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增加无谓的伤亡,张霈瞥了尚和等人一眼,示意他们不要出手,在一旁当当观众,摇旗呐喊就行了,不过一瞥之下,竟然发现他们个个眼露凶光,鼻孔喷着粗气,额间爬满青筋,仿佛和莫意闲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样。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们“恨”莫意闲,一方面是因为对方是要杀他们主子的敌人,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和张霈刚才在春晓楼里交手的结果,直接导致他们早早在姑娘们身上缴了械,要知道,不管男人有多大度,在这种事情上,往往都是很小气的。 张霈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不能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当然不知道这些,看在眼里,心中为这几个忠心护主的小伙子记了一功,考虑着回去以后是不是给他们颁个奖章,发个棒棒糖什么的嘉奖一下。 猛提一口真气,张霈右臂一探,五指微缩,一股无形的吸力将一名东溟护卫手中长刀隔空聂来。 长刀在手,天下火我有,张霈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与天下英雄相争的豪情。 “让本少爷陪你好好玩玩。”张霈话中的嘲讽意味即使是文盲也听得懂,虽然不知道莫意闲的文化程度怎么样,但看他脸色青青的样子,估计学历不低。 莫意闲心头震怒,面色青中透绿,恨不得把张霈撕成碎片,从来只有他莫某人轻视别人,何曾被人如此奚落? 哆嗦着嘴唇,喉咙滚动两下,脏话还没出口,张霈脸上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抢先说道:“其实你现在的样子还挺像绿毛(帽)龟的?不过说绿脸龟好像更恰当。” “你”莫意闲手指着张霈一副小流氓的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瞧那模样,保不定一口上不来就撒手人寰了,若真如此,这死法估计能载入江湖八卦史,流传百世。 “你什么你,打是不打?”张霈手腕一翻长刀斜指地面,调侃道:“说话啊!难道还要少爷请你喝茶吗?” 说话间张霈刀势猛然展开,完全不给莫意闲开口的机会,刀破虚空,瞬间杀至,稀疏平常的一刀却蕴含着让人心悸的威力。 莫意脸色忽青忽白,握拳的左手把五指关节捏的“啪啪”作响,难道是什么神功即将出手的征兆? 强压下心中毒火,莫意闲不动如山,双眼厉鹰般追逐着长刀战劈的轨迹。 莫意闲虽是败类,但却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否则早被人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井中八法》的威力,看似平凡的一式‘战定’中蕴含的是一种狂傲的霸烈杀气, 处身修罗战场之上,非必取不出众,非全胜不交兵,缘是万举万当,一战而定。 莫意闲生平大战小战无数,可以说是踩着死人堆登上黑榜的,他从来没有见过比张霈更会使刀的人。 可怕,这是莫意闲对张霈的感觉,他没有和黑榜高手中以刀法闻名天下的‘左手刀’锋寒交过手,但单从刀法看,他相信即使是锋寒也强不了张霈多少。 天下竟有这么可怕的刀法?莫意闲心中充满毁灭的变态情绪,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毁了张霈这个少年高手,可是看张霈的出手,哪里像受过伤的人? 照目前的形式发展下去,莫意闲击杀张霈的几率几乎为零,这和张霈杀他的几率是一样的,他自信,若他一心逃遁,张霈绝对留不下他。 既然谁都杀不了谁,打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以莫意闲无利不早起的自私性格,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莫意闲知道绝对不能让张霈这么轻易的施展刀法,否则他‘逍遥门主’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以后再也“逍遥”不成了。 令江湖为之色变的逍遥扇终于出手了,“一扇十三摇”开始展现它狰狞的一面,莫意闲的扇快、恨、准,毫不留情,招招夺命。 张霈劈刀越劈越慢,越劈越凝重,莫意闲摇扇愈摇愈快,愈摇愈疾,一慢一快,给人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刀扇交击,爆出刺耳的尖锐声响,气劲四泄,尘嚣飞扬,坚硬的地面被轰开一个巨大深坑,劲风一袭,无数花瓣随着乱流飘洒天空,香气四逸。 张霈刀势一顿,不退反进,攻势如潮,其缓疾若何,缓若春晖移鲜花,疾若秋风扫落叶;其升伏若何,升如大鹏扶摇九万里,伏若孔雀开屏三千目;其虚实若何,虚如镜花水月,实若躬体力行;其进退若何,进如流急,退如山移;其刚柔若何,刚如呼啸之箭,柔若霹雳之弦;其动静若何,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其轻重若何,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其内外若何,内如满月之明,外若流星之光;其伸缩若何,伸如尺蠖之行,缩若蝮蛇之伏;其起落若何,起如风生云涌,落若回风舞雪。 “铿锵”之声大作,莫意闲终于算是见识了张霈的刀法,守的狼狈不堪,扇子都快摇不动了,节节败退。 