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沃尔图里的家徽?
我这是第一次感受到沃尔图里的强大,这也太强大了吧?
他凯厄斯又救了我一次。
我将项链捂到胸口处,低下头,头发遮住了我的眼睛。手指死死抓住瑞克的衣角不敢放,那种恐惧的后遗症才发挥出来,我都没法真正松开他。
幸好没事,我都快要哭出来。无法想象他被咬死,幸好他没有事。
“克莱尔。”被抓住衣角的瑞克不满意地看着我,他竟然还开始教训起我来,“这些玩意不用怕,不过就是一群废物。”
你大爷的我还担心死他们会杀了你,简直就是不知死活的典型。我气愤地红着眼睛,抬头怒视他,“你是笨蛋吗?我不是让你不要过来,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你差点”就会死,我不敢说出口,看着他不以为然的脸,我什么都不敢说。“他们是一群强盗,犯罪者,你打不赢他们的。”我只能这样掩饰地说,因为如果他发现了吸血鬼的真相,很可能会被连累,沃尔图里警察的残忍我很清楚。
“你在担心我?”他很奇怪地低声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
我被他这种不着调的态度气到发抖,很用力地甩开他的衣服,“你走路跌死了也不关我的事,以后别跟着我。”我转身就往公路那边走,雨靴进了水,冻得我痛苦不堪。我走到法拉利旁边,泄愤地用脚踢了下车身,这辆车踢起来可比雪佛兰过瘾得多。回头看到瑞克还站在原地,雪花飘到他的发丝上,他宽阔的肩膀及衣袖上全是白雪。
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因为大雪铺天盖地了整个灰暗的世界。
然后我听到他的笑声,他低下头,伸手随意地将自己的刘海梳到一边,不知道是什么如愿以偿后,他的叹息都接近幸福。
果然我不该期望他的脑子能正常,这种时候有什么好开心。我对他大喊:“瑞克,气死我了。”可是又不敢说自己在气什么,我迟早会内伤。
他看我越生气,就故意越愉悦。可是当他看到我身上都是白雪,整个人被冻僵的窘态,那种高兴一秒内就被粉碎,他的声音高调起来,“给我上车。”说完快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他的手套什么时候都让我不舒服。很快我就被他塞入车里,没等我坐稳,瑞克已经开了驾驶座的门,他浑身上下都是雪花,寒冷的气息立刻就袭来。
我哆嗦了一下,他生气地攥紧拳头,想捶仪表盘却最终忍耐下去。接着他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要勒死我一样地缠绕到我脖子上,不知道是不是被冻僵的原因,我觉得他的围巾一点热量都没有。
“我送你回去。”他开车,以一种比卡伦家还疯狂的车速冲出去。
“到查理家。”我将脸藏在他红色的围巾后面,不舒服地说。我还惦记着贝拉的晚餐,要是自己一个人回家,冰箱里除了速冻食品什么都没有。
今天的事情让我还处于混乱中,我想起梅森县的野兽,应该是刚才那三个流浪吸血鬼。我必须去通知卡莱尔,这附近有吸血鬼对于所有人都很危险。
“任何灾难都会接近你,我对于你能独自活下去没有任何信心。”瑞克看着车子的前方,一路黑暗。他的声音含着某种担忧过度的痛苦,可是他表情却是那么冷静。
“这是意外,只是一个意外。”我不承认自己永远处于霉运里,而且我觉得自己足够幸运,遇到吸血鬼,可是他们还是放过了我们。
实在是太幸运,幸运到我只能感谢沃尔图里。
“你每天都有意外。”他重重地说,那口气阴森到可怕。
“我很抱歉。”我都不知道抱歉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这样能让他好受点。
“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你永远都不可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他觉得我看起来没心没肺,让他饱受折磨,鬼知道他到底受到什么伤害。
“我们到了?”我真是被他的车速惊悚到,因为黑夜所以我不知道他怎么开的,可是没等我将座位坐热,那栋熟悉的白色房子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他对于自己开车的速度没有任何惭愧的自知,难道他脑海里就没有一条交通安全规则吗?他是怎么考到驾照的?
不,他不会没有驾照吧。我怀疑地看着他,结果这个冷着脸的家伙敏感地捕捉到我的目光,他转头轻飘飘地问了我一句,“你不下车,是打算跟我回去?”
