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蠢。”
唐牧荑面色抽搐地看他,一口气上不上来,连摸他脸的手都颤起来,“你果然没变,还是那么惹人厌!”
唐世慈不置可否,掀开被子站起来,不着衣物,浑身光/裸,露出宽阔结实的臂膀、肌肉分明的胸膛和修长笔直的双腿,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看她。
唐牧荑被他不知羞耻的样子闪瞎,本想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却看见他窄瘦紧绷的腰腹下,霎时红了脸,像被春风亲吻过的桃花。
唐世慈用手背摸她滚烫的脸颊:“喜欢吗?”
“喜欢你妹啊!”唐牧荑打开他的手,“快穿衣服!”
男人促狭地笑了一声,唐牧荑把被子拉过头顶,被他扯下,“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为什么啊?”唐牧荑烦死他了。
“乖,这样对胃不好。”
唐牧荑坐起身来,耷拉着眉毛看他:“可是我想睡觉。”
唐世慈不理会她,打开她的衣柜,挑挑拣拣了半天,皱着眉头问她:“怎么都是黑色的衣服。”好容易找了条灰色的裙子,拿出来,又打开抽屉拿了内衣裤。
唐牧荑看他走来,抓住他手中的衣物:“我自己来。”推他腰间,“你走开。”
见他不走,就躲在被子后穿,唐世慈一声不响地看着她,见她穿完下床,帮她拉直裙角:“以后买亮色的衣服。”
唐牧荑“嗯”了一声,去翻赵海昨天晚上带来的东西,“有衣服,你快穿上。”
“你现在到底做什么,怎么会有枪伤?”唐牧荑帮他重新裹紧有些移位的绷带。
“你不用管。”
“我怎么能不管!”唐牧荑拧眉,“你都拿刀拿枪了。”她伸手摸他陌生的脸,“我快认不出你了,本来就不爱笑,现在还这么凶,我一点都不喜欢,我要找别人去。”
“你敢。”男人刚毅的脸沉下来,浓眉皱起,漆黑的眼睛凶狠地看她。
“我怎么不敢。”唐牧荑气他恶狠狠的样子,却被他吓到站起身来增加士气地俯视他,“反正你都不要我了,那么久都不来找我,来找我又对我那么凶。”她气恼地槌打他的脸。
唐世慈把她拉过来,抓住她的手亲吻,“怎么还是喜欢打脸?”
“不喜欢你走啊。”唐牧荑朝他喊。
“还可以。”男人咬她的手指。
“你”唐牧荑气得脸面绯红,抽出手用力甩过去,“你滚!”
男人没有躲,实实在在地抽在右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手心都有些震麻。唐牧荑僵住了看他,有些后怕地往后躲,怕他突然发怒地打她。昨天那个男人那样对她,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阴影,她记得那人拉扯她头发的痛感,和卡住她喉咙喘不过气地干呕。
虽然知道他是世慈,而且现在的脸也英俊非常,但怎么都是陌生人的感觉。她怕他们这种人,她能闻到他们这些人身上的血味。
“我不是故意的。”她底气不足地说。
男人咧了咧嘴,一手环住她退却的腰,带进怀里:“手劲不小。”揉她的泛红的手心,“又丑又喜欢打人。”
唐牧荑快把眼皮翻地抽筋:“你你”
男人托着她膝下,把她抱起:“先去洗脸刷牙,昨天都没洗脸刷牙睡,你脏死了。”
“就你不脏,你最干净,有本事你不要亲我啊。”唐牧荑踢着腿,“我快要气死了。”
两人晚上去外面买蔬菜鲜肉,唐牧荑说要给他补补。回来的时候,她厚着脸皮坐在桌边对他说:“我还是不怎么会。”
唐世慈拎着菜颇有气势地瞥了她一眼进厨房。
“你什么意思?”唐牧荑被他那眼刺着,咋呼得在旁边捣乱。
唐世慈不搭理她,把她打开的锅盖又合上,几次三番,最后扯着她说,“再这样菜就焖不熟了,会不好吃。”
唐牧荑被他拉住手,乖巧地点着头靠在他怀里。
他推开她,帮她把沾在脸上的头发拨开,擦干她的泪:“我真的回来了。”
“我知道的啊。”她点着头。
“那就不要再哭了。”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我没有哭啊。”她死命地咬住嘴唇。
“傻瓜。”
“你才傻瓜,智障,你还脑瘫。”
“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只会骂这些?”他看她蒙着水汽的眼睛,捏她被水侵湿变得滑腻的脸,“本来就丑,越来越丑了。”
“啊啊!”她气地踩他的脚,“我瞎了眼才喜欢你。”
“我也瞎了眼。”男人拉着她耳朵说。
见她没动静了,奇怪地看她:“怎么不说了?”
