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彩华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举动,其实只因为这“套头葬”的发簪真的很精致,非常漂亮。彩华是的年轻女子,很爱漂亮,那晚这些文物又放她房间里,她睡前就在镜前试插了发簪。
但彩华的记忆,也只有梳发,试插发簪,她并没有梳“椎髻”的记忆,也不记得自己串过珠链,还有离开宿舍到林丛的记忆。
“原来我真的做过。”
彩华双手并握,肩头微微颤抖,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没事了,不用去多想。”
张铭坐彩华身边,握住彩华的手,轻声安慰。
“我觉得是‘暗示’,彩姐,这世上没鬼魂作祟这种玩意。”
李弘说时,目光始终望向昨夜放置文物口箱子的位置,那位置就在彩华床头。
“李弘?”
张铭不解,为什么说是“暗示”?
“汞中毒确实会引起精神失常;我觉得彩姐与陈丽丽的行为;可能就是汞中毒引起的。”
李弘有此想法;虽然先前没说;但他们发现“套头葬”遗骨漆黑时,他这个念头就隐隐出现了。
5“那我们怎么没中毒?”翊棠问。
1他,李弘,张铭都接触过这些文物,怎么就没中毒呢,假设这些文物体表都附有汞物质。
7“箱子放在彩华房间,就在彩华床头,她等于接触了一夜这东西,到底吸入多少汞挥发物质或粉尘谁知道呢?”
z李弘推测,只要不往超自然方面想,这可能是个最合理的解释。
小“等等,李弘,陈丽丽身边没有一堆‘套头葬’的文物,你怎么解释她是汞中毒?”
说翊棠跟随着李弘的思路,指出疑点。
网“像发簪,镯子都是贴身之物,要是墓主身上或棺木里有水银,这些东西都会比棺木外的陪葬品被污染得严重。”
张铭喃喃说道,这似乎是个解答途径。
“而且,那簪子与镯子在陈丽丽手中的时日不是一两日,女人都喜欢漂亮的首饰,她应该也时常摆弄。”
李弘说,这并不难解释。
“那你总不至于说两人中毒?后的体现一样吧,梳椎髻,戴饰品。”
翊棠还是不信服,这样的事情要真能解释得通,李弘同志可以去编书了。
“所以我才说是‘暗示’。”
李弘根本不理解翊棠的质疑,继续将他的推测说出。
“彩姐见过陈丽丽椎髻,戴饰品的夜郎女贵族装扮。彩姐,当时给你印象深不深刻?”
李弘转而问彩华,彩华点了点头,说:
“是很深刻,就像历史时空里的人物走了出来。”
“因此彩姐在潜意识里模仿了‘陈丽丽’?”
翊棠眉角跳动,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心理分析。
“不排除这个可能。”
李弘口吻不变,说时眉头也不抬一下,似乎不觉得他说的东西也比较让人吃惊。
“好,那问题回到开始,陈丽丽怎么可能知道这发簪怎么插,椎髻怎么梳?一个人没见过的东西,怎么凭空制造出来?李弘侦探请回答。”
翊棠继续挑疑点。
“陈丽丽教什么?”李弘问。
“历史,可即使教历史的,又有几个知道古代夜郎女子的装束。”翊棠回答。
“那她男朋友呢?”李弘又问。
“好吧,与考古有关。”翊棠不得不承认这点,陈丽丽确实有可能接触过相关的资料。
“那翊棠小朋友,还有什么其他的疑问吗?”
李弘悠然望着翊棠。
“有,遗骨化验还没出来,你的这些假设都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
翊棠瞟向李弘。
“睡觉吧,不早了。”
张铭说,他看得出来彩华很累。
李弘的说法,张铭赞同一部分,但无论这是不是解答,现在他们都需要去睡觉,而彩华需要休息。
总之,等化验结果出来吧,才能近一步推断,即使化验结果出来了,也没办法解释这些怪事,那也不能怎么样,事情发生过就过去了,不影响日后的生活就行。
第十八章 石寨山
第十八章 石寨山
美梦成真,当翊棠站在石寨山山脚下一片绿油油庄稼地时,他抬手捏了捏脸,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是一座很不起眼的小山丘,这也是一座声名显赫的小山丘,中国这样的山丘很多,矮矮的,不起眼,有时候还被称为土包包。
可就是这样一处貌不惊人的地方,竟是滇王及其臣属的墓葬群,那件著名的“滇王之印”印章,就出土于此。可能有人要说,出土个印章而已不算什么吧,但就是这样一件印章印证了司马迁对古滇历史的记述,两千多年前司马迁记下了汉皇帝封赐的滇王章,在两千多年后出土了。
这处墓葬群不只是因为出土一件“滇王之印”而出名,更因为这里出土了无数精美而极具地方特色的滇文化。在石寨山墓葬群未被发现时,古滇国只存在于一些史籍的简陋记载里,但石寨山墓葬群发现后,古滇国真实可信,可以触摸得到,可以亲眼去辨认。
“天堂的桌子,摆在田野上。”
绿色的稻子齐膝高;风吹而过;哗哗作响,于风声之中,传来张铭的声音,他竟诗兴大发。
“铭哥,不知道你到二里头遗址的时候会咏颂什么诗句?”
