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舒阳笑着眯起眼睛:“晚上请你们吃饭,怎么样?”
顾筝说:“好呀。”
唐牧荑说:“那我不帮你了,这些正好你们分了。”
于舒阳将手上的一摞拿到她面前:“别,人多热闹。你们卫师兄也会去。”
晚上的时候,乔琪问唐牧荑:“你真不去啊?”
“不去了,考完试心累,整理下东西,明天我们班级聚餐,我要好好准备。”
顾筝嫌弃地看她,“那你从今天就开始空肚子啊,真够阴险的。”
唐牧荑砸了个枕头下来,“快走吧。”
乔琪和顾筝欢蹦乱跳跑出门,游雪帮她捡起枕头递给她,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
唐牧荑接过枕头,绷紧神经看她。
游雪说:“还是,一起去吧。”
唐牧荑点头:“好。”
卫息城看见她们的时候,表情变化得有些可笑。于舒阳大笑着拍他的肩,凑到他耳边说:“看来你还是不行。”
卫息城推开他,装作未闻拉开座椅,席上只有两三个不认识的人,乔琪和顾筝吃得开心。唐牧荑吃会儿看下游雪,吃会儿看下游雪,游雪被她气笑,抓了下她的腰:“好了,回去了再看。”
散席的时候,卫息城叫住她们:“没想到你们会来,早知道要点你们喜欢的。”
游雪说:“这样就很好了,谢谢师兄。”
卫息城点了下头,面上带着往日的笑:“早点回去休息吧。”又拉住转身想走的唐牧荑,“我有话要问你。”
唐牧荑不赞同的看他,这才刚和好没多久。
游雪却摇摇手拉着乔琪和顾筝走。
见她们已然走远,听不见他们说话,卫息城问她:“你和游雪讲和了。”
“是啊。”唐牧荑仰起头看他,面容白暂带着浅浅的梨涡。
卫息城乌黑的眼眸盯着她,像暗夜里的两簇火,被他看得心悸,唐牧荑不自在的问他:“怎么了,你不替我高兴吗?”
那我岂不成了笑剧,卫息城苦笑:“看来你们感情真的很好。”
“是啊,我来B市上高中,游雪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大学也报了一样的志愿。能分在一起,我真得很开心。”唐牧荑想起往日的事,越发会心的笑起来,眉眼弯弯,眸光如水。
卫息城看她笑得开心,黑色的睫毛在眼下洒下黑黑的影子,跟着她的呼吸微微抖动,心中有什么东西被抓住,柔软了起来,情不自禁抬手摸她的头,唐牧荑好心情没有躲开:“你这性子会吃亏。”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好似耳语。
头发被他弄乱,许久都不见挪开,唐牧荑嫌重抓起他的手,吁了口气道:“不会,我分得清谁对我好,对我不好的我不会理他们。”
卫息城“哦”了一声,想了下问她:“那我对你好不好?”
“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我分不出来。”唐牧荑答得干脆。
“我好歹收留过你一晚,也算救了你一命。”男人胡搅蛮缠地说,“泳池的时候也救过你。这算不算救过你两次。”
他继续说道:“我记得有个词怎么说来着。”他假模假样转着眼珠,模样夸张却可爱精怪,与往日的帅气截然相反,突然定睛看着她,“以身相许,是吧。”
唐牧荑被他自导自演的样子弄笑,捧着肚子说:“不行,就两次太便宜你了,等满了三次我就以身相许。”
她笑岔气打了个嗝,难为情得涨红了脸,卫息城却噙着笑看着她不出声,竟然没有露出嘲笑的表情。
虽然唐牧荑不喜欢他,但是毕竟在这么好看的人面前丢了丑,手脚都不知放哪,难堪地将手塞进衣服口袋。
她在他面前有生气难忍地瞪他,有面露虚伪地笑,也有痛哭流涕的样子,这样为难羞涩的样子却是第一次看见,卫息城心里有些发痒,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认识她,怎么都看不够,心中那根弦拨的越发得紧。
“你说的是真的?”男人问她。
“什么?”
