风光光嫁出去了嘛如今怎地又改了主意?”
  ......
  待给李福全擦完背上的血渍,眼看就到了各处下匙的时候,如画顾不得与李福全细说别的,只匆忙交代了他的心腹太监小邓子仔细上药一番,便匆匆赶回司膳司。
  半道上正与焦急探听消息的蔡姑姑碰上,执了她的手哭道,“你个死妮子,昨个儿还哄我说高公公自会替我们周旋,谁曾想你竟然背着我去拦了御驾,弄不好可是要丢命的。。。如今竟还要自梳”
  现今被蔡姑姑又惊又怒地用力戳着脑门子哭骂,如画只管低头默然承受。蔡姑姑一直把她当女儿看待的,前世那碗助自己复宠的荷叶圆子酿就是她绞尽脑汁为自己置的法子。因着这个不久之后蔡姑姑被扣了个名目挨了罚不说,膝盖还因此落了病根。思及此处,如画唯一庆幸的是前世蔡姑故因为病痛与被排挤不得已出了宫;总算没和他们父女死在一处儿。
  这一夜;如画睡得煎熬,一入梦就是前世里帝王含笑地用指头挑起她的下巴,指尖在她光洁的下巴处轻佻地来回划动,低声轻笑道“果真胭脂零落;海棠经雨,古人诚不欺也!”从帝王下撵走近那刻开始,她已经紧张害怕的懵掉了,后面皇帝吩咐了什么更是半分印象也无。最后高德顺不得已只好掐了她一把好心提醒道,“李选侍,再怎么喜极而泣,也要赶紧先谢恩不是”误打误撞稀里糊涂的,干爹虎口脱险,自己却加入了狼窝。下一瞬自己摔在冰冷的石子路上;血水顺着裤腿流出来;毁天灭地的疼痛中只有自己无助的呢喃”孩子;我的孩子”转瞬间却是景武帝暴怒的咆哮”贱人竟敢戕害玉儿腹中皇嗣”
  “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如画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带累的身旁的绿萼也被吵醒;就要点了灯,“怎么了这是”
  如画赶紧制止她,“不过梦魇了;醒了就好了!”自己这会儿脸色一定难看之极,还是隐在夜色里好些儿。
  不一会儿绿萼重新熟睡,如画才敢轻手轻脚披了棉袄坐起来,身子缩成团双手环抱在一起,好像这样就能安全一些似的。
  午后的太液池;,洗的半旧的半点儿也不出挑的绛紫色宫装,淡扫娥眉,晕品点唇,就那样直直地伏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到她的时候,高德顺应该是吃惊不小吧?他说的明明是去路,而自己拦的是回路。如画也在赌,不过比高德顺赌的更大,要的不是以色事他人的那种活命。刚刚拜祭完列祖列宗,此时踌躇满志的帝王心间,满满都是对前朝后宫的此起彼伏的制衡与掌控之道。即使路边野花的独特芬芳平日能勾得帝王五分的兴味,此时也缩减至一两分了吧?
  缩紧的指头抠破了手心也丝毫感受不到疼意;她就如一张绷紧的弓;稍一松弛;所有的恐惧、焦虑、对未知的茫然就像离弦的箭一般破弓而出。
  一切都是按照她精心揣摩的那样去冒险。
  抬起的面容上有一双坚定克制的眼睛规矩地盯在帝王腰间明黄的八宝云纹宝带上,不疾不徐缓缓叩头言道,“惊扰御驾自是死罪,可若能换得干爹得以昭雪,死有何防?奴婢不能免俗,自也是怕死,若能侥幸留的贱命,纵然资质愚钝,也自当效仿忠敬夫人一二才不枉此生!”
  天子墨色的瞳仁猛地一缩紧,语气中不辨喜怒“嗯?效仿忠敬夫人一二?你倒是敢说,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一旁的高德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哎呦老天爷,这丫头她可真敢说啊!敢拿忠敬夫人扯大旗自荐忠心;不怕大风刮了舌头
  忠敬夫人何许人也显宗皇帝元后孝贞皇后随嫁忠婢卢氏是也。显宗与孝文皇后伉俪情深,无奈天妒红颜,孝贞皇后产后血崩离去时年仅二十五岁。显宗悲痛欲绝后位虚悬,情深似海。奈何皇后嫡子即后来的文宗皇帝,也就是今上景武帝的父亲,尚在襁褓,几次三番惨遭暗算命悬一线。幸有卢氏自梳明志,终身不嫁,出任宫正司宫正一职,得上谕总领六宫事务;兢兢业业护得太子长大成人。待文宗皇帝即位,卢氏被封为一品忠敬夫人,晚年一应供养例如太妃。忠敬夫人身享宫中女官荣光之最;,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帝王沉默不语,底下的人自是屏声息气,太液池旁寂静的掉一根绣花针都听得见声儿。
  如画死死地撑住身子跪得挺直,不知道过了多久,帝王终于甩下一句,“那你就去宫正司吧,朕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效仿忠敬夫人一二的!”
