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着他的衣服,带着惧意去看雾气里的那簇篝火,亚历克?
“如果不是狼人,那么无论是变成狼还是橙子,都该交给阿罗来断定。”亚历克平板的声音传来,他很快速地放下手,在雾气没有散开前,已经来到我们身边。
“不用担心,你的橙子们都不会死。”德米特里轻易地看出我在害怕什么,他穿过灌木丛,进入到海岸的森林里,我们一路往公路那边飞奔而去。
我被他怀抱里的温度冻到,硬得像是在靠着冰块。
“他们是什么,沃尔图里会调查清楚,不过如果你说谎。”德米特里没有一丝玩笑的地方,他严肃得接近狞恶。“你就完了,克莱尔。”
我被他唬地一愣愣的,张嘴连话都说不好,“他们不是狼人。”从头到尾,我都只会强调这句话。
亚历克停在树林边,德米特里将我放到我家屋子外面,然后就走过去跟他汇合。我该感谢他们送我回家,可是根本没有力气开口。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树林里时,我才真的松懈下来,立刻腿软地蹲到草地上。也许我可以相信沃尔图里的话,他们不会杀死奎鲁特人。
可是德米特里与亚历克,为什么会出现在福克斯?爱丽丝不可能看不到的,尤其是现在这么特殊的时期,沃尔图里来人的话,卡伦家会很危险。爱德华与贝拉,差点曝光的秘密。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克制住手指的颤抖给卡莱尔打电话,“喂,卡莱尔,我看到他们”声音戛然而止,电话那头是卡莱尔温和的询问声。可是我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德米特里他们并不知道奎鲁特狼人的事,我看着草地外那片深沉的树林。所有的一切开始清晰地在我大脑里浮现出来,亚历克说,他们是来执行任务。
而山姆说,他们是我带来的。
如果一开始,德米特里和亚历克就跟在我身后,那么他们的任务是什么?不是狼人,也不是卡伦家,就跟着我而已。
为什么要跟着我?
“克莱尔?”
卡莱尔担心的声音叫醒了我,我惊醒过来,马上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他,并且要他们注意来自沃尔图里的人。
爱德华差点被发现的事情,可不能让沃尔图里抓到把柄。
卡莱尔听完后,沉默起来,他没有表示惊讶,最后只是叹息一声,然后说:“我知道了,克莱尔,我会亲自去拜访保留区的长老,告诉他们这件事。”
那就好,什么事情交给卡莱尔都能让我安心。
“对了,你知道瑞克是哪里人吗?我知道他来自加利福尼亚,不过他是加利福尼亚的哪个城市?”我突然问,这个问题其实很正常,可是我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去问卡莱尔。
“也许是洛杉矶。”卡莱尔顿了顿,才轻声说。
我安静地抓紧手机,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想破土而出。我想起爱德华,我想起爱丽丝,我想起德米特里他们的出现,还有来自加利福尼亚的
你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你有油画吗?”
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都会变成油画挂在卡莱尔的书房里。而沃尔图里呢?
“不要骗我,卡莱尔。”德米特里跟亚历克,他们到底跟在我身后多久,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卡莱尔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又在挣扎什么。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不确定,甚至是带着尴尬的笑意,我怕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你们都知道是不是?”
“克莱尔”
“凯厄斯是金发对吗?”笑意变成哽咽,这个问题蠢透了,根本不关我的事。
凯厄斯跟我没有关系,就算他的性格几乎跟瑞克一模一样。
“不要骗我,求求你。”我小声地恳求他,医生,我求求你。我安静而隐忍地低声恳求他,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而已,根本,根本就不需要欺骗我。
我求求你说不是。
我真的觉得自己蠢到可以去撞墙,卡莱尔可能会被我的歇斯底里吓到,我没事去问那些白痴问题干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洗个澡,然后上床睡觉。我打开门,客厅里灯火通明,我记起来了,我给过瑞克钥匙,钥匙让查理知道我连钥匙都给他,那种后果一定很可怕。
他果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金色的头发与瓷白的皮肤都在灯光下有种通透感,可能是这段时间一直陪我熬夜,所以他眼下淡青,看起来有些憔悴。
我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今天回来得太晚了。
瑞克看着我的眼神比黎明前的黑夜还要可怕,就好像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让他恨不得将我吊起来鞭打。
我无辜地任由他看,低声说:“我累。”这句话过于虚弱,似乎输得一塌涂地连命都没有的空虚。
他的表情柔和起来,那些暴虐的锋利都融化开。“知道累就不要到处乱跑。”他还是很暴躁,语气跟指责差不多。
“我知道。”我点点头,认真地叫他,“凯厄斯。”
他没有动,就这样坐着看着我。;;仿佛这个名字对他无足轻重,微扬起下巴让他看起来矜贵无比。那些温暖都化成冷酷,冷得让人发抖。”凯厄斯。”我叫他。眼泪突然就从眼眶里滚下来。
第82章 黎明
我以为这个名字不可能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更不可能再次那么轻而易举地占据我的生命。泪水缓慢地滑到脸上;我那么认真而固执地看着他;观察他。就仿佛一个失忆的人付出所有代价只是为了想起来;这个男人我在哪里见过。
泪水由慢到快,混淆了我的视线,我的世界一片模糊。我突然伸出双手,用袖子口压住自己的眼睛;黑暗拭去满脸的泪水,慢慢浸湿衣袖。不对,我告诉自己;这种怀疑是恶劣的,只是巧合而已。眼睛都快要被我压碎了;我痛苦地喘气等待着;等待他的回答。他一定会疑惑,会生气,会反驳,更会质问我凯厄斯这个混蛋是从哪里冒出来。
这不是情侣之间偶尔的情趣吗?
