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跳上台对著刺客说「请!」转身往军营的出口走去。刺客在离开前转头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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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正要就寝前萧然还是开了口「皇上。微臣不明白您为何要被刺客离开。」
「你认为他还可能回月凤国吗?」刺客离去前我曾读到他打算往萧国逃的意思。说不定他会参加贤王的叛军
坐在地铺上的吕墨辰听见我的话这麽问道「皇上是认为他会留在麟国?」
「或许」说不定他会改变心意,回到最危险的月凤国。坐在床上包著毯子我觉得我像是一只蚕宝宝,萧然拿著热茶放到我的身边,我只好把手抽出来端茶喝。
突然我想到这几天都没有吹鸟笛,连忙从毛毯里爬出来走到窗边。萧然快一步帮我打开窗户,我拿出鸟笛提气稳稳的吹气。不知道在大风雪的版里,父皇手下的传信鸽听不听得见细小的笛声
吹了好一会几只鸽子停在窗台上,我弹了弹手指让它们飞进房内停在桌上,从竹箱里拿出一包谷子打开来让它们享用。用针挑出竹管内的信,里面写著的都是运送粮车的消息「拿纸笔来!」我边看边吩咐道。父皇的手下已经接收了壳尧峥与李他们负责运送的粮车,所有的粮车已往边关这里前进,明日午时三十辆粮车就会到达!
我把手中的信丢到火盆里销毁,萧然走到我的身边收走笔墨纸砚之後,打开窗户正打算让吃饱喝足的信鸽飞离。信鸽一离开,我送吴相的那只猫头鹰直接撞了进房。
萧然抓住猫头鹰,惹得它乱抓乱叫。我拿了块布缠在右手上「放开它。」猫头鹰马上飞到我的手上梳理羽翼。
用左手拿出信,吴相的信里居然夹著父皇传来的纸条!
走到茶几让猫头鹰停在椅背上,我兴奋打开父皇的纸条,父皇用我做的竹笔在纸条上面写了满满一张,拿出夜明珠照清上头的字仔细的读著。心好像被什麽填满了一样,我把父皇的信收到怀里拿起吴相用纸卷写的信。开头又是一大堆的废话,不外乎他又欠後客栈多少银两,皇城里的婆婆收了一名乞儿,打算把馄饨摊交给她等的杂事,只有在最後一句才写了“月凤之民,生死之关!”这八个字!
看到这八个字,我知道城外的难民,可能在劫难逃了。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113
下著大雪的清早,我又坐到土雷台前。昨日江灿坤看到自己的手下输得非常狼狈,转而向吕墨辰提出要两军交流。现在台上没有半个人,我拍了拍萧然要他上场。
萧然跳上雷台,腰上的刀也随之拔出,他握著刀对著台下的士兵拱手行礼。
江灿坤转头正想叫人上台。我突然觉得两边对打有点不太对,直接站起来对著吕墨辰与江灿坤说道「吕卿、江卿。你们都是朕的爱将,也麟国不可缺的武将。朕认为雷台战不需两边对战,就比照武试一般以个人意愿、自由上场。」顿了一下我又开口「当然!前三名,朕重重有赏!」
士兵们左右看了看彼此大声欢呼!原本两方紧张的情势完全消除,江灿坤与吕墨辰心里的压力也减少许多。我这麽做是为了以後著想,还没打起仗就窝里斗实在是让人担心,禁卫军与一般军人已经有了误解,这麽做应该可以让他们打成一片,以後派禁卫军的人到其他军营才不会被孤立。
禁卫军里有人跳上台向萧然行礼「萧大人。属下失礼了。」
「小三。你与萧大人交手从没赢过,怎麽现在又上去挨打?」禁卫军里的士兵对著跳上台的士兵叫道。
被人称为小三的士兵不满的对著台下的人叫道「这叫练习懂吗?」两边的士兵听到这句话嘘声不断,鼓噪著要他们开打。
萧然平时与刺客周旋,又对自己的手下相当了解,没两下就把小三踢了下台。接下来禁卫军与守边的士兵交互上台,萧然打了二十场之後,有些气喘。昨日原本要上台挑战刺客却被人讽刺的壮兵按捺不住,提著刀跳上台。大喝一声就开始进攻,除了豪气的舞刀踢腿,大喊大叫也让雷台多了份热闹感。台下的加油声里夹杂著评论声,禁卫军的士兵终於开始与其他士兵交谈!
