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戴纹胸,但绝对不会不对逛街感兴趣,这大概就是本能吧?
好玩,太好玩了。我看得。。。。。。眼花缭乱。她微微喘着气,兴奋地说。
我怔了一下,她说话越来越流利,甚至用了一个成语尽管用得并不十分恰当。看来她并不像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我确信她是患有很严重的失忆症,才会显得如此单纯。
这就是说,总有一天她会恢复记忆,然后离开我。
我停下脚步,自己是怎么啦,仅仅四五个钟头之前,不是还急着和她撇清关系来着?难道只不过半天时间,就再也离不开她了?
来呀,快来!她拖着我的手,拉着我凑近一家商店的橱窗。她几乎把鼻子贴到玻璃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橱窗里展示的一件商品。
那是一个暗红色的带铃铛皮项圈,旁边竖着照片:一只白色的波斯猫戴着它,眯着眼睛在太阳底下睡大觉。
好漂亮啊!
抬头一看,这是一家宠物商品店,专门贩卖各种宠物周边商品。
你要这个干什么?
如果把它戴在脖子上,跑起来的时候铃铛是不是就会不停地响?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她修长的玉颈套着项圈的动人景致,不由自主地走进商店。
老板,这个怎么卖?
五十五块,优惠价,怎么样小伙子?一个秃顶大叔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
帮我包起来。
好,请问要刻什么字?
怎么说?
他解释道,通常顾客都会在项圈上刻上宠物的名字以及自己的家庭地址,以便万一宠物丢失容易找回。我让他刻上了妙舞两个字,在这两个字的内侧相应位置则刻上我的名字,方平。
我在一个拐角处就帮已经迫不及待的妙舞戴上了项圈,可惜冬天衣领高,看不太清楚。铃铛的声音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好像春天解冻的小冰块在溪流中互相碰撞发出的欢笑。
之后我们去了贴沙河,坐在大桥边沿,把脚从栏杆之间伸出去,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看太阳渐渐落倒河里。妙舞一件一件试从市场上淘回来的饰品,笑得无拘无束,我则默默抽烟,满脑子都是肮脏透顶的想法。
这个女孩突如其来地闯进我的生活,像颗子弹一样将我预备过的循规蹈矩的人生完全击碎,不由分说把我带到另外一个充满危机和虚幻的世界,并且要我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但在我心底里,又未尝不在渴望着这种九死一生的惊险生活呢?过去的二十年,我不一直在过这样的生活吗?地球上的春天到了,一切生命都开始复苏。我心底里的严冬也已过去,各种欲望和想法正在蓬勃生长。
×××××
晚上是在阿妈的病房里面过的,因为我不确定是否能够控制住自己。更何况我和她回来的时候被房东严妈妈看到了。这个胖乎乎的本地阿姨知道我是个有一笔款子的退伍兵,一直在怂恿我把她这套出租房买下来。现在看到我带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朋友回来,更加七嘴八舌不遗余力。为了表明立场,我干脆彻夜不回。妙舞当然死活不让我走,我连蒙带骗,又许下好吃的零嘴和更多的饰品,这才成功脱身。
当然,上面这些都是骗人的蠢话。事实上她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我,问题是一旦我接受她的诱惑,我就在麻烦中越陷越深。有一些东西在血管中跳动,在跃跃欲试。说不清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那是什么,总之我感觉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好似梦境的最后几秒钟,一切逐渐破碎,另一个自我即将升起。
也许就在今天,也许是下个月,将有麻烦。
初九的天气比昨天还要好,暖烘烘的太阳晒在身上好像四五月一般,又没什么风。早上,我用轮椅载着阿妈,到病房顶楼的天台晒太阳。
因为护理得当,这两天阿妈的情况看上去也好得多,我将儿时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讲出来给她听,她只是默默地朝我微笑,一点也看不出脑部受创的样子。
我想起在父亲的葬礼上,阿妈曾经对我说过这样一番话:儿子,千万在这里把眼泪哭完,不要带回家去,不要带回去!
通常我都可以做到,除了像现在这样的时候。。。。。。
我们继续说了一会儿话,想下楼去吃午餐,门楼处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叫声。我急忙转到阿妈身前,望那暗处看去,却是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娇小女人,被一条粗壮的黑手捏着喉咙,提在半空。
这女人身量已经算是高的,可是被那黑手卡住,离地面竟然还有半条小腿的长度,可见提着她的那人是何等魁梧了。我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已将这女子抛了过来,这才认出原来便是照顾阿妈的护士朱小姐!