快驳斥我啊,白痴。我不敢睁开眼睛,泪水汹涌而出,我听到小声的抽泣响起,这种声音悲伤得让人觉得绝望。
“克莱尔。”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地响起,带着跟我同样的压抑与难过,没有谴责也没有愤怒,更没有问凯厄斯是谁。
不要叫我,眼泪彻底失去控制,我的手臂不敢从眼睛上挪开,闷不吭声地哭着,你这个没有情趣的家伙,为什么你不问我凯厄斯是哪个混蛋。
冰冷的手指碰触到我的手臂,细致地用手掌摸着我都是泪水的下颌处。光滑的指尖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暖意脆弱,像是刚从冰雪里拿出来的石头。我终于知道他手套下的温度了,凉得让我刺痛。
他不再害怕我会怀疑这种寒冷,抓住我的手臂,缓慢而小心地将它从我的眼睛上拉开,让我正视谎言被揭穿后的真实答案。我泪眼模糊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在灯光下他金色的头发,吸血鬼特有的苍白皮肤,黑色得浓郁的眼睛,还有他身上的香气。
我真是瞎了眼,我才发现自己视而不见了多久。
没有任何疑问,他的身体没有温度,没有人类哪怕一点的热量。他没有所谓的失温症,也没有皮肤病,更不是人际交往障碍症,害怕别人的触碰。
他只是在维持自己的谎言,一个那么简单就能戳穿的谎言。
我后退开一步,有什么力量掐紧心脏,疼得我直抽气。很用力,用一种接近痛恨的力气,执拗地要将自己的手从他的禁锢中夺回来,就像是要立刻逃离这里一样。
我觉得太荒唐了,简直是不可思议,瑞克与凯厄斯是同一个人,不,是该死的吸血鬼。
这种事实让我想发疯,他打碎我所有的人生目标,我的勇气与感情。
“放开我。”我几乎都像是在尖叫,他的手比任何手铐都要坚固,我全身的力气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他面无表情地抓住我,冷漠得接近狰狞,“不可能,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也冷静不下来,当你的爱人突然变成另一个,你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爱上的骗子时,它已经变成事实甩了我一巴掌。这更像是一个耻辱,我被人戏耍了。
这让我想离开这里,快点冲出去逃避到随便哪一个角落里。
“好了,克莱尔,你已经知道了。”
他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一只手死抓着我的手臂不放开,另一只手抚摸着我全是泪水的脸孔。他有些踌躇,又带着莫名其妙的快意,这让他看起来特别的小人得志,像是终于阴谋得逞,要收割果实的恶魔。
眼泪在他的手指中变冷,我被种熟悉的寒冷惊到地撇开脸。他却跟随上来,将自己的脸孔贴到我的颈边,温暖的颈部皮肤下是血液流淌加快的颤抖。他轻盈的呼吸带着特有的清新与凉意,与我亲密地贴靠在一起。
我听到他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响起,似乎想安抚我不可置信的情绪。“是的,你已经清楚我是谁,谎言解开了,我的妻子。”
这就是一个魔咒,十二点正好解开,公主变成灰姑娘,马车变成南瓜,瑞克是凯厄斯。
所有该遗忘的记忆在他的叹息声里汹涌袭来,黑夜的深重碎裂,阳光照耀在厚重的书籍上,我看到c抱着红色的郁金香,他的皮肤在光线下耀眼闪烁。他是如此与众不同,我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在心里感叹,哪怕我的本能在催促我逃离。
所有消失的东西都在一一复原,我想起他的声音,比我听到的任何一首世界名曲都要奇异而悦耳,就算他只是用这种声音来恐吓他人。他永远都没有血色的脸孔,在沃尔泰拉的天空下,在兜帽的阴影中完美无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遗忘这个男人,就像是现在,我双眼空洞,属于他的一切都快速占领我的大脑,没有任何预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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