这一场萧然败下阵,我对他招了招手开口说道「萧然。别忘了在场的将士可是在战场出生入死的士兵,想赢可没那麽简单!」
萧然走到我面前行礼「微臣记住了。」他的脸上没有懊悔的表情,嘴角的牵起一个笑容。
台下的士兵推了另一人上台,所有人鼓噪的呼喊著一些将士的名字。雷台上换了一人又一人,一直到太阳高升,我收到信鸽之後对吕墨辰吩咐了几句话,才要江灿坤宣布暂时停战,要打等吃过再打。
下了台我对著眉头舒展的江灿坤说道「江卿。军粮已经到了。多带些人手与马匹随朕来!」
吕墨辰带著十多人与二十匹空马等到军营门口,拍拍烈风我爬上马鞍往军营附近的林子而去。林子里所有的一切被大雪覆盖住,只露出光秃秃的树干,马匹在雪地上缓慢的行走,到了指定好岩壁边我停下马。用读心的能力确定草席下无人之後,我拉著烈风往後退「下面就是粮车。吕卿你先带人开路以便拖车回营。」
江灿坤用关刀挥了挥,雪滑了下来露出茶色的草席。士兵围上前拉下草席,三十多辆载满从萧国运送而来的粮食、药材的木板车出现在众人眼前。几位士兵发出开心的叫声,连忙把马套上车。吕墨辰骑著马,一行人把雪压平或是铲开雪开出一条路。
一个时辰後,三十多辆马车往军营移动。回到军营江灿坤要人打开麻袋,里面的稻米、麦谷、玉米的杂粮露出香气。军医拿著好些药材跑向江灿坤「将军。将军!上好的药材、上好的药材啊!属下从没见过这麽好的药材!」
江灿坤接过药材低头深吸,他把药交还给军医独自走到我的身边跪下「多谢皇上!」边关缺的正是这种质量上好的药材,他没想到我会让人送来这些药材。
「这是第一批,剩下的会陆续送到。」拿著马刷我一边刷著烈风的背一边的对著跪在地上的江灿坤说道。这些药材是贤王劫官车时抢来的,这些东西可不能在萧国贩卖,所以贤王只留下少许,其馀的全数转送到我的手里。所有人都不知道,除了运送费,这些东西没花到一毛麟国国库中的银两
站在一旁的士兵感动的看著我,他们清点著粮食与药材,一袋一袋的搬到指定的地点储存。很快的军营里所有人都知道军粮与药材送到的消息,这天的午餐吃得愉快。军医们拿著刚到手的药材赶著制作上好的药,营地里弥漫著药香与石臼研磨药材的声音。
萧然在午饭後捧著茶壶问道「皇上。昨晚的信鸽是通知您军粮之事?」
「嗯」承认昨晚信鸽送来的信是有关军粮的之後,我喝著茶开玩笑的说道「江卿。你可别将这几天飞往边城的信鸽打下来,那些可都是朕的信鸽。」昨晚那些信鸽与摔进房内的猫头鹰让萧然惊讶,他从不知道信鸽从何而来,我又为何只烧毁一部份的信件。
这几天江灿坤的心情上下起伏,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回应我说的话,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认真无比的回答「微臣会交代下属,避免误抓皇上的信鸽。」房里的将士们先是一愣,全部低头忍笑。他们没想到平中规中矩的顶头上司,会听不出我刚才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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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与月凤国约定好的日子,与江灿坤还有吕墨辰商量之後决定站在城上看月凤国的军队接人,这是因为吕墨辰坚决反对我在月凤国面前暴露身份。
这天一大早,难民使用的军帐已经收了起来,只剩下拿著包袱穿著粗陋麻布衣的难民站在城墙外围著营火等待著月凤国的军队接他们回去。我的心头上乱成一团,吴相说的“生死之关”是什麽意思?我知道是警讯,可是又能怎麽办?底下的难民是月凤国的子民,不是我麟国的子民,我根本不能收留他们,之前留他们在城门外,让他们住在军帐、分送他们粮食已经是越矩。而那些难民选择逃到我国之事,可能已经引起月凤国的国君怒火,现在,月凤国会怎麽做,我不想知道
远边出现一大片黑影,原本预定来接人的只有副将苌桂山,可是当人马接近城边,江灿坤突然对著他身边的副官说道「怎麽连苏鲁迁都来了!去看看是怎麽会事。」
心中的不安加深,我转头对著江灿坤说道「准备开城门!」希望不会有什麽事发生
「皇上!?」江灿坤与吕墨辰不解的看著我。
「去准备!快!」从月凤国那里传来的思绪已经推翻了我原先抱持著的希望「吕卿去召集人马,在门边准备!」不等吕墨辰开口问话,我盯著月凤国的主将苏鲁迁,还有副将苌桂山。
吕墨辰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对著一旁的禁卫军还有士兵挥手
苏鲁迁骑著马带领著全副武装的军队对著这边举手行礼,苌桂山一个人骑著马往难民的方向移重,有些心急的难民已经向著苌桂山跑去。看到苌桂山单独一个接难民的情况,我转头向城下的吕墨辰叫道「吕卿!准备救进城的难民。」
江灿坤自然也听到我说的话,他这时才明白我叫人准备开城门的用意「皇上。这麽做太危险了。」
回过头看著江灿坤「只救那些进城的人,不许出城。」我看著城外的大部份的难民已经接近苌桂山时,对著陈君严吩咐道「告诉吕卿决不能出城!开城门之後决对不能踏出城门口,让难民自行进城。」万一出城的话,局势可能无法控制,只要士兵不出去,月凤将军也没机会与我军交手。
陈君严往吕墨辰的位置飞身而去,他对著等在那里的士兵传达我的旨意之後回到我的身边「皇上。需要微臣请军医在一旁待命吗?」
军医!我怎麽忘了这一点「快去!」
当苌桂山下马扶起跑太快而摔倒在雪地里的难民,就在那一刻,苏鲁迁带著的士兵架起弓箭对著数万民难民射出
「开城门!」江灿坤在看到箭射出的那一霎那对著准备开门的士兵大吼!
难民队伍大半已经离城门很远,当如箭如雨一般从天而降,难民们完全傻在当场动弹不得,直到哀号