我被他这句话吓到立刻开车门,跳出车。然后跑到房子前的高处,屋檐上的灯光投射到我身上,没有温度的光芒。我有些迟疑地看着他开门走出来,他伸手扯了下大衣领口,敞开的领子露出白皙得过分的脖颈。然后他也不过来,只是站在灯光边缘,脸藏在黑暗里,专注地凝视着我。
很多时候我都看不懂他的表情,他也时常在窥探我眼神后面的意义。
“也许,我考虑清楚了。”我鼓起巨大的勇气,心跳开始加速,血管里的血液都要燃烧的炙热。
他奇怪地沉默着,那种多疑而防备的表情又出现,我继续说:“我不接受那种出去玩的约会,如果要交往,那么”
他的眼神变了,多疑又转为审视,似乎在判断我是否在说谎。我被他盯到有点毛骨悚然,脸上被冻到的地方在火辣辣地疼。我不安而犹豫地抓住脸旁的围巾,我发现自己开始窒息,呼出的气体都变成白雾。“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么我们可以交往,一定要认真才可以。”
我没法将感情看成一种随意的东西,如果要交男女朋友,那么要很慎重认真才行。
“那你考虑考虑。”我知道有些男生对待感情一开始很随便,他们可以跟任何人约会,然后又会因为很多理由而抽身。我不确定瑞克是不是也存着这样的心态,这不符合我的感情观念。
他眼里的审视凝结成一种呆滞,似乎无法理解我在说什么。
我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害羞,转身就跑到门前,摸出屋檐下的钥匙去开门。身后瑞克的声音传来,他不是欣喜也不是拒绝,而是反应回来,受到侮辱一样地跳脚。“你以为我在耍你?”
“你考虑考虑,我是很认真的。”我开了门,对他大声说,接着不等他的有什么表情,就立刻甩上门。
等到门真正关上,我才醒悟过来,自己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那样的话来,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被沸腾的血液燃烧殆尽。查理听到动静,从屋子里走出来,他看到我,大惊叫道:“克莱尔,你发烧了?”
我捂着脸,连忙又将瑞克的围巾拼命往上捂着,闷声说:“没有,今天真冷啊,查理。”我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脚步踉跄地跑入客厅里,贝拉还在厨房。
一下子变成团团转的蚂蚁,我该干些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已经不敢去回想,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了。
手还很紧绷,手背的青筋都要绷出来。我突然才发现,项链还抓在手里,因为过于坚硬,手心都被烙出印子,像是某种记号。
我看着手里的家徽,莫名的难受取代了炙热的羞涩,这种悲伤是我不敢轻易碰触的。
手合上掩住项链,又努力张开,最后我终于放松下来,将项链重新戴上。它在我胸口处,冰凉一片。
第69章 凯厄斯(番外)
手上的温度;手套上的温度;一朵雪花落到手掌心,我慢慢攥起来。我能清晰地看到结晶体的构造线条,透明地反射着各种光线。克莱尔的声音从木质的墙体后面传来,她是我看到这个世界色彩的本源,如此折磨又不断引诱着我。
我站在雪夜里,心口上剧烈涌出来的是不曾体会过的热意。我怀疑刚才又是克莱尔一个残忍的游戏;她是如此天真无知;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认真是什么。
她希望认真;然后在明天,或者以后的任何一秒钟;只要她觉得不对劲,她一定会立刻反悔。
可是我无法压抑自己心里的狂喜,这种感情已经不管不顾,哪怕会粉身碎骨,绞裂开我的每一根白骨,将我的死亡作为微不足道的代价,也要疯狂地生长出来。
我冷冷地警告自己,她不会明白自己的承诺是什么,人类的诺言不值一提。
太多了,我看过太多人心的出尔反尔,他们将谎言当成第二生命,人类的心拥有比任何生命都要来得善变的能力。
但哪怕是如此不值一提的承诺,也能让我体内所有死去的器官活过来,我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里都被这种暖意占据。克莱尔的话语,她对我的笑容,她终于不再恐惧我,她眼睛里的专注,全部变成一种静默而巨大的潮水,将我淹没灭顶。
我自我厌恶地压抑着体内的焦灼,又一边根本没法控制沾沾自喜的恶习开始发作。她的气息,甜美得会致命,我站在这里甚至不敢轻易呼吸。
我该如此庆幸,她是如此不受任何人欢迎,我已经做好了看到一堆白痴的追求者,企图觊觎我爱人的蝼蚁围在她身边的心理准备。还好没有人敢靠近,克莱尔不会希望知道那些追求者的下场。
我冷笑起来,另外一种黑暗的怒气从胸口里涌出,果然,没有相信卡莱尔那个蠢货是正确的。他怎么可能保护克莱尔,作为她的保护者,卡莱尔无能至极,他根本没有用心保护她。那三个肮脏的吸血鬼——我攸然转身,熟悉的冰冷火焰又开始占据我的所有理智,憎恨与暴怒让我无法控制面部表情。我不能让克莱尔看到这一面,嗜血杀戮的冲动从未轻易远离我,我从不渴望得到救赎,这才是我的本能。
将所有不值一提的敌人头颅,高高挂在我胜利的旗帜上。我无动于衷地审视自己的爱好,当然这终于不是我的全部,我的大脑里,那无边无际仿佛可以放入任何东西的空间,里面充满了克莱尔的一切。
她变成了唯一,一种让我备受煎熬的剧烈风暴,吞噬了所有。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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