翊棠被张铭突然吟出的海子《麦地》的句子吓到,他还从不知道张铭喜欢现代诗歌。
“这个嘛,我只是随口念念。”
张铭心情大好,倒不是有什么特别感触。
“《黍离》。”
李弘喃喃自语,若有所思,他随即便吟颂了起来: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在李弘记忆里,有个片段,当时他还很小,他父亲牵着他的手,从一片与他齐高的庄稼地里走过,这片庄稼地前方便是二里头遗址。那是个风大的午后,稻叶于风中沙沙作响,父亲在前头缓慢走着,口中念着的便是《黍离》。
河南省偃师二里头遗址,位于伊、洛二水之间,是夏代都城遗址。
“有多少庄稼地里,掩埋了昔日历史的辉煌。”张铭感慨。
“咳,我们上山吧。”
翊棠建议,听李弘咏颂《黍离》,真的觉得很苍凉,把他今日一天的好心情都搅黄了。
山坡上,彩姐与石寨山的管理人员在一起,她回过身来,见这三人落队了,催促道:
“你们还在聊些什么?快上来。”
“就上去。”张铭在下方挥手。
三人加快了脚步跟上前方,他们到这里来其实只是查看一下,心里也知道经过几十年来的发掘,石寨山也不可能有遗漏的文物。
在山下,看着这不起眼的小山丘,静寂寂寥,还以为没人在。上山后,才发现有好几位旅客,山上还蛮热闹的。
张铭与彩华其实都对石寨山很熟悉,他们都不只来过一次,李弘也来过,第一次过来的,只有翊棠。上山后,翊棠就缠着管理人员问七问八,还让管理人员带他到六号墓遗址。
管理人员带翊棠到一处不起眼的凹地,大手一挥,就是这里了。
“清理工作完成后,也就没剩什么了,何况年代也久远了。”
管理人员的话,倒像在安慰这个兴致勃勃的年轻人,不要太失望。
“要看文物,去省博物馆看。”
李弘拍翊棠肩头,在他看来,这小子总是干没意义的事情。四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发掘现场,现在还能留点什么呢。
石寨山出土的文物,大多藏于云南省博物馆,而那件珍贵的出土自六号墓的“滇王之印”印章,更是被中国国家博物馆所收藏,云南展出的还都是复制品。
“追忆一下前辈们的足迹嘛。”
翊棠很羡慕能参与这些重大考古发现的前辈,大概在他看来这些清理过珍贵文物的地方是个朝圣之处。
“听说当时发掘的时候,不是还发现一座晚于滇王墓葬的城是吗?”
翊棠回头想问管理员,却见管理员早跟彩姐、张铭朝前方走去,他们显然对这清理过的遗址都不感兴趣。
“走吧。”李弘也催促翊棠。
“可是我怎么没看到城址遗址?”
翊棠疑惑,他怎么没找到。
“不是那么明显,但还看得出来,你看不出来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李弘觉得很容易看出来,他原本心里就有个大致形象。他对这里很了解,也关注过石寨山这些年的陆续发掘信息。
“喂。”翊棠不爽,他又不像李弘是非正常人类。
“我们走一走就下去了。”
这次换张铭在前头催促,他身边的彩姐正在接电话,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哦。”翊棠应声,有些依依不舍。还真如李弘所说,他们只是“路过”石寨山。
两人追上张铭,彩姐电话也讲完了,露出迷惑的神色,看向管理人员,向他询问事情。
“九号墓出土过铁镜吗?”彩华问,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个。
“这个。。。”
管理人员摸了摸头,在回忆,然后继续说:
“我不清楚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毕竟人家只是管理人员,又不是当年清理此墓做陪葬品记录的考古工作者,要他回答这样的问题还真有些难度。
“彩姐,怎么回事?”
翊棠想不清楚,怎么突然谈起这么个事,没头没尾的。
“老杨说他们清理了‘套头葬’墓出土的镜子,镜子的花纹他有些印象,似乎是石寨山九号墓也曾出土过。”
彩姐做了陈述,她的话在外人听来似乎平淡无期,却是个重大的发现。
“这可有意思了。”
李弘难得露出惊喜的表情。
“彩姐,也是半面镜子吗?”翊棠还不大相信。
“还不是很清楚,老杨说他要去证实一下,晚些时候再给电话。”
彩华笑着说,她非常高兴,这是很惊人的发现。显然老杨也是高兴过头了,竟还没去确认清楚,就急忙打了彩华电话。
石寨上确实只是路过,普查小组的任务不在此,他们还得去附近的几个村子走动,希望有些发现。其实即使没新的发现,今天也是惊喜的一天,原因在于当普查小组回宿舍后,老杨又打了通电话过来。
“我发图片给你们。”老杨说。
于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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