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回答,他和彩华陪同吴胡子在“套头葬”墓的四周走动,吴胡子很重视此次发现。
“肯定埋古墓附近,这些盗墓贼从来就图个方便。不可能连翻土的痕迹也不见了,按说很好找才是。”
吴胡子怀疑警方不够尽职,没对这些遗骨重视。
“盗墓发生后,下过雨,大概痕迹给抹灭了。”彩华说。
“肯定在古墓四周,现在人手够,还都空闲着,我们找一下。”
吴胡子下命令,他这人可是说干就干类型,没一丝含糊。
“不是吧,队长,难道我们要布方?”
小黑额头黑线三条,这工程实在太大了,一个下午哪干得完。
“小黑,别想偷懒。”
吴胡子队里唯一一位女队员说了小黑一句。
“我明明是小白。”
小黑抗议,不能因为他人不如名字般白皙,就反着叫他小黑啊。
吴队长也没让队员们搞布方,找下被今人掩埋的尸骨而已,就是掩埋后下过雨,地表也会留下痕迹,掩埋的土色也会与四周土色不同,从土里获得信息,可是考古勘探的基本工。
八个人,包括一直没离开好奇心旺盛的男教师,在“套头葬”墓四周仔细寻觅,最后还真有了发现。
就在离“套头葬”古墓不足三米处的地方,有一处土质比四周土质松软,往下一挖,果然见到了些骨头。
小黑屁颠屁颠跑向停在林丛外头的汽车,他从里边取来一个装文物的盒子,用于装放这些遗骨。
遗骨的保存状态比以往考古所见来得要好,像贵州出土的套头葬墓,一向只有套于器物中的部分(头或脚)有残存的骨头,其它部位均腐朽不见痕迹。
这些遗骨,头骨部分还几块骨头能一眼辨认,其余的骨头,就都很零碎了。毛子这盗墓贼,当时显然将墓中遗骨连同沙土铲出,给丢进了掩埋坑,一些腐朽不堪的骨渣因此保留。
“这些骨头颜色不大对。”
肖岩清理出第一件骨头时,便有了疑问,而现在他清理了第三件了。
他没见过发黑的骨头,除非是放进火里烤过,后是下葬后,墓室遭过焚烧。
“会不会是被烧过?”小黑嘀咕。
“墓里的陪葬物品都没有被炙烤过的痕迹。”
李弘难得说上一句话。
这墓没遭过火焚,他可以百分百肯定。
“真是好古怪。”
翊棠说时还伸手想去摸下清理出来,放在一旁的骨头。
“翊棠,你没戴手套不要乱碰!”
吴胡子声音很大,翊棠吓了一跳急忙缩回手。
“可能有毒。”
见翊棠老实了,吴胡子才叹了口气。
“我记得以前在内蒙古曾出土过漆黑的契丹人骨,水银含量惊人。”
李弘冷不丁冒出一句话,翊棠咽了口唾液。
“总之,小心点为好,水银会挥发,先别顾着清理,将沙土都装回去,带回去化验了再说。”
吴胡子做了指示,他第一反应也是水银。
将这些遗骨装好后,伍队长通知了文管所的人,明日将这“烫手芋头”交给他们。要做化验也不是马上就能做的,不过会叮嘱前来取物的人尽量真空包装,避免接触。
夜晚,吴队长风格不变,唤上大伙去喝酒加菜。
明日,彩华小组就将继续上路,转移战线去晋城西南普查;而路过晋城,与队员做下汇合的吴胡子也将带队离开晋城,去完成他们自己的分额。
开车到闹市找了家酒家,点了几个菜,叫了一箱酒,一群人围在一起吃喝。
吴胡子酒量惊人,以前有拼倒五人的记录,不过这回遇到肖岩与李弘,也没怎么占优势了。
肖岩和吴胡子划拳划输了,将酒递给李弘,李弘眉头都没皱下,一饮而尽。
“李弘,本以为你斯斯文文,怎么酒量这么好。”
肖岩几杯酒下腹部,脸都红了。
“咳咳。。。他怎么可能斯文,肖岩,你被他外貌骗了。”
肖岩说时,翊棠正在喝汤,差点一口喷了出去。
“肖岩,你没见过他的拳脚功夫,可厉害着呢。”
吴胡子呷了口酒,夹了口菜,悠悠说道。
“专门学的还是自己练的?”
肖岩还没听说过搞他们这行业的,还有学武术的。
“其实只学了些皮毛。”李弘边吃菜边回答。
“谦虚哦。”
彩华笑道,她可是亲眼见过:李弘会武功,谁也挡不住的情景。
“小黑;你睡着了?”
吴胡子那组唯一的女队员推了下坐她旁边;一手捏杯子;托着下巴发呆了曾皙。
“我在想事情呢?”