与此同时,那黑壮大汉吼道:操,那婆娘在哪里?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注视着楼梯口。一共六条大汉鱼贯而出,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
虽然因为昏迷七年,战力不比当年,但我眼光仍在。排头的粗壮大汉足有两米左右身高,左眼下面有一道十分明显的青色胎记。全身鼓胀着发达的肌肉,绝对不是健身房里能练出来的那种。
他身后站了一个看来比较矮小斯文的年青男人,在这些人十分扎眼的皮衣和牛仔服当中,唯有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但是我却可以从他危险的眼神当中了解到,他的战力绝对不在那青瘢大汉之下。
其余四人看来也能征惯战,不是泛泛之辈。
那大汉走上一步,又一把将朱小姐拎起来,冷冷问道:是这婆娘?朱小姐惊恐地抖了抖。大汉随手一扔,竟又将她丢出四米开外,昏了过去。
那西装男人笑道:三哥你总是这么粗鲁,莫非昨晚火气泄得不够么?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尖细的嗓音就将形象完全破坏掉,显得阴险狡诈。
其余众喽啰也一同笑了起来,只不过眼睛却一直往我这边瞟,我被他们打量得很不舒服。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乱闯医院!
那大汉还未开口说话,身后一个右手绑着铁链的喽啰叫嚷起来:你又是什么东西?赶快让开,身后的那个女人我们要带走,识相点就滚,大过年的老子们也不想动手。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阿妈怎么会和这些黑道大爷扯上关系,啼笑皆非地问道:各位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母亲患病在床多年,恐怕和各位没什么关系。
那大汉瞪大了眼睛道:你是她的儿子,那不就是展定鸿的野种?我听到教官的名字,自然愣了一下,却没有留意他后面说了什么,顺嘴接了一句:你说什么?
持铁链的喽啰抢道:嘿,我们早就查出来了,展定鸿一直在资助这婆娘的医药费,今年连年都没有在家里过,这婆娘不是他的姘头是什么?想不到那王八蛋居然养了你这么大个野种,这下他不服也不行了。
我勃然大怒:什么!
那铁链男子跨前两步,一点也没有把我放在心上,狞笑道:别动,动就敲断你的骨头!
他伸出右手想要搭住我的肩膀,其余五名匪徒见我不再言语,以为我软弱可欺,也不上前。
他们错了,虽然现在的我没有那么好的身手,但即便要我付出生命,我也不会让这班人渣动阿妈一根头发!
他靠近了。
我装作惊恐地往后躲闪,双手缠上他绑着铁链的手臂。在手臂上缠上一条铁链,看上去确实威风至极,其实却极大地影响了手臂灵活的运用。我以手臂作为支点,将他的肘关节朝反方向狠命一扳,他的手臂里发出好似木板断裂的声音,一截断骨立刻从皮肉间刺了出来。这条右手算是废了。
我当然没有停手,顺手揪住他的双耳轮廓,把他的身子猛地拉过来,同时以膝盖狠狠地撞击他的裆部,可以明显感到那地方被撞得一塌糊涂,这家伙立马翻了白眼。但我的攻击还没完结,双手自他耳廓滑下,环住他的下颚,用力一扭。颈骨应声而断。
他歪歪斜斜地烂在我腿旁,连叫痛都不会了。现在还剩五个。
我本以为这一手至少可以震住他们片刻,叫他们在搏斗中有所顾忌。没想到剩下三个喽啰根本没有半点慌张的表情,抽出弹簧刀朝我包围过来。
我把手中已经瘫软的匪徒朝中间那喽啰身上使劲丢去,趁那人伸手接住同伴之际,人已向左边的喽啰冲去。那喽啰见我主动出击,大吼一声,举刀朝我刺过来。
像这样的黑道份子,或许体格尚称强健,但出手全凭一股血气之勇,没有特别有效的招式。我和他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弹簧刀已从左肋旁穿过,被我用手臂紧紧夹住。那喽啰使尽力气想将刀拔出,冷不防我突然一松手臂,整个人被惯性朝后带去,我趁机弓身上前,手掌自下而上猛击他的下颚。只听咔吧一声,他惨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里面还带着几颗屎黄色的牙齿。在我全力施为之下,他的下颚变成一团碎骨,这辈子看来是不用想再吃核桃之了。
又解决一个。我的呼吸却急促起来,手脚也有些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脑门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一层汗珠。毕竟已经卧床了七年,身体怎么吃得消这么高强度的运作?
还未等我喘一口气,那两名喽啰的刀已经划了过来。我就地一滚,将地上这人的弹簧刀攥在手里。这种数寸长的小刀只适合挥刺,根本无法格挡,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大口呼吸着带血腥味的空气,试图使身体尽量进入状况。这两个喽啰的刀法虽然并不出色,但是配合着那种疯癫狂躁的气势,模样也颇为可怕。我回忆从前学过的战技,左闪右挡,右臂还是被划中一刀,幸好冬天穿的厚,伤口很浅。血流出来,很温。
我横下心,眼见左边的褐衣喽啰一刀刺来,不闪不躲,硬生生看他把刀扎入我的肚皮。这一刀看似严重,但因为衣服多,又故意收腹,腹部皮下脂肪丰富,其实没什么大碍。这喽啰面露喜色,正要转动刀柄,冷不防我从下一刀挑进了他的裤裆。这些人为了方便打斗,裤子穿得很薄,很容易就将他大腿根部扎出一个大洞,可能连阴囊都扎穿了。
无论多么凶悍的男人,在这个部位受到重创之后,都不可能再有战斗力。这喽啰触电般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