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怀疑她对他的在意程度,只是不喜欢她在得知他所有事之后还对他有意疏远。
说开了不过是他的不安心理在作怪。
“既是懂得她是为你好,你还日日在这里自寻烦恼做什么?”
宋易这会儿也弄不清自家表弟的心思了,看着消极无奈,却又表现得急躁主动,他是无法琢磨透彻了。
“我躺不住。”日日伤一走。
秦沐斐伸长了双腿轻轻揉捏按摩,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我躺了整整两年,后来半年能坐起身大多数时间也都躺着养身子,后来怕错过此次机会就得南下找你们,也不知要耗费多长时间,就迫不及待地锻炼,想站起来其实下山的时候还走不稳,山路不似平地好走,还是关兄背我下去的。现在找到了你们倒是可以安心养着了,但再让我躺也躺不住了。都已经下过床走过路,谁还能当自己是个废人?”
他是恨不得能跟在她身边,陪她做一切她想做的事,尤其是这样的危急关头,她在外面他岂能安心躺着养身体?
“真是如此?躺不住也没必要在这风口坐着吧。”宋易扬着唇角笑意不明,直直盯着秦沐斐的脸看着他的脸色由白转红。
若真是躺不住,那几个弟兄巴不得围着他追问这些年的事,他完全可以凭那打发时间,何必独自一人坐在山头吹冷风?
“这不是凌儿嫌我白嘛,多晒晒总是能黑回来的。”
秦沐斐抬头咧着嘴笑,一副嬉皮笑脸模样,许是觉得说不过去,又柔声加了一句:“她见我苍白得毫无血色很心疼,这几日拼命给我进补,每每查看时又失落,我是希望能尽快恢复正常肤色,以慰她宽心。”
这处山头是简易落脚之地,占着有几处大小不一的山洞,前些年又来特意打理过,勉强能住些日子,反正都是随处能睡的汉子。但毕竟跟普通房子有些区别,每餐做饭便是个问题,没有灶台极为不便,她却坚持每晚都炖上一盅补血汤药。
他感动之余只有心疼,这样一个拥有不少资产的女子屈身在山洞居住,为的还不是他吗?宋易说的不错,他就是再自卑再自责,也不能因此就放弃她,否则,她又该是怎样的难堪?
何况,他压根就放不下她,从鬼门关爬回来也不过是要守着她陪她继续留在人间。
宋易轻笑了几声,斜眼睨着秦沐斐,“即便是为了晒脸,此时已日落西山暮色降临,你是要打散晒月亮?”11pbg。
承认在等妻子也不是丢脸的事,他在别扭什么?
这回,秦沐斐不顶嘴了。
他暗自做了一会儿的心理建设,组织了语言便问向宋易,“那个孩子我说的是凌儿的徒弟,他并不像个智障,你是否觉得他对凌儿的依赖性太强了些?听说已经十八,早已过了孩子的年龄,也不知凌儿将他当什么来对待,我总觉得不是徒弟这么简单。”
不是他小心眼,男人有时的直觉也非常敏锐准确,他能感觉到廖净并不喜欢他。
“你是在意净儿与弟妹的亲密?”
宋易挑了挑眉上前拽起秦沐斐,拖着他往回走,“别等了,与其等她入了视线匆匆忙忙地逃回去惹腿疼,还不如此时慢慢散步回去在床上等。她其实挺笨的,聪明只用在生意上,怎能托这帮对你盲目尊崇的崽子看住你?贾叔更不必说,你一句话他们怎敢忤逆?”
关于这点,他其实于心不忍多次想跟杜凌提个醒,但约束自家表弟也做不到,所以他也就视而不见当自己不知道了。
“凌儿很有趣,大多时候糊涂,要逗她乐很简单,说什么都能信,大智若愚的姑娘。不过这不是我想讨论的,我们现在说的是那个吃肉喝酒依赖女人的和尚,表兄,你当初选址时没发现那座庙吗?哪有长得那么标致的和尚?倒像是那家的私生少爷。”秦沐斐将身体重量移到宋易的肩膀,放松下来腿确实又疼了。
“关于净儿的事,其实我与贾叔也谈过几次。”
宋易半托着秦沐斐的身子缓步向前,拧着眉头徐徐说道:“你是他们的头自是知道他们的德性,平时散漫惯了,除了你也算目中无人,见到这么一个可人的少年就起哄着上前捉了,吓得那孩子都傻了。寨子是弟妹与几个师傅商量着建的,所以她是从勘察地里情况就跟着上山的,自然就得知此事,她见了那孩子喜欢我便让他们给放了。”
“当初她在寨中不好过吧,多谢表兄替我护着她。”秦沐斐听到此处忍不住出声打断,他怎么就没想到那群野惯了又肆无忌惮的兄弟会不服她这个小小女子。
这几日她倒是不隐瞒做过的事,唯独受的委屈一句都未提。
“我哪有贾叔护她?不过也只是短暂的情况,等她选址开了酒楼和胭脂铺后就差不多收服大伙儿了,后来寨子建成后就更不用提了,连我都折服了何况那帮小子?净儿的身世弟妹该是都告诉你了,我们确实有怀疑,不过认为这不影响他留下,所以没有在意。何况,你大可放心,弟妹之所以疼净儿,完全是拿他当个孩子看,并且,也该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让等你的日子过得愈加充实而已。”
秦沐斐撇了撇嘴没再接话。
若真是如此,他既已回来她又怎地还让那孩子以她为中心,时常围绕在她身旁?