小黑动弹了一下。
“想什么事情呀?根本就是神游太虚”
女队员与小黑同龄,平日总是跟小黑有说有笑。
“要是汞中毒的话,墓主人说不定是被毒死的。”
小黑喃喃自语。
“都还没化验呢,你小子就做进一步假设了。”
肖岩正在扒饭,听到小黑的话,差点被呛到。
“以前不是有过一例了嘛,李弘不是说过。骨头漆黑成这样,实在太古怪,总不会还有其它可能性了吧。”
小黑说完话,端起酒杯,看向杯内金黄晃动的啤酒,缓缓仰头喝入。觉得入喉冰凉得很,不知道将常态下唯一的液体金属——水银,灌下喉咙是什么感觉。
“李弘说的是2003年于内蒙古发现一座辽代古墓,墓主遗骨漆黑,贴身衣物上也有水银,后发现骨头里也有。可能是死后用水银防腐,也可能是生前毒杀,总之没有结论。”
此时吴胡子也不再与李弘拼酒,舀了碗汤喝,听到小黑的话,才若有所思的说了这一番话。
“是的,就是2003年在内蒙古巴林左旗哈达英格乡发现的那个墓。”
李弘应了声,他对这座墓印象很深,因为是比较少见的辽代贵族墓葬。
“一般接触汞也不会死啊,就是中毒而已,除非是猛灌入喉咙。”
翊棠说时还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估计这个可比灌热桐油水还猛。
“什么叫中毒而已,这是很可怕的毒物,不用灌,只要接触到吸入其挥发物质,会导致精神失常的。”
小黑更正翊棠的说法,他其实都有点担心今天自己戴手套接触了这些东西了。
“呃。。。会精神失常这种现象要剂量大吧,一般就是牙龈松动最常见。”
张铭想到了什么,笑着纠正。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在哪读过汞中毒会精神失常就是了。”
小黑摸了摸下巴,他看来也是个知识面广的人。
“曾皙,那精神失常的具体状况是?”
彩华本来边吃边与吴队长那边的女队员说笑,听小黑说道汞中毒会精神失常后,脸上的笑容便没有了。
“彩姐,我不知道呢。”
小黑尴尬一下,怎么他随口提了一下,张铭和彩华都这么在意。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吴胡子经验丰富,对自己的队员也很了解,彩华神色慌张绝对有问题。
“是有件事,但,怎么说呢,很费解。”
张铭说得吞吞吐吐。
“队长,就是接触过这‘套头葬’古墓发簪与手饰的两个人,都出现费解的行为。”
张铭说时不时看向彩华,但彩华对他点了下头,让他说下去。
“男的好像没事,就是女的会佩带这些首饰,而且精神也有些失常,第一个是学校里的一位女历史教师,另一个。。。”
张铭揉了下额头,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这事太古怪了。
“另一个是我。”
彩华轻声说。
听完这些话,小黑下巴张得很大,肖岩若有所思,吴胡子则一脸的不置信。
第十七章 暗示
第十七章 暗示
本来在饭局上,小黑很热衷讨论“汞中毒”,但吴胡子与肖岩都认为暂时不要下结论,等化验成果出来。至于彩华发生的事,也没办法说清楚,要谈非得往鬼怪上扯,就搁置不谈。吴胡子本着科学精神,还吩咐队员在内部自己说说就好,别给当猎奇故事拿外头去讲。
总之,一群人喝酒、闲聊至深夜才各自回去休息。彩华小组回学校宿舍,吴胡子和其他队员则住旅馆,他们明日就走,是专程过来与彩华小组聚会及查看“套头葬”墓出土地点。吴胡子和肖岩都认为那里可能还有东西,打算好好跟上头反映一下。
这一顿饭,或说是酒席,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尤其是李弘与吴胡子,吴胡子拼倒肖岩,还和李弘喝了半箱啤酒。
回去时;翊棠念叨:我们老朱家;几代都是独苗;我坚决反对由李弘同志开车。
李弘兄弟说:那你坐11路车,车我还开定了。
这么晚了,街上早没车了,翊棠自然不想走路回去,只得伸出三个手指对着李弘说:这是几。李弘回答:五。
其实李弘压根没醉,车开得很稳,反倒是才喝了几杯酒的张铭有些醉了,不得不让翊棠载彩华。
四人回到学校,都已经是凌晨了,准备洗澡入睡。虽然他们住的这栋楼条件算不上好,没网线,没空调(你当是旅店?),好在有独立的浴室。
彩华一个女的住一间房,自然不用等人洗,她洗好后,隔壁翊棠粘着床都快睡着了,可张铭还没洗好。翊棠今天也喝了好几杯酒,很倦,迷迷糊糊中,突然隔壁发出一个叫声,将翊棠吓了一跳,顿时醒了。
已经洗好澡正在床上敲键盘的李弘越下床,急忙冲出了房间,翊棠还有些愣住,没反应,就见张铭也从浴室里出来,脸色慌张,翊棠才想到那叫声是彩华的声音。
翊棠睡意都被吓跑了,尾随张铭,也进了彩华的房间。就见彩华人站在梳妆镜前,一手拿梳子,一手还捏了个发夹。
“彩华,怎么?”
张铭急忙抓住彩华的手,彩华神色紧张,让人不安。
“我记起来了。”
彩华颤声说,抓紧张铭的手。
“记起什么?彩姐?”翊棠问,他怎么不知道彩华在说什么。
彩华缓缓在床上坐下,抬手看向手里的发夹,又看像张铭,许久才又说了句:
“我插过发簪。”
原来彩华洗完澡,正准备取下夹发的夹子,并在镜前梳头时,她想起了昨夜,她确实盘了下头发,拿发簪试插。
要问彩华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举动,其实只因为这“套头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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