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叹了口气,对她并非无怨,只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再大的怨气也得先放着。
今晚苏夫人也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恐怕往后都得留下今晚的阴影。
当务之急,也是要先送到医院去,将她的断指接上。
只是不知道她的指头被砍了多久,还有没有续接的可能。
幸亏是半夜,路上没什么车,道路畅通,甚至就连信号灯都不必多理,有好多路口的信号灯干脆一直黄灯闪烁。
老张以最快的速度,将苏夫人送进了靳氏医院。
医生边检查,苏夫人边疼得号啕大叫,手一抽一抽的,听得医生也有些不耐。
“还好,指头切断的时间并不算长,伤口也整齐,神经还没有坏死,手指还是能够接上的。”医生说道。
苏夫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被护士推进手术室去做续接手术。
等手术做完了,苏夫人回到病房休息,苏凌就离开了。
这时候他实在是没心情面对苏夫人,因为她,家都快败得差不多了,他不可能还像没事人一样的面对她。
而且,刚刚出。售了百分之二的股份,还有手里花出去九千万,还剩两亿一千万的现金,他必须要好好想想,以后要如何做。
这么一通忙活,苏凌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五点了。
在苏凌前脚刚走,相逸臣就带着尚东来了医院。
苏夫人的手指,是他让闻人的手下切断的!
既然敢打伊恩的主意,又怎能不付出一些代价?
病房外安静的走道,响起两双皮鞋踏地的“哒哒”声。
这声音很整齐,同时踩落地面,又同时抬脚,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四只脚,宛若一体。
苏夫人打了麻醉针,手上的痛楚已经影响不到她休息,可是昨夜经历的事情,却如噩梦一般一直纠缠着她。
噩梦化成丝丝缕缕的线,在她的身上缠绕一圈又一圈,最后越缠越紧,越缠越乱,宛若一团乱麻,缠的她摆脱不开,额头上冒出涔涔的冷汗。
听到门外传来的走道里的脚步声,虽说整齐的有些诡异,可是苏夫人完全沉浸在梦魇之中,倒也没有在意。
直到她病房的门“咔嚓”一声,被人拧动门把推开,她才猛然间回神。
本以为是护士来查探她的情况,可一转头,却看到相逸臣沉着脸,带着尚东走进。
“你”苏夫人嘴唇动了动,不知道相逸臣为何会来。
可是看他的表情,来者不善,可不像是来探望她的。
“苏夫人,断指的滋味可还好受?”相逸臣嘴角噙着笑,双眼却尽是冷然。
那双幽黑的眸子泛着清冷的光,凛冽的如一月的寒风,冷得苏夫人毛骨悚然。
“你!”苏夫人猛然间睁大双眼。
相逸臣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相逸臣嘴角勾着浅笑,替苏夫人问了出来,声音很低很轻,却让人泛冷。
这声音,若是钟玉在会非常熟悉,因为当初相逸臣捏碎她的脚踝之前,便是这副调调。
“你以为给钟玉筹谋划策,绑架伊恩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以为我知道了这件事,还会装不知道?你以为我会放过你?”相逸臣轻声说。
苏夫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下嘴唇不停地抖着,他说话的声音明明很轻,怕吓着她一般。
可是现在,她就是害怕的连呼吸都不敢了!
“你你都知道”苏夫人目光闪烁,不敢再看他。
这时候的相逸臣,看起来就像个食人的恶魔。
“你觉得能瞒得过我吗?你以为有薛家的帮衬,你就可以不用怕了?”相逸臣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捏上了她包着纱布的小指,很轻很轻的,让她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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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内容了。。。
194 你就是她姥姥也没用!(3000)
“你觉得能瞒得过我吗?你以为有薛家的帮衬,你就可以不用怕了?”相逸臣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捏上了她包着纱布的小指,很轻很轻的,让她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力道。
这时候,麻醉针的效果慢慢消退,苏夫人感觉到的只有钻心刻骨的疼,却感觉不到相逸臣那极轻的力道。
“哪怕你身后就是有薛老爷子撑腰,我依然敢弄死你,更何况你身后的那些人,根本什么都不是!”相逸臣冷声说。
“你你不能动我,别忘了苏言!我是苏言的妈!”苏夫人立刻说道,相逸臣总不能不念旧情吧!
“苏言算什么东西?你就是她姥姥也没用!”相逸臣冷声说。
他也要找苏言算账,这时候提苏言,有用吗?
