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风流听无声 by薇诺拉(架空历史,宫廷侯爵,虐恋情深,江湖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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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风流听无声 by薇诺拉(架空历史,宫廷侯爵,虐恋情深,江湖恩怨)-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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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玉王爷。种种蛛丝马迹叠在一起,于是大伙儿理所当然地在背地里嚼起了舌头:小王爷不过是个小杂种,他的生父很有可能是某个前来传教的和大长公主走得很近近到同床共枕的大鼻子洋鬼子。
  玉王府的生活锦衣玉食,奢靡至极;玉王府的花园终年葱郁,奇香漫绕。可惜美则美矣,满园疯长的奇花异草全是倪珂四处搜罗的天下最诡最毒的植物。摸下叶瓣都会烂你个大水泡,闻个花香都能晕你俩时辰。不过瑕不掩瑜,玉王府的布置格局的确是比关雎宫还讲究还精致,侍卫婢女的质素也比皇宫内院里的那些上了不只一个档次。显而易见,小王爷是个颜控。推心置腹地讲,我们不能责怪他这种看似很断袖的癖性。长出这样一张脸,想不颜控也很难。每天照完镜子再看世界,落差太大很容易精神分裂。虽然不排除秀兰邓波儿长大了会变成沈殿霞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我仍然坚信,不出二三年,我娘“天下第一美人”的誉冠就得对倪珂拱手相让。至于那时我娘会不会终日对镜自怨自艾,最后忍无可忍雇个猎人把倪珂骗进深山老林里掏肺挖心,我就不得而知了。
  一开始我对这位天仙下凡般的珂表哥很是感激,险些无惧伦理纲常,对他芳心暗许。可是在玉王府住了几个月后,我便知道,上天安排倪珂与我相识,纯粹是天妒蓝颜,存心灭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没有什么比这八个字更适合这位小王爷了。
  倪珂一点武功也没有。照道理在我们这个时代,没有武功的人基本上坏不到哪里去。因为没有本钱。哪怕从小在深宫内院长大的我也深谙此道,偷偷跟着大内侍卫照猫画虎,武功那是日进千里。听下人说,倪珂原本也是从小习武,而且性格开朗人见人爱。突变发生于他十二岁由宫中回府的日子。不知走火入魔还是半夜撞鬼,一觉醒来竟筋脉俱断武功尽失。而倪珂本人对此也是一问三不知,始终缄口不语。虽说此后他灌汤灌药卧床数月,好容易捡回条小命也没落下手脚残疾,可惜练武是再不能了。打击接二连三,同年大长公主去世,玉王爷一时难耐悲痛,把官爵连带还卧于榻上半瘫不起的儿子一并抛弃,自己找了个无人知晓的山野小村龟缩起来浑噩度日。自那天起,那个人见人爱的阳光美少年便死了。只剩下一个明眸皓齿不改可目光日渐黯淡阴郁,终日只知闭门琢磨歪门邪道的小王爷。小王爷天赋异禀,不过一年便做到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无所不知无所不通。不过他最感兴趣也最擅长的,还是用毒。混熟以后我问过他,为什么偏偏喜欢用毒。以他的身份地位,喜欢这个很容易招人非议。
  “我不喜欢兵戎相见的打打杀杀。死了倒干净。没死的,落下个断手断脚的终身残疾,那可真是惨绝人寰。我于心不忍。”倪珂对我说。没过一会,他抬手招来一个杏眼桃腮的漂亮丫鬟,端起一碗燕窝,毕恭毕敬地双手奉在她的面前,“姐姐竭心竭力伺候我多年,我也没多说过一个‘谢’字。这碗燕窝给了姐姐,权当是一个弟弟对姐姐迟来的孝敬。”
  “小王爷奴婢奴婢实在不敢。”小丫鬟受宠若惊,扑通一声跪在倪珂面前。脸涨得通红,活像沸水里涮熟的虾。可最后还是趟不牢那汇聚一束的翡绿目光里情意绵绵的催化,千恩万谢过后,端起来喝了。
  刚咽下一口,那小丫鬟原本挺白净的一张脸刷的变得蜡黄无比。只有把嫩姜切片天天敷脸的人,才能让自己的脸长成这种难看的蜡黄色。只见她嘴角溢满白沫倒在了地上。蹬了几下腿儿,不动弹了。
  “你看,立竿见影。多环保。多效率。”窗外老鸦怪叫几声,倪珂让几个下人抬走了尸体,侧目对我温柔一笑,“打打杀杀什么的,最没气质了。”
  4
  王府的人私下里对小王爷的古怪爱好微词颇多。一日,我逮了个四下无人的机会悄悄对他说,你种花种草倒也算陶冶情操,可你养那么多动物不仅造成视觉污染,还渗人得慌。
  碧眸里满是不藏的无辜,他显得很是诧异。“为什么?哪个正常的王侯公子不养些可爱的小宠物啊。”
  “哎哎,这比普通人的巴掌还大的蜘蛛哪里可爱了?!”我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想说的是:你哪里像个正常的王侯公子了?!