  御驾远去,如画瞬间瘫软在地,才惊觉后背早已湿透。手掌撑着地,直试了三四次才勉强拖着虚软的腿脚爬站起来。
  用忠敬夫人做引子成功地挑起了帝王的兴味,保了命不说,还得到了扭转上一世命运的契机。如画知道,自己赌赢了。她赌帝后之间芥蒂早生,赌皇帝很乐意把自己人插在宫正的位子上。
  那一刻,如画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全身的血液像滚透的茶水一般”咕噜咕噜”翻腾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几天有事耽搁了写文!!!

☆、小惩

  司膳司的如画为父喊冤,侥幸留得性命后愿自梳以报圣恩的桥段传的阖宫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日早起刚洗漱完,就有宫正司来人,说是帮着如画姑娘收拾东西的。
  如画一点儿也不惊讶,想必是高德顺那边支会了宫正司,这不正是皇帝的意思吗?
  磕头拜别的时候,尚食端坐着庄重训诫道,“不要忘了你是打尚食局的门里走出去的,去了宫正司好好当差,别丢了尚食局一干姐妹以及我们这些老人儿的脸面。”
  女官升到正五品各司掌事,就跟太监一样,除非年迈无用才许出宫养老。换句话说,宫里面各司掌事以上的女官,个个都是终身不嫁,走了自梳之路的。
  望着上座黑丝掺杂着耀眼银发的钟尚食,如画眼睛刺痛,这就是自己以后的路了。六局一司,要想坐上宫正的位子,要走的路只会更加艰难泥泞,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害怕又能怎样,还是要义无反顾地搏上一回,因为后退的苦涩她早就尝到了。
  “司膳司如画给姚宫正问安!”如画只在进门前匆匆扫了一眼,随即低眉敛目小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跪地磕头。一袭绛紫色金色团花最高女官服饰,眼角的鱼尾纹不过浅显的几条,面团团的脸带着红润的慈意,好似一尊菩萨。和前世一样,姚宫正不过五十出头,坐在多少六局的女官熬到白发苍苍也坐不上的这个位子上面。
  直到如画实打实地把头触在了冰凉的地砖上,手捧鎏金缠枝菊花纹路暖炉的的姚宫正才亲切地开口阻拦道,“果真是个伶俐的孩子!天儿这样冷怎地还行了大礼,还不赶紧起来!”
  如画规规矩矩地答话,“初次拜见宫正,理该如此,奴婢万不敢放肆!以后奴婢有做错的地方,还请宫正不吝指教!”
  有一女官随即笑意深深,“这皇上亲自看中的人说话做事就是不一般,处处懂规矩!”如画认得,她是崔司正,宫正司两司正之一,曹贵妃的人。
  “不错,正应如此!宫正司掌纠察宫闱、戒令谪罪之事,大事则奏闻。如若本司之人自行不端不正,鬼魔三道的,何以公正?”
  如画明白,这是再敲打自己呢!说来也是,有了自己太液池旁的那一番效忠之言,就差明明白白地宣誓后宫众人自己要谋了宫正的位子,偏偏皇上还真把自己送到了宫正司。就目前看上去,还真有那种皇上扶持自己上杆子往上爬的味道。难为自己这个妄图取而代之的人就在眼前,姚宫正还能如此不轻不重地在言语上旁敲侧击,真是温顺谨慎的要命啊!
  不过,自己还真是包藏祸心,一心要取而代之!不然,皇上怎么会护着无用之人。
  宫正司的姚宫正谁的人都不是,是有名的不偏不倚,公正自律。表面上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无论主事儿的是皇后还是曹贵妃都能容得下她。
  如画心里却清楚,曹贵妃是碍于面上情儿一时半会的还不好太过直白地把宫正换上自己的心腹,而皇后是绝不会动姚宫正的。这枚棋子皇后埋得够深的,姚宫正本就是皇后的人,这是如画刚悟出来的。
  前世,玉婕妤小产,罪魁隐约指向坤仪宫,景武帝暴怒,直接命内府大总管高德顺亲自领人搜宫,宫正司被弃而不用。当时无论何时都一派安之若泰之色的皇后陡然变了脸色,无论后宫如何沉浮,这是自今上即位以来,头一次如此视宫正司如无物。
  今上的性子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明摆着的不信任宫正司,那么姚宫正必然不是皇帝的人。如画左思右想才断定她必是皇后的暗棋,其他妃嫔还是弱了些。
  如画在赌,赌皇上早就知道姚宫正是皇后的人。以前后宫里有皇上扶持的曹贵妃牵制着,皇后与姚宫正是一伙的又如何,掀不起什么大浪来,皇上可以不在乎。可若曹贵妃倒台,在后宫扶持新势力制衡皇后独大又需要时日,这就显现出了宫正司的关键地位。后宫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避不过去宫正司的耳目不说,这把名正言顺的刀在后宫耍起来可是占尽了天时地利。自己挑了皇上要动曹家的关口毛遂自荐,说不得正暗合了皇帝的心思,又有忠敬夫人做说头,可是做足了铺垫。虽说自己人微言轻贱如蝼蚁,可今上桀骜不驯,不正是启用了一批名不经传的草莽将领大败了狄荣吗?前世里,自己偶然听帝王感叹过像忠敬夫人这样刚强忠义的女子最是让人敬佩。
  她要的不是帝王的怜香惜玉,而希翼借着帝王对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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