苏夫人一听,张嘴就要喊人,可是嘴巴刚刚张开,还来不及出声,就被尚东以手堵住。
“唔唔唔”苏夫人不停地挣扎,可是尚东的手掌依然牢牢地堵在她的唇上,叫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相逸臣目光冷下,手指只是微微施力,那原本就刚刚接上,还脆弱不堪的小指,就再一次被他捏碎,捏断。
“唔——!”苏夫人猛然瞪大双眼,瞳孔猛缩,疼得脸色煞白,甚至比之昨夜,还要更加的疼。
可是再疼,她也叫不出声,脸颊被尚东极有技巧的捏着,嘴巴动弹不得。
苏夫人整个人都疼得抽。搐起来,胳膊和双腿不停的抖着,就像是癫痫病人一样,只差口吐白沫。
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没多久,后背都被浸湿。
相逸臣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指,仍然用力的捏着。
在苏夫人痛到极致,每一处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敏。感时,相逸臣轻声说道:“以后,别再想要伤害伊恩,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终于,听到这话,苏夫人表情一僵,便翻了个白眼,彻底晕厥了过去。
相逸臣这才松开手,尚东拿出极薄的刀子,将床头的铃撬开,将里面的线切断。
两人一言不发的离开,病房的门被关好,病房内静谧一片,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晕过去的苏夫人躺在床。上,表情如此安详,犹若好梦中。
相逸臣踏着并不太光亮的天色,回到家中,看到伊恩还在床。上熟睡,他轻轻地换下衣服,慢慢爬上。床,又将伊恩拥进怀里,闭上眼睛。
直到早晨护士来巡房,看到苏夫人包裹着小手指的纱布上浸满了鲜血,立刻叫来了医生。
醒来的苏夫人疼得嚎啕大哭,可是医生给予的结果是,她的手指再也接不上了。
骨头碎裂,再加上时间过长,神经坏死,她的小指算是废了。
“不能用也没关系!你们把我的指头接上,就算当个摆设也行!”苏夫人说道。
医生摇摇头:“你手指的状况,是连接都接不上了,骨头碎裂,根本没办法了。”
医生甚至把手指摆在她眼前:“很多碎骨刺进了肉里,一些肉已经被刺得烂掉,没法接的。”
苏夫人看着自己的手指毫无生气的摆在自己的面前,这只死了的小指,指甲上还涂着亮丽的蔻丹,眼下却显得有些吓人阴森。
“不!你们赔我的手指!赔我的手指!”苏夫人崩溃的面目狰狞,指着医生护士骂。
“要不是你们医院看管不严,怎么会让人进了我的病房,还捏碎了我的指头!我要你们负责!要你们负责!”苏夫人大叫大嚷,手上连心的痛更是提醒了她自己所受的委屈。
越疼就越怒,完全不顾形象,犹如泼妇一般的大骂。
“夫人,该是医院的责任我们会负,并且也会对昨夜当值的护士进行处分。”医生不紧不慢的说。
“处分有个屁用!处分能还我手指吗?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你知道没有手指,对我的影响有多大吗?”苏夫人怒骂,完全没了之前面对想逸臣时的那份战战兢兢。
“抱歉,事已至此,我们该负的责任都会付,但是对于你的手指,我们无能为力。”医生说道,“而且你当时没有及时呼救,也有不可脱卸的责任。”
“责任?!”苏夫人猛然拔高声音,“我有什么责任!我告诉你!你们别指望就这么算了!我要告你们医院!你们管理不善!我告诉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苏家的太太!我不会让你好过了的!”
医生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夫人,你别忘了你是在谁家的医院,你要能告,就告吧!”
苏夫人一怔,想起这是靳氏医院,可靳氏医院在谁名下?
靳言诺!
靳言诺又是相逸
臣的好朋友,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怪不得,相逸臣能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进来呢!
怪不得,相逸臣知道她断了指头,又刚刚接上呢!
怪不得,苏凌前脚刚走,相逸臣后脚就来了!
“啊——!靳言诺!你联合相逸臣一起来整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啊——!”苏夫人怒不可遏,完全没了形象的尖叫,声音都能把屋顶给掀了。
苏凌收到消息,匆匆的赶来,医生见到苏玲,撇了撇嘴,就带着护士离开了。
“你干什么呢!大吵大闹的!”苏凌见苏夫人这疯样,疲惫的问。
“我要杀了靳言诺和相逸臣!他们算计我!”苏夫人赤红着双眼怒吼。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苏凌怒喝,这个女人怎么就这般糊涂,在人家的地盘上扬言要杀了人家!
她刚才的那番话,恐怕早就传到了靳言诺的耳朵里了吧!
“我没有胡说八道!今天早晨相逸臣闯了进来,直接把我刚接好的小指给捏碎了!你五点才离开的,你刚离开他就来了,医院里多少医生护士啊!他带着人进来,那些人还能不知道吗?肯定是靳言诺跟相逸臣狼狈为奸了!要不是他俩串通,相逸臣能轻易的进来伤我吗?”苏夫人大声叫道,也不怕声音穿透房门让人听了去。
“闭嘴吧你!你难道还想再断一根手指头?”苏凌瞪着苏夫人。
“你”苏夫人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