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别怪我。”
林落白摇摇头,她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才非要出这口气,又怎么会怪她呢。
苏絮儿对青瓷说:
“今天算是欠你一个人情,那八千块钱我转到你银行卡上去,待会儿留个卡号吧。”
青瓷声音冷清:“得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你手里的钱,每一分都姓景。苏絮儿,我警告你,要不是看在落白的份上,我便宜不了你。”
苏絮儿冷笑着说:
“好妹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要想算账,我们之间的帐可是没完,要不然我把上次你把我打成子宫出血的诊断书给你看看?你老爹喜欢我,又不是我的错,要想我走也不是没可能,一百万拿出来,算是给我的伤害补偿费怎么,你有这能耐说动景中越给我一百万吗?”
青瓷气得转身就走,也顾不得林落白还在,拦了辆出租,临上车时回头吼道:
“好,不就是要钱么,老娘有的是!”
林落白抱住苏絮儿:“絮儿,你真的非要这么做吗?”
她看着苏絮儿,觉得她微笑的眼神那样坚强又那样脆弱,那样的令人心疼。
校园里的日子总是波澜不惊,直到那天麦茹茹兴冲冲地找林落白,说她男朋友Kenny要请她吃饭。
林落白本是不愿去的,但麦茹茹说全宿舍都去,不能少了她一个。
只没想到那晚上会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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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不好意思,颜今天有点卡文哦,准备了一天找不到感觉,所以第二更来的晚了,亲们一定要见谅啊~~~
为了保证质量,真正写出好看的故事,所以亲们请原谅
第二十二章 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1
是周五的傍晚,天边流霞变幻,林落白和宿舍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走在一起,像一朵纯白的木槿花,安静而美好。
眉间是淡淡轻愁,嘴角却也是微笑,浅淡的如晚风一缕,她依然爱穿白裙,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脚上也是一双白鞋,麦茹茹挽着她的胳膊一阵风似地冲出学校大门,朝一个站在车旁的男子挥手道:懒
“嗨,Kenny!”
身后有人调皮地学着喊:
“嗨,Kenny!”
银铃似的笑声格外嚣张,麦茹茹回头嗔了一眼搞怪的舍友小琪,走上去挽住男子的胳膊,女主人般地像舍友们介绍着:
“这是我男朋友Kenny。”
接着又一个个介绍舍友:“这是小琪,这是张曼,还有一个青瓷有事没来。”
最后拉过林落白,笑着说:“现在隆重介绍,这是苏州才女林落白,会写诗会唱戏,Kenny,那条夏奈尔就是我借落白的。”
Kenny微笑着点头,而后向林落白伸出手来:
“林小姐,还记得我吗?”
正为麦茹茹的夸大事实而有几分羞涩的林落白看到这个叫做Kenny的男子,稍微愣了一会,半天没想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他。虫
Kenny瘦削的脸上浮出淡笑,不以为意地收回手,对众女孩道:
“美女们请上车吧。”
他绅士地拉开后排座的车门,小琪和张曼欢呼一声争先恐后地挤进了那辆黑丰田,麦茹茹自然是要坐前排副驾驶位置的,只剩了林落白,站在原地犹豫着是不是跟小琪她们挤在一起。
“林小姐。”Kenny拿着车钥匙口气轻松地走过来,指着不远处梧桐树下停着的一辆白宝马:
“不好意思,这辆车太挤了,你坐我朋友的车吧,待会他会送你过来,我们在香格里拉大酒店会合。”
说毕,他抱歉地笑笑,转身回了车。
林落白怔怔的,站在云霞渐变的晚色里,觉得有点像傻子,甚至想干脆回学校算了,反正这样的热闹她亦是不喜欢的。
那辆车却缓缓开了过来,在漫天殷红的暮霞里,白色的车子像浮动在海里的银帆,游驶到林落白的身边,然后悄然打开了车门。
“上车吧。”
淡淡的男声,磁性,低沉,清朗,林落白看到车里的男子,穿一件白色的衬衣,墨镜遮了双眼,朦胧的光线里只看清一张格外英挺的侧脸。
她有些踟躇,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抬了脚,上了车,坐进了后排椅中。
车子缓然启动,而后飞快地行驶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四围高楼林立,窗外的风景不时倒退着,林落白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前面的男人一言不发,也并不看自己,可总觉得好似认得他一般。
还有那个Kenny,林落白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哪见过的。
真相大白是在车子停在上海昆剧院的一刻发生的。
一直寡言的男子替她拉开车门,玉树临风一袭白衣,在取下墨镜露出脸庞的刹那,他微笑如霁月初云,清澈温柔,语气更温和的像多年老友的重逢,是淡到极致的缠绵:
“一直等着,和你看这下半折《牡丹亭》。”
他顿了一下,眼神渺茫如海地望着她,微笑:
“今晚上演《寻梦》,要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林落白的心猝不及防地被重重撞了一下,而后那胸口莫名其妙地蔓生出一股细细的闷疼,她第一时间在辨认他的脸,而第二时间,她在想,这个男人,是不是从前在她身上下了蛊,为何时隔一年多再见他,心里会还会有莫名而来的疼痛?