  “这不是蜘蛛。”倪珂睨了我一眼,然后歪过脸,轻轻用手去撩拨那个怪东西的毛腿儿,甜起个嗓子说话,“宝贝儿,有个呆瓜说你是蜘蛛呢。”
  寒毛乍起!我想自己好歹是前朝的金枝玉叶,五岁便熟读了四书五经史记汉书,还不至于这么没有常识。仔仔细细地端详了那个怪东西半柱香的时间,确定它的确不是它的近亲螃蟹以后,我无比中肯地对倪珂说,真的,真的是蜘蛛。
  “真的,真的不是。”
  “恩”那诚恳的目光和不容置疑的口吻,让我有生以来头一回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毕竟一个十来岁的小毛孩子,见识再广终究还得承认,这个世界还是天外有天的。于是虚心求教不耻下问,“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蜘蛛侠。”
  “”
  我在玉王府战战兢兢等待倪珂在我的翘臀上刮去一大块肉,可直等到草木荣枯了一轮都不见动静。仿佛待杀的猪羊看得见一旁的屠户蘸水磨刀,也听得见那寒意凛冽的霍霍声响,却迟迟不见那刀落下。砧板上蹉跎岁月,确实度日如年。心里一痒嘴巴就犯贱,终于无所顾忌地问了他:“你到底什么时候取我的肉当药引?”
  他瞪大眼睛看了我半晌。然后吐出一句:我忘了。
  “那你炼的那些滋阴壮阳的丹药呢?难不成要功亏一篑?”
  “全喂旺财了。”
  怪不得旺财这几个月双眼血红,阳''物肿胀,日夜狂吠。糟蹋了方圆百里所有能糟蹋的无论公母的狗,最后猴急狗急到连鸡都不放过,弄得这片地面乌烟瘴气鸡犬不宁。可怜百姓怨声载道却也敢怒不敢言。我一听,知道自己那个线条很性感的臀部算是保住了,不由喜出望外,对他连连道谢后,转身出门。但是没走几步,突然觉得倪珂这么做忒暴殄天物忒便宜了那条傻狗。我这人缺点不多,仅有一条。就是嘴贱起来,形同脱缰,完全不懂得见好就收悬崖勒马。于是又折回去问了句:你的丹药真的一颗不剩了吗?
  倪珂一把将扇子合上,敲在手心,作恍然大悟状说,“经你这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补药是完全没了,可毒药还有很多呢。不过药引不缺,独缺一个试药的人”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毫无疑问,绝对是贱死的。

  第 2 章

  二
  1
  除去时常被拿来虫叮蛇咬、灌汤灌药,倪珂其实待我不错。说来我也该对他心怀感激,塞翁失马福祸相依。因为打小便被他拿来试药玩儿,所以我疑似害喜地吐了大半年后,居然渐渐百毒不侵。直至现在,基本已经到了拿鹤顶红当女儿红喝拿软筋散当豆子面吃的境界。
  那叫一个登峰造极。
  倪珂长到十七岁,一张俏脸已被时间老儿雕琢得完美无瑕,时人皆称“国色天香,笑倾天下”。几乎全京城的名门淑女都如狼似虎般觊觎着“小王妃”的位置,说媒拉纤的三姑六婆都快将王府的门槛夷为平地。倪珂不堪其扰,痛定思痛后想了个计策,对一众来人宣布自己一心向佛只是碍于王爵身份不便皈依禅宗娇妻美妾儿孙满堂别人看来是夫复何求在他看来不过是天上浮云地上粪土云云。
  手摇玉扇面生微笑,小王爷一席表白铿锵有力掷地生响。不知说得多少王公大臣的女儿和她们的娘梦碎当场,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玉王府的雕花柱廊上。为了证明自己既没有断袖之癖也不是信口开河,倪珂作下决定:前往嵩山参禅。
  王府上下无一例外地斋戒沐浴,闭目跪地向佛祖祷告。
  长睫如扇,焚香叩首,佛堂内的细碎烛光洒满他虔诚的垂目面容,如给白璧镶金。完全是一副超凡脱俗的神仙哥哥模样。我在他身旁不觉看呆了,静待半晌后小声提醒:自古帝王将相不都于泰山封禅么,你如何跑去嵩山?于情于理,皆不和谐。
  谁知道这个跪在地上诚心礼佛,神采干净而面庞漂亮远胜白荷的小王爷,居然满脑子都是些男盗女娼藐视佛法的龌龊念头。只见他缓缓睁开眼,颇为淡定地瞟了瞟我说,我知道你想上峨眉,但是不行。
  2
  喂草驾挽,人生几何。
  浩浩荡荡一行人抵达河南,倪珂说要在别院宴客而此人不便与我相见,玉扇一挥便将我撵向了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市集。
  一个人闲逛了几个时辰,对新鲜地面的勃勃兴致很快就馊了。
  天色渐晚,正当饿得慌的我琢磨是否可以回别院之时,迎面走来一位老者。白发白眉,风神俊朗,飘飘然颇有仙人之姿。老头子仙风道骨,搭讪的水平更是不赖。叨白自己目光如炬一眼看出我生于帝王之家之后,忽而喟然长叹:可惜你虽有福相却无福命,天降福祉恐难消受。日后它转眼倒戈必将化为惊世之劫,只怕你命数已定活不过二纪。
  扳起指头算了下,他这话的意思是我最多还能再活十年。那年我刚满十四,如何也不肯就这么“英年早逝”。于是当即跪下,眼泪夺眶而出:大师慈悲。大师救我。
  老头子见我长跪不起,连连摇头,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悲怜表情,对我说:“小儿甚痴。一切皆为命中注定。强求何苦?”
  我依然不肯起身,解下身上的金银细软,系数奉于他手。早已跪得四肢麻乱,全身无力,听他又是一声长叹:避四时、忌五谷。你若做到此六字,许能平安度过此劫。
  老头子说话官腔十足,子句工整平仄悦耳,估摸丫还以为自己是在写对子。其实不着四六,完全是在扯淡。可惜那时我年纪尚小,比较好诓。只道自己的小命还攒在他的口中,说话行事皆不敢过于放肆。仅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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