唐牧荑焉了下来:“不说了,骂不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
男人捧起她的脸,低下头去吻她的额头眉眼,鼻尖再到嘴角,贴着她的嘴唇说:“傻瓜,我爱你。”
唐牧荑破涕而笑:“我也是。”
乔琪晚上打电话来的时候,唐牧荑正在为了一碗菜和唐世慈吵架,她指着碗里的饭菜,怒斥他:“我不吃了。”
唐世慈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口气严肃地说:“再吃点,晚上会饿。”
她刚被他逼着喝下两大海碗汤,无论如何都撑不下去:“那是你。”
手机响,她接过电话,听到对面乔琪的声音,想起那辆车还没有还过去。
“乔琪,那辆车我晚上开过去。”
乔琪在那头笑:“不急,我和我家二伢子和好啦,我最近住他那,不在家里,和你说一声,省的你跑空门。”
“那好,你什么时候有空就过来拿。”又闲嗑了几句,挂了电话。
几天后,唐牧荑在卧室整理东西,摸着地板上凹陷的小洞有些心疼,有些抱怨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唐世慈面不改色地看她,一副这事和他无关的样子。
外面门铃响,唐牧荑起身去开门,从猫眼向外看,是赵海。
唐牧荑打开门,赵海看见她,满脸的笑霎时退去,唐牧荑心里大为感叹,不经佩服他的换脸功能。赵海对她来去自如这件事显得很是惊奇:“怎么是你开门?乔哥呢?”难道乔木不怕你逃走。
“他在里面。”唐牧荑把门关上。
赵海抓住她的手臂一路往里拖,“你是不是又耍了什么心机?”
唐牧荑装出一脸疼痛的样子,嘴上胡乱地喊:“我没有,你快放开,痛死了。”男人抓得有些疼,但还不至于让她叫出声来,她有些幸灾乐祸,谁让这人打过她,她承认自己是希望世慈能帮她欺负过去。
果然,他们还没进屋,唐世慈就走出了卧室,唐牧荑努力装出可怜的样子看他。
赵海浑然不知,见他出来,面上浮起笑:“乔哥精神挺好的。”
男人走过去,握住赵海的手腕,赵海吃痛地松开。
“乔哥。”赵海摸不清乔木的意思。
唐牧荑被赵海松开,跑到唐世慈身后看赵海,有些得意朝他笑。
赵海脸色不太好看,眉间一片阴霾,看乔木脸色比他更难看,张了张嘴又闭上。
“赵海,你是为了救我,之前的事我不怪你,以后你不要再动她。”唐世慈拉着唐牧荑走到客厅坐下,问他,“事情办的怎么样?”
赵海站在一旁,面上恭敬的模样:“是秦越那边惹出来的事。”
“他仇家多,跟他合作还没得到好处,就已经惹得一身骚。”唐世慈揉她被抓红的手臂,看着她说,“女人都是麻烦的东西。”
唐牧荑竖起眉看他:“你是不是招惹其他的女人了?”
男人笑着捏她的手指:“不是我,是秦太子。”
唐牧荑“哼”了一声,神情倨傲的样子,“最好别骗我。”
男人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红了脸抬手打他的脸,还不让他躲地拉他头发。男人抓着她的手,搂在怀里小声地哄。
赵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乔木七年多前混进北城的一个小分派时,赵海他就已经在北城待了三年。听别人说乔木刚开始只是个跟人身后充充人数的小弟,后来和一个兄弟两个人在三年里连爬几级,按照黑话说的就是开始扛把子。听了无数的传闻,赵海想这个人肯定杀人越货的事没少干过,心狠手辣,面目狠戾。一年多前,赵海跟了乔木,开始在他手下混,看见他真面的时候,他心中响起的声音就是他想得果然没错,乔木就像个没有生气的死人,虽然出乎意外得年轻英俊,但终年沉着脸,眉宇间阴霾,眼神冰冷,像条毒蛇一样的存在。
赵海站在一旁说不出话,看乔木冰雪化融般锋利的脸庞,心中不免生出恨意。他赵海忠心耿耿,跟随乔木打江山,没少出过力。乔木的好兄弟死的时候,他出了不少力给他报仇。他只用了一年时间就成了他的左右臂膀,乔木比他小,但他敬仰他,凡是有能力的人他都会忠于他。
赵海想自己当初就是被乔木狠厉粗暴冷血的行事风格所折服。他眼中阴郁变深,盯着唐牧荑的脸,突然开窍地觉得果然是有姿色的女人,开始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先弄死她,这样乔木也不会性情大变,有了情就会有弱点,当初乔木就是凭着没有弱点才一路爬到现在的地位,今后却要毁在这女人手里。
赵海想得入神,乔木突然抬头看他,眼神阴冷,赵海打了个哆嗦,他只见过乔木看死人时用过这种眼神,难道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是一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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