她站子原地,懵懂的说不出话来。
周围是进进出出的观众,昆剧团的门口竖着大块的剧照牌,风流俊美的柳梦梅、婉转旖旎的杜丽娘,梅根柳下、牡丹亭畔,细语依偎。
她的身魂立刻就中了蛊,痴痴盯着那画面不放,男子却走过来,像是格外自然的牵了她的手,带着她登上磨得发亮的青石阶,往剧院里走去。
林落白迷迷糊糊的,并肩与他坐在后排的时候,整个人如坠梦中。
台上咿呀婉转,杜丽娘水袖漫撒: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
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到如今,林落白才理解少年时的爱好对自己整个人生的浸淫和感染,那惆怅缠绵的戏词,总是让她轻易就潸然泪下,那么美,美到蚀骨,美到连心里骨里都小缕小缕的抽着疼。
谁懂杜丽娘的寂寞,谁懂她林落白的寂寞?
但她知道,那个记忆中已渐淡去的少年,是不懂的。
而,赫连独欢,你懂吗?
她扭过头,对上男子的目光,却恰巧他也在看她,清淡的眼神,似一汪深潭,不说话,只是对望。
而有些人,天生是有毒的,一个眼神,可抵千军万马,亦可令人丢盔弃甲,万劫不复。
走出剧院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琉璃灯火漫映街市,老树青叶暧昧不清,不知何处放起焰火,一片片烟花从城市的人群中升腾爆裂,在微红色的天空里怒放成一朵朵绚丽的牡丹。
林落白终于知道,麦茹茹的男友Kenny,中文名叫胡一问,正是那年替赫连独欢送自己那条裙子的人。
看完了戏,赫连独欢请她去吃饭,席间把一只盒子推到她面前:
“林落白个人专属的裙子,怎能随便借给别人。”
是的,是通过助手胡一问,他终于找到了林落白。
第二十二章 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2
林落白却渐渐从一场昆曲和烟花的旖旎梦境中醒来,她打开盒子,是那件又不是那件,仍是白色的连衣裙,纯洁美丽的像琼花一般。
赫连说,第一次见一个女孩是这般适合穿白裙。
林落白握着那条新裙子问:“你把那件扔了吗?”懒
他笑着说:“你既然不喜欢,扔了何妨,这条若不喜欢,也无妨,扔了便是。”
林落白是如此敏感的女子,她觉出了眼前的人对于自己把礼物借给别人的事情有了不悦,她便有些歉疚地垂头说了对不起。
赫连独欢笑起来,微光之下那笑容便格外动人了,林落白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想起身离开,毕竟这个赫连独欢,一笑,她便觉得心慌。
却不知道慌什么。
她起身离开餐厅,甚至有些仓皇。
身材修长的男子跟着出来,去开了车驶到林落白跟前:
“我送你回去。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偶尔可以一起听戏吃饭的朋友。”
男人都是会说谎的,尤其是在面对这种如白兔般易受惊吓的女孩面前,赫连独欢不敢流露出太多的热烈情绪,他眼神无比清澈地望着她,而心里却比谁都明白,他要的,绝不止这些。虫
林落白,林落白。
赫连独欢噙着淡淡的微笑将她送回学校,临走的时候把新买的裙子交到女孩手上:
“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林落白,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
果然是不多纠缠,他干脆利落的转身即走,宝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的时候,她傻了眼,舍友们正花蝴蝶似地站成一排嘻嘻哈哈地笑着看她。
她不知该怎么解释,索性默不作声地往回走,麦茹茹只听Kenny说他朋友想见林落白,却不知道他那个所谓的朋友就是赫氏集团的总裁,但大家都猜到的是,那个开宝马车的人八成是看上林落白了。
素来最爱留意各色高档轿车的小琪后来说,她原是认得那辆车的,前面十来天每晚她和林落白出去到校门口那家粥店吃粥的时候都会看到它停在校门口,可开车的人长什么样,到底没见过。
也有爱起哄的开着玩笑逼问,说人家只怕早看上你了,原来这就是送你夏奈尔的人啊,原来是个开百万宝马的富豪呀
林落白很烦被人说起这个,冷冰冰地说,只是从前在苏州认识的一个故人,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况且他是有妻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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