章节目录 【第094章】 患得患失
更新时间:2013…5…5 16:12:05 本章字数:4581
杜凌回来的消息早已有人提前通知秦沐斐。
于是,再不情愿的他也痛痛快快地上床钻了被窝,将质问和不满咽入腹中,装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翻着一本医书。
“师公,师父让我来给你按腿。”
廖净进来时端着一盆热水,用平静目光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就径自掀起被子搬出那两条腿,在脱裤子还是卷裤腿的问题上考虑了片刻便又朝着裤腰伸手。
秦沐斐被吓得不轻,连忙拽住那只手。
真是什么师父教出什么徒弟,以往只是常听她让人脱裤子,如今教出的徒弟居然直接自己动手去扒病人裤子。
像什么话!
“按腿而已,裤子穿着吧。”
秦沐斐定了定神故作严肃地说道,显然是想在这小和尚面前摆出师公的架子,好让这小子别拿看待病人甲的态度对他。
“要用热水敷,师父说都是男子不必避讳,还说师公你害羞的话可以留着短亵裤。”廖净面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说是平静无波,其实更像面无表情。
至少在秦沐斐看来,这小和尚并未表现出多恭敬或是多乐意,大概也就是他那娘子的吩咐不能忤逆,所以才不甘不愿地来服侍他。
“你师父呢?”
前几日给他按腿的都是杜凌,今日换个人过来总觉得别扭。
廖净见秦沐斐依然没有动手的意思便再次靠近抓上了裤腰带。
“气温低的时候水容易凉,师公不方便就让我来吧。师父今日很累,此刻在给师公煎熬,所以我来给师公按腿。”
随着话音落下,裤腰带已经被扯开,只不过秦沐斐却是扯开他的手自己去解长裤。
他活到这年纪连自家娘子都未曾给他宽衣解带过,如今来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少年来做这种事,会令人尴尬得竖起汗毛。
“今日回来得晚了些,你们这是去过何处做了什么?”
秦沐斐拉过一般的被褥盖在胯部只露出两条长腿,虽然穿了亵裤但面对一个仍算陌生人的男子,还是尽量遮掩比较自在。
从廖净的话可以听得出,他这是心疼师父才自告奋勇来服侍不怎么待见他的师公,若不然,往日煎熬的人是他,按腿的才是他师父。
“师公有问题稍后问师父吧,师父没让我说的我不能说。”
廖净连眼皮都没抬,微垂着脑袋用棉帕吸了热水稍微拧一拧敷在膝关节与踝关节处,然后将手伸进水中烫热,再按在秦沐斐的大腿仔仔细细地捏起肌肉来。
他这幅态度已暗示他并不想多言。
秦沐斐觉得自讨没趣,摸了摸鼻梁半靠着享受起来。
不得不说热棉帕敷在关节处很舒服,暖烘烘的感觉直冲里侧,缓解了酸痛,而大腿上的手掌也是温热柔软的,按的力道不轻不重,若闭上眼不看,也难以分出是不是他娘子的手。
不过是三年,这孩子已将杜凌的本事学了个大概,据说普通看诊流程已经十分熟悉,平时跟随顶着“怪医圣手”名号的杜凌出门看诊时多半是他号脉查问,蒙面的杜凌在一旁指点,由他开方子配药。
据说这样避开杜凌与病人直接接触,也能制造些神秘感,而神秘感会令世人对她的医术更为崇敬,到最后,才可以漫天要价。
他这个娘子,做什么事都是为多收点银两,这嗜财的性子非但没改反而越发严重了。
“净儿,你有想过自己的身世吗?你想找到你的亲人吗?原来的住持没提过什么吗?”
秦沐斐觉得两个男子闷在一个空间里保持沉默,十分怪异,而他也不能盯着这孩子的侧脸打发时间,毕竟这看起来多少有些BT。11zsi。
道理便是如此,你若盯着一个丑人看没人会觉得你有歪念,但你若盯着这么一个比女子更美貌的少年看多半会被人认为你思想龌龊。
这话是前日他打量廖净时间过长时杜凌说过的。
许是这个问题触到了廖净心底的薄弱之处,他茫然地抬头望着秦沐斐,然后是轻轻摇了摇头,继续按腿的工作,换棉帕,热手,再按摩。
身世的问题有不少人私下问过,但当着师父的面却没人提,他知道那是师父怕他伤心难过不许外人问起。贾爷爷说师父找回了最亲的家人,今后的时间基本会陪在师公身边,那么他是否要被撇下无人再管了?
若非如此,师公怎会想为他找到家人?
“没亲人也没什么值得伤怀,你师父也是孤身一人,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这些年她也这样好好地过来了。”秦沐斐不知怎地觉得廖净低头时多了一丝伤感,那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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