“再有一次,你就以身相许。”
“当然是”
“唐牧荑。”她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惊讶霎时又变成了哀伤落寞的表情,卫息城见她脸色变化非常,顺着那声源看去。那人站在路灯下,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见那人呼吸时涌出的白雾。
卫息城问她:“是你认识的人。”
唐牧荑扯着嘴角朝他笑笑,并不回答,却迟迟不肯转身,眉头皱起,垂着眼睫,看上去很是忧虑,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卫息城看她笑容勉强,但她并没有露出讨厌的神情,想来不是厌恶那人,但为何会这般犹豫。
那人站在路灯下面,迟迟不过来,好像在等她过去,身杆挺的笔直,身形也较寻常男子高大一些:“唐牧荑。”那人又叫了一声,声音无奈有曲折,透着深厚的恳切。
唐牧荑听得心里发软,连手脚都颤抖起来,好半天转过身去,心里百转千回,直告诉自己,还有半年,就只有这半年,就当骗骗自己也好。
卫息城身在局外,看得了然,即刻便明了那人是谁:“那就是你弟弟。还行,身量不错。”他微微戏谑地笑起来。
唐牧荑原本慌乱的心被他点醒,才发现有外人在场,羞红了耳尖,有些羞恼瞪了他一眼。
男人被她的那眼神定住,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没等他细想,唐牧荑就走了过去,步伐缓慢却坚定。
只是没走几步,那人便飞速跑到她身前,将她一把抱住,下巴顶着她的额头不住摩擦,许久之后看见她气急败坏踩对方的脚。
男人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刺眼非常,摸了摸额角早已淡掉的疤痕,生出一种伤口永远不要好的希冀。见她已经忘了自己,转身离开。他从上衣口袋摸出包烟,点燃抽了起来,吐出烟的时候,心里却觉得越发的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唐世慈一直不肯松开怀抱,唐牧荑看不见他的脸,心里发慌,挣扎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揽着她的背,箍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像两条钢铁般无法撼动,好久才听见他轻声说:“说好了要来接你。”
唐世慈松开手,捧着她的脸在灯光下细细地看:“怎么又瘦了?”
“好了,毛孔都要被你看见了。”唐牧荑打掉他的手,“我不想回去。”
唐世慈听她这样说皱起眉来,唐牧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打着哈哈:“我寒假要打工。”
“没钱用?唐泽孺会不给你钱?”他不相信她的说辞。
唐牧荑也觉得说不过去,硬着头皮说:“我想自食其力,我都快二十一岁了。”
唐世慈安静地看着她,好像在判断她说得真假。唐牧荑与他对视,目光中透着诚恳;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唐世慈说道:“好。”
竟然没有纠缠,唐牧荑放松之余吃惊地看他,少年笑着说:“我留下来陪你。”
“不行。”唐牧荑连忙摇头,一脸得不赞同,“快要过年,你怎么能留下来。”
唐世慈揽住她的肩膀,只当未闻:“我们得去找间屋子,我就放二十几天。”
那天晚上,唐世慈先住在了旅馆,唐牧荑第二天班级聚餐散了后,回到宿舍把东西收拾好。
游雪见她收拾得勤快,问:“今年回去怎么这么麻利?封校条都还没出来。”
唐牧荑忙着收拾,把要用的都往行李箱里塞,头也不回地说:“不回去,就留在B市,到时候找你玩。”
“真的?”游雪跳下床,乔琪和顾筝也都看过来。
“你们聚的时候也要叫我。”乔琪躺在床上摇着脑袋说。
顾筝苦下脸来:“讨厌,只有我不在B市,你们不能背着我说我坏话。”
乔琪瞪她:“我们是那种人吗?”她白白的脸气得微红,一本正经道,“哪次说你坏话,不是当着你的面。”顾筝跳到她的床上和她撕扯起来。
唐牧荑装好行李后,开始收拾被褥,将被子和床垫叠起来装进大的行军袋。
“怎么这个都要带走。”游雪帮她捏住行军袋子的一角。
“我在外面租房,又不是住旅馆,当然要自备。”行军袋被撑得老大,口子怎么都拉不上,她索性跪坐在行军袋上,把被子压下去,一点一点拉上拉链,末了还擦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唐牧荑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游雪拉着她走到阳台上,神情犹豫开口:“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游雪比唐牧荑高,她微微往下看她的眼睛:“那你怎么不住在我家。以前放假,你不回家的话,都是住在我家里。”
游雪狭长上挑的眼睛微微红了起来,波光闪动渐渐涌上水光:“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段时间是怎么了,就是放不下,心里着了魔喜欢他。”说着眉眼垂下来,“我知道错了,等我缓过神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过分。阿荑,你原谅我好不好?”
唐牧荑“呵呵”了一声,“你终于知道错了?”
游雪睁开眼睛看她,眼睛通红,像个兔子。唐牧荑冷笑一声,冷艳高贵地说:“饶你不死。”
游雪心里原本内疚,见她这幅死样,又气又急,自己这样在乎,她却不当回事,剩余的那点内疚立刻烟消云散,箍住她的脖子作势要掐死她。
“小的知错了,求大人饶命啊。”
游雪哼哧一声,把她摧残的只剩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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