莫意闲每退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好像是被烙铁烙在身上的耻辱印记,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无名小子逼迫到这一步。 若非手中还握着一张王牌,莫意闲肯定会立刻施展轻功离开,“一扇十三摇”已经施展了不下两次,以前见过他扇法的人都去和阎王爷喝茶聊天去了,而张霈除了在第一次对战时显得有些仓促外,竟然连毫发未伤。 当莫意闲第三遍使出“一扇十三摇”功夫的时候,忽然心中升起一股不可名状的奇异感觉,一丝怪异的气劲扯着逍遥扇偏移了原本出击的轨迹,毫不着力的击在了空处。 心惊之下,莫意闲收扇疾退,可惜一切都晚了,高手之战,只争一线。 莫意闲虽然只是慢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结果却足以令他万劫不复。 来来去去就这么几招,张霈在摸清了莫意闲“一扇十三摇”的攻击后,不动声色的张开了天魔场,利用天魔气卸开了逍遥扇的攻击,换句话说,莫意闲这一扇对他根本没有什么威胁。 张霈气运全身,体内气旋疯狂转动,真气源源不绝,眼中精芒爆闪,功聚右手,长刀方若天外飞来,迅猛无双的向莫意闲劈去。 莫意闲吓的忘魂皆冒,张霈这招简直是拼命,如果不能将自己一招毙命,那结果绝对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别说是两败俱伤,就是自己伤,张霈亡这种明显占便宜的结果莫意闲也不愿意,因为他有王牌杀招,这个时候受伤,明显是得不偿失。 张霈也知道如果这么一直耗下去,根本杀不了莫意闲,要想留下对方就必须冒险搏他娘一搏。 赌命虽然不是高手的做法,却不失为最简单有效的招数,如果莫意闲不想两败俱伤,唯有弃扇保命。 没有了武器,空手抵挡张霈的《井中八法》无疑痴人说梦,而且高手都有自己的尊严,扇在人在,扇亡人亡,莫意闲从来没有想过有天连武器都保不住?即使有人这么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 莫意闲不弃扇,但又不想两败俱伤,有这种鱼与熊掌兼而得之的想法当然是人之常情,但问题是这可能吗?付出了不一定会有回报,但不付出,却绝对不会有回报。 张霈知道莫意闲的性格,自私自利,为了在浪翻云覆雨剑下保命,竟然仍下谈应手独自逃生,这种人不可能拿命去搏。 正是因为看出了莫意闲性格中的劣根性,所以张霈这一刀劈出,给人一种壮士去兮不复返的惨烈感觉,一种移山填海,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 悍不畏死并不是用来形容莫意闲的,现实是残酷无情的,他最终还是放弃了高手的尊严,选择了弃扇。 弃扇的同时莫意闲身形疾退,纵出五丈开外,“啪”的一声,逍遥扇落在地上,微不可觉的声响传入莫意闲耳中却是那么沉重,仿佛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没有给莫意闲喘息的机会,张霈的攻势接踵而至,刀影翻滚,大开大阖,如星火燃尽万里原,一石击起千层浪。 胜利的天平开始偏向张霈这方,胜利女神好不吝啬的向他露出美丽动人的微笑,这小子的运气一向不坏,指不定幸运女神也跟他有一腿。 好在莫意闲平日里除了床上功夫,就数轻功练的最勤,他圆滚滚的身子接连变幻了十余个身位,勉强闪过张霈黄河滔滔,长江滚滚般一发不可收拾的攻击。 直到这个时候,莫意闲才知道,自己小觑了张霈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不但失了先机,甚至连引以为傲的兵器都失去了,现在惟有指望张霈的内力不及自己绵长,等待机会,期许那张暗藏的王牌能够有用。 张霈身影于虚空中忽隐忽现,化出种种幻痕,横亘胸前的长刀,犹如一条冲破地狱牢笼的妖魔,破碎虚空,重临人间。 莫意闲为了脑袋,大骇之下已经顾不得形像,就地使了一个“野驴打滚”,不过这不到关键时候不会轻易施展的绝招,莫意闲似乎疏于练习,好在他武功底子极佳,堪堪收住去势,没有把“野驴打滚”,变成满地打滚。 只可惜没有照相机,不然这照片发出去,莫意闲估计以后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不过他的动作虽然狼狈且极不到位,却是有惊无险的化险为夷。 莫意闲向着花丛高树间边抵挡边后退,面对张霈一波强似一波的攻击,似乎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张霈感到莫意闲的反击越来越无力,不管在力量还是速度,似乎都有所减弱,更没有高手的风度和气势,难道黑榜高手就只有这点实力? 看着在自己攻击下越发狼狈的莫意闲,想到对方是黑榜垫底的之人,张霈没有再深究下去,趁你病要你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一举杀灭对方,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张霈杀的性起,所过之处,杀气漫天,花丛散高树摇。 一进一退,气劲交轰间,莫意闲已经被逼入了绝境地。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黑榜高手,张霈微微收起刀势,等待着莫意闲的绝地大反击。 果然不出所料,莫意闲蓦然大喝一声,全身暴出惊天气劲,一拳携风雷之势,猛然轰向张霈。 拳风割面生疼,莫意闲竟有如